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沒睡好。
天剛亮人就醒了,拖著酸痛的四肢洗了個熱水澡,出來時就聞到了樓下的早飯香。
好久沒回來吃,說不想念是假的。
心情大好,她蹦蹦跳跳跑下樓,目光所及,餐廳坐的卻是薛涎,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竟然能在九點前起床乖乖坐在餐桌前。
難以置信。
綿綿傻愣著。
霍媽端了一盤茶葉蛋出來,看看綿綿,又看看薛涎,沒多說,「愣著干嘛,刷牙吃飯,上去把你哥哥叫下來,今天怎么睡這么久。」
心像是被拽了一把。
無限的沉下去。
為什么睡這么久。
因為累。
因為天還蒙蒙亮,他就又壓著她來了一次。
綿綿不敢看薛涎,喃喃應了聲就跑上了樓。
薛涎肯定知道。
他昨晚一直敲門沒人開門,那時候霍還語就該在綿綿房間了,他早上才聽說他回來了,這才後知後覺。
十分鍾後綿綿才帶著霍還語下來,他剛睡醒,整個人都昏昏沉沉,臉上困乏未消,走了幾步,沒站穩,還險些撞到桌角。
霍媽看了眼,哎呦一聲,將椅子給霍還語拉開,摁著他坐下,「怎么困成這樣,昨晚又沒好好睡覺吧?」
綿綿在一旁笑容僵硬,垂下頭。
還沒坐下,薛涎從廚房拿了牛奶過來,目光掠過他們,慢悠悠地坐到對面的位置上。
那一眼,幾乎讓綿綿窒息。
現在沒有選位置的困擾。
她要是敢當著媽媽的面做到薛涎身邊,下一秒世界大戰就會展開。
可這么看,未免又有點像是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薛涎又成了被孤立的那個。
綿綿不自在,什么都不敢吃,垂著腦袋剝雞蛋,用前牙一點點鑿著蛋白吃下去,一個雞蛋能吃十幾分鍾,無疑就是磨時間,不能亂動,不能有奇怪的舉動,更不能和薛涎有眼神交流。
可薛涎在。
她也不敢跟霍還語怎么樣。
他們兩個倒是神態自然,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霍媽剛喝了兩口粥,電話在房間響起來,她擦了擦手忙去接。
人剛進門內。
薛涎把一顆剝出來的蛋黃放進綿綿碗里,不是獻殷勤,就是看她那顆吃的有點難看了,她輕怔,余光落在霍還語若無其事地側臉上,他不反對,她就能吃。
鐵勺子要往碗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