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銀雙抓(2 / 2)

棍王巴大亨 松柏生 6697 字 2020-12-26

「想走?」施紅英一步逼近對方面前,濃眉大漢驚得倒踏一步,又疾退丈余,然而,施紅英此他更快,身影一飄,掌勢又發,但見金光離袖射出,濃眉大漢慘呼一聲,亦復己仰跌地上。

一掌一個,兩掌一雙,竟然沒有半點還價的,巴大亨佯叫道:「姑娘,你也太狠了,這二人未必有取死之道。」

施紅英笑道:「書呆子知道什么,這二人就是蔣瑞生手下爪牙,平日無惡不作,早就該死。」

巴大亨猛想起施紅英既是墓中人,至少也該是蔣瑞生的假女兒,她如此做,說不定對方早有惡跡落在她的眼里,當下只好頷首不語。

施紅英道:「他們原是四人同伙,自號為『蘇州四靈』,這兩個死了,另外兩人也要尋來了,我們先躲一躲。」

她引領巴大亨躲往城根下的亂竹叢中。

靜候片列,果見兩條身影由巷囗出現,忽然同時驚呼一聲:「不好!」疾步奔到屍體橫陳之地。

施紅英悄悄道:「那個高的是劉老大,另一個是戚老三,你別害怕,我先出去會會他們。」

巴大亨忙道:「最好是不要亂殺。」

「那就難說了,我雖不好殺人,別人找死可也沒辦法,你不要駭怕,不要聲張,我出一下就來。」她叮囑過後,先走向別處,然後折身行向屍體。

戚老三凝視她那亭亭倩影一眼,忽然叫道:「老大,可記得老二老四原是跟蹤二位小鬼的?」

施紅英冷冷道:「不錯,這兩個該死的跟蹤的就是姑姑。」

劉老大悚然一騖,急忙掣出一條蜈蚣煉在手,厲聲道:「賤婢是什么人?」

施紅英哼道:「你不配問!」

劉老大一晃蜈蚣煉,目放凶光,縱聲豪笑道:「姑娘少太狂妄,也該先問問老夫是何等人物!」

「一個家奴,也配稱人吻?」施紅英恐怕對方豪笑之下,召來多人,夜長夢多,對巴大亨十分不利,話一說完,身子隨即瓢然欺上,雙袖齊揮,黃白二道光芒出袖飛射,分向二人擊到。

「金銀雙抓!」劉老大到底識得厲害,一聲沉喝,斜飄五尺,娛蚣煉不直擋飛抓,反向抓帶卷去。

但那戚老三卻遲了一步,只見黃光一閃,寒氣己逼到胸囗,急忙扁起刀身,猛力一擋,那知「金銀雙抓」正是硬兵刃的克星,雙方兵刃一觸,爆出「當」一聲脆響,戚老三一柄銅刀立即被擊成兩段,人也被震得一個踉蹌,向側方跌開丈余。

劉老大蜈蚣煉才到半途,猛見同伴失招,急忙收煉抽身,意欲匯合一起。

施紅英身手迅疾無倫,手腕一翻,銀抓暴長,襲向他的心坎,右手金抓又同時橫掃而到。雙抓齊施,恍若一柄金蛟剪交叉剪出,劉老大無處可退,蜈蚣煉向下一甩,全身借勁披起,但聞「啪」的一聲,一條長約四尺的蜈蚣煉,竟被震斷成為三截。

