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些人現在想要一逃了之。」

仍舊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就是剛才大聲嚎哭的那個。

尼斯不敢怠慢,立刻穿上新的袍子跑了出來,他擔心出來得慢了,那個女人惹得帕爾姆凶性大發,這個家伙可不會在意什么女人,被急的話,他絕對會殺人。

一出來,尼斯就看到帕爾姆已經騎在馬上,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攔在馬前,雙眼滿是怨毒地盯著帕爾姆。其他人則遠遠地站著。

帕爾姆第一天來到這里,就把一大群年輕人打了一頓,這件事在村里人的心頭增添了一絲怨恨的同時,也讓人們對這個蠻橫魯莽的家伙多了一絲畏懼。

到了這個時候,尼斯反倒有些慶幸,帕爾姆一來就惹禍,這個下馬威讓村里的人全都變得老實許多。

「把她拉開。」

尼斯轉頭對那兩個和他們一起進山的農夫說道,他下這樣的命令,是反復考量之後的決定。

他本人絕對不能動手,那兩個隨從也不合適,畢竟他們都是外人,很容易讓有心人說成是外來者欺負本地人。

此時此刻,這絕對是很忌諱的一件事。

尼斯相信那兩個農夫會聽命令,只要不是傻子,就肯定明白兩邊的實力差距,知道胳膊拗不過大腿,真的惹惱帕爾姆,憑他一個人就可以血洗整個村庄。

再說,對臨陣脫逃的家伙,沒人會有好感,那個女人的丈夫絕對是死有余辜。

果然,兩個農夫猶豫了一下,然後就走了上去,一個強行c到那個女人和馬的中間,另外一個用力抱住那個女人的腰。

尼斯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有兩個當地人聽從他的命令,就會有第三個、第四個人跟著響應。

除了拉攏一部分人,同樣他也必須打擊另外一部分人。

尼斯示意兩個村民把那個女人拉過來,他笑了笑說道:「剛才你的話沒錯,森林里面確實藏著魔鬼,不過,那個魔鬼並不是不想招惹你們,而是他明白,如果他攻擊這座村庄,殺光了這里的人,那么事情就鬧大了,這里的領主會派出軍隊,教會也會派出很多人對付他,這樣的話,他只有死路一條。」

他並不是信口開河,這座村庄被鼠群包圍卻能夠存在至今,除了這個解釋,沒有第二種可能。

轉過身來,尼斯面對著村民們,大聲說道:「現在,教會把我、伊斯特騎士和帕爾姆騎士,先後派到這里,說明教會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了,那個魔鬼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襲擊了我們。他也是為了能夠生存下去,不得不拼命。」

尼斯知道這番話如果被教會的人聽到,或許會扣他一個同情魔鬼的罪名,好在這里除了帕爾姆和四個混血兒隨從,就只有一群沒什么見識的村民。沒人能夠抓住他這些話里面的破綻。

他這樣一說,反而等於是把那個「魔鬼」擺在弱者的位置上。

果然,原本惶恐不安的村民們全都鎮定下來。因為尼斯的話運用上暗示的技巧,好像軍隊和教會的人一到,那個「魔鬼」立刻會被消滅,令他們感到恐懼的鼠災也會被徹底根治。

這招和他說服女孩一家的辦法,從本質上來說是一樣的,全都是給予一個希望,而這正是教會最擅用的手段。要不然,怎么會有天堂的存在呢?

教會的人都知道,天堂或許真的存在,不過那是聖性永存的人死後的歸宿,一百年也就兩、三個人有資格進入那里。反倒是地獄之門總是敞開著,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死後都是前往那里。

給予了希望之後,自然是要讓人忍耐,這是教會的老伎倆,屢試不爽。

尼斯再一次高聲說道:「你們會得到救援,但是你們必須靠自己的力量支撐到援兵到來。就和那個魔鬼一樣,為了活下去,你們只能拼命。」

他轉身一指帕爾姆:「這位騎士現在冒著生命危險沖出去搬救兵,他做的是最危險的事。」

尼斯用凌厲的目光掃視著那些村民,看得那些村民一個個心驚膽顫,這才說道:「你們不是說他要逃跑嗎?誰敢站出來跟著這位騎士一起去搬救兵,我們這里有多余的馬匹,至少可以讓三個人一起同行。」

