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1 / 2)

</br>季大人沒想到季衡的關注點在這里,他又是一嘆,道,「但徐妃娘娘生下了皇長子,太醫用盡了法子為娘娘吊命,也沒能保住,她不過一兩個時辰就不行了,我回來時,據說是已經去了。」

季衡怔了一下,臉上表情僵了一陣子,然後就又低低地「哦」了一聲,說,「那皇上可是很傷心?據說徐妃娘娘入宮,他就很是喜歡和寵幸她。」

季大人道,「徐妃娘娘本該還有一月才臨盆,這么早產,定然不平常,宮里恐怕要不太平了,你三姐同徐妃娘娘住在同一個宮里,要是被連累,咱們家也怕是要有些事情。而且你三姐讓人悄悄給我帶了話,說徐妃娘娘薨逝前叫了皇上前去說了話,這恐怕是針對皇後娘娘的,自從徐妃娘娘懷孕,就很不把皇後娘娘放在眼里,三五不時在皇後娘娘身後說壞話,皇後娘娘統領後宮,哪里會不知道她的那些話,故而兩人是越發不相容,皇上又說徐妃娘娘無論生下皇子公主,一律晉位為貴妃。貴妃距離皇後只一步之遙,徐妃娘娘的母親一品誥命夫人當時就在徐妃的身邊,徐妃說了什么話,她母親也是知道的。要是真是有關皇後的,那趙家徐家,這下恐怕更是要不能相容了。」

季衡想到這日早上溫公公叫醒皇帝說徐妃早產時,皇帝那冷淡的神色,總有種這一切都是皇帝所期盼著和掌控著的感覺。

季衡總覺得有點發冷,說了一句,「皇上這是要處理趙家了。」

既然絲毫不憐惜地利用徐家的女兒,恐怕他對徐家,也是沒有什么深厚感情的。

對於皇帝,還是權力最重要吧。

誰在他面前弄權,恐怕都不會有好下場。

季衡又看了一眼季大人,然後垂下頭,想到了非要入宮的三姐兒,然後想到早上被皇帝掰開雙腿如毫無尊嚴的動物的自己,突然狠狠打了個冷顫。

144、第十三章

季衡又將許氏同他說的,皇帝在三姐兒跟前提了要將齊王的小女兒賜婚給許七郎的事情告訴了季大人,問,「父親,你可知道這個消息。」

季大人點了點頭,「你四姨娘已經對我講過了。」

季衡點點頭,心想四姨娘肯定第一個就會對他講的,季衡問,「對此事,父親是如何想的呢。」

季大人沉吟了片刻,說,「皇上會想到給七郎賜婚,可見他是一直注意著七郎的,七郎不過是個無名小子,皇上怎么就注意到他了呢。皇上想注意的,定然不是他,而是許家吧。你大舅已是富可敵國,據說,皇上想要他出錢做擴建水師的軍費呢。」

季衡沒想到季大人是如此想的,他又想了一陣,覺得剛才吃得有點多了,肚子又不舒服,便精神有些倦怠,昏沉起來,說,「不過皇上並沒有正式下詔,只是這樣告訴了三姐,恐怕他就是要咱們好好來猜測的,不知道齊王那邊和大舅那邊,都知道此事了嗎。」

季大人卻說,「我讓老四不要說出去,齊王那邊是否知道,我不知,不過你大舅那里,該是並不知道的。」

季衡點點頭,又道,「父親,我身子又有些不舒服了,你讓母親進來吧。」

季大人略微吃驚地看向季衡,發現季衡果真是眉頭緊鎖,臉色更加白下來了,就擔心地問,「你這又是怎么了?」

季衡經常生病,吃各種葯,季大人雖然已經習以為常了,但還是忍不住有時候一驚一乍。

季衡搖頭不答,只道,「就是有些頭暈而已,讓母親進來吧。」

季大人只好起身去叫了許氏,許氏一邊進屋來,一邊就叫季大人先回前面去。

季大人有些狐疑,還想再關心一下兒子,最後一嘆氣,還是起身走了,去了東邊院子看瓔哥兒去了。

瓔哥兒雖有養娘丫鬟們照顧,季大人還是有些不放心,因為下了雪冷,他當晚就留下來陪小兒子睡了。

到第二天,皇帝的皇長子出生,以及他一出生其母妃就薨逝的消息便傳遍了朝野,而且傳言里還有皇後娘娘在身上用了專門的會導致早產的熏香去看望過徐妃,以至於徐妃當晚就早產了,因為徐妃吃得多長得太胖,導致生產十分不順利,這樣才沒了。