這一來,直把他嚇得魂飛魄散,凌空一個?斗,橫翻丈余,與戚老三同時奔進小巷,發出一聲長嘯。

施紅英知道對方招呼同黨,一聲嬌叱,追進巷中,雙抓酒出一片光幕,將二人罩住,冷聲喝道:「你二人要死還是要活。」

劉老大情知難得活命,急喝道:「老三,咱們和這賤婢拼了!」

「你配!」施紅英雙抓合而為一,向他身上一落,直把他抓成一個血人。

又閃電般倒掃回頭,把戚老三雙腿抓斷,一剔蛾眉,喝道:「你若想得個痛快,就從實招來。」

戚老三雙腿己斷,逃生無望,唯求速死,哀嘆一程道:「你究竟要問什么,我告訴你就是。」

施紅英微一皴眉道:「誰教你們找碴的?」

戚老三還未答話,忽見巷內白光一閃而到,一物射進他的咽喉,「吭」一聲悶哼,立即仰躺在地。

施紅英吃了一驚,一步登上瓦面。

卻聞巷里有人冷笑道:「不必去找,鄙人就在這里。」

低頭一看,屋下已多了一位身穿藍衫的中年秀士,只見他向屍體一招手,戚老三的咽喉內立即射出一道白光和一股血箭。

藍衫秀士從容舉手,收回那道白光,微微一笑道:「姑娘能使用金銀雙抓,當是老麻姑的傳人,何不下來相見。」

施紅英見對方如魅影現身和從容收回暗器的手法,情知是個勁敵,暗自提神戒備,叱道:「你是什么人,為何殺人滅囗?」

藍衫秀士微笑道:

「這些笨貨蠢奴能知多少,殺與不殺全是一樣,鄙人深恐姑娘多費唇舌,所以越俎代庖了!」

施紅英明知對方矯揉造作,忍不住罵道:「誰要你越俎代庖,我就問你好了。」

「請問。」藍衫秀土笑吟吟向她注視,雙目漸漸盪漾出邪光,忽又似有所覺地疾轉身軀,向巴大亨藏身之處奔去。

施紅英心頭一懍,一聲嬌叱,飛身疾追,無如那藍衫秀士身去如風,剎那間已先到那叢亂竹之前。

驀地,竹叢里一陣呵呵大笑道:「杜秀才別來無恙,老夫也越俎代庖了。」

笑聲中沖起一條黑影,輕輕巧巧站茌竹枝上面,竟是一個五短身材,形相猥瑣,穿著一件黑布短衣的老者。

施紅英一見這個老者,不禁歡呼道:「盤師伯,你也來了。」

黑衣老者「哼」一聲道:

「你這丫頭膽大包天,居然敢和軟骨秀士作對,怕不連小命兒也送弓,快把你的人送往妥當所在去,這里有我作主。」

施紅英聽說那藍衫秀士竟是武林中聲名狼藉的「軟骨秀才」杜一針,禁不住俏臉通紅,連忙撲進竹叢。

但見巴大亨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仍驚問道:「你怎么了?」

巴大亨搖搖頭道:

「沒有什么,方才那秀才一到,我就突然不醒人事,後來卻見那位老人家站在我的身旁。」

「你曾被點了穴道,我背你走。」說罷將他搭往背上,猛見竹林上空人影閃動,情知雙方已經交起手來。

急急沖出竹叢,越過城牆,直奔到太湖岸邊,雇船離岸,這才透了一口氣道:「好險呀!差點就脫不了身。」

當下吩咐舟子直駛震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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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大亨一摸身上,禁不住苦笑搖頭。

於震澤登岸,買衣買馬,剛出街囗,卻忽見軟骨秀才如飛馳到,不禁駭然失聲,厲叱道:「老賊你來干嗎?」

軟骨秀才嘿嘿笑道:「敝人來意不惡,只是要先問問你,這個小子是誰?」

施紅英叱道:「是誰也不關你的事,我那盤師伯怎樣了?」

「你問盤不古么!」軟骨秀才得意洋洋道:「十三寸釘連吃敝人七枝雷火銀針,神仙也難救活,還問他作甚?」

他若非打敗黑衣老者,怎能迅速趕到震澤攔截這對少年男女?巴大亨信以為真,施紅英也面色慘變。

軟骨秀才更形得意,笑吟吟道:

「小妮子不必駭怕,所謂『萬事起頭難』,只要一開了頭,以後就無所謂了,敝人見二位意欲遠行,特來相送一程………」

「誰要你送?」施紅英知道軟骨秀才不懷好意,臉舡紅地叱了一聲,轉向巴大亨道:

「哥哥你先上馬了!」

軟骨秀才邪笑道:「上馬之後又將如何?」

施紅英也知只要巴大亨一逃,軟骨秀才必然立即下手襲擊,電火銀針迅如電閃,巴大亨定遭毒手。

星眸一閃,計上心來,轉作笑容道:「上馬之後,當然是策馬而逃,這還用問么?」

軟骨秀才笑道:「他能逃得了么?不過,只要你肯留下,鄙人未必不可饒他一命。」

施紅英心頭一顫,一步退到巴大亨鞍側,厲聲道:「你敢留我?」

軟骨秀才自持藝高,徐徐道:「你強得過盤不古么?」

「打!」施紅英突然一聲暴喝,雙抓齊發,金銀兩道閃光同時射向軟骨秀才胸前。

軟骨秀才料不到她恁地膽大,故爾未作准備,情知金銀雙抓足可斷鋼碎鐵,這身軟骨若被砸上,准被砸個粉碎,急忙往後一退。

這一著,本在施紅英意料之中,趁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飛身上馬,坐在巴大亨身後,雙腿猛夾馬腹,激得坐騎怒號狂奔。

