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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右丞,若是無事,今日我們便退朝吧。」趙殊朗聲道。雖說是用的商討的語氣,卻聽起來咄咄逼人。

范右丞也不會傻到與趙殊作對,方才來的士卒穿著赤衛軍的衣服,整個京城怕是都在這位王爺的掌中了。

「退朝。」范右丞高聲道。

第七章

建業十五年十一月十三,文帝駕崩。七皇子趙景伶繼位,改國號晉崇。

「新帝年幼,尚不能處理國家大事。封郁親王趙殊為攝政王,輔佐新帝。欽此。」趙景伶還記得先帝遺詔頒布的那天,宮里上上下下都忙得亂了套。他從一個地位低賤的皇子,一夜之間變成了大越的皇帝。趙景伶覺得這世事變幻得著實荒謬。忽的,他想起了那日趙殊與他說過的「倘若日後發生的事與你的意願相違背,你也莫要太過怨我」。現在想來,說的便是這事吧。

後來便是忙碌的沐浴更衣、會見百官。趙景伶從始至終都仿佛是置身事外,他冷眼旁觀著自己的軀殼被肆意擺布。

登基大典的前夜,他終於見到了多日未見的趙殊。趙景伶坐在案前一語不發地望著趙殊,似乎在等待著對方「解釋」些什么。即使他心里已經認定,對方的解釋不過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知你定是心中有怨,也怪我未曾告訴過你。只是就像我曾說的那般,這終究都是為了護你周全。」趙殊低聲道。

「護我周全?」趙景伶諷笑起來,似乎是在嘲笑著對方的借口有多不堪一擊,如畫的面容也變得妖冶起來。

這世上從沒有什么平白無故的好意,可笑的是,他到如今才明白過來。也許從他們見的第一面開始,他這皇叔就已經謀劃起了今天的這出戲。哪有什么叔侄情深,憐他身世悲慘,不過是這污濁的皇室中爭權奪位的下流手段罷了。他步步為營,設下圈套,為的只是想讓你做一個聽話的傀儡皇帝。趙景伶,你怎么會如此天真。

「景伶……」趙殊啞聲喚道,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如今說什么都顯得有些蒼白,他無法向對方解釋自己的真正用意。那會讓他心中那些悖德的念想全都無處可藏。他情願對方和世人一樣誤會自己只是為了掌控這大越的江山。

「明日登基大典,你且早些休息罷。」趙殊沒有再多說些什么,轉身離開了。

趙景伶望著趙殊離去的高大身影,一瞬間所有的怨與恨似乎都無法遏制。他抓起手邊的茶杯重重地擲了出去,那茶杯在趙殊的腳邊碎成一地殘渣。他看到那人的背影僵了僵,但還是沒有停留地往前走著。

登基後的第二日,趙景伶便要上朝了。

那龍袍繁復異常,趙景伶神色空洞地任由宮女們擺布著,給他穿上那華麗的龍袍。明明他穿身上這件衣服,讓歷朝歷代那么多人為之頭破血流,趙景伶心中卻沒有任何的波瀾。

朝堂上,他聽著禮部尚書、戶部侍郎和各種大大小小的官吏們說著他聽不懂的事。趙景伶表情漠然,扮演著一個合格的木偶人。

「陛下甫登基,本王日日有諸多要是需與陛下商討。即日起,本王將入住安殿,侍奉陛下左右。」趙殊朗聲道。

趙景伶蔑然一笑,這般猖獗的樣子,說是一手遮天也不為過。

下了朝後,趙景伶回到了乾清宮。他前腳剛到,趙殊後腳就跟了過來。

「陛下,今日起臣將為陛下講述這大越的國情與這錯綜復雜的朝堂,以便陛下日後英明治國。」趙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