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142章(1 / 2)

奴妻要翻身 貓眼黃豆 3804 字 2020-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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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鮮幣第一百四十章 逞強斗狠二

後背痛,腰腹痛,右手痛,四肢百骸好像都在痛。幸好從淪為奴隸後,她的忍痛能力就直線提升,不然此刻早痛暈過去了。羅朱在艱難的爬行中接連不斷地吐了好幾口腥甜的血,又一次陷入深深的後悔。

其實壞人最先只是想捉住她用來引誘禽獸王上鉤,方便他自個暗殺刺殺的。她該選擇積極配合,乖順聽話才對。為毛要逞強斗狠,落得里外一身傷,也弄得人家改變主意,恨不能將她殺之而後快仔細想想,以禽獸王非人的身手來說,就算會因為喜歡她而出現點點關心則亂的跡象,也斷然不會被個刺客輕易宰掉。她當時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或者是嘔吐過度導致頭昏腦脹,神經錯亂,為毛第一反應就是絕不能成為威脅他人的人質啊啊啊

古人嚴肅訓誡的人不可逞匹夫之勇,老師三申五令的學生嚴禁打架斗毆,社會諄諄教導的青少年切忌逞強斗狠,都全正確啊啊啊她千不該萬不該瞧人家是一個人就興起了單挑脫困的愚勇然而後悔無用,要活下去只有拿到刀

胡思亂想稍微麻痹了身上的劇痛,她目光灼然凶狠地盯著前方大約還有一臂多距離的刀柄,牙齒深深陷進下唇,身體一寸寸地艱難挪動。

距離一臂遠,與羅朱並排賽爬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兒去。身體每挪一下,受重創的關鍵部位就被地磚上的浮雕蔓枝蓮花雪上加霜地咯磨一下。即使隔著衣袍,依然讓他痛得冷汗涔涔,渾身痙攣抖顫,估計以後很難正常使用了。該死的,他一定要拿刀剁了傷他的女人

一寸、兩寸、三寸再往前爬一點,伸直手臂就能夠著刀柄了。她正打算不要命地沖刺,卻驚見身旁的男人已經顫抖著向前伸出了手臂。心里一寒,狂奔過一萬頭草泥馬。尼瑪的她和男人身材有懸殊,人家的手臂天生就比她長些怎麽辦男人的指尖快觸到刀柄了

生死攸關下,最後的腎上腺素被激發出來,她當機立斷地朝男人滾去,撞上他的身體。迅速出手抓扯住他的頭發,嘴巴大張,嗷嗚一聲從側面死死咬住了他脖頸上凸起的喉結──男人的要害之一當初恁是沒膽子襲擊禽獸王的兩個要害,沒想到現在統統實施在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身上。

嘴下傳來男人沈悶的含混不清的痛苦咕噥,辮子被男人直往後抓扯。力道麽和先前踢她的那一腳差了十萬八千里。嘿嘿,老子的斷子絕孫腳也讓你痛不欲生吧她得意地冷笑腹誹。硬撐著一陣陣眩暈的劇痛,不去理會男人的動作,只管下死力咬住男人的喉結。當唇齒間嘗到不知道是誰冒出的腥甜鐵銹味時,心中竟泛起一股奇異的暢快感。

男人做夢也沒想到這個身受重傷的女人居然在最後關頭還會傷他第三次原本眼看就要抓到刀柄,身體卻被撞得一震,連帶著抓刀的手也失去了准頭。喉間的劇痛不亞於下身重創,充盈腔的恥辱和憤怒益加深濃。他痛苦萬分地承受著脖頸上的凶戾嚙咬,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青筋暴突的左手顫巍巍地在前方重新索,終於艱難地握到了刀柄。血紅的細眼殺氣橫溢,正要提刀宰了咬喉的女人,眼前光線突然一暗──

