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1 / 2)

</br>最後她看這一招沒用,就叫齊了親戚把古家死的那位抬到了蘇家樓下來。

蘇葳面對這種陣仗完全不行了,差點和人打起來,被蘇蕤拉開了。

關鍵時候還是舅舅發揮了作用,他在政府里有些關系,就找了公安局的人來立案,蘇蕤也去找到了當天上貨的幾個人,送了些錢,才讓人說實話,蘇蕤暗地里用手機錄音留了語音記錄,那天的確是古家摳門,本來該兩趟拉的貨,但古先生不想給兩趟的錢,非要一趟拉,蘇爸爸沒法子,便給拉了,因為貨太重,這才出了問題。

雖然已經驚動了警察,但古家的胡攪蠻纏只是下降了一檔,把人拖回去燒了埋了,那位古太太之後還是拉扯著兒女到蘇家樓下鬧。

蘇蕤冷面冷心的樣子,對她的一切作為都冷眼相待,蘇爸爸送去火葬場這天,范曉竹到了,她還跟著車哭了一路,而且按照她老家的習俗,一直按照調子又哭又唱,訴說蘇爸爸為人厚道,是個好人,死了非常惋惜等等。

惹了不少人的側目。

不過范曉竹似乎沒有注意到縣城里沒有這個習俗,一直這么哭唱了一路,最後連蘇葳也覺得不大好意思了,讓蘇蕤去勸一勸范曉竹,蘇蕤卻沒有去,而是說道,「由著她吧。」

火化之後,到墓地去下葬時,天空就下起了雨,而且下得不小。

當年蘇媽媽過世,買墓地時,就買得稍大,旁邊給蘇爸爸留了位置,這次蘇蕤他們才免了又要買墓地的事。

因為不能錯過時辰,蘇爸爸被在雨中下了葬,蘇蕤他們全都淋成了落湯雞。

從墓地回到家,范曉竹發揮了家庭主婦的作用,熬了不少姜湯,淋了雨的人都喝一大碗姜湯。

辦喪事時,家里亂得一團糟,現在人下葬了,又覺得家里太過冷清了。

范曉竹為蘇家操持著家事,蘇蕤好些天沒有好好睡過覺,這樣躺上床,就睡過去了,一睡便是二十多個小時。

睡時是晚上,醒來還是晚上。

蘇爸爸的喪事辦完了,但後續麻煩事情依然不少。

那奔馳的車主要蘇家賠償,蘇家沒有抵賴,經過舅舅在中間的協商,最後把蘇家的另一套房子陪給了對方,辦手續一概要舅舅幫忙。

而蘇爸爸出車禍時所開的車,是舅舅所在超市的,蘇爸爸要是是為超市拉貨出了車禍,超市估計還要出些撫恤和賠償,但卻是去拉私貨出了事,不僅沒了撫恤,還要陪車,所幸車有保險,而舅舅看蘇蕤蘇葳實在可憐,便和另外幾個合伙人商量,沒有追究蘇家責任。

最麻煩的還是古家的那位婦人,每天不做別的事,只到蘇家來坐著鬧。

蘇家辦喪事接的那些禮錢,只剛剛夠了喪葬費用,蘇葳在家里翻箱倒櫃,也沒找出多的存款來。

只有前些日子,蘇爸爸打給蘇蕤做出國保證金的那些錢,就是家里的所有了。

蘇蕤很感謝范曉竹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的幫助,但卻不好要她多涉入蘇家的事,蘇葳礙於范曉竹是長輩,而沒有對她無禮,但蘇蕤看得出,蘇葳不喜歡范曉竹。

