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1 / 2)

</br>她說,「你干了什么好事,你爸爸因為生氣中風了,現在在醫院,你趕緊回來,你回來解釋清楚。」

清境臉色瞬間蒼白,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母親說的話,他的聲音里帶上了顫抖,「媽,你說什么?」

清太太冷聲道,「你趕緊回來。」

清境道,「你先不要著急,我馬上去機場回去。」

清太太突然哭了起來,「你爸爸中風了,現在在醫院。」

聲音帶著清境從來沒有聽過的不真實,那樣悲傷無助,清境扯過自己還在桌子上的背包,就往外跑。

教研室看到他不對勁的師弟跟過來,「師兄,怎么了?」

清境回頭回了一句,「幫我和楚老師請假,我家里有些事情,我現在馬上趕回去。」

清境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教研室眾人都很疑惑,猜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清境一邊讓母親冷靜,一邊往校外跑,在校門口攔住一輛出租車就上去了,讓去機場。

他想問他母親到底是什么事讓他父親生氣到中風,但是他母親也說不清楚,過了一陣,就掛了電話。

清境忐忑難安,根據他母親所說,是他的事情把他父親氣得中風了,但是他能有什么事情能夠氣得他父親中風呢,清境苦思冥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要說他做得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和馮錫攪到一塊了。

和馮錫攪到一塊?

難道是這件事被他父親知道了?

清境神色變了變。

要說他在邵煬在馮錫面前,都表現得自己無比地不在乎自己性向這件事,原因是他自己至今沒有搞懂自己的性向,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深究,他總覺得自己和馮錫,並不會是很長久的關系,過一陣子,兩人散了,或者,他出國了,關系自然而然就沒了,兩人不會再有牽扯,也不會有人來深究他和馮錫的關系。

他自己也不用去想這個性向問題。

說起來,最開始那么堅決地拒絕邵煬,其實是他不想和與他家里有關系的人有這方面的牽扯,也就是說,他心里一點也不想讓他家里知道他和男人在一起。

他一向不知道他父親的想法,但是,他可以斷定,他父親不是很具包容性的人,不可能贊成他和男人在一起;而他的母親,他一點也不指望她能夠理解兩個男人在一起,她一向就很苛刻,而且極度潔癖,看到他身上有汗,就會馬上讓他去洗澡,別說讓她接受兩個男人在一起了,她肯定會覺得非常骯臟吧。

清境這樣想著,第一次這么為自己的事情頭疼起來,當初被馮錫強迫,都沒有這么頭疼過。

買了最近的一班飛機,清境在煩躁的等待之後總算是上飛機了。

上飛機之前,他也和家里英姨聯系了,英姨說她不知道醫院那邊的情況,是小保姆跟著太太過去了,只是說他父親中了風,到底如何,則不是很清楚,現在在做手術,讓清境千萬不要太難過,一定要先穩住自己。

清境一一應了,又給邵煬打了電話,邵煬的電話則是關機狀態打不通。

又好不容易找到他父親警衛員的電話,打過去,對方很快就接了。

清境問,「我爸爸情況怎么樣?」

對方對他好象是很無奈,說,「將軍身體一直不怎么好,今天的事情,實在太讓他生氣,這才中了風,從階梯上摔了下去。」

清境當場驚了,他母親之前沒說清楚,此時細問道,「什么台階,很高嗎?」

警衛員道,「我當時沒有進去,是階梯放映室的台階,只有三級,但是將軍依然當場不能說話。」

清境臉色更白了,「這么嚴重嗎?」心里再也沒有一點底。

要說清境雖然從來沒有表現出過自己是少將之子的囂張和傲氣,反而學校里沒人知道他的家世,而且在學校里也一直以溫柔軟綿得像小白兔一樣的形象示人,但是其實,他骨子里驕傲得厲害,對什么都在心里很無所謂,骨子里是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膽,這些不表現出來的驕傲,其實都來自於他的家世。

當初那么毫不猶豫地沖上去見義勇為打了馮錫是這樣,之後完全不因馮錫對他的而覺得無法忍受,都有這些原因。

那時候,他沒有想見義勇為得罪了大人物的後果,因為他在以前的人生里,沒有承擔過這些後果;被馮錫那樣對待之後,他也可以完全想這些只是動物行為,心里並不產生自輕自賤的想法,驕傲如故。

現在,家里的頂梁柱父親倒下了,他怎么能夠不驚慌。

清境雖然看著傻得透頂,其實應該明白的事情,他都是明白的。

清境又問警衛員,「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我爸爸那么生氣,我知道與我有一定關心,你但說無妨。」

警衛員和清境關系並不親密,但是也有一定的感情,說道,「具體事情,我也不是非常了解,相關人員都被關押起來了。」

清境心想居然這么嚴重嗎?

警衛員又說,「聽說是與邵煬上尉的電腦里的某個視頻有關。」

清境當場眼前一黑,心想難道……難道……

52、第五十二章

清境推測,這件事與邵煬有關,又與自己有關,還把父親氣得中風,大約只能是上次的艷照門的遺留問題形成的龍卷風,現在刮過來,不得不遭殃了。

在飛機上,清境對邵煬痛恨欲死,他以為邵煬無論如何不會留著那個視頻,一定已經刪掉了,沒想到,他居然還保留著的,而且還導致了如此嚴重的後果。

雖然氣憤邵煬的言而無信,居然沒有把視頻刪掉,但現在再想這個問題已經無益,還不如想如何解決這件事。

要向家里坦誠他和馮錫的關系,恐怕是勢在必行,而出了這種事,邵煬大約也不會好過,清境撐著頭,皺著眉,一直在想著事情到底發展到了什么地步。

到t城,還沒下飛機,已經有人在等他,兩個軍人就在飛機門口守著他出來。

清境在三個小時前還是精神奕奕,心里沒有任何記掛和煩憂,唯有從和馮錫之間的愛情而得來的快樂,現在則完全蔫下來了,想到即將面臨的境況,他就打不起精神來,真個人像只沒吃東西蔫掉的可憐的小兔子。

他背著一只包,別無他物,精神萎靡地垂著頭,從機艙里走出來,就被兩個軍人叫住了,清境畢竟是少將的公子,他們兩人不知道清境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所以對他算非常客氣,說,「是清境嗎?我們奉命來帶你去醫院。」

清境被他們叫住,這才抬起頭來,依然有點精神恍惚,愣了愣,才說,「你們是來帶我去醫院?」

其中一名軍人說,「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