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1 / 2)

</br>柳公公將手里的禮單給許氏,許七郎跟著許氏看了兩眼,上面是兩匹雲錦,又有大雍最柔軟細膩之稱的輕雲緞,還有兩件貂裘,然後是宮中御制的暖手爐,還有香碳球,面脂手脂等日用之物,還有些補氣血的葯物。

季府自然是不缺這些的,但是皇帝這樣的賞賜也可見是十分用心,而且那輕雲緞也的確是難得,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既然禮單上是這些東西,那柳公公手里拿著的盒子里又是什么呢。

自然是讓人好奇了。

季衡和柳公公又說了幾句客氣話,才問道,「不知皇上手上的傷口如何了,現在天氣冷了,不要發炎了才好。」

柳公公道,「皇上知道公子你惦念著他的手,恐怕是會十分高興的。皇上手上的傷已經結痂了,太醫說再用葯,以後也不會留下痕跡的。」

季衡這才松了口氣,柳公公其實很好奇皇帝手上為什么會受傷,不過既不能問皇帝,也不好問季衡。

柳公公又說,「季公子,你這到底是生了什么病,看著不像是風寒。」而且要是以前季衡病了,皇帝非要天天都讓太醫來給他診病才好的,但這次卻居然沒有讓太醫來。這也讓他好奇。

季衡心里是有些尷尬的,面上卻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右手白皙纖細的手指將左手的衣袖抻了抻,笑了笑說道,「倒讓皇上和公公您惦記了,其實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剛從江南回來,略有些水土不服,早上易流鼻血,現在就有些貧血,沒有精氣神出門玩鬧罷了,只好在床上休養著打發時間罷了。」

柳公公道,「那公子您要好好保重呀。」

季衡又道了謝,柳公公就將那個被他放到一邊的雕漆盒子拿了起來,捧給季衡道,「皇上說讓奴婢將這盒子親自給你,不宜讓人看到,奴婢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東西,公子,您就接著吧。」

季衡略有些奇怪,又向柳公公道了謝。

季衡並沒有及時打開盒子看,而且又問柳公公道,「不知季貴人在宮里,這些日子可還好。」

柳公公笑了笑,說,「季貴人好著呢,皇上也很看重她,在徐妃娘娘出事前,他是時常要點她的,現在徐妃娘娘出了事,皇上也讓貴人在幫著照顧大皇子,這是特大的恩寵了。」

季衡聽聞三姐兒好,自然是松了口氣,但是想到皇帝一邊睡了他的姐姐,那雙手又那么來猥褻了自己,不由心里就有點犯惡心,好在是壓了下去,對柳公公又道了謝。

柳公公要離開時,季衡要親自起身去送他,柳公公趕緊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說,「皇上都舍不得讓公子您出門吹風相送,奴婢哪里敢呢,您可千萬不要這樣折煞了奴婢。」

柳公公如此說話,季衡哪里聽不出來,是處處地說皇帝對他的那份心思,他是十分明白的。

一個外人,明白能夠明白到哪里去呢。

季衡心里有些發悶,好在是面上絲毫不顯,和柳公公又客氣了一陣,讓許氏進來親自送柳公公出去了。

許氏也不會讓柳公公這樣空手而回,自然是送了份大禮給他,跟著一起來的內監侍衛,也都是拿了一份大紅包回去。

柳公公走了,季衡才將那只雕漆盒子打開來看里面是什么東西。

只見上面是一個小木頭盒子,雕刻得十分精美,只是圖案卻是一株並蒂蓮,季衡將盒子拿起來,打開來看,只見里面是紅中帶著耀眼金色的細細的東西,季衡想了想,記起這是藏紅花,許氏也曾經用這個泡過茶喝,這是珍稀之物,在京里這種品質的藏紅花是價值千金,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只是皇帝給他送這個東西,簡直是其心可誅。

季衡當然不能去誅皇帝,只能在心里慪氣罷了。

將這盒子拿開,大盒子下面卻是很厚一疊紙,散發著淡淡的葯香味,他將紙都拿起來看了看,發現紙十分柔軟潔白,但是又很有韌性,不知是做什么用處。

許氏和許七郎這時候走進來了,許七郎見他將那個盒子打開了,就好奇地問,「這里面是什么東西?柳公公還親自拿來給你。」

季衡將那藏紅花放到了一邊,就只將紙巾給他看了一眼,說,「我也正好奇,里面是紙,不知做什么用處的。」

許七郎看到是紙,就失去了興趣,但是還是疑惑道,「他那么特地拿來,怎么會只是紙呢,紙上面沒有寫字嗎。」

季衡道,「這么厚一疊紙,要寫字得寫多少,再說,他何必要這么送寫字的紙來,直接送一個信封來不就行了。」

許七郎點頭,「是啊。」

許氏在床沿坐下,看了看那個紙,又拿起來摸了摸,然後略微有些驚訝,驚訝後就對許七郎說,「七郎,你去看衡兒喝的葯可是好了,好了就讓丫鬟們等會兒送來。」

許七郎知道許氏是有話和季衡說,應了之後就出去了。

季衡問許氏,「母親,是這紙有什么問題嗎。」

許氏臉色已經變了變,低聲道,「皇上已經知道你身體的問題了,是不是?」

看到這個紙,許氏就發現了這個問題,而且想到皇帝讓送的輕雲緞,輕雲緞因為非常柔軟舒適,時常是給嬰兒做里衣,或者是富貴至極家庭里的嬌貴的姑娘們用來做肚兜里子面料的。既然皇帝送這些東西,那還不是發現了季衡身體上的秘密了嗎。

季衡的眼睛只閃了一下就恢復了鎮定,他緩緩點了一下頭,說,「他知道了,只是,只是他一個人知道了,別人不知道。看樣子,他也沒有告訴別人的意思。」

許氏咬了咬牙,愁眉苦臉道,「那皇上沒有忌諱這個嗎。」

季衡搖頭說,「要是他忌諱這個,又怎么會讓人送禮來。母親,你別擔心,我知道要怎么做。」

許氏嘆道,「我怎么能不擔心,皇上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季衡搖頭,「不管他是什么意思,只要不影響我們自己就好了。」

許氏還是愁著眉,說,「你父親那邊,是不能讓他知道你來事兒的事情的,但是皇上知道了,他以後可就會拿捏住你了。」

季衡伸手輕輕撫了撫許氏的眉頭,安慰道,「他是皇上,即使他不知道這事,難道就不能拿捏住咱們了嗎。反正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母親,你別擔心了。」

許氏也只好點了頭。

季衡又將那一盒藏紅花遞給了許氏,說,「母親,這是藏紅花,你拿去吧。」

許氏打開盒子看了看,心里感覺怪怪的,心想皇帝對她兒子的殷勤,簡直是和那情深意重的男子待媳婦一個模樣了。

許氏接過去後,又看了看那紙巾。

季衡從剛才許氏問出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他身體的秘密,就知道這潔白可愛的紙,恐怕就是和現代衛生巾一般的存在了。

是個女人看到就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