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說到追索財物,實在沒有比教會更厲害了,有十幾種神術能夠用來判定一個人是否撒謊,在這些教師面前,根本別想藏住任何秘密。

尼斯已經聽說了,中午的時候,庄園那邊哭聲連天。

他還知道,追索回來的贓物絕對比那些人拿走的東西多的多。

誰敢質疑教會的公正?

這些財產名義上是屬於他的,將來都要捐給教會,他早就猜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這就是他的報復。

突然,尼斯感覺有人朝他走來,轉頭看去,那是他遠赴親戚中的一個,名字好像叫莫德,或者是諾德,此人給他的最深刻的印象是猥瑣和吝嗇,絕對是最不堪入目的一個。不過,這班人令人厭惡的程度差不了多少,另外幾個要不蠻橫跋扈,要不虛偽j詐,全都是一路貨色。

尼斯根本不想搭理此人,他轉過頭繼續監督仆人的工作,那個人臉皮絕對夠厚,明知道尼斯不願意搭理他,仍將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低頭彎腰站在尼斯的跟前。

「我親愛的侄子,我知道昨天確實做錯了,那邊人全部不是東西,居然想要謀奪你的產業。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有這樣的打算,要不然的話,我肯定和他們拼命,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來?」

這個家伙絕對是一點臉皮都不要。

尼斯仍舊沒有搭理。

這家伙早有預料,知道尼斯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所以他有的是耐心。

「騎士,我來這里並不是尋求你的原諒,而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你父親的死絕對有蹊蹺,他乘坐的那輛馬車,車軸被人動過手腳,被鋸開過。」

這個家伙跑出了他最重要的底牌。

果然,話音剛落,尼斯的臉色頓時大變。

老人當初曾經告訴過他,一旦拋出領地和爵位的繼承權,他的那些親戚就肯定會上演狗咬狗的好戲,會呼吸攻訐,互揭老底,但是他絕對沒有顯得高,父親的死果然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

尼斯並不知道,前來告密的這個親戚根本不能確定他父親的死是謀殺。這番控訴更多是捕風捉影,並沒有證據支撐,不過兩個人都不在乎這一點,那個親戚需要的只是一件用來攻擊的武器,一個讓其他人失去繼承權的理由,而尼斯早已經發過誓,要讓他的親戚們付出代價。

「你再想想看,負責馬車的那個仆人是不是第一個離開你投靠了某個人?知道我說的是誰碼?巴登。羅扎爾和馬格尼克都是他的同黨,你還記不記得,昨天他們怎么對你的?馬格尼克掐著你的脖子,恨不得殺了你,我懷疑直接動手的就是他,其他人里面是不是還有同謀我就不清楚了,但是老維克和貝蒂肯定是知情人……」

尼斯一直在聽,他知道里面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

眼前這家伙先人打算把其他的親戚全都拉進去,不是同謀就是知情者,只有他一個人與此事無關。尼斯無意分辨其中的真假,反正那些家伙都一樣,沒有一個好東西。

看到尼斯臉色變來變去,那個人知道他的話已經起了作用,故作清高的說道:「我並不是貪圖什么,只是來提醒你一聲,千萬要小心一些。」

尼斯根本沒興趣聽這些p話,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夫親的死因。

他要把這些事查清楚。

如果真的是蓄意謀殺,他一定要讓那個幕後黑手為此付出代價。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時候,他要應付眼前的這場危機。節外生枝的話,只會讓他送命,那就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

看到仆人們把東西全都擺好,把整棟房子里里外外擦了個干干凈凈,他的家變得比以往更加富麗堂皇,尼斯把他們全都打發了出去。

他讓駝子同克給主教送信,而他本人則拿了一條壇子,一罐清水,又從廚房里面拿了一些吃的東西,穿過院子進了釀酒作坊。

釀酒作坊遺跡被清理干凈,發酵池里面的那些垃圾已經被弄走,緊靠暗門的地上還鋪了一塊木板。

尼斯把壇子往木板上一鋪,今天晚上他就睡在這里。

他剛想躺下,就看到暗門緩緩挪開,老人從密室里面走了出來。

讓尼斯感到驚詫的是,老人完全變了一副模樣,那張臉變得和管家婆的丈夫一模一樣。

管家婆的丈夫一直東奔西跑,負責收賬的工作,臉他都沒有見過幾次,更別說是這位老人了。不過轉瞬間,尼斯就想起他身上的一連串古怪,那些突然間冒出來的念頭,那些原本不知道的知識,所有這一切應該是老人的傑作。既然能夠給予,肯定也可以攫取。