一道雪亮弧光突兀地從視野中滑過,左手腕掠過一縷徹骨的冰涼,凝聚的力氣霎時隨著滾熱的鮮血從斷腕處狂涌而出。劇痛中,他看到了兩張倒著俯視他的一模一樣的俊美而英氣的男孩面龐。不過六七歲年紀,卻是滿臉滿眼的殘佞笑容,眉心一點朱砂小痣隨著揚起的濃黑眉峰微抬,透出幾分罕見的邪異。

烈乾羅納重重拍了拍羅朱僵硬的腮幫,強迫她松開牙齒,將她拖到佛塔邊靠坐好。

他蹲在她面前,上上下下連瞅了好幾眼,笑意可掬地贊賞道:你叫豬玀是吧不錯,雖然是個低賤的女奴,樣子也不夠絕色,但這份冷靜狡猾和不死不休的剽悍勉強能匹配我們的阿爸。

熬過死亡的威脅,羅朱渾身徹底無力,軟軟地癱靠著冰冷的佛塔基座,劇烈的疼痛重新席卷而來,每個細胞好似都在抽搐尖叫。她喘著快要斷掉的氣,微微動了動酸疼的牙幫。想用尚且完好的左手背揩去唇邊的狼狽鮮血,努力了好一會兒,結果只有幾手指在原地顫抖。耳邊聽到男孩發出一聲忍俊不禁的嗤笑,她抬眼淡漠地掃了一眼,不置一詞。

從男孩的言詞中不難判斷他們早將一切看進了眼中。而他們能不讓人發覺地一直跟蹤在後,也足以證明其年齡雖小,實力卻不容小覷。這算什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死到臨頭了,才拔刀相助。那她前面的逞強斗狠是在給他們耍猴戲看麽尼瑪的早在初見她就感知到凶獸的崽子除非基因變異,不然也是頭實打實的缺乏人的凶獸。

烈坤羅達將還在手中滴血的腰刀回刀鞘,用女奴遺落的腰帶和斷腕男人的腰帶將男人的手腳捆好。從男人里衣上撕下一塊布塞住他的嘴,又在他的斷腕上灑了些止血葯,草草包扎了一下。不是心善,而是這麽重要的暗殺者應該活著交給阿爸來處理,不能讓他隨隨便便地流血死掉。

處理完一切,他回過身,也和阿兄一樣笑眯眯地蹲在羅朱面前。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幾眼後,點頭肯定道:我知道阿爸和王為什麽會喜歡上你了。又狡猾又剽悍,當弱則弱,當強則強,比大多數女人都要有趣好玩。

阿爸要一直負責法會的相關事宜,他們的席位就在這個女奴的左後側,目睹她退下台後,驚喜而惶恐地飛奔出去,方向卻不是寺里的如廁之處。心底不由生出了幾分趣味,遂決定悄悄尾隨上去,看她究竟要干什麽。剛走下台子,遠遠就看見一個身著古格平民服飾的高壯男人吊在那個女奴身後,隨她轉過回廊弄巷。

女奴渾然不覺,仍舊腳步不停地朝著離廣場最偏遠的佛塔林跑去。男人不緊不慢地跟著,時不時藏掩身形,警惕地往四周環顧幾眼。當然,任他再警惕,要想發現從兩歲起就跟著阿爸勤練武藝,修習密宗的他們無疑是痴人說夢。即使他是個強悍的武士,但在他們兄弟倆的通力合作下,也能輕易將他的鋒利爪子全部砍下。

他們雖覺著阿爸喜歡的女奴有幾分意思,不過心底深處卻是有些瞧不上的。原打算好好看一場那個女奴的笑話後回去講給阿爸聽,誰料看到的竟是一場彩的搏斗,這情形就是人們常說的兔子急了也咬人吧