底下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

人心就是這樣奇怪。剛才說帕爾姆是要獨自逃命,村民們立刻起哄,巴不得能夠一起逃出去。現在變成冒生命危險出去搬救兵,立刻沒人敢響應了。

被尼斯的話一引導,再加上此刻緊張的氣氛,所有的人都感覺外面危險萬分,而這里畢竟還有一座土堡,有三公尺高的圍牆,還有這么多人,感覺要安全得多。

「你們兩個要不要一起去?」

尼斯看村民們沒有反應,轉頭問那兩個雇來的農夫。

「不、不、不……我們沒這種實力。」

兩個農夫連連搖頭,他們的臉色都白了。

此刻,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尼斯以雇主的名義著他們和騎士老爺一起出去求救。

尼斯又轉頭用冰冷的目光看著那個女人:「現在你明白了吧。不要把你丈夫的卑劣行徑套用在別人頭上,特別是那些勇敢無畏的人。這不只是誹謗,更是一種褻瀆。」

尼斯朝著那兩個農夫看了一眼,這一次兩個農夫立刻領會他的意思。

「沒錯,帕爾姆老爺一路上替我們殿後,他如果要逃命,根本就用不著護送我們回來,半路上就跑了。」

其中一個農夫說道。

尼斯原本就只需要一個當地人表態一下,他也怕言多有失,所以他朝著那兩個農夫招了招手。

那兩個人疑惑不解地走了過來。

尼斯攀住他們的肩膀,站在他們的手臂上,現在他居高臨下,俯視著所有的村民。

「今天晚上可能是最危險的時候,從現在開始,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誤,我要想辦法武裝你們。首先要建造一個庇護所,讓女人和小孩能夠躲在里面,男人必須用這里能夠找到的材料,制造護甲和武器,土堡的防御也必須加強,我還要從你們中間挑選出一些隊長。帕爾姆騎士會盡快趕回阿德蒙特,從那里調來援兵,最快也要兩天,來回就要這么多時間,不可能更快了,如果那邊還要召集人手的話,那么時間還會拖得更長,在援軍到來之前,我們只能靠自己。」

尼斯盡可能地把情況說得嚴重一些。

這同樣也是教會的一貫做法,只有在黑暗中,火光才顯得珍貴,只有讓人們感覺到恐懼,他們才會順著指引前進。

「我和我的人會和你們在一起,而上帝則會與我們同在。」

尼斯最後做了一個保證,他順手把上帝拉過來充當保證人。

「轟隆」一聲巨響,激起的塵土四散飛揚,一間土坯房被拉倒了。

整座土堡現在成了一個大工地,房子正被一間間地拆掉。

理由非常簡單,一旦老鼠大軍攻上來,這些房子只會礙事。人躲在里面根本就不安全,老鼠躲在里面反倒會非常安全,這些房子會成為老鼠們的工事。

再說,此刻對抗老鼠大軍最有效的,就是外面那圈圍牆。為了更安全一些,圍牆自然愈高愈好,而房子拆掉之後留下的土塊,正好用來加高圍牆。

在旁邊,還有一群女人和小孩正在敲打土塊,土塊被她們敲成如拳頭般大小,這將被用來作為彈葯,老鼠被這玩意兒砸到,不死也是重傷。

尼斯在四處巡視著,他信步走到兩個老人的跟前,那兩個老人正用柳條編東西。

他們繞著一根木g,將又粗又短的柳條一根根纏繞上去,這些柳條兩端削尖,尖端全都朝外豎著,就是一根狼牙棒。

「這樣還行吧?」

一個老人非常小心地問道。

「很不錯,就是這樣……可惜,柳條太脆弱了,恐怕用不了幾下。」

尼斯十分遺憾,說實話,這里的條件實在太差了。

「那倒不怕,只要用熱油滾一下,它們就會變得又牢又韌。」

那個老人提議道。

尼斯總算明白,為什么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就算只是一群農夫,就算沒有文化,活了幾十年,腦子里面總是會有點東西,與此同時,他也知道一個中等的智者應該是什么樣了。

