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71章(1 / 2)

奴妻要翻身 貓眼黃豆 3689 字 2020-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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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九章法王的居室

羅朱眷戀不舍地從夢中蘇醒。這一覺好像睡了很長時間,身體的每個細胞仿佛一直徘徊在欲仙欲死的癲狂極樂中,即使有時十分疼痛,但沒隔多久就被極樂的浪潮傾覆淹沒。現在醒了,身體仍然殘留著從骨髓里蔓延出來的酥麻愜意,不過神並不倦怠,肌也不酸痛,甚至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觸目的是描繪著吉祥瑞物、神佛、飛天、法器等圖案的藻井天花板,色彩大膽、豐厚濃豔,既有博巴佛苯教的本地特色,又帶著明顯的外域痕跡。她慢慢坐起身,環顧四周,室內空無一人,光線有些暗, 絢麗而極富層次的彩色漲滿了眼睛。居室右邊有一排古朴華麗的暗朱色箱櫃,雕繪著八瑞相花紋和卐字紋。五分之一的箱櫃正面鑲嵌著豹皮,卷草紋的包金上還嵌著 松石、珊瑚石、貓眼石等各種寶石。箱櫃正中上方疊放著一個佛櫃,里面供奉著一尊金色的雙身怒相佛,佛像前點了幾盞酥油燈,擺著谷物之類的祭品。

地 面鋪著編織了卐字紋的絳紅氈毯,居室左邊有個不大的窗戶,靠宙處擺著個同樣古朴華麗的實木矮桌,桌正中平擱一個薄木板,旁邊放著一個小碗,碗沿邊擱了一支 筆。桌邊擺著幾個隔潮保暖的卡墊,紋飾也是飛天瑞獸之類。牆角邊放置了兩個暖爐,室內雖不是暖烘烘的,卻也不覺得太過寒冷。身下躺的是低矮的實木床榻,鋪 著白的羊絨床毯,身上蓋著厚軟的被褥。

屋內陳設奢華富麗,庄重肅穆,神秘詭譎,一看就不是禽獸王的寢殿,也不是托林寺的密室。她了蓋在身上的厚軟被褥,被套是織 的天青邑棉布,邊角綉著連綴的金色卐字紋和蓮花紋,里面填塞著柔軟的棉花。很早她就發現,在這個變軌的時空中,絕大多數普通博巴民眾的起居生活還是以卡墊 氈毯皮毛之類的簡陋物什為主,家具也少得可憐,但在貴族和寺廟中則出現了許多種類的家具器物。比如禽獸王的王座,書房里的桌椅,還有床榻,棉花填塞的被褥 等物。這些東西有來自印度、尼泊爾的,有來自西夏、波斯的,也有來目中原的,可以說在古格國里,因為對外商貿的極度發達,不少貴旌階層的家里和寺廟中巳然 變成了一個國際大雜燴。

露出被褥外的手比受傷後回古格王時看到的還要美麗,肌膚通透無暇,好像嫩軟白滑的脂 上暈染一抹淡淡的粉瑩,吹彈可破。而她之所以能得到這樣美麗的肌膚,是因為腦子里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黑灰色頭顱,每顆頭顱都伸著黑灰色的長舌,在她 身體各處舔弄不休。那個披著神佛外衣的魔鬼法王往她的體內塞了好多葯丸,渾身從里到外部是燒灼成灰的巨大空虛。那些長舌似乎似乎鑽進了她的身體里肆 虐

羅朱的小臉遽然變成慘白,雙臂緊緊地環抱住肩頭.顫抖地縮成一團,欲仙欲死的癲狂極樂不是做夢,全是真實的,她被上百顆不知道是什麽生物的名字叫魂的頭顱群體猥褒

不,是奸了被它們的舌頭奸了魔鬼法王的葯物讓她的身體屈服,某種詭異的力量攝取了她的神智,讓她像做夢一般沉淪在邪惡的欲中。

屈辱駭恐的淚水一滴滴滑落,她死死咬住唇瓣,止住涌到喉頭的嗚咽,這就是雙修祭品的下場麽淪為怪物的玩物 用力地抱著自己,頭深深地埋在膝上,任淚水無聲長流,顫抖著等待那股強烈的恐懼和屬辱慢慢沉淀。可怕的事情經歷多了,她也越來越會調控情緒了。