「先給我吃點東西,我已經餓極了。」

老人趁著尼斯發呆,一把搶過食盆。

尼斯也不爭搶,雖然他沒吃晚飯,但是早上和中午兩噸都吃的飽飽的,現在肚子還不餓,他知道老人肯定餓極了,他知道飢餓的滋味不好受。

他正准備到廚房再那點食物,就看到老人放下食盆,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能多吃,我被關了三年多,已經很久沒有吃飽過了,驟然間暴食,肯定會送命的。」

聽到這話,尼斯越發對老人欽佩不已。

他只是餓了一天,就感覺難受得要命,早上神父請他吃東西的時候,他胃口大開,一直吃到撐不下為止。

老人餓了三年多,居然能夠做到淺嘗即止,這是多么可怕的自制力!

老人既然不肯多吃,他自然也就不客氣了。要知道,這些可都是為主教大人准備的美食,平常絕對吃不到的。

一邊吃,他一邊問道:「你不怕被發現?」

「這樣最安全,你加剛剛經歷了變故,那些仆人走的走,散的散,沒人能夠認出我。再說,還有那位主教替我們看門。」

老人往木板上一躺,根本一點都不在乎。此刻的他也確實看不出一點囚犯的模樣。他身上已經看不到任何傷口,衣服也換了一身干凈的。

「我擔心的是那位主教會看出什么。」

尼斯不怎么清楚,老人和那位主教相比,哪個更厲害一些?

「如果住進來的是那幾個聖騎士或者騎士,我或許還有些擔心,他們的耳朵非常靈敏,我們在這里說話,他們絕對可以聽到。那個主教就沒這本事了,他用神術的話,或許也能夠做到,但是他一使用神術,我這里就會有感覺。」

老人有他的自信,他的自信來自於無數次出生入死,雖然等級差得不多,但整天在屍山血海里面打滾的他,絕對不是那些靠傳教混到主教地位的家伙所能比的。

突然,老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然後低聲說道:「恐怕,主教大人比你更加擔心被別人盯著。」

「為什么?」

尼斯這一次有些難以理解了。

老人高深莫測地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他的話說完沒多久,前面傳來了曹雜的聲音,顯然主教已經進了尼斯的家。

前面的房子和作坊有不短的距離,原本應該什么都聽不到,但是此刻他卻隱約聽到里面的說話聲。

有神父的,還有一些陌生的說話聲,其間還夾雜著鎮長的聲音,這頭豬似乎在打顫,所以聲音有些發抖。

尼斯轉頭朝老人看去,他知道這肯定又是老人的手段,居然能夠讓他的聽覺變得如此敏銳。

「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是要明白四周的情況,為此冒點險也是值得的。」

老人趁機給尼斯上了一課。

這是他無數次險死還生得出的結論,只知道埋頭躲藏的話,最後的結果往往是被人瓮中捉鱉。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前面的說話聲漸漸變得稀疏,神父和那些陌生人一個個離開了。

老人輕輕地推了尼斯一把,指了指院子。

從作坊一側的小窗,可以看到院子里面的情況,只見神父身邊的那個修士悄悄地溜到院子里面,輕手輕腳地打開後門。

一輛馬車從後門進了院子,等到馬車停穩,車門打開了,一個人從車上下來,那個人全都被包裹在一件密不透風的大斗篷里面,連臉都被重重面紗隔開著。

不過尼斯仍舊能夠從她走路的姿態,看出她是一個女人。

「我說過,這是一個墮落的時代。」

老人在尼斯的耳邊輕聲說道。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老人說話的時候,院子里面的那個修士朝著這邊看了過來,似乎他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尼斯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老人鎮定自若。

