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一章 調虎離山謀水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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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肥沃的土壤,自然會結出豐厚的果實。繼承了華夏傲視環宇的文明史,即便已然踏上了下坡路,眼下的大宋朝也絕不會缺乏有識之士。

此時,就在弄臣高俅陣營之中,亦有明理之人,顯然王文斌算得上其中之一。只不過似他這般良心未泯的一群人,雖然對高俅這種短視做法洞若觀火,也明知此人正在大力挖掘這個朝廷的根基,可惜卻毫無辦法來扭轉乾坤,還那些職責所在本該誓死保衛的百姓們一個朗朗乾坤。

此刻,趙宋王朝的自糾功能出現障礙,好在王倫還銘記著當初掛出「替天行道」大旗的意義。終於,在高俅倒行逆施的翌日,不願坐視百姓遭殃的梁山大軍全伙下山,浩浩盪盪開進壽張縣境界,一面撫慰遭受無妄之災的無辜百姓,一面正式向高俅下發了戰書。

誰承想,毒計得逞的高俅卻一反常態,並沒有立刻答應與王倫決戰,而是詭言拖延了兩日,方才約定在次日決戰,好似在等待著甚么。

大戰前夜,攻守雙方都在加緊休整,以待旭日初升後的決戰。

這一夜,月朗星稀,寂靜無風。寬闊無邊的湖面之上,密密麻麻散布著數百艘大小漁船,秘密往北行進,目標直指王倫的大本營:蓼兒窪。

話說這還是梁山泊崛起以來,第一回有人組織人馬,圖謀對梁山本島發起攻擊(劉夢龍圍點打援,還未入湖,便全軍覆沒,自然不算)。而這些人,說實話,跟高俅扯不上多大關系。因為在高俅沒來之前,這群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糾集在一起的人,早已視梁山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主人,再走上一陣,俺們就得將火把給滅了!眼看離蓼兒窪越來越近,免得叫賊人張得俺們虛實,有所防備!」

船隊突出部的一艘大型渡船上,一個面圓如鏡,色若黃沙的漢子回頭請示著身後之人。在閃爍的火光照耀下,足以看清這人渾身脫得赤條條的,露出雪煉一身的白肉,而其肚甚大,四肢卻又短小,如此異於常人之狀,看著便有些怕人。

「他有防備又如何!這伙賊子下山也有三日了,水軍盡停泊在大湖北岸,可謂是傾巢而出。眼見山上不過剩些老弱病殘,愚昧百姓,人數再多,頂甚么用?放著我夫婦身邊三五千卧薪嘗膽的好漢子,再加上朝廷同來的三千官軍,阿丑,難道你怕了?」

那面目憎惡的漢子嘴中所稱的主人尚未答話,卻叫他身邊一個婦人冷笑搶話。那丑漢聽到這婦人譏笑,不由低眉順眼,口稱「不敢」。觀其臉色,似乎很是懼怕這位主母,好在這時主人開口了,替他解了圍:

「堆花,稍安勿躁!常言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打他個措手不及,總好過與賊人硬碰硬罷!你有所不知,想這梁山的嘍啰,和別處烏合之眾不同,打起仗來毫不惜死,我們身邊嫡系勉強才夠兩千人,余者多是各處土財主借來庄客,能謹慎則個便謹慎些兒!還有,申家兄弟堂堂一條好漢,若是膽怯,豈肯渡我等前去報仇?你我雖是武藝高強,總不能隔著這茫茫野水,飛上梁山罷?」

話說這女子因喜插花枝,故名「堆花」,此時被自家男人當著眾人之面喚出閨名,有些嬌羞赧顏,嗔怪道:「當家的,正經兒些!我等背負血海深仇,此去乃為報仇,你當還在家中!」

那男子聞言一笑,卻在不經意朝黑漆漆的前路冷覷一眼,目光中的淡定全被凶惡驅盡,亦出言冷笑道:「這伙遭雷劈的賊子,我召家又不曾惹他,竟為著一個九不搭八的李雲,先害了花貂和金庄,又滅我召家一村香火,我恨不得生食那王賊蕭賊血肉,只在早晚,便叫他們漫山皆作焦土!」

那婦人見自家男人發火,收斂了些,卻轉面對身側一個文面先生道:「史先生,依你看,那史文恭可信么?」

此話一出,頓叫那阿丑在肚里腹誹不已,此時箭已脫弦,卻還問這種丑話,圖甚么?若是信不過,何必有此一行?這婦人素愛多事,看來是不分場合的。

好在那名喚史先生之人卻是個好脾氣的,聞言並不見怪,只是溫言安這婦人之心,緩緩道:

「史文恭這人和我雖沒太多交道,卻是我族中出類拔萃之人,我倒也略知他一二。想他自學成一身蓋世武藝,滿心期翼投效朝廷,能搏一個封妻蔭子,只可惜一直不得其門而入,流落在那曾頭市另辟蹊徑。前番被梁山所擒,若是叫王倫佞言相浸,拉他入了伙,我還真沒有太大把握勸其反水。哪曉得王倫這人簡直是徒有虛名,就憑史文恭堂堂一個大將之才,卻逼其執挑糞賤役,盡顯凌辱折磨之事,怎由史文恭心中不恨?依小生看,史文恭此番是真心投效我等,只是……」

說到後來,這文面書生言語期艾,那婦人有些不喜,原本她夫妻兩個都是武藝絕倫之人,丈夫年少時交游廣闊,出外學得一身好本領傍身,至今鮮有敵手。而自己這一十六口飛刀,連自家男人都接不下來,亦沒少沾人血,哪知這新來投效不久的史先生口口聲聲說那史文恭甚么蓋世武藝、大將之才,叫她心里如何受用?正待出言擠兌他兩句,卻沒想到枕邊人已經猜到自己心思,提前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