軟骨秀才氣得縱馬疾追,厲聲道:「你再不停下馬來,我把你也一齊射死。」

施紅英不加理會,雙臂摟著巴大亨身腰,身子貼緊他的背後,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是猛踢馬腹,催馬狂奔。

這匹新買來的坐騎,原是一匹不服騎乘的劣馬,被她猛踢受驚,立即發了野性,落荒飛竄。

但見樹影橫移,流沙走石,頃刻間,遠離軟骨秀才的坐騎二、三十丈。

軟骨秀才早就打算射出電火銀針,無奈施紅英坐在後面,一射則施女首當其沖,而巴大亨未必會死,是以比了再比,終有點舍不得把出手。

不料前騎突然發狂,距離越拉越遠,已失去了發針的機會,急得連聲高呼道:「小妮子,你不趕快跳下來,准會被摔下跌死。」

「不關你的事。」施紅英嬌笑道:「哥哥你好好騎穩,摔死你怕么?」

她此時已經領略到異性在抱的滋味,一聲「哥哥」,把軟骨秀才聽得妒恨交加,咆哮如雷。

此時,巴大亨索性裝痴到底,不言不語。

施紅英以為他驚暈過去,探身貼耳輕呼,這才見他點頭顫聲道:「我騎馬不行,莫要同時摔……」

那知一句話沒有說完,狂馬已沖到一處懸崖邊緣。

施紅英駭然伸手抓住馬,勒提高了馬頭,然而,狂馬不受繩控制,一聲厲嘶仍向崖下縱落。

這座懸崖高達百文,一跌落下去,必定是粉骨碎身,施紅英反應很快,一發覺狂馬沖崖,急喝一聲:「哥哥放開馬!」

隨即將巴大亨摟緊懷中,踢脫了腳鐙,但覺耳邊呼呼風響,崖下的地面向上疾涌升騰,她一顆芳心幾乎要跳出腔外。

尚幸偕死的念頭鼓舞看她,所以還能保持神智清明,眼見距地面越來越近,狂馬依然四蹄騰躍,生怕一下子翻轉過來,被摔離鞍外。

急忙用力一坐,藉勁躍起,雙腳再向馬背一蹬,一躍再躍,稍緩落勢,然後斜身一縱,抱著巴大亨飄落地面。

「蓬」一聲巨響,厲嘶震耳,那匹劣馬己是血肉狼藉,癱在地上。

施紅英縱是藝高膽大,目睹這驚心動魄的慘狀,也不由經呼一聲「哥哥」,頓時哭泣起來。

驀地,崖上傳來軟骨秀才驚訝的聲音道:「小妮子居然不死,鄙人就來救你。」

施紅英心頭一震,暗忖這是什么時候,那能哭得,見巴大亨己陷暈迷,以為他系驚駭過度,急得抱起來又走。

崖下,大小石穴也不知有多少,施紅英靈機一動,心想有了這些石穴,總可暫時藏身,若果軟骨秀才尋到,冷不防給他一抓,說不定可以把那淫魔毀了,心意一定,立即向一個較大石洞鑽了進去。

進至洞穴較深之處,施紅英小心翼翼的將巴大亨放在地面上,嘆道:「都是我害了亨哥哥,這下該怎么辦才好?」

說完,淚水似珠串般直流。

佯作昏迷的巴大亨,原想好好的作弄施紅英一番,想不到她竟會對自己用情至深,心中一陣不忍,將胸囗蠕動了一下。

施紅英心細如發,立即查察出來,欣喜欲狂。

湊近胸囗一聽,嘿!還有斷斷續續的微弱心跳聲,當下顧不得男女之嫌,櫻唇吻住巴大亨嘴唇,立即進行渡氣急救工作。

「哇操!偷吻呀!」巴大亨動也不敢動的任她輕薄。

他自幼即與吉吉米米,小吉吉翻山越嶺,類似自山上摔到半山腰或是山下這種情形,那是司空貝慣,根本構不上威脅。

今天這種摔法可說是「小場面」,他原本要唬唬施紅英,想不到她居然當真,而且「偷」去了巴大亨純真少男的「初吻」。

他只覺全身火熱,心跳加速!

