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下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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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條孤獨的單行道。再近的關系,再濃的親情愛情友情,再多條緊實密集的平行線,孤獨地走向墳墓依然是人生不可避免的終極結局。

死的人得到了解脫,可活著的人,如葉末,如趙惜文,如葉菡睿,如簡寧——等等等等,無法避免的在網中掙扎。

葉修謹下葬一個月,英國籍律師拿著他的遺囑當著葉家所有人的面宣讀了。

名下產業,動產不動產都由葉末繼承,在其未成年之前,可由老爺子挑選葉家人幫其打理名下產業,無論選誰,簡寧都需在旁協助,兩人均享有年總利潤百分之十的酬勞。

葉柏成沒意見,他這個歲數,對錢啊,權啊,利啊,名啊,都看淡了——葉修謹一去,他的身心都受到巨大的打擊,想著也沒幾年好活了,更是沒一點欲念了。

而且,他也真不缺錢,更何況,女兒繼承老子的遺產,此天經地義。再說,他早就尋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所以這錢啊,人啊,都是他老葉家的,給誰都一樣!

葉家其他人也沒意見,都知道這老七的遺產絕對稱得上巨額,但也沒打爭奪、占為己有的歪念,一來,都知道老爺子存的心思;二來,這錢啊,對他們來說,也就是數字;三來,他們知道小七對女兒的感情,這算是最後一份祝福和寄托,他們哪舍得讓他失望!

還是那句話,肥水不流外人田!

為了就接照顧葉末,趙惜文已經放棄了四川的基層鍛煉,在家里等待著新的人事安排。本來他軍校畢業,最好的前途是進部隊的,可和平年代,進部隊,升的很慢,即便他這樣的背景,熬個十年八年,也不過是個旅長、團長級別的——

葉家、趙家的軍人太多,老頭的意思是,平衡協調,讓他往政治上展,而且,他也覺得,下鄉比進部隊,自由、民主多了。

現在看來,意外決定計劃,這條道路,他沒走下去,不過即便這條不行,他還可以從商,眼下,照顧末兒才是真的!

他可不想再失去一次,什么都是空的,只有她才是想要抓在手心的寶貝。

夜幕降臨,停業一個月的緋色又閃耀低調奢華的光芒。

二樓會議室里,王子抱著趙惜文交給他的一撂賬本,苦哈哈的說:「二哥,你想帶末末去國外散心,我不攔你,並且舉雙手贊成,可干嘛讓我打理緋色水墨,你這不是難為我嘛!你讓我簽單,我利索,讓我看賬本,這不要我小命嗎?」一副頭疼萬分的苦惱樣,「再說,單小舅的遺產,末兒已是咱們當中最有錢的人了,還在乎這點小盈利?」

「『ozaki』是『ozaki』,緋色是緋色,雖然兩者無法比,但平日零花還是夠的,再說,這兒是末末的十六歲生日禮物,自然要好好經營。」趙惜文白他一眼,拉著一張臉『訓斥』道。

『ozaki』是英國一家上市公司,八八年注冊,涉及的產業很多,房地產、酒店、珠寶、建材、衛浴——等等,旗下有很多子公司,多分布在歐洲地域。

趙惜文知道它的老板是葉修謹,也知道,這家公司很有名氣,但並不清楚它的盈利情況,前些日子他和王子被負責『ozaki』代總裁的三哥拉著一起去核對歷年來的盈利報表時,才知道他那小舅是個賺錢的好手。

於是,這遺產也便成了他的心病。用別人的錢養自己的媳婦兒,他覺得憋屈,為這事他暗自郁悶了好幾天。

「零花?一個月小百萬的零花,二哥你還真奢侈。」王子咂舌,不過,想到小舅留下來的財產,又認同的點頭,確實,是零花!

瞟見趙異文黑沉的臉,急忙連忙應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們安心去散心吧,回來鐵定給你三倍的營業額。」

不是他沒有經商的能力,只是他不想年紀輕輕就被錢套牢自由,再說,他還是覺得錢這東西,真的,夠花,就行!

看著趙惜文懷中,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漫畫的葉末,更覺得自己的論調是正確的!

丫頭倒是有錢了,還不是普通的有錢,可她快樂嗎?不,她不快樂!

小舅走了快兩個月了,她似乎還未從那悲傷的調調中走出來,雖然沒有自閉,但眉宇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傷感、孤寂和落寞,卻讓人心疼。

看著她埋頭沉醉在書海里的樣子,淡然、寧靜,痴迷——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捏了捏她不管怎么補都依然消瘦的臉頰,笑著打趣道:「小富婆,以後掌管了『ozaki』別忘了提拔下哥哥。」一副恨不起,寵不行的樣子。

葉末吃痛,抬頭幽怨、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低頭看漫畫。

王子被她不經意間流露的鄙視傷到了,大聲嚷嚷道,「小東西,你居然敢漠視我!」

說完,就想再捏兩下過過手癮,順便逗逗丫頭,她沉悶太久,久的都讓他快忘了她笑的樣子。

「我明明從她眼中看到的是**裸的鄙視!」趙惜文輕飄飄的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往傷口上撒鹽,下一秒便將丫頭護在懷中,揉了揉她臉頰上那一道瑰麗的指印,心疼地吹著,:「哦,不疼,哥哥吹吹。」

王子見狀,有火不能,反而訕訕地賠笑道:「還是二哥厲害,瞧這妞養的,皮膚真嫩,我都沒使勁,就紅了。」

換來的是趙惜文一記凶光和不留情的逐客令,「你可以滾了!」

王子撇嘴,一臉委屈!