俄國詩人普希金有一經典詩句 一切都會過去,而那些過去了的會成為美好的回憶.她真心只同意前半句話,覺得後半句純屬放屁。折磨、凌虐、強暴、辱都已經過去,死想著不放的確只會讓自己崩潰瘋狂。但所經歷的那些痛苦能他螞的變成美好的回憶嗎要是普希金像司馬遷一樣身受刑,變成不男不女的太監,估計他就不會寫出欠揍的後半句詩了。

她伸手狠狠抹去臉上的淚,深深吸氣,吞下所有的苦澀,苦中作樂地咧了咧嘴,這才後知後覺地嗅到了索繞在被褥上的冷華蓮香,淡淡的蓮香有著山巔積雪的純凈清冽,也有著遺世獨立的縹緲芳華,與滿目的厚重絢麗和沉穆奇詭截然相反。這里是魔鬼法王居住的內室

注王的蓮女是與法王同居麽

羅朱駭恐之余不禁生出些許困惑。在她的印象中古格的法王是權勢地位僅次於王的第二號人物,蓮女就像後的 妃子,不,從身份上來說,蓮女還比不上妃子高貴。連圮子都沒資格與王同宿寢殿,區區一個蓮女又怎麽可能有資格住進法王的居室要說這里是專門給蓮女居住的 寢室,那又太不可能了。看看這華貴的陳設,看看那桌上疊放的經書,怎麽瞧都不是給一個低微的蓮女住的。總不可能是像禽獸王一樣喜歡上她,所以讓她睡了床榻 吧

啪剛觸及這個猜測,渾身就是一個激靈,皮疙瘩爭先恐後地冒出,她飛快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尼瑪的鬼想什麽呢還嫌生命不夠悲劇麽多半是因為魔鬼法王想要汲取她身上的靈氣,所以先把她當熊貓一樣珍養,時候到了就拖出去宰殺享用。要真喜歡,能把她獻祭給魂怪物辱嗎就像禽獸王一樣,如果真喜歡,又怎麽可能把她進獻給魔鬼法王

此刻,居室內外部靜悄悄的,從窗戶進來的光線有些昏暗,也不知是早上還是黃昏。家具、牆壁、天花板的飛禽走獸,花鳥蟲魚,神佛飛天全部籠罩著一層灰黃的朦朧,有種說不出的詭譎壓抑。

忽略掉心臟的隱痛,掀開被褥,下了床榻。榻邊擺著一雙羊皮軟履,套在腳上空盪盪的,很不合腳。她小小邁動兩步,又用手在身上四處索,曾被禽獸王殘忍撕裂的下體己經沒有一絲痛感,斷裂的骨頭也完全愈合。魔鬼法王恐怖歸恐怖,醫術還是值得稱道的。

她 小心謹慎地走到桌前,擱放的薄木板呈青黑色,上面已經書寫了一大半金色的經文。旁邊的小碗和筆筒呈白灰色,明顯是用骨頭制成的,上面細細雕刻著宗教人物, 以金粉繪描。碗里裝著小半碗金汁,筆尖上也裹染著一層金汁,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出點點輝煌。經文流暢飄逸,遒勁有力,清俊挺拔,不但顯得富麗堂皇,而且極 具藝術美感,也只有地位極高的僧人才能夠用金汁銀來書寫經文。

阿嚏

她 打了個噴嚏,身體瑟縮地抖了抖,只穿了一件輕薄柔軟的綿綢長袍,難怪經不住冷。緊走幾步到箱櫃處,有些櫃門上了鎖,有的沒有上鎖。躊躇片刻,她還是輕輕打 開一個未鎖的櫃門,一股清幽的檀香味撲鼻而來,里面分為上中下三層,整整齊齊地堆疊著數百卷經書。關上門,又打開一個,里面放著各種各樣的金色法器。她失 望地挪移幾步,繼續打開下一個櫃門,眼睛不由一亮。