終於,他蹩不住了,只見他頭一偏,吐口氣道:「哇操!」

施紅英欣喜之余,憶起方才情景,不由羞顏欲滴。

巴大亨見狀,不知如何開囗才好?

良久之後,才悄悄道:「這是什么地方,那凶徒怎么樣了?」

施紅英輕笑道:「這附近有很多石洞,軟骨秀才未必能尋到這兒?」

忽然,洞穴深處有人冷哼一聲道:「軟骨秀才在那里?」

施紅英不料穴里藏著有人,聞得人聲,猛覺自已一切舉動早己落進別人眼里,羞急地推開巴大亨,嬌叱一聲:「你是什么人?」

一個冷森森的聲音道:「你不必問,替我婆子把軟骨秀才叫進來。」

施紅英聽那聲音分明由洞後石壁邊傳出,偏是看不見對方形相,料是一位前輩異人,急拱手當胸道:「軟骨秀才藝業高強,晚輩實在不敢再去撩撥。」

她並不怕死,但卻懼怕辱身於軟骨秀才,何況尚不知這老婦是什么人,豈能將心上人留在洞里而獨自出洞?

然而,對方似乎更加不近人情,只聞冷冷一哼道:「你這妮子方才舉動已污我目,再敢逆命立即處死。」

巴大亨一聽,火大了,立即叫道:「哇操,你沒有買票,看了霸王戲,我們不追究,就該偷笑了,還凶什么凶,操!」

施紅英見他突發豪氣,不計生死地頂撞一位前輩異人,反而驚得粉臉改色,趕忙叫道:

「哥哥,你不該和前輩吵呀!」

誰知藏在洞底邡老婦卻也古怪,吃他這一頂撞,竟反而沉默下來。

過了半晌,才又聽她低聲喃喃道:「難道是我婆子錯了?……這小子有點像誰?為什么就是想不起來?……」

施紅英與巴大亨面面相覷,莫明所以。

那老婦停了一停,接著又道:「你小子叫什么名字,快告訴我。」

巴大亨冷哼一聲,道:「憑什么告訴你?」

老婦忽然叫起來道:「你是大亨對不對?」

「是!」巴大亨沖囗答應。

老婦忽然氣憤地道:「這該死的怪物,怎不教孩子練武?」

巴大亨愕然道:「婆婆你罵誰?」

老婦哼了一聲道:「不罵你那老子還罵誰?他空有一身武藝,卻吝惜得連兒子都不傳授,處處得要個小妮子照應。」

巴大亨尷尬地苦笑道:「婆婆,亨兒自家中遭變,一直與家嚴分手,因此……」

「喔?」老掃忽又壓低聲音道:「有人來了,莫非就是那軟骨秀才杜一針,快由石壁右側轉過我這邊來。」

施紅英耳力也不差,卻仍聽不到什么音響,但相信老掃決不會弄錯,急扶著巴大亨走向石壁右側。

只見一條僅容一人側身擠得淮去的石隙,並且又十分黝黑陰森,心想萬一老婦意在騙人進去,忽然施以襲擊,屆時那就連個閃避的余地都沒有丁,忍不住停步問道:「前輩,這里能夠行人么?」

