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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仲安望了望柳奐,又有些不敢置信地望了望趙殊。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半點驚訝,好似……

「將軍早就知道了是嘛。」蘇仲安聲音沙啞,看著趙殊緩緩道。

趙殊起身的動作頓了頓,低著頭沒有望向蘇仲安的眼睛,像是默認了。

蘇仲安不知道為什么一個人明明知道了有人蓄意害他,還能如此冷靜坦然。他看不懂了,他們的將軍對敵人從不心慈手軟,為何此時臉上竟浮現出一絲絲認命……認、命?

一瞬間,一個恐怖的猜想從蘇仲安腦子里冒了出來,頃刻便令他深信不疑。他崩潰地扯著嗓子一字一句道:「是……陛下。」

趙殊抬起頭錯愕地望著蘇仲安,半晌才低聲道:「仲安多想了,此事與你們無關,莫要再問了。」

趙殊說的每一個字,蘇仲安都不相信。他們的陛下,還真是好樣的。

「我有些累了,你們都回去吧。」趙殊啞聲道。

趙殊病倒了的消息傳得很快,不出一天,赤衛軍上上下下便都知道了。大戰一觸即發,主帥卻在此時病倒。一下子,赤衛軍變得人心惶惶起來。而陳國大軍的鐵蹄,也不會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宣戰的號角已經吹響,陳國第一大將於頑領著三十萬大軍壓境而來。前方的戰士已經殊死搏斗了五天五夜,可仍是節節敗退。城門,都快守不住了。沒了主心骨的軍隊,縱使再驍勇,也只是一盤散沙。

第六日,趙殊喚了侍衛進來,用輕卻堅定的聲音說道:「把我的盔甲拿來。告訴將士們,本將的病,已經好了。」

一聽說趙殊要親自上戰場,孟知舟便心急火燎地往主帥營跑。

「將軍,此去萬分凶險,您的身體怕是扛不住啊!」孟知舟苦口婆心道。

「我心意已決,知舟你也不用再勸我了。」趙殊沉聲道,他望著營帳外大越的大好河山,低聲道,「大越的江山,我說什么也要守住。」

趙殊上陣後,原本士氣低迷的赤衛軍一下子振作團結了起來。不出兩日,便成功地將陳國的軍隊逼退到了五里開外。

是夜,趙殊去各個營帳走了走,慰問了一下傷員。雖然此時軍中的氛圍仍是緊張,但相比起前幾日,已是緩和的不少。許多將士臉上都掛著久違的笑,說著「定要叫陳國那些雜碎們有來無回」這樣的豪言壯語。

趙殊沒有在將士們的營帳中待太久,他的身體有些支撐不住了。他忍著痛苦回到了主帥營中,剛一進門,便咳出了一口鮮血。他拖不了太久了,這場仗必須速戰速決。若是打成持久戰,恐怕他會被耗死在這戰場上。

趙殊將宋副將召了過來,沉聲道:「明日夜里,我們來個奇襲敵營。左翼八千人從青蕪山腳下包抄過去,右翼八千人坐船只從河中游出發,在距離陳軍駐扎點最近的河段上岸,來個出其不意。而宋副將你,則需要你帶兩萬人繞到敵軍後方,令他們插翅難逃。為了不讓敵軍發現,需要宋副將明日一早便帶著將士們啟程,繞一個大圈來掩人耳目。本將會帶著兩萬人在正面戰場先發制人,十萬大軍隨後便到。各城中留兩萬人值守,以防不測。這次,本將要他們徹底求饒。」

宋副將點了點頭,卻又有些猶疑道:「陳國再怎么說,也有將近四十萬大軍。尤其是那於頑手下的那三十萬人,怕是不好對付。將軍此次帶著十五六萬人前去,未有些不穩當……」

「我知你會有此顧慮。」趙殊低聲道,「所以我需要此次打頭陣的每個將士都做好血戰到底的准備。一旦確定十三城沒有危險,便立馬從各城調一萬五千人到主戰場。」

「末將明白了。」宋副將的這句話說得還是有些遲疑。

趙殊笑了笑,說道:「於頑的那三十萬人,你當真以為有三十萬?至多二十三萬罷了,對外號稱是三十萬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宋副將莫要滅自己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