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2章(1 / 2)

奴妻要翻身 貓眼黃豆 2935 字 2020-12-19

.

、18鮮幣第九十一章 小牢友多吉

砰──

羅朱被兩個侍衛野蠻地丟棄在一堆干草上,接著是鐵鏈嘩啦的聲響和侍衛噠噠遠去的腳步聲。

頭暈目眩中伴隨著小腹內一陣緊接一陣的冰寒絞痛,讓她痛苦難耐地呻吟起來。待到熬過眩暈和絞痛後,她才艱難地蠕動身體,從干草堆中坐了起來。

王的地牢和當初的奴隸石窟沒有太大區別,只是石壁掛滿了各種刑具,顯得森殘厲,空氣中也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兒和腐臭味兒。

關押她的這間地牢是個較大的石窟,用拳頭大的木欄隔成了三個牢房,每間牢房大約十平米。她在最左側,中間的牢房中隱約可見角落處有個黑影埋藏在干草堆里,最右面仰躺著兩個血跡斑斑、毫無聲息的囚犯,也不知是生是死。對面也是一排排牢房,有的一間牢房一個石窟,有的兩三間牢房一個石窟,零零散散地關著為數不多的囚犯。囚犯們多是男,要麽臟污不堪,要麽衣不蔽體,要麽血跡斑駁。

沒有一個囚犯對她的來到表示出好奇的關注,至多就是冷漠地掃她一眼,更多的是連看也沒看一眼。只蜷縮在牢房的角落里,麻木地等待著下一次酷刑,或是死亡的來臨。

羅朱收回打量的視線,將身上的羊絨門簾裹得緊緊的。她十分慶幸在飛撞出去後,能纏掛到這麽一張又厚實又軟和的門簾。赤身裸體地被關進地牢是小事,不慎凍死了才是大事。可無論她再怎麽裹緊門簾,寒的冷氣還是無孔不入,身體依舊冷得像塊冰。

熱像是開閘的水般一股股從下身涌出,不一會兒就浸濕了墊在身下的門簾。這一次行經延遲了些日子,出血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小腹內也痛得要命,應該是受了冷的後果。

她忍著劇痛,苦澀地笑了笑。一個多月來,她就沒睡過床榻,也沒怎麽蓋過被褥,在禽獸王寢中一頓好凍還讓她生出一場高熱風寒,身體早就被冷寒侵蝕,又怎麽會不痛這地牢雖然不顯潮濕,卻冷無比,只希望行經過後,千萬不要留下什麽後遺症。

身上的牙印和瘀傷肯定是禽獸王玩弄出來的,大腿內側的擦傷和外生殖器的灼痛也肯定是他干猥瑣行為時造成的。可惡,那頭禽獸還在她身上到處,弄得全身都沾染了難聞的麝腥味。

唉,那股冰寒絞痛自己已經熟悉了好幾年,經期本就有黏膜脫落,她怎麽就誤以為自己的內部器官被強暴壞了呢不但脫口罵出禽獸這一回轉在心底千百遍的稱謂,還找死地在禽獸王身上抓扯撕咬。沒被禽獸王當場拍死,已經是燒了祖宗十八代的高香。唉,怪只怪阿蘭尼瑪的死給她留下了太深刻驚悚的印象,以至於一見下身流血,察覺到身體劇痛,就腦袋發懵地亂下結論了。

羅朱不停地嘆氣,心底的懊惱簡直難以用筆墨形容,唯一的安慰就是格桑卓瑪得到了釋放。看那頭禽獸憤怒歸憤怒,到底也沒下令重新將格桑卓瑪捉回來凌虐。希望卓瑪小妮子能放下所有的恐怖記憶和悲傷,堅強地生下孩子,和她的阿祖、阿媽、阿弟們重新快快樂樂地生活。

而她,最終會死在這個地牢中嗎有沒有人來救她呢釋迦闥修會再給她送一床被褥來麽

她靠著冰冷的石壁,牙齒緊緊咬住下唇,愣愣地盯著牢房對面石壁上著的火把。只有用不斷的思考來分散注意力,才能忍受住來自疼痛和寒冷的折磨。上一次行經,是扎西朗措溫暖了她。這一次呢,會不會奇跡般地出現一個能溫暖她的人

中間牢房角落處拱起的草堆突然動了動,接著一個蓬亂的腦袋從里面鑽出來,使勁甩開粘在頭發上的草屑。挺直的鼻子皺了皺,循著新鮮的血味看去,在瞧到左側牢房中多出一個面色慘白透青的女人時,棕色眼眸頓時明亮起來。三兩下爬到木欄邊,輕聲喚道:喂喂

羅朱正不斷地逼著自己思考問題,突然聽到右邊有人的呼喚聲。連忙轉頭看去,不太明亮的火光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男童的臉。