沒過兩天,宮里傳出消息,皇後被軟禁了,連太後想去看她,都沒有被允許。

這件事,給朝堂上的大臣們一個信息,那就是趙家的時代過去了。

徐妃是平國公大房一脈唯一的一個女兒,就這樣沒了,徐家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在宮里時,徐太妃就當著太後的面罵她是幕後黑手,是她讓皇後那么去干的,這樣才讓徐妃早產了。

而朝堂上更是不平靜,徐家覺得皇後害了他家的女兒,而且皇長子因為早產身體狀況很不好,很有要早夭的意思,皇後便又加了一條謀害皇子的罪過,僅僅是被軟禁自然是不行的,徐家要求廢除皇後的後位,要將她打入冷宮。

而且徐家又找出不少趙家的各種罪狀,不管是真的還是捏造的,總歸是有言官不斷地上著折子,是不把趙家拉下來踩到土里就不罷休的架勢。

而趙家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一邊讓人替皇後說話,一邊就以攻為守,開始攻訐徐家。

朝堂上鬧得這么厲害,季家卻是冷眼旁觀,或者是坐山觀虎斗,並不出手。

季衡沒有用心去太琢磨趙徐兩家這事,他認為,以皇上的心思,趙家的時代過去是遲早的事,現在借著徐妃之死,將趙家判罪,恐怕還會輕一些。

季衡這初潮,許氏安慰他的是,說兩三天就會好,但不知道是不是季衡這初潮推得太晚,還是之前吃的葯功效太大,兩三天之後,季衡發現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驚恐地問了許氏,許氏也只得說,有些人要四五天,季衡只好繼續在床上過日子,只是四五天後,雖然沒有像前幾天那么洶涌澎湃了,但依然是並沒有停下來。

季衡總不能讓自己的日子過在床上,但是又不願意出門,所以只能繼續熬著,許氏看他來的時間太長,也驚恐起來,想要找大夫來為他看病,但是又怕季衡的秘密被更多人知道,季衡這些年也看過不少醫書葯典,開了方子讓許氏拿去讓人抓葯,許氏知道季衡對自己特別狠,所以不大敢用他開的方子,只好就這么先熬著。

又過了幾日,季衡才覺得自己稍稍好些了,但是卻是依然不敢下床,怕被人看出自己的不對勁。

許七郎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拿著一個東西,笑顏粲然,他長得高了,腿自然很長,所以進了房門,幾大步走到床邊去,一屁股在床沿上坐下,臉就湊向了季衡,手卻放到身後,笑盈盈地說,「衡弟,我拿了個好東西來給你,你猜猜是什么,你以前定然沒見過的。」

季衡在床上過日子後,也並不願意耽誤做正事,所以就讓人做了專門的床上桌,桌腳要比炕桌高,且用的是輕巧的軟木,他在床上看書寫字,都是十分方便的。

季衡正在看書,抬起頭來看向他,道,「你可真是強人所難,我也沒看到你手里到底是什么東西,你又說是我從來沒見過的,你卻要我猜,我怎么猜得出來呢。」

許七郎笑著將手里的東西拿到了季衡的面前來,季衡看過去,差點沒有被閃花了眼。

只見是一只黃金的懷表,上面又鑲嵌了藍寶石和紅寶石,真是光彩奪目。

許七郎這下又問,「你看到了,可知道這是什么?」

季衡笑著道,「你還真以為我那么孤陋寡聞呢,這不是一只懷表嗎。」

許七郎愣了一下,有些失望地遞到他的手里,「你怎么認識的呢,我爹說這是很少見的,而且是西洋那邊的一個國家的國王用過的。」

季衡將懷表接到手里,打開蓋子看里面,這只懷表的確是精致而貴重,即使不是現在這個時代,在他上一世所在的時空,這懷表也是價值不菲的,在現在,自然更是價可傾城了,的確如許七郎所說,是一個國家的國王才能用的。

而一個國家國王的東西,許七郎可以隨便拿在手里玩,也的確是許家富可敵國的證明了。

季衡將懷表還回他手里說,「這可是貴重東西,趕緊收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