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爸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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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羔子,是徐州一帶的土話,是狗崽子,小畜生的意思,有點怒極謾罵的味兒,又有些愛極呵斥的意思。

狗這畜生,別看它沖你『汪汪』亂吼,看似挺凶悍的,其實一根肉骨頭就能讓它對你搖尾、乞憐、諂媚、討好。

小狗崽子比大狗兒容易馴服?可——也容易忘本。

前腳你用肉骨頭把它養熟了,後腳別人丟了塊更大的肉骨頭,它就跑別人腿下撒歡了。

葉末,可不就是狗羔子——的

剛還跟趙惜文膩歪著,可一看到葉修謹那半魔半仙的人後,便撒丫子地奔了上去,一點留戀都沒有。

「末末,」葉修謹聞聲,抬頭看過,唇畔綻開一個笑容,仿佛是寒冬臘月里的一縷春風,頃刻間,綠了整個世界。

魔界有一種花無根無莖,依附在魔植上,它長的很美,卻也最毒,它會散出一種氣體將附近的動物引來,靠食人或動物的鮮血來供給養分,修煉魔性,那氣體很好聞,但也是最致命的。

葉修謹的本質就跟魔花一樣,散著一種迷人且致命的誘惑,明知道接近後會死,會萬劫不復,可還是吸引著身邊的男男女女前仆後繼地涌向他。

這種吸引力並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而散退,反而因為道行的增加而越迷人,就像西鳳酒,清雅而不淡薄,濃郁而不釅膩,甘潤爽口。

氣啜吁吁跑下來,葉末沖破人群,一個躍起,跳上葉修謹的身,手臂圈著他的脖頸,腿纏上他的腰,像蛇般死死纏繞——

由於沖力太大,葉修謹一個不穩向後倒退幾步,又穩穩站住,手很自然地托著她的屁股,「哎呦——我的小乖乖,又重了,」低低輕笑,親了下她的額頭,打趣道,「再過兩年,爸爸都抱不動你嘍!」

話雖這么說,卻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那我以後少吃點,好不好——」像小狗撒嬌般,葉末蹭著他的臉頰,甜甜地笑著,小聲說著,卻也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因為愛吃、會吃,所以葉末並不瘦,但由於小骨架的原因,她也不顯胖,鵝蛋臉,有點嬰兒肥,笑的時候,眼一眯,眼角上揚,像個剛修煉的小狐妖,媚而純,傻乖傻乖的,特能揪人心。

整個人看起來粉嘟嘟,有點像荷蘭小豬,嬌小可人,很是討喜。不過著手摸上去,卻是哪兒都是肉,軟軟的、肉肉的,手感很好。

基本上,她這體質,屬於易瘦、易胖的類型。

就是一吃就長膘,不吃就掉膘。

「我家小饞貓,可不是能挨得了餓、抵擋住美食誘惑的主!」葉修謹笑了起來,細而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著,墨色的眼眸深邃地閃著。

趙惜文走過來,沖著葉修謹,恭敬地喚道,「小舅舅,」

雖然他對葉修謹一來就將葉末搶走的行徑非常惱火,可對這個小舅舅還是相當敬重的。

早年間,趙寄真正是奮斗的當頭,葉宜蘭夫唱婦隨地跟著他打江山,趙修文六歲之前的時光都在葉家長大,葉修謹作為小舅舅,本該給這個小侄子樹立好良好的榜樣,可他乃葉家幺子、寵兒,自己都處於無法無天、胡天海地的當頭,能做好榜樣?才怪!

沒少收拾、欺負他倒是真的。

即便現在那顆當年幼苗的他已長成材了,可葉修謹的余威尚在啊。

再說,如今的葉修謹已是參天大樹,段數還不知道又高了幾級呢?