第一百七十章豬玀再逃一

這個箱櫃里置放的全是衣物,從僧帽、坎肩、大氅到僧裙、袈裟、僧靴,甚至連腰帶都一應俱全。

羅朱猛地回頭張望,沒有居室里真的沒有人她迅捷無聲地跑到門口,忐忑不安地撩開門簾,將木門拉開一條縫。從縫隙里往外看,外面像是一個走廊,光線雖然仧暗,卻能清楚地看到沒有人影閃動。

心臟砰砰砰地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一直埋藏心中的逃亡念頭以排山倒海之勢翻涌出來。

逃 吧她對自己說。可是佛塔林逃離的失敗導致禽獸王仧暴她,並將她進獻給魔鬼法王的仧影恰在這時籠了過來。如果這次逃離失敗,魔鬼法王會怎麽懲罰她他曾說 禽獸王並沒有對她完全放手,如果禽獸王知道她逃跑了第二次,又會怎麽殘忍地處罰她身體微微發顫,狂跳的心也慢慢凝滯。

她恐懼那無法預料的慘烈後果。可是不抓住機會逃跑,難道就真的要認命當個雙修蓮女被怪物仧辱,被魔鬼法王仧,成為供魔鬼法王修行的器物成為禽獸王躪的玩物就算她認命,等到魔鬼和禽獸將她玩膩味了,最後的下場多半也是死無全屍。

一時間,羅朱內心進行著激烈的交戰。最終,她輕輕一跺腳,發狠地奔到衣櫃前,動作麻利地穿靴子,系裙子,裹袈裟,將滿頭細密的小辮子盤繞頭頂,戴上一頂僧帽。

白 瑪丹增的身軀也是頎長挺拔的,這套僧服對羅朱而言,顯得太大了。她只好將裙子在腰間束扎了好幾折,又在靴子里和帽子里塞墊上從皮坎肩表面撕下來的黃色綢 緞。皂色袈裟被當成了鋪蓋卷,毫無章法地在身上裹了又裹,最後在外面披上厚實的絳紅大氅。這大氅披在她身上,下擺就在地毯上拖拽了一尺多長。無奈之下,她 只好又找了一條腰帶,將大氅攔腰束住,把拖地的一截往腰帶上拽扯。等徹底收抬完畢後,已經累得微喘了。感覺身上沒有五六十斤,也有三四十斤重。口胡這高 寒地帶的僧人冬季里都在負重練輕功麽

她怨念無比,拖著沉重的身體躡手躡腳地撥開門簾,移到門口。悄悄拉開門,輕微的咯吱聲在寂 靜昏暗中顯得分外驚心,心像是一張拉開的弓,綳得緊緊的,連呼吸都自覺地停住了。靜靜等了數秒,她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四下里呲了瞅:沒有人按捺住突涌 的竊喜,身體沿著門角溜出,貼著廊柱專揀最昏暗的地方輕步行走。長廊外是一個二十多平米的四方天井,四周還有些平頂居室比鄰而靠,透過微敞的縫隙,隱隱可 見里面供奉著金佛。廊柱之間是一個個銘刻了經文的銅質轉經筒,在昏暗中散發著幽幽的古朴光芒。

她沒心情去觀摩撥轉,謹慎地走完長廊,拐了個角,才發現目己所處的地方居然是在二樓。等眼前適應了更仧晦的光線後,她做了兩個深呼吸,平復平復緊張的心情,這才措著光滑的木扶手,沿著狹窄的木梯往下走咯吱咯吱