葉末從一片混沌中模糊醒來,閉著眼想起來,耳邊突然『嗡』的一聲炸響,只覺一股血脈上涌直沖腦際,又重重地跌回軟軟的床墊上,頭痛欲裂,像是被人用一把生銹的鋸子在腦殼上生澀的鋸拉著,還出『刺拉』『刺拉』的聲響。手軟如綿,全身無力,費力的探上額頭,額上冷汗涔涔,摸去,果真是一片粘濕。

她無意識地呻吟著,眼前的朦朧讓她恐慌,討厭黑暗,仿佛像睡了很久很久般,她渴望光明,渴望溫暖——

「爸爸,這丫頭長的還真水靈。」一個年輕帶著輕佻的聲音在她左邊響起,然後她感覺自己的臉被人戳來戳去,她嫌惡的皺眉。

「若非頂著這張絕色的臉蛋,她能輕而易舉從你大伯那套走兩億美金?」一個陰狠略帶憤恨的聲音在她右邊響起。

「我們把她抓到這,葉家會交出兩億美金嗎?」

「會,一定會,她現在的身價,可不只區區兩億美金,米蒂的,葉修謹的,還有米燁偉的,她可是個金娃娃啊,不過,我不貪心,是我的,我要拿回來,不是我的,我不妄想。」

「裴爺,你確定葉家會用兩億美金換這丫頭?我可是冒著得罪簡少的危險跟你合作的,這事,你最好能十足的把握,否則,別怪兄弟我——」低沉帶著霸氣的聲音說道。

「黑爺,你放心,沒有十全的把握,我也不會將我自個朝火坑里推啊,這不是自殺嘛,我還不想死。」

「那你打算怎么向葉家要這筆錢?」

「葉家最注重的是什么?名譽!葉七公子剛入土兩月多,他的孤女就被人擄走,拍了這種片子,若被人知道,他葉家人還能出來見人么?別人會怎么說?說,人走茶涼,寵兒變棄兒。也許有些人會猜到,他們為了謀奪財產,而故意讓她被劫,拍下這種污穢照片!到時候官場的人怎么擠兌他們,百姓怎么看待他們,他們不會那么傻的,為了區區這點錢,而毀了三代人建立起來的威名。」說到這里,不免得意地笑了起來,「拍了照,我們多錄制幾份,放在手中當安全籌碼,拿了錢出了國,他們想找我們報仇都難。」

「裴爺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我覺得我算是黑心腸、下作的人了,跟裴爺比起,還是差了些,至少我就做不出來賣父兄、**幼女之事。」叫黑爺的冷笑一聲,語帶諷刺道。

「黑爺你過獎了,我只是求生意識太強的同時懂得自保而已,再說,我父兄確實干了違法的事,即便我不舉報,他們早晚也會有這一天的,我不過是做了合法公民應做的事,充其量也就是個大義滅親。」

「聽裴爺的意思,很不齒你父兄的做法,那又為何對他們的贓款這般執迷不悟?」

「我是裴家子孫,有傳遞香火、繁衍後代的責任,大哥,爸爸已經去了,這個重任自然在我的肩上,我是履行我應盡義務的同時,要求同等的權利而已。所以,裴家財產,憑什么由她一個外姓的丫頭繼承?」

「聽裴爺一番話,我黑子勝似讀十年書。做壞事做的這般天經地義,還是頭一回啊。」黑爺的譏諷之意更深了。

葉末只覺耳邊陰風陣陣,而後聽見那裴爺轉移話題道:「她的葯效應該要作了,燈光攝影准備好了嗎?記得,拍清楚點,尤其是臉,給我多來點特寫,米家,葉家把我們整成這樣,怎么著,我們也要回送他們點禮物不是?」

然後,周邊,淫笑、奸笑聲四起。

葉末努力的想掙開眼睛,卻無奈怎樣都挑不出一絲縫隙,喉嚨也跟塞了棉絮一樣的說不出話來,指甲掐進橫在她胸口手臂上,她想借此緩解額上的脹痛。

「爸爸,她好像醒了。」

葉末慢慢地睜開眼睛,朦朦朧朧地看到一個放大的人臉,「小美人兒,你醒了?聽見我說話了嗎?」尖細的聲音帶著驚喜。

「你好丑。」待看清來人具體容貌時,葉末不禁脫口而出。

「呵呵。」旁邊幾聲低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