腦袋上半部是半卷的黑色短發,後腦留著長長的卷發,用一破舊的五彩繩子扎成一束,斜斜地垂到前。有些臟污的肌膚是高原人特有的褐亮,臉蛋上有兩團被紫外線曬出的赭紅。濃黑的眉毛又直又長,眉梢微微往上翹揚,極有特色。眉下是一雙略微有些凹陷的棕色大眼,明亮得好像有燦爛的陽光灑了進去。鼻梁挺拔,唇瓣厚實,唇角和眉梢一樣天生就往上勾翹。

這張臉看起來至多十一二歲,一團憨然中透著股靈慧,靈慧中透著幾分稚氣,稚氣中又透出點點狡黠。眉眼唇角都染著淺淺笑意,就像鄰家弟弟般調皮可愛,立刻就讓羅朱的心防卸去大半。

你叫我她指著自己,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嗯。男童肯定地點點頭,眼睛和濃眉都彎了起來,整張小臉愈加明媚燦爛,暖融人心。

這是她看到的第二個笑得如此陽光燦爛的人。第一個是阿蘭尼瑪,卻因執意復仇不幸死了。這一個笑起來不但和阿蘭尼瑪一樣燦爛溫暖,還帶著股說不出的明媚靈慧和憨然可愛,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跟著他笑。

你叫我干嘛她控制住不知不覺就上揚的嘴角,輕聲問道。

我聞到姐姐身上有新鮮的血腥味,是不是受傷了要不移過來點,我幫姐姐包扎一下。男童的聲音清清朗朗,好像從雪山上流下的小溪,明澈見底。

羅朱蒼白透青的臉蛋突地燃燒出火雲,迅速燎原了她的兩只耳朵。囧太囧了那地方能包扎麽

她嗆咳兩聲,干巴巴地搖頭拒絕:不不用了。

姐姐,血流多了,人就會死的。你放心,我包扎的技術很好的。男童保證似的拍了拍瘦削的脯,卷起破舊的光板皮袍下擺,牽出灰褐的麻里衣撣了撣,姐姐不用擔心沒包扎的布條,我的衣服還有很多布。

羅朱聞言看去,那麻里衣破破爛爛,只能勉強遮住男童的上身,哪兒還經得起進一步撕扯心里不由悄悄生出了一絲感動,笑著搖搖頭:謝謝你,不過真的不用包扎了。又不是血崩,死不了的。流得多了,大不了會有些貧血。

姐姐是嫌棄我的衣服太臟了嗎男童燦爛明媚的笑容頓時黯淡下來,對不起,姐姐。他懨懨地放下皮袍,眼里失了暖人的明亮。

呃她無意間傷害了一個小朋友助人為樂的純潔幼小的心靈。羅朱看著腦袋低垂的男童,心里莫名地生出了幾分罪惡感和愧疚感。

那個那個,姐姐沒嫌棄你的衣服臟。她吞了吞口水,干癟癟地道,姐姐沒受傷,只是只是照慣例流了點血,真的不用包扎。給個古代高原男童講解女每月一次的生理衛生太寒磣人了,衷心希望小朋友不要好奇地再追問她慣例的具體含義。

姐姐真的不是嫌棄我的衣服臟男童抬起頭,黯淡的小臉明亮了些,半信半疑地問道。

萬幸,小朋友沒有追問慣例問題

比珍珠還真。羅朱心中歡呼,斬釘截鐵道。抹把汗,當機立斷地決定立刻轉移話題,小朋友,姐姐叫羅朱,你叫什麽名字

姐姐叫我多吉吧。男童又開心地笑了起來。

多吉那可是金剛護法的意思喔。看到男童明媚燦爛的笑,羅朱覺得肚子似乎沒那麽疼了,連潛藏在心底的恐懼也散去不少,她裹著門簾往男童那邊挪了挪,笑盈盈地問道,你的阿爸和阿媽希望你長大後守護什麽呢

自然是守護一家人的幸福快樂。多吉棕色的大眼睛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臟污的臉蛋煥發出美麗的光芒。

姐姐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她聽得心里一動,忙出言鼓勵小朋友遠大的志向。

謝謝姐姐,我也相信我能做到。多吉摳摳腦袋,笑得又甜又憨。

羅朱頓時萌了,成為奴隸這麽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光明可愛的東西,簡直太難得了。孩童果真是世上最純凈最可愛的生物。只是這麽可愛純凈的孩子到底犯了什麽罪,竟被關進這種暗血腥的地牢中

多吉,你犯了什麽罪,為什麽會被關進地牢她好奇地問道。才十一二歲啊,整一個不具刑事法律責任的未成年。

多吉翹起的唇角微微垮下,厚厚的唇瓣不滿地撅起,鼻中哼哼兩聲,才道:我惹阿兄生氣了,他就扒換了我的衣物,把我關進地牢。末了,還不滿地又哼了兩聲。

這個他的阿兄是看守地牢的牢頭麽教訓弟弟的手段還真是別出心裁,極具職業特點,也不怕把弟弟嚇出毛病來。羅朱有些忿然道:地牢又冷又血腥,本就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你阿爸和阿媽也看得下去怎麽不教訓你阿兄

阿爸和阿媽早就去香格拉輪回了。多吉明亮的眸子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