有趣好玩你個毛線我雖然懼怕過你們的老子,但沒道理懼怕你們這兩個毛都沒長的凶獸崽子。

羅朱惡狠狠地瞪了兩個凶獸崽子一眼,有心怒罵一句。嘴剛張開,卻嘔出了一口血。眼前黑霧彌漫,終於支持不住地昏死過去。作家的話:親愛滴童鞋親親們,恭祝乃們元旦快樂新的一年也離不開乃們滴大力支持。

14鮮幣第一百四一章 逞強斗狠三

眼見正怒氣沖沖瞪人的女奴突然張嘴吐出一口鮮血,接著雙眼一翻,毫無預警地軟倒在地。乾羅納和坤羅達心下齊齊一驚,不約而同地伸指湊到她鼻間試探。片刻,才齊齊暗吁一口長氣。還活著,只是受重傷昏死過去了。

阿弟,知道該怎樣回稟麽乾羅納用袖袍揩去女奴嘴邊奪目的豔紅,眉眼彎彎地望著身側的雙胞弟弟。

阿兄放心,我當然知道。坤羅達也是眉眼彎彎地回望身側的雙胞兄長。

兩人心照不宣地咯咯笑了一聲,隨即拾來女奴脫下的皮袍和狐皮大氅,重新給她穿戴整齊,只是束袍的腰帶變成了一從斷腕男人皮袍下擺割下的皮條子。

乾羅納一手攬住女奴的脖子,一手攬住她的膝彎,輕輕松松地就將她橫抱起來。小小的背脊挺得筆直,膝蓋也沒有彎折一下,仿佛橫抱著的不是一個成年女人,而是一只小巧的兔子。

至於地上被捆住雙腳雙腕的男人就沒這份高規格的待遇了。坤羅達抓住他的一把頭發,像是對待死掉的大個獵物一般,在地上拖拽而行。步子邁得流暢矯健,全然不管身後男人磕磕絆絆的劇烈痛楚。

誰也不知道在不遠處的另一座佛塔後,還有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躲藏著,目送他們抱著女奴,拖著男人走出佛塔林。

棕色大眼里輝映著冬日豔陽的金色燦爛,溫暖明媚。上挑的眉梢和唇角笑意漣漣,於靈慧狡黠中溢散出一股憨然淳厚的可愛稚氣,這人正是從地牢中逃出的多吉。

他收回遙望的目光,半個身子都趴在佛塔上,手指逗弄起一只在佛塔邊角上玩吐絲玩得不亦樂乎的蠶豆大的黑色蜘蛛,豐厚的嘴唇略帶幾分埋怨地撅起。

好不容易才逮到個女奴落單的機會,結果卻被暗殺者給破壞了。要從兩個小崽子的手中奪走女奴並非難事,但他治不了女奴的傷。如果真強行奪走了,估計女奴只有死路一條。他遺憾地嘆了口氣,早知這樣,該在一開始就把暗殺者解決掉的。

兩個小崽子尾隨在暗殺者後面,他尾隨在兩個小崽子後面。小崽子們興趣十足地想看女奴遭臨危險時的反應,他也不例外。

地牢中的女奴脆弱無依,溫柔乖巧,而塔林中的她所表現出的沈著冷靜和堅韌剽悍則讓他大開眼界。三年多來,他行走的足跡不僅遍布雪域,還遠至中原、天竺、察合台等雪域之外的土地,不是沒有見過剽悍勇敢的女人,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女人。

該怎麽形容呢對了,就是乾羅納那個小崽子說的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浴血戰斗到生命的最後。這是驍勇戰士的狠勁呵,竟然被一個低賤的女奴體現得淋漓盡致。聯想到他曾聽聞的她在暗道中殺死軍獒的傳言,唇瓣間咧出一道耀眼的磁光。原來他只是因為銀猊、王和烈隊正對她的上心而生出玩樂興趣,現在這份玩樂興趣卻隨著那股不死不休的狠勁化成一皮繩,深深地勒進了心臟。

嚴酷的雪域需要的就是這樣剽悍的女人,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有資格孕育他的子嗣。