不知道是因為蘇爸爸去火葬場前她那一通哭唱讓蘇葳覺得丟臉,還是因為蘇葳怕蘇蕤和他親娘親後,就會拋棄他這個弟弟。

程俊到蘇家的時候,蘇蕤和蘇葳在收拾東西要離開回s城去,古太太手里牽著她的小兒子在敲蘇家的門。

程俊看了看古太太和那個小孩子,又看了看樓層,問道,「這是蘇家吧。」

蘇家的門上還貼著白紙挽聯,古太太看了看人模人樣的程俊,說,「你是這家的親戚?」

程俊道,「是朋友。」

於是古太太就拉住了程俊,開始哭訴蘇家為她家男人拉貨,但是發生交通事故讓她丈夫死了的事,然後扯著自己兒子哭道,「我家小孩兒還這么小,以後可怎么過啊。」

蘇蕤本不想開門,此時卻不得不來開了門。

蘇蕤看到程俊,愣了一下,心想當年媽媽死的時候,他也出現,這才爸爸沒了,他怎么又在這里,他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蘇蕤看了程俊一眼,就對著古太太道,「你找來也沒用。我們家不會賠償你的。你先生當時和我爸是攬承的關系,照說,出了這種事,是雇主要賠償我家的損失。而且我這里有證據,我爸不願意為你先生一次拉那么多貨,是你先生非要我爸那么做。這次的責任,再怎么,也在你先生的身上,我們兩家都出了人命,本該互相體諒才對,你這樣總來我家鬧,不要惹得我們到時候把你們告上法庭,到時候要怎么判,你自己也知道,你們是肯定得不到什么便宜的。」

古太太哭罵道,「你們不過是欺負我家孤兒寡母,交警那邊斷定,是蘇建國的責任。要告那就告到法院去。」

蘇蕤冷笑了一聲,「你說什么笑話。交警那邊斷定責任,只是斷定司機為車禍責任人,是指交通事故,而不是我們兩家的民事糾紛。你不要搞錯了。交通事故的賠償,是我家陪的,這本來也該是你家賠償,是你先生作為雇主,雇佣了我爸,我們家沒找你們鬧,你這么每天來鬧,難道我還要理睬你嗎。」

古太太道,「反正我男人沒了,我家日子沒法過了,我孩子還這么小……」

她說著,就硬是把她兒子給推進了蘇家的門,她的兒子才五六歲大,便也哭了起來。

蘇蕤已經習慣了古太太這一套和這些聲音,也由著她兒子進自己家。

蘇蕤不理睬繼續哭鬧的古太太,看向程俊道,「你回老家來辦事?」

程俊看了看古太太,說,「嗯,回來有點事,聽說了你爸的事,我就過來看看。」

蘇蕤嘆了口氣,雖然他面上是一副十分冷峻的模樣,心里卻還是悲傷的,說,「進來坐吧。」

然後看向古太太,說,「你最好把你兒子帶走。」

古太太不僅不走,反而坐在蘇家門口又哭又咒起來,罵得十分難聽。

蘇蕤只好不再理他,看她兒子站在門廳那里哭著,覺得很可憐,但他什么也沒說。

要說可憐,他和蘇葳不可憐嗎。

蘇蕤請程俊坐了,又給他倒了水,蘇葳還在收拾東西,蘇爸爸的一些東西,兩人准備在走前要給他燒過去,而且兩人也要收拾不少東西封存起來,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程俊又看了一眼門口的古太太,問道,「具體是怎么回事。」

蘇蕤就把事情全都說了一遍,程俊便拿出電話來,說,「我給你們找個律師過來。」

蘇蕤其實很想說不用,要是要找律師的話,他早找了,雖然古太太鬧得十分煩,但她也可憐得很,蘇蕤不想最後鬧到法院上去,而且那樣太浪費時間了。

但是此時,他並沒有阻止。

看那小男孩兒在門廳那里哭,蘇蕤雖然心硬,還是拿了個蘋果去給他吃,男孩兒才啃了幾口蘋果,程俊找的律師就來了。

律師姓柳,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身材高大,看著很有壓迫力。

蘇蕤去把古太太請進了屋,然後還拿了熱帕子讓她給孩子和她自己擦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