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意外(1 / 2)

院子里鬧哄哄的,紀墨起身走到門口,有兩個人正在院子里吵架,旁邊還有一圈看熱鬧的。

紀墨聽兩句便懂了,一個穿著藍色短衫,臉上橫肉盤根錯節的大漢指責另外一個穿著短袖白衫的文雅年輕人偷了他行李。

「不知是否有什么誤會?」年輕人毫不慌張,慢條斯理的道,「我根本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住哪里,怎么會拿你的東西呢?

我雖不富裕,可斷不會做這些雞鳴狗盜之事。

還望您多多查證,不要生出誤會的好。」

大漢捏著拳頭道,「你沒做?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年輕人道,「這是我的行李箱子。」

「你的?」大漢道,「怎么就知道里面沒有我的東西?」

年輕人道,「那是不能,我的箱子怎么會有你的東西呢?」

大漢道,「你這種人,我見到的多了,面上斯文,肚子里全是壞水!

看來我不教訓你一頓,你是不會老實說話的。」

紀墨在一邊聽著,分不清哪個對哪個錯,張望一圈,保安隊的人除了駝子和瘸子,一個都沒見,看來都去尋保慶和麻三等人了。

見簡忠也望向他,便笑著點了點頭。

瘸子緊貼著紀墨道,「鎮長,要不咱們進屋吧,這是賴漢訛人呢。」

紀墨不解的道,「訛人?你意思是故意的?」

「當然是故意的,」趙貴笑著道,「你出門少,不知道這里的事情,這也是趁著仗打起來,沒警察管,才敢跟著起哄。

當然,就是平時,他們也是不老實。」

瘸子道,「鎮長,在外面這些是常事,左右跟咱們不相干的,就不用管。」

紀墨搖頭道,「那也不能看著人挨欺負。」

瘸子道,「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紀墨還沒搞明白這話的意思,那邊的大漢揮起來拳頭,紀墨替著擔心之時,年輕人有了動作。

年輕人手里的箱子並未放下,腳步也沒動,身子一矮,輕飄飄躲過拳頭,此時大漢沖勢已到,他就站起身貼上去,右肩膀一抖,借力把大漢甩了出去。

大漢直接摔在樓梯口,木質的樓梯被他一屁股坐塌了,嘩啦啦響。

大漢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面子,心里不服氣,再次起身,一個高抬腿揮過去。

紀墨想大喊一聲,漂亮!

但是只聽見瘸子悠悠道,「抬腿不抬襠,找踢啊。」

紀墨正疑惑時候,年輕人一腳朝著大漢的襠部踢了過去。

大喊猝不及防,伸在半空的腿,直接收縮在地,捂著襠,原地轉圈,嗷嗷直叫。

紀墨替他疼的慌。

「鐵山靠,很不錯的。」

紀墨聽說話的聲音,轉過頭一看是簡忠,不知道這家伙是什么時候站在自己身後的。

紀墨問,「很厲害的功夫?」

簡忠笑著道,「我教你,你立馬就能會。」

紀墨嘆口氣道,「學精很難?」

簡忠先是搖搖頭,又接著搖搖頭道,「是也不是。」

紀墨道,「能不能直接點,我這人腦子不好使,咱別整虛的。」

簡忠道,「我學起來很簡單,別人就未必了。」

紀墨白了他一眼道,「這還是廢話啊。」

就像騎馬,賈海利說的,人坐上去,腿夾緊就行,很簡單的。

可是紀墨即使屁股磨紅腫,雙腿破皮也沒怎么會。

直到現在,他就頂多敢在驢子上坐著,還不敢快跑。

或者像倒車入庫,瞧瞧多簡單啊,找點,打死,修正。

有些人一學就會,有些人終其一生都是痛。

又好比寫作文,就是從三千多漢字里面挑字湊,湊的好是曠世之作,湊的不好......

駝子梗著脖子,斜著腦袋,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左肩,又看了看自己的右肩,嘟噥道,「我也學不會。」

那邊年輕人朝著大漢拱拱手道,「多有得罪了。」

然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中離開了貨棧。

紀墨感嘆道,「果然是露相不真人,真人不露相啊。」

簡忠道,「這話在理。」

這場熱鬧過完後,院子里並沒有重歸於平靜,因為夜里的時候好多人走得急,並沒有把緊要財務都帶在身上。

此刻還是有人在院子里唉聲嘆氣或者大罵。

有人道,「撿著了一條命就算知足吧,你現在往城里去看,不知道有多少人連命都丟了!」

有人哭道,「哎喲喂,你不怕說風涼話,我這錢丟了,還能撐個幾天,到時候還不是照樣餓死,左右是一個死哦......」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一嘴兩舌,兩舌百話,眾人各自說各的,一片亂糟糟的。

紀墨又往外看了一眼,還是沒看到保安隊眾人的身影。

瘸子道,「鎮長,要不我也去看看吧,讓駝子一個人在這里陪著你。」

紀墨道,「不用,已經出去那么多人,別回頭你又沒了,大家還得回頭去找你。你說,這不能出什么事吧?」

瘸子搖頭道,「別人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賈海利和麻三肯定會沒事。」

一個膽小,比任何人都警惕,見勢不對就能先拔腿跑的奇人。

一個膽大,在人家房梁上可以睡一天,跑起來卻跟個鬼影似得,誰都追不上。

對這兩個奇葩,他比對自己還有信心。

紀墨道,「那怎么會看不到人呢?」

來福打著哈欠道,「很正常,像這會,西北軍肯定已經接手政府政府機關、警察廳,正在設立關卡,維持次序。

想往哪里去都不方便,估計你的人正堵在哪里呢。」

簡忠道,「言之有理。」

紀墨狐疑的道,「真是這樣?」

來福道,「你小子不要疑神疑鬼的,打仗的時候,那次不是這樣了?

你以為還是平時啊。

不過呢,有時候也說不准,像保慶和臧二這樣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被誤認為逃兵、奸細也是說不准的。」

一想到保安隊的幾個人,他是牙癢癢的。

一度時間,他按照朱老太爺的最高指示,見天的請保慶、齊備、臧二等人吃飯、泡澡堂子,甚至春風院都沒少去!

結果錢花出去了,事沒辦成!

這幾個王八蛋把他晃悠了一圈後,什么都沒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