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1 / 2)

</br>好在衡哥兒並沒有荒廢武藝,每日里和許七郎也練練劍,衡哥兒的劍屬花拳綉腿一系,戰場迎敵自然不行的,不過鍛煉身體倒是很有作用。

趙致禮趙季庸,在這大半年里,已經又長高了不少,眉目俊朗里帶上了不少凌厲,以前的狂放的傲氣和戾氣被稍稍隱藏了起來,他一套拳打下來,虎虎生威。

衡哥兒站在院子里看著,一時沒有進殿里去。

抱琴拿著衡哥兒的東西,看主子沒動,自己也沒動,在衡哥兒身後恭恭敬敬地侍立著。

趙致禮一套拳打完了,他的書童趙義已經遞了汗巾上去,趙致禮一邊擦著汗,一邊看向衡哥兒,衡哥兒還是那樣沉穩而安靜的樣子,他說道,「一陣子不見,你長高了一些。」

趙致禮在變聲,聲音比以前要低不少,聲音不好聽。

衡哥兒對趙致禮行了一禮,說,「趙世子這些日子,想來很好,你也長高了,聽說你定親了,恭喜。」

趙致禮抿著唇哼了一聲,似乎並不高興別人提他定親的事情,說,「有什么可恭喜的。」

人已經轉身進了殿里,到殿里西翼的房里去收拾去了,趙義對衡哥兒行了個禮,趕緊跟了上去。

衡哥兒挑了挑眉,帶著抱琴進了東翼的書房。

書房里亮著幾盞宮燈,里面還算亮堂,衡哥兒還是坐原來的位置,抱琴為他將東西都放好之後,就在衡哥兒耳邊小聲說,「趙世子好像不喜歡這門親呢。吳王的郡主,有什么不好呢。」

衡哥兒道,「在這里討論他的婚事,被他聽到,有你的苦頭吃。」

抱琴已經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了,長得清秀俊俏,人又機靈,在府里也很討喜,他現在是衡哥兒的貼身小廝了,在府里也是經常聽衡哥兒差遣的,許氏房里的小丫鬟們,都很愛和他說話。

他的性子也比剛在衡哥兒身邊當差時要活潑了不少,此時就笑了笑,說,「世子恐怕沒這么快。」

衡哥兒道,「以前太後娘娘辦的宮宴,他見過不少名媛閨秀,也許心有所屬也說不定,而那郡主,誰知道是圓是扁呢。」

抱琴笑著點頭,沒想到趙致禮居然很快就回了書房,以至於將衡哥兒的話聽了個結識,就負手走到了衡哥兒的桌子旁來,十六歲的少年,滿身的鋒利之氣,瞪著衡哥兒說,「鬼鬼祟祟談我的婚事?」

衡哥兒並不怕他,目光平平和和地和他對視,臉上還有一絲柔和的笑,說,「世子這是說什么,我哪里是鬼鬼祟祟談論。和世子你這同學了兩年了,世子你還不能讓作為同窗的我知道知道你的心意,也太見外了。」

趙致禮哼了一聲,收回手環抱胸前,居高臨下看著衡哥兒,道,「我最近喜好孌童,不喜好女人,怎么著,你把你的書童送我?」

衡哥兒知道他又是在故意鬧脾氣,而抱琴聽到趙致禮那么說,已經慘白了臉,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垂著頭規規矩矩地站著。

衡哥兒在怔了一下之後就笑了,說,「世子你這樣,也太過分,侯府上奴仆成群,想來你身邊佳人也不少,我家里,我可只有抱琴一個小廝,你要把他要走,我可舍不得。」

趙致禮眼神陰沉沉地看著抱琴,大約抱琴剛才的話,他也聽到了,說,「你家奴仆少,這有什么,我用兩個奴才換你一個。」

抱琴臉色更白了,趕緊下了跪,對趙致禮道歉道,「世子殿下,奴才錯了,奴才有罪。」

衡哥兒看了抱琴一眼,又看向趙致禮,說,「今日第一天上課,你就這樣來嚇我的書童?」

趙致禮還沒說話,外面已經響起了腳步聲,小皇帝進來了,看到抱琴對趙致禮下跪求饒,不由覺得詫異,說,「這第一天,這是怎么了?」

衡哥兒趕緊起了身來跪下給皇帝行禮,「微臣季衡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致禮也只得趕緊行了禮。

皇帝走到兩人面前去,說,「平身吧。先讓朕看看,很久沒見,可變了?」

皇帝的話讓書房里方才的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皇帝先和趙致禮說道,「表哥又長高了,你同朕的堂姐結了親,也算是和朕親上加親了。」

趙致禮即使很不滿意家里為他定的親,但是此時也不好在皇帝面前表現出來,說道,「這是微臣的福氣。」

皇帝又和他說了兩句,就轉向了衡哥兒,衡哥兒微微垂著頭,他比衡哥兒高,看不清他的面孔。就說,「君卿,你這低頭做什么,難道還怕朕看了么。」

衡哥兒笑了笑,說,「直視君顏,可是大罪。」

皇帝已經拉了他的手,「又和朕說這些無趣的話。」

衡哥兒抬起頭來看向他,都是長身體的少年,皇帝自然也長高了一點,面孔還是和以前那樣子沒怎么變,只是眼神比以前還要深沉些,讓人看不透。

皇帝盯著他的左臉看了,笑著說,「君卿左邊臉頰上的痕跡,幾乎看不見了,朕心甚慰。」

衡哥兒說,「多謝皇上惦記關懷。」

皇帝說,「別和朕說這些多禮的話。」

又笑盈盈看了衡哥兒幾眼,他的高興是顯而易見的,放開衡哥兒後就說,「剛才是什么事呢?怎么抱琴跪在地上,是什么情況。」

抱琴此時還跪著的,皇帝問起,他只好說,「是奴才冒犯了世子,在請罪。」

「哦?」皇帝疑惑地看向趙致禮。

46、第三十章

三月中旬,已經是晚春,且谷雨已過,就要立夏,早上亮得很早,這時候,外面已經亮堂了,但是書房里還點著蠟燭,將房間里烘得有點發悶。

趙致禮是個脾氣不好的人,不過在皇帝面前,他雖然依然保持著自己的傲氣,但是一向還算有禮,便說道,「回皇上,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微臣看抱琴長得好看,一向又很會做事,就向君卿賢弟換,用兩個奴才換他。」

皇帝因他的話笑了,說,「朕敢肯定君卿是不願意換的。」

季衡說,「抱琴是母親給微臣的,微臣不敢和人隨意交換了,不然回家可免不了責罵。」

趙致禮目光深深地盯著季衡,又對皇帝說,「我只是說著逗君卿玩,不是真要奪人所愛。」

皇帝哪里能夠不明白趙致禮在故意為難季衡,所以就趕緊轉移話題,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不說這個問題了。」

又讓了抱琴起來,抱琴趕緊謝恩起身,默默地飛快退出書房去了。

柳升兒在皇帝的書案邊替他磨墨,皇帝則站在衡哥兒的書案旁邊同趙致禮說,「表哥,你的婚期定在什么時候,已經定下來了嗎?等你成了婚,朕也可以見見這個堂姐,畢竟朕身邊沒有兄弟姊妹,也挺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