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1 / 2)

九點半最後一輛公交車准時到達公交站。

他們坐在最後一排,綿綿靠著窗,車子搖搖晃晃的像搖籃,沒一會兒她就開始犯困,自然靠在薛涎肩上,他也順勢坐的板正,讓她睡得舒服些。

手掌伸出去,蓋住了她的半個耳朵和臉,干燥和冰涼貼在皮膚上。

他手心的氣味也非常舒服。

綿綿很快睡過去,途中還往薛涎懷里拱了拱,像小貓,嘴里輕輕呢喃著:「哥哥……哥哥……」

究竟是在叫哪個哥哥,薛涎自己也不知道,他只能樂觀的當做綿綿是在叫自己。

沿途路過大學城,過了大學城達到一個燈火通明的小區,走過那里,才上了高速路。

這段路程不短,可下了高速,很快便到達了繁華的商場,大型超市,車行駛的很平穩,日復一日都是這條路,沒有任何偏差。

薛涎以前也坐過幾次,但都沒有今天有意義。

往後不管綿綿在不在,路過這條路,每個街景,他大概都能想到她。

快到了終點站。

薛涎彈了彈綿綿的耳朵,將她給鬧醒,她從他懷里仰起臉,水嫩的眸子一眨不眨,就那樣凝著,「薛涎哥,這是我這兩天睡過最安穩的一覺了。」

他揉揉她的腦袋,「以後都會這么安穩的,下車了。」

回家那條巷子有些暗,幾只蛾子繞在路燈邊飛來飛去,影光迷離。

他們手牽手的影子被拉的很長,依偎在一起,恨不得掛在對方身上了,距離家門只剩幾十米時,綿綿忽然甩開薛涎的手,驚恐地看著遠處。

霍媽就站在那里,一臉冷漠,像在看陌生人那樣看著自己的女兒。

只是幾個小時沒看著,他們就又混到了一起,她無法接受,拽開綿綿,冷聲呵斥:「進去。」

綿綿站著不走,擔憂地看著薛涎,他倒是挺無所謂的,還沖她笑。

「我說進去,杵在這干什么?」

一秒鍾也留不下去了。

綿綿一步叄回頭,慢悠悠地挪進了家里,等她走了,霍媽冷冽的面目才換了樣,有些柔和,更多的是無奈:「涎涎,你跟綿綿不要來往了,給阿姨和你爸爸留點臉面行嗎?」

她的語氣近乎渴求了。

薛涎理智著,一字一句都清晰,「阿姨,我跟綿綿沒有血緣關系,為什么不能來往?」

「你為什么非要跟她在一起?」

他睜開了眼睛,「喜歡她。」

霍媽有點窒息,「你們現在還小,住在一起,有點錯覺是正常的,我和你爸爸商量過了,讓綿綿住宿舍,你照常搬回來,以後還做兄妹相處。」

「怎么做兄妹?」薛涎不可思議,「我沒辦法。」

「涎涎,你想氣死我們?」

「我沒有,我們在一起,哪里有錯了?」

錯在不該在那樣的場合下被看到。

錯在沒有給任何人緩沖的機會,薛涎眨眨眼,依舊理直氣壯,言語間卻也沒少了尊重,「阿姨,當初我不反對爸爸結婚,你們為什么要反對我們,我一直以為自己寬容一點,你們也會以同樣的態度對待我。但現在看來,我好像想錯了。」

霍媽徹底被他激怒,嗓子嘶吼的破了音,「因為你跟綿綿是兄妹,法律上就是兄妹,不能在一起。」

「法律?」薛涎帶著點笑,「我們只是法律上的兄妹,總比血緣上的親兄妹好接受吧?」

「薛涎!你別說這些沒有邊的事,總之你們的事我們不可能同意。」

「阿姨,你回去問問我爸,從小到大,他不同意我做的事,我什么時候聽過他的沒去做?」

小時候他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