想必這就是賽門老人所說的,聚攏他人的智慧。

一個人的腦子再聰明,容量也還是有限,而一群農夫再無知,他們也肯定有他不懂的知識,中等的智者必須懂得集思廣益和取長補短。

「如果真的可行的話,你就是最大的功臣,等到將來村子重建的時候,我打算讓你擔任執事,你的經驗應該可以派得上用場。」

尼斯不只是為晚上的戰斗做准備,還不忘拉攏人。

「我也有些想法,其實我們用不著做成棒子的模樣,做成耙子更簡單,也更容易。」

一邊的老人忍不住了,誰不想得到賞識?誰不想出人頭地?以前是沒機會,現在機會來了,他當然不願意錯過。

「這行嗎?」

尼斯故作沉吟。

他其實並不在乎行不行,真正重要的是,老頭主動向他靠攏,這就說明他的拉攏已經產生效果。

他之所以表現出那一絲懷疑,是為了不讓這里的人覺得他很好說話,覺得投靠過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那樣的話,他們就不會珍惜這個機會。

「肯定行,我做一把出來,您可以試試。」

那個老頭急了,他也想弄個執事當當。

「好吧,你就做吧。」

尼斯笑著說道,有的時候挑動手底下的人互相競爭,也是一種c縱人心的好辦法。

離開這邊,他走到前面,十幾公尺外的地方還有一群人。

剛才他和兩個老頭的對話這邊也全都聽到了,這一群都是女人,連帕爾姆喜歡的那個女孩也在里面。她們雖然不指望也能夠撈到執事的身份,卻也夢想著能夠獲得一此獎賞。

幾天下來,她們都已經看明白了,這幾個從外面來的大老爺都很有錢,出手很大方,不只是老爺出手闊綽,連他們的隨從和侍女買東西也都毫不在乎價錢。

她們還從兩個混血兒侍女的嘴里知道,這群老爺總共是五個人,其中四個是騎士,他們剛剛從聖地朝聖回來,朝聖的同時順便做了一些生意,賺回來的錢全都是金幣,而且是用箱子裝的。

如果只是嘴里說說,她們未必會相信,但是那兩個混血兒侍女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明,她們倆穿的是棉布衣服,內衣褲卻是絲綢制的,這里的人只聽說過絲綢,卻從沒有真正見過,這一次算是開了眼界。

有了這樣的想法,這群女人看到尼斯過來,也不管尼斯的年齡有多大,全都一個勁地拋媚眼。

尼斯只當沒看見,他還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呢,而此刻他更在乎的是這些女人手里的東西。

村里沒有大型的牲口,也就弄不到牛角,不過這里的木材很多,而且全都是干木頭,這些女人此刻的工作就是把幾件厚實的衣服縫在一起,再連鞋子也一起縫上,腦袋上還得加上一個密不透風、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面罩,最後再把木頭片縫在最外面。

1拿起一件護甲,用手扯了扯上面的甲片,尼斯點了點頭,這東西還算牢固,縫制的針腳非常細密。

「很不錯,等到村子重建起來之後,我會建議帕爾姆他們在村里建一個紡織作坊,你們可以靠自己的手藝賺點錢。」

尼斯又順手拋出一個許諾,他可不是隨口一說。

一旦鼠患解決,路克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成為這里的管理者,而這座村庄有一半是女人,用一個作坊換取一半村民的認可,這樣的交易絕對劃得來,除此之外,建紡織作坊也是借鑒了隱修院的做法。

隱修院那邊也是一片山谷,土地不多,山坡卻不少,這些山坡長不出像樣的作物,卻很適合棉花和葡萄生長。

可惜這個地方有些偏遠,唯一的那條路又差到極點,就算釀出酒來,想要運出去也是一個大難題,要不然,他倒是可以重c祖業。

「大家加把勁,這是為了你們自己,也是為了將來。」

尼斯大聲地朝著四周喊道:「等到這場災難平息之後,我會想辦法幫你們湊集一些錢,重建你們的家園。這座村庄會比以前更好。我還打算在這里建造一座教堂,一座宏偉高大的教堂,讓你們隨時都沐浴在上帝的榮光之下,這樣就再也不會有災難發生了,幫忙建造教堂的人還會得到工錢。」