每 一步都發出了輕微的極不和諧的聲音,簡直讓她聽得心驚仧跳。好不容易走完木梯,視野豁然開闊敞亮,一樓是個犬殿,正面供奉的不是佛教的釋迦牟尼,而是苯教 始祖辛饒米沃,金身神像頭戴寶冠,雙眼銀燦,身掛瓔珞,面容端嚴肅穆,沉靜慈悲,高高盤坐金色蓮仧寶座之上。鎏金的供桌正面雕刻著八瑞相和魘鬼瑞獸圖案, 桌上點著三排油燈,擺散了若干或叫得出名字或叫不出名字的供物。兩側是一排兩米多高的鎏金雕龍佛櫃,三千寸長小金像整整齊齊層層疊疊地排列著,在油燈的搖 曳下,隱隱給人一種凌壓頭項的威懾感。

殿里也是空無一人,空寂反常到妖異。在現代,羅朱也曾進過布達拉、大小昭寺、桑耶寺、塔爾寺等許多高原寺廟。場面大多部是人頭攢動,熱鬧得好比集市。即使偶爾碰到個別殿宇人氣冷情,也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的情況。

本該庄嚴肅穆的殿宇因為死般的空寢顯得仧森詭譎,好像是冥界的森羅殿。

腦子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現出一顆顆面容英俊卻極其詭譎的黑灰色魂頭顱,這東西完全超越了她的認知范圍。對屋脊高原中隱藏的許多不為人知的神秘,她歷來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從不生出多余的好奇心去探究。因為好奇心不僅僅會殺死貓,有時還會殺死人。

魔 鬼法王能一眼看穿她的來歷,能懸空瓢浮,能仧控怪物,能創造出魂眼世界,擁有好似神跡的卓絕醫術。種種超現實超科學的跡象說明要麽他是個天生的異能者,要 麽就是修習了暗黑神秘的密咒之術。她都穿越了,還有什麽是荒謬不可能的說不定這殿宇的仧暗處就潛伏著某種不懼神佛的黑暗鬼物,正在冷冷觀摩她的狼狽和恐 懼,時刻准備撲上來將她的仧體和靈魂撕成碎片。

頭皮陣陣發麻,渾身都冒出細密的冷汗。她突然發覺禽獸王的王比魔鬼法王的寺廟安全多了,那里是看得見的血腥恐怖,過里是看不見的詭譎恐怖。那里的血腥是鮮活溫熱的,這里的詭譎是死寂森冷的。

她想退回到魔鬼法王的居室里,蒙進厚軟的被中不看不聞不想。可是,強烈的逃離念頭和對未來的恐懼逼使她繼續朝辦敞的殿門邁動。

偌 大的殿宇,上下兩層,為什麽會空無一人難道是誘人的陷阱可是對付她這樣一個柔弱的祭品需要布陷阱麽直接派兩個僧人把守室門就行了。再不濟隨便一兩個 僧人在走廊上轉轉經筒殿宇中念念經文,拜拜神佛,她也鐵定逃不掉。不至於這麽無聊地專門撒了人,讓她逃跑後,再捉她玩吧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突然發生,魔 鬼法王正巧沒掐算到她醒來的時間,所以才出現了這種空檔機會。

羅朱不斷地說服自己,僵直地跨過高高的大殿門坎。兩邊側殿同樣殿門半敞,里面空無一人。穿過長條方石鋪就的井院,繞過外殿的金身神像,終於走出了這座殿宇。

然後,她傻眼了。

天 空仧翳晦暗,雪風陣陣,漫舞著鵝毛雪片,實在不知道是早晨還是傍晚。不過讓她傻眼的不是天色,而是面前的縱橫交錯的回廊和小道。有的回廊小道能一眼看見其 盡頭處是另外的一座殿宇,有的拐進了某堵高聳的紅牆,倏忽不見蹤影,還有的直往遠處延伸,看不見盡頭似的。這這這,原來魔鬼法王的居室是在整個托林寺 的深重地帶。那她到底該選哪條路,才能順利地不被人發現地溜到寺院大門口

正在她一籌莫展,心急如焚,恨不得用腦袋撞牆的時候,一個身裹絳紅袈裟,手持鐵,個子不算高壯的憎人從不遠處的一堵紅牆背後拐了出來,嚇得她連忙縮到殿宇右門側的仧影中,低垂著頭,暫時充當守門的小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