23、竟無一人是男兒(1 / 2)

「梁老板,有什么你盡管說,我們聽著呢。」坐在大廳中央的一個老頭子露出豁牙,不管不顧的先把煙袋子吸的夠夠的。

邱陵用羨慕的語氣對紀墨道,「這是海溝的老財主將老鴇,在安山開了好幾家妓院,聽說家里光是堆銀子的地窖都有二里地長,二里地寬。」

紀墨示意他別說話,認真聽梁啟師說話。

「前個晚上,西北軍與北嶺軍打的凶,那又是槍啊炮啊的,老陶家算是打爛了,死了十幾個人,萬幸呢,咱們鎮上的人沒出什么事。

大家以為這就太平安寧了,結果昨個晚上,曹河沿的老曹家,一家老小十幾口人啊,一把火燒沒了。

最小的孩子才三歲啊!

造孽嘍,勞頭山的應大掌櫃都干不了這種事!」

突然大廳上出現了一聲重咳,一個老頭子慢慢悠悠的道,「梁掌櫃,你可慎言。」

梁啟師跺腳道,「何老爺,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玩明哲保身這一套,說不准咱們以後的下場不會比曹家好啊!」

紀墨心想,原來這就是何耀宗,尖下巴,卻偏偏是小方臉,以至於猛然看起來有點怪異。

何耀宗道,「梁老板,你謙虛了,誰不知道你梁老板的生意已經從溯古鎮做到北嶺了,大帥府幕僚室內的虎皮還是你孝敬的,聽說大帥喜歡的不得了,還要請你做座上賓呢。」

梁啟師淡淡的道,「何老爺玩笑話了,梁某何得何能,能成為大帥府的座上賓。

我呀,現在不想別的,就想著曹家那小姑娘,好多人都見過,乖巧,嘴巴也甜,有時候來我這,我還經常給她糖吃呢。

想想啊,這心里就堵得慌。

咱們能做的就是安排好她們的身後事,這些都不足為道,我呢,跟老曹多年交情,我可以全權負責。

主要還是老陶,現在還被關在里面,咱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罪啊。」

他望向一圈,沒人說話,便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全場一時間又安靜了下來。

落針可聞。

何耀宗突然開腔道,「那還能怎么辦,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張青山這小王八蛋,膽子挺肥的,居然敢動刀動槍了。

老陶沒管教好,那就是他的錯處,該他受著。」

坐在何耀宗下手的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臉面黝黑,頂著閃亮的大光頭,在人群里很閃耀,他大聲道,「這話不對,青山這孩子是個好樣的,他干了咱們都沒膽量做的事情!

何況即使是青山這個伙計做錯了,也沒牽連掌櫃的道理。」

話語擲地有聲,門外擠著的一群人差點就情不自禁的要給他鼓掌了。

「老行頭好樣的。」邱陵激動的對紀墨道。

「小點聲。」紀墨也認識這個老行頭,本名叫祁宗義,溯古鎮的林場主,家大業大,光是養活的伐木工就有三百多號人。

何耀宗冷哼一聲道,「說的簡單,各位可都是有家有業的,一家老小要吃飯,可不是一時意氣就能頂用的,反而會把事弄得更糟糕。」

聽了這么一會,紀墨終於明白為什么一個溯古鎮養不起一個學校了。

心不齊!

各有各的算盤,各有各的小心思。

梁啟師嘆口氣道,「我等都是生意人,自然懂得和氣生財的道理。

可是,各位摸良心說,這是自己光受委屈就能解決的問題嗎?

昨晚上,兵禍臨門,在坐的誰不是忍氣吞聲?

朱老太爺,你還好?」

朱老太爺撫摸一下胡須道,「托你的福,還好。」

梁啟師繼續道,「聽說你可是真金白銀一萬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