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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看著鍾關白,笑意越來越濃。

鍾關白在溪邊坐了半天才想起來:「那我們晚上吃什么?」

「我訂了餐,應該等一下就到。」陸早秋說。

鍾關白聽了,沮喪道:「陸首席,你早就知道我做不成螃蟹宴。」

「不是。」陸早秋坐到鍾關白身邊,「只是一個備選。」這樣你就總可以隨心,做自己想做的,不問結果。

鍾關白突然想到車上的事,便問:「早秋,你這些天去哪里了?」

「醫院。安心。」陸早秋站起來,「溫先生與賀先生的棋應該也要下完了,過去吧。」

兩人走到小幾處,賀玉樓與溫月安已分了勝負,季文台對鍾關白道:「你的螃蟹呢?」

鍾關白指了指溪水:「生龍活虎。」

好在這時候訂的酒菜到了,幾人決定借著月光,就擺一桌在院子里。

賀音徐還未成年,賀玉樓和陸早秋是開車來的,便都沒有喝酒。倒是溫月安,從不喝酒的人這一晚卻喝了很多。

他喝多了仍然很安靜,臉依舊白得像玉一樣,只有眼角微微被熏紅了,最後靠在賀玉樓的懷里,抓著賀玉樓的衣袖說:「師哥……不要走。」

季文台也有了醉意,他看著這樣的他從未見過的溫月安,感嘆道:「老溫這人,當年的學生哪,不管是男學生還是女學生,當面都只敢恭恭敬敬地叫一聲溫先生,背後那可是叫他月安公子的。誰能想到這般人物,竟會像現在這樣……這般人物,竟這樣過了一生。我原想,老溫應是一生淡泊,後來才知道,他是滿腔情義,全付了一人。」

一陣陣晚風吹來,賀玉樓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溫月安身上。

「月安,太笨。」賀玉樓用手梳了梳溫月安的鬢發,「從不知道如何活得輕松些。」

季文台笑起來,帶著酒意:「這一行,只有笨人做得,太聰明的,做不得。」

大約今晚坐在這院子里的,都是笨人。

溫月安下意識地一點一點摸到賀玉樓的手腕,捏了捏,困倦道:「師哥……睡覺了。」

「賀先生。」陸早秋說,「請賀先生在這里陪溫先生吧。我來送他們。」

賀玉樓抱起溫月安,對陸早秋說:「辛苦。」

送完人,陸早秋開車回去。

已經快要到深夜,車穿行在空曠的城市中。

鍾關白把頭靠在窗戶上,醉意朦朧地說:「早秋……我腦子里已經有一個雛形了,有一個故事,可以寫成協奏曲……以前你說技法靠練,情感靠刺激……我是又有源源不斷的創作靈感了,可是這些刺激我都不想要,我不想要你出事,不想要你聽不見,不想要老師那樣過一輩子……就像如果可能,我也寧願從來沒有得到寫出《一顆星的聲音》的靈感……

「我知道……陸早秋……不是音樂伴隨痛苦而生,而是因為痛苦,所以一個人才會需要音樂……可是有時候我好想用我所有的天賦與才能,我寫的所有曲子,換你們平安……」

鍾關白一直語無倫次地說著話,說著說著,就快到了。

「……陸早秋,我不是怕承擔那份痛苦……我就是想要你平安……歲月這么長,我想跟你一起……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