屈指彈開吐絲的黑蜘蛛,他一步步走到染滿血跡的石磚前。凝目瞧了片刻,慢慢伏跪下身體,長睫微垂,愛憐而虔誠地親吻上已凝結冷硬的暗紅血漬。姐姐,你等著,我一定會把你弄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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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繞過寺牆,就看見前方回廊中急速行來一隊僧兵,領頭的人正是阿爸。面色肅冷,五官間滿是猙獰殘佞之氣,紫紅黃邊袈裟獵獵翻飛,渾身逸散著濃稠的血腥殺戾,好似一把隨時會出鞘的嗜血長刀。

這樣的阿爸是可怕的,卻也是最讓他們崇拜的。

乾羅納快速上前幾步,恭敬地向阿爸呈上臂彎中昏死的女奴。

一眼看到那張慘白鐵青,雙眸緊閉的小臉,釋迦闥修緊綳的心差點炸裂。他快速伸手從兒子手中奪過羅朱,硬聲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阿爸,我們在席位上坐著無聊,便退席到廣場中跳舞,無意間發現這個女奴朝最偏遠的佛塔林跑。開始並未在意,可後來又覺得不太對勁,怕是女奴膽大包天地想要逃跑。彼此商量一番後,決定也去佛塔林看看。乾羅納側移腳步,給阿弟讓出個位置。

坤羅達拖著男人走上前,搖了搖手中已經半死不活的暗殺者,鄭重地接口道:一進塔林,就見女奴和這個男人滾在地上扭打。她死咬著男人的脖子,男人左手剛好到跌落的刀柄,正要朝她揮砍。知道阿爸中意她,我們連忙將她救下。誰料她受傷過重,看我們一眼後就昏死過去了。

末了,趁阿爸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女奴身上,他和阿兄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就算是對著阿爸也不能原原本本地老實交代。誰知道阿爸若是清楚了他們因為想看女奴的臨危反應,就一直袖手旁觀,導致他喜歡的女奴身受重傷的事實後,會不會一怒之下將他兄弟二人禁足個一年半載。

坤羅達最後說什麽,釋迦闥修幾乎沒有聽進去。懷里的小豬玀呼吸微弱,口起伏清淺,臉上沾染的幾點血漬直直刺痛了他的腔。心里像著一把刀,正在用力地翻攪。他不敢用勁擁抱,怕稍一使力就把她給抱碎抱散了。

剛剛將法會所有的後續事務布置完畢,就接到王吩咐他去尋找小豬玀的命令。小豬玀對王說要如廁撒尿,可是他帶人尋遍了寺內所有的如廁之處都沒有找到她的蹤跡。尋不到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小豬玀借口如廁,尋機逃跑了;二是寺內有居心叵測的暗殺者,瞅准了她對王的重要,將她當做人質擄走。

若是前者,他並不擔心,寺外的巡邏兵士看似都入寺參與了法會,實則在離寺一里之外,四周還埋伏著若干守衛兵士。小豬玀就算上翅膀從天上飛逃,也會被下來。

是後者就鬧心了,能躲過兵士的嚴密盤查最終混進法會中的奸細絕對是有幾分能耐的。如果只想用小豬玀來威脅王那還好辦,怕就怕會凌虐強暴小豬玀。若換一個時候,他早已派兵大肆全面搜捕,但今日偏偏碰上不容有失的法會,他只能暗中調遣僧兵和侍衛四處搜尋。

還未踏出回廊,就見乾羅納抱著一個熟悉無比的女人從牆角繞出,後面跟著的坤羅達手上拖拽著一個血跡斑斑的男人。心里松口氣的同時卻在看到女人昏迷的慘況時,尖銳地疼痛起來。

小豬玀右手手骨斷裂,後肋斷了兩。最嚴重的是腹內臟腑破裂,再拖延下去,命堪憂。如此重傷,目前只有一個人能夠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