隨即,他就明白了老人為什么這樣做。

在世人的心目中,逃犯就應該躲躲藏藏,鑽在y暗的角落里不敢見人,更不可能有心思管這風花雪月的事。所以,越是這樣,就越不容易讓人起疑心。

那個披著大斗篷的女人從廚房的門進了房子。

主教身邊的那個修士跟在後面,在進門之前,他仿佛警告一般,又朝著釀酒作坊冷冷地看了一眼。等到他進去之後,房子里面就變得一片寂靜,連腳步聲都聽不到了。

這就是神術的效果,有很多神術能夠讓一個區域和外界隔絕。

尼斯的腦子里已經被灌輸了這方面的知識,他知道這類神術需要有人維持。

那位主教既然要享受,肯定不會做這件苦差事,所以肯定是主教身邊的那個修士在維持這個神術。有這個神術在,外面的人聽不到里面的動靜,里面的人也聽不到外面的動靜。

老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觀察些什么。過了片刻,他笑著說道:「好了,現在我們就算大聲說話,也用不著擔心里面的人聽見。」

到了此刻,尼斯終於明白老人那一連串舉動的目的。

一般的躲藏,就是找一個隱藏的地方躲起來。高明一些的躲藏,就是把自己擺在光天化日之下讓人視而不見。而躲藏的最高境界,便是讓對方自己蒙上眼睛捂起耳朵。

第三章搜查

「現在我要教你一種技巧。」

老人說道,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的嘴巴根本就沒動,那聲音直接傳進尼斯大腦里。

「這叫傳心術,用不著開口,直接用心靈交談。以你的實力還做不到像我這樣,只能掌握一些最基本的技巧。」

「你一點都不擔心出事?萬一被人察覺……」

尼斯感覺老人這樣實在太冒險了。

「這也沒辦法,我不得不這樣做,這些技巧同樣也可以用來抵抗心靈拷問之類的神術,鎮上的人肯定都要過這一關。「老人頗有些無奈,其實這件事昨天晚上就應該做,只是他沒那個能力。

其中的關鍵是要把小家伙的意識一分為二,分隔成深層意識和淺層意識,深層意識用來思考問題,那里比較安全,而想要對別人表達些什么就放在淺層意識里面。這個神術並不耗費太多聖力,卻要非常小心,大腦是人體最為復雜的器官,一個不慎,就會出問題。

昨天,他剛剛從監獄里面逃出來,身上帶著傷,精力也已經透支到極點,整個人異常虛弱,自然不敢動手。現在,他已經休息了一整天,又壉チ碩親櫻聳萍負跬耆希μ辶x薊指戳蘇k劍沼謨心芰φ庋觥?br /

聽到老人的話,尼斯的心一陣緊縮。

他當然知道「心靈拷問」是什么,不只是老人在他的腦子里灌輸了這方面的知識,白天的時候,他還親眼看到教會的修士對那些背叛他的仆人和他的親戚們動用這種神術,用來追索被他們偷走的原本屬於他的財產。

在這種神術之下,沒有人能夠撒謊。

「心靈拷問」在審訊類神術里還只是最低階的神術,比它高級的神術有的是,最厲害的神術可以直接讀取別人的記憶,尋找需要的東西。甚至還可以追溯時光,看到過去發生的事。

昨天,他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如此膽大妄為,現在他知道得越多,膽子就變得越小。

他甚至懷疑,如果事先知道這些,他是否還會救老人?會不會干脆出賣老人,換取那五千格羅索的賞金?

