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吵完架,霍還語答應了再忙每周都會回來,他不愛食言,尤其在綿綿面前食言,是很沒誠信的事。
他早早就告訴了綿綿,周五會回家。
她期待見到哥哥,也想哥哥了,但眼下狀況復雜。
哥哥回來了薛涎怎么辦?
或者說,薛涎在,她該怎么和哥哥相處?
坐在車上,風在耳廓吹過,頭發被風吹到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耳光,綿綿拽著薛涎的衣擺,緊張的手都在收縮。
醞釀了好一會兒,抱著忐忑的心情,綿綿聲如蚊吶似的開口,「……薛涎哥。」
他側回了下臉,表示自己聽見了。
綿綿垂著腦袋,她很少扎頭發,今天綁了個馬尾,露出流暢的脖頸曲線,側回頭,就可以看到她上衣領口的細碎荷葉邊,沿著領口往下的,是嬌白的皮膚。
穿的再好看又怎么樣。
回去還不是要被他脫了。
好心情沒維持太久,綿綿哼哼唧唧的聲音又出來了,「……今天周五。」
薛涎在想別的東西,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懶懶散散答了句:「……嗯。」
「周五……我哥哥他……」
她不止一個哥哥。
還有一個每周都要回來的的哥哥。
這種時候薛涎就要識趣一點,變成透明人,之前他們沒有那層關系,他在這對兄妹眼里擔任的角色就是一個透明人。
但現在不同了。
薛涎將半個身子壓在車身上,像沒睡醒似應了聲,拖著尾音,「噢——」
噢是什么意思?
明白了?
了解了?
還是不情願?
綿綿不敢亂猜,只知道如果不說清楚,回去見到霍還語,薛涎就站在旁邊,她怎么能夠自然的和這兩個人相處。
還有晚上……
嗓子越來越干,像生了風,說出口的話都有些啞,音量因為心虛而自然降低,「……薛涎哥,你答應過我的,不會說的對不對?」
這是試探。
薛涎聽出來了,他點點頭,話鋒一轉,「但我可沒說不會告訴你哥哥。」
綿綿的心被吊起來,「你不能這樣。」
「不能哪樣?」
「……求求你了,哥哥不會在家很久的。」
「哦,」薛涎的不快全浸泡在語氣里了,有點低沉,「所以我就要給你倆騰地?」
在和薛涎「坦誠相待」之前,霍綿綿甚至還沒來得及想他們以後該怎么相處。
怎么讓霍還語不發現她和薛涎的事,又怎么讓薛涎在看到她和哥哥親密的時候沒有異樣。
許多許多的問題堆積過來。
綿綿難耐地呼出一口氣,手從薛涎的衣擺退出一些,她的小動作薛涎都能感覺到,側眸看了眼,「得,少裝可憐。」
「我哪有裝可憐!」綿綿不樂意了,擰了把薛涎的腰,車身跟著搖晃。
「反正我不樂意。」
「……」
綿綿又嘆出一口氣,這次卻沒裝可憐,雙手攏過去,抱著薛涎的腰,臉貼在他脊背上,夏天熱,本身穿的就是輕薄的衣服,這么貼著,能輕觸感覺到皮膚的溫度。
衣服上還有洗衣粉的味道,跟她的是同一款,抱緊了,她哼嚀著,「薛涎哥……求求你了……」
聲息湊近了。
綿綿輕輕在薛涎後脖頸下吸了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