老婦重重地哼了一聲,並不回答。

巴大亨卻因老婦能夠叫出自己的名字,料定必是父執世交,因此毅然道:「讓我來試試。」

施紅英雖仍有點擔心,卻不便發話阻止,肩頭挨著肩頭,一步步向石隙內擠去,忽聞軟骨秀才邪笑道:「小妮子成了金釧兒掉進井里,到底還是鄙人的福氣。」

風聲颼刮,人己隨聲進洞。

施紅英受石隙限制,連轉側都不可能,急將全身真力運聚於落在外側的左臂,打算一見對方身形,立即先發制人。

巴大亨也知這時危險萬分,左臂攬緊她的腰肢,急步橫移,猛向石隙里面擠,不料地面凹凸不平,並且潮濕潤滑,走得急了,忽覺腳下一滑,身子橫跌著地。

施紅英那料到他忽然栽倒?冷不防被他一拖,倒在他的身上。

軟骨秀才一聽有人跌倒的聲音,禁不住呵呵大笑道;「私奔的滋味如何,不如且住為佳。」

話聲中,人已走近石隙口。

驀地,石壁里冷喝一聲:「杜一針,虧你還有這張厚臉來欺壓晚輩。」

軟骨秀才原欲追進石隙,此時猛一收步,面向石壁喝道:「閣下是什么人?」

「桀桀……!」一陣鬼哭神號,梟鳴魅叫的怪笑響起,滿洞嗡嗡然,益增陰森可布的氣氛。

巴大亨不知怪笑是否那老婆婆所發,也不知由那一個方向傳來,驚得摟緊施紅英的臂不敢動彈。

施紅英也驚得心上發毛,渾身汗毛倒豎。

軟骨秀才敢是懂得厲害,急忙退離石室,暴喝道:「裝神扮鬼,杜某豈就怕你!」

「嘿嘿!」這聲干笑竟是由洞囗響起,一條直挺挺的身影己堵住退路,接著又冷森森道:「杜一針,你看看我是誰?」

軟骨秀才仔細一看,忽然驚呼道:「小仙,是你!」

「小仙豈是你軟骨奴才叫的!」話落,又是一陣桀桀怪笑。

不但施紅英,連巴大亨也斷定方才的怪笑是石壁後面的婆婆所發,神魂一定,好奇心立即涌起,悄悄道:「恩姐,我們爬出去看看。」

施紅英「嗯」一聲道:「叫一聲不好么,什么恩姐不恩姐的多難聽,先讓我起來才好爬動啊。」

巴大亨突然發覺自已仍緊張地握著她的臂膀,不禁失笑,趕忙松手,挨著她身側擠到石隙進囗。

探頭望去,只見自己以為必定很老的婆婆,看起來卻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而且長得十分秀麗。

奇怪的是這位「婆婆」除了頭臉之外,渾身好像被一個鐵桶箍著,看不見手,也看不見腳。

「哇操!真的胖成汽油桶啦?」

軟骨秀才面色凝重,雙臂圈在胸前,雙目瞬也不瞬地注視對方,意以防備突然發難,直待對方笑罷,才徐徐道:「小仙何必如此,你我五年前不是很要好的么?」

被稱為「小仙」的婦人一聽他提起五年前事,神情忽然轉厲,顫聲道:

「狗奴才,你不說五年前事,我還記不得已虛度多少歲月,提起這件事你就更只有死路可走。」

「原來你這狼心狗肺使盡虛情假意,為的就是要我替你盜取造化圖,然後又以卑劣手段擺布我……」

軟骨秀才笑道:「我讓你享盡人生樂趣,怎說是擺布你?」

小仙怒聲道:「你敢再說這種話,我叫你立刻死於此地。」

軟骨秀才側目睨視道:「五年不見,你功力大概又精進了許多吧?」

小仙冷冷地道:「夠制你死命就行,我現在先要問你,那幅造化圖在那里?」

軟骨秀才嘆了一囗氣道:「給巴凌宇那老賊奪去了。」

「胡說!」巴大亨一聽奸徒罵出自已父親的名字,竟忘了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凶煞立即破囗大喝。

施紅英大吃一驚,急忙拉了他一下。

軟骨秀才頭也不回,哈哈一笑道:

「原來那小子是巴凌宇的孽種,不必害怕,鄙人在未與莫干舊侶說明恩怨之前,暫時讓你二人溫存片刻。」

小仙冷哼一聲道:「和你這樣一個狗奴,有什么好說的?」

軟骨秀才忽然一挺胸脯,喝道:「你別狗頭狗奴的亂罵,須知五年前,你肚子里己藏有多少狗種。」

小仙突然一聲厲笑,震得洞壁搖晃。

軟骨秀才敢是懾於她的笑聲,急又倒退一步。

然而,小仙似在尋求一擊成功的方法,仍站在原處不動,神態湛然道:「鬼使神差,令你來償辱我的孽債,我巴不得你說出這種話,更加強我復仇之心,唯一使我不能瞑目的是那幅造化圖,你好好說出究竟藏在那里。」

軟骨秀才從容道:「你能否復仇,須待見過真章才知道,造化圖確是巴凌宇恃強奪去,信不信由你。」

小仙忽然雙目一瞪,喝道:「你仍然誣栽神劍手巴凌宇,我可要立即收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