反復地熟悉著剛剛學來的技巧,尼斯只靠深層意識區域思考問題,這多少讓他感覺有些別扭。

雖然一學就會,難的是要把這變成一種習慣,他必須做到即便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也保持這種狀態。

「陪我說一會兒話,只靠自己練是練不出什么名堂的。」

老人用傳心術說道。

他並不是想找人閑聊,這完全是為了尼斯著想。神術這東西再怎么練習,也比不上實際運用。

最好的證明就是那些主教,不管是靠什么辦法升上主教,也不管有多么愚蠢,只要實力達到主教的等級,全都不會差到哪里去。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必須經常主持法事,經常幫民眾「祈福」和「賜恩」最簡單的法事,整個過程中也要施展十幾種神術,練得多了,自然熟能生巧。

老人的提議正好符合尼斯的想法。白天的時候,他驟然間聽到自己父親的死因另有蹊蹺,那個時候他就想要問問老人。

「一個親戚告訴我,我的父親並不是死於意外,而是被謀殺的,有人在馬車上動手,故意制造了這起事故……」

尼斯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你說你的父親是因為翻車而摔死的?」

老人的眉頭皺了起來,昨天晚上他就聽尼斯提到過這件事,卻沒有注意到整個細節:「他喝過酒沒有?」

老人追問道。

「沒有。」

尼斯很肯定這一點,他家是釀酒的,但是父親從來都是淺嘗即止,與其說是喝酒,還不如說是品酒。

以前他並不知道這是什么原因,昨天晚上老人說起,他的父親可能是那個叫「符記會」的神秘組織成員,他就有了一種猜測。或許父親這樣約束自己,是因為害怕喝醉之後露出破綻。

「那就不可能了,我昨天就告訴過你,你的父親很可能是符記會成員,白天的時候,我又研究了一下這些信和筆記,找到了一些線索,你父親應該是符記會里信使之神墨丘利的信徒。」

老人說了他的新發現,這些原本是打算等到離開這里之後再說,現在等不及了。

「墨丘利?古代異教徒之神?」

尼斯以前經常聽父親講故事,所以對這位神靈還是有些了解。

在他的印象中,這絕對不是一位強大的神靈,做的是一些跑腿的工作。此刻他有點奇怪,符記會怎么和古代異教徒之神扯上關系?老人知道小家伙的困惑,他不得不解釋兩句。

「符記會的前身就是萬神殿。在古代,人們有著各種各樣的信仰,當上帝的信仰主宰一切之後,其它神系的諸神就成了異教邪神,信仰他們的人被扣上異教徒的頭銜,為了活下去,那些異教信徒就轉入地下,因為不能再供奉神像,所以他們就用一些符號代替,這就是符記會這個名稱的由來。」

「符記會的成員很厲害嗎?」

尼斯最感興趣的是這一點。不過他的心里對墨丘利這位信使之神沒什么期待。在諸神里面,這位信使之神雖然算不上窩囊,卻是出了名的廢材,他最厲害的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的小聰明。這個問題讓老人很難回答。

早在八個世紀以前,符記會還仍舊是萬神殿的時候,已經由公開轉入了地下,很難找到他們。再說就算找到,也要看是什么神靈的信徒,像愛神、鍛造之神這樣的神靈信徒,基本上可以用不著在意,但是遇上戰神、智慧神兼女戰神和太陽神的信徒,那肯定是一場苦戰。至於信使之神墨丘利的信徒……可以說,「符記會」里面最油滑的就是這幫人,他們的戰力不弱,但是算不上很厲害,讓人頭痛的是他們精通隱匿和逃跑。

最後一點讓老人難以回答的原因是,聖殿騎士團從來沒和「符記會」打過交道,不知道的事,他絕對不會亂說。

想了半天,他只能講一些理論上的東西:「這很難說,符記會沒有辦法公開傳教,就無法收獲信仰力,也就沒有辦法轉化成為聖力,這是他們的弱點。

不過,符記會的成員大多是血脈傳承,諸神賜予了他們特殊的天賦……我覺得,他們的實力應該差不到哪里去,要不然也不會留存到今天,恐怕早就被教會剿滅了。「尼斯回憶著自己的父親,在他的記憶中,父親好像不是很強。身為一個領主,戰爭爆發的時候是要接受征召的,但是他家有錢,每一次父親都是拿錢出來代替軍役,家里甚至連私兵都沒有養。

看到尼斯出神,老人說出了他感覺蹊蹺的地方:「墨丘利是信使之神,同時也是商人和盜賊的保護神,他的信徒大多身手靈敏,動作迅速,而且擅長閃避和奔跑,他們想要摔死……恐怕不太容易。」

「如果車軸被人故意鋸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