雖說葉修謹只比他大十四歲,可到底是他長輩,早在他還是小屁孩時,人家就已經是耍陰斗狠的祖宗了,所以,趙惜文骨子里的狷狂、陰暗、狠毒、狡詐、有一半原因是受他影響。

「惜文?」將葉末放下,拍了拍趙惜文的肩膀,葉修謹笑著說,「好小子,一年不見,這個竄的可夠快的,都趕上你爸高了,」捶了下他的胸肌,「軍校出來的,果然很結實,肯定特招女孩喜歡吧!有女朋友沒?」

「沒有——」趙惜文不好意思地搖搖頭,說這話時,眼睛卻瞟向葉末,見她一副於己無關、與世無爭的淡漠樣,火,沒由來地飆了上來。

可,葉末的心全然沒在他身上,所以壓根沒注意到他眼中的怒火。

「跑那么快也不怕摔著,」又氣又惱又疼掐著葉末的臉頰,趙惜文數落著,「瞧瞧,剛洗好的澡又是一身汗,」

葉末沖他做了個鬼臉,扭頭對葉修謹說,「爸爸,你不在的時候,哥哥老是欺負我!」小嘴一嘟,巴拉巴拉地告起狀來。

哪天打了她的屁股——

哪天停了她的點心——

哪天搶了她的肉骨頭——

哪天沒收了她的零用錢——

趙惜文聽後那叫一個窩火——好啊,好啊,說她是畜生,她還真一點人性都沒有。

若非場合不對,他非上去嚼爛了這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不可。

葉修謹將葉末輕輕攬在懷里,「肯定是你調皮惹哥哥生氣了唄!」

自家的女兒是啥樣,葉修謹心里明白的很,輕輕一笑,並沒追究的打算。

「小沒良心的東西,也不知道是誰把爺爺的花瓶打碎,求我買個新的補上;吃冷飲吃到肚子痛,抱著我哭著鬧著不打針;熬夜看漫畫書,在課堂上睡覺被老師抓,打電話向我求救——」趙惜文看著老實依偎在葉修謹懷中的葉末,氣不打一處來,一個沒剎住,就爆了!

心里憤憤,小畜生,我斗不過你爹?還擺平不了你?

「哥哥,」葉末轉身撲到趙惜文懷中,踮起腳尖捂著他的嘴,又是耍嬌又是哀求道,「別說了,哥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為什么不說,我這是禮尚往來——」趙惜文捉著葉末放在嘴邊的手,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壓的得意,綳著臉問,「不是說我欺負你嗎?我得讓小舅舅知道這個中緣由,法官裁定犯人有罪,還要給他個申辯的機會呢?怎地,我就不許?」

「哥哥,我錯了,你沒欺負我,是我亂說的!」張合的唇,泛著柔潤的光澤。

「以後,還敢在小舅舅面前搬弄是非、告我狀不?」點著她的額頭,凶巴巴地問。

「不敢了!」搖頭,眨著小鹿斑比般的眼睛,苦哈哈地保證。

一圈的人看著兩個孩子鬧,享受著這視覺盛宴,沒有插手阻攔的意思——

視覺享受,確實是!

兩個孩子,一個氣度雅然,豐神俊朗;一個靈秀嬌小,清純可人。

男孩雖綳著臉,可眼中的寵溺和疼惜卻不加掩飾。

女孩純凈的眼眸,像嬰兒一樣明亮純清,討好、求饒的同時,閃著動人的光芒。

金童玉女,不過如此吧!

一旁的葉修謹看著兩人的『互動』,臉上依舊帶著風清雲淡的笑意,可——一雙漂亮眼眸卻越顯凌厲,泛著冰冷而復雜的光。

許久,葉修然走過來,笑著對倆孩子說,「好了,好了,別鬧了,爺爺叫你們過去呢?」

「知道了,二舅,」趙惜文拉著葉末的小手,「那我們先過去了,」沖兩位舅舅點了個頭,便笑眯眯地離去了。

「這次回來,還走嗎?」瞄了眼朝這邊望過來的葉柏成,葉修然壓低聲音說,「爸爸年齡大了,他很想你留下來——哎,老爺子近兩年的身子骨大不如前,你別讓他為你傷神、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