尼斯最後還是拋出這個誘餌,反正他不在乎這點錢。

果然,聽到最後那句話,眾人全都歡呼起來。

上帝的榮光還需要配上實際的利益,尼斯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不知道怎么完成這一次的下層服事,那么現在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自信。

天色漸漸黯淡,土堡四周燃起一圈火把,整個村庄已經只剩下寥寥可數的幾座房子。

這幾座房子全都被特別加固過,房頂也不再是茅草,而是用木板拼成,上面還附了一層泥土,窗戶都開得很小,上面全都是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欄桿,里面還有一整塊厚木板,一旦關上,再多的老鼠也攻不進來。

緊急制作出來那些木頭片編綴的護甲,已經分發下去,這東西穿在身上,樣子非常可笑,木頭可不是鐵片,顏色全都不一樣,看上去斑斑點點,十分怪異,不過穿上的人,心里卻安定許多。

他們已經從那兩個險死還生的農夫口中得知,只要穿著護甲,那些老鼠並不可怕,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必須護住臉的部位。那個臨陣脫逃的家伙就是因為臉暴露在外面,才送了性命。

在村庄的正中央架著幾口大鍋子,鍋子里面熬著一些糊糊的東西,幾個人用木g在那里攪拌著。這些也都是燃燒劑,不過沒用火油和瀝青,村里找不到這兩種材料,所以只能用豬油和松香代替。

在旁邊還有一口平底鍋,里面熬煮的是一種墨綠色的y體,隨著y體,一股刺鼻的氣味四處飄散,幾個女人正小心翼翼地將一排排釘子浸入鍋里,她們的神情是那樣專注,手上都還帶著厚厚的手套。

尼斯告訴過她們,這種y體劇毒無比,只要沾血,頂多一刻鍾就會毒發身亡。

釘子全都是尼斯帶來的,原本是為了搭建教堂所用,沒想到先被當成了武器。

此刻,所有的釘子尾部全都扎上一撮茅絮,它們和箭矢尾部的翎毛一樣,具有穩定方向的作用。

尼斯圍著護牆轉了幾圈,他在做最後的檢查。

突然,圍牆邊有好幾個人同時叫了起來:「燈滅了,燈滅了。」

尼斯轉頭看去,果然山谷邊的一圈警報燈,一下子滅了十幾盞。

這些燈全都用三角木架支撐著,風絕對吹不倒,但是當鼠群通過時,肯定會把它們撞翻。

滅掉的警報燈愈來愈多,南面半圈的燈幾乎全都滅了。

又過了一會兒,土堡上的人用r眼就能夠看到黑壓壓的鼠群,這比白天尼斯他們遇到的鼠群要大得多。

「女人和孩子全都躲進庇護所。」

帕爾姆不在,尼斯成了理所當然的指揮官。

有了白天的經驗,知道十字弓的數量太少,而且發s的速度慢,頂多s三輪,殺不了幾只老鼠,尼斯也就不打算浪費箭矢了。

「抬一口大鍋過來。」

他下達了第二個命令。

一大鍋燃燒劑被四個人抬著,上了城牆。早有兩個拿著大糞勺的農夫站在那里,這兩個人是專門挑選出來的,是村里最會干農活的人。

大糞勺加燃燒劑,如果這也算是暗器的話,絕對稱得上最另類的暗器。

「把釘子搬到我這邊。」

尼斯下了最後一道命令。

這邊剛剛准備好,那黑壓壓的鼠群就已經到了土堡跟前。外面那圈護城河根本就擋不住老鼠大軍的腳步,老鼠全都諳水性,只不過在水里,它們的速度慢了許多。

j過了護城河,最前面的老鼠開始往牆上爬。這座土堡的外牆是一段很陡的斜坡,人肯定爬不上來,必須借助梯子,但是老鼠卻有這個本事。

用不著尼斯下命令,拿著大糞勺的那兩個農夫立刻舀滿燃燒劑,旁邊馬上有人拿著火把上來,把里面的燃燒劑點著。

那兩個農夫雙手一抖,只見星星點點的火雨非常均勻地潑灑在鼠群之中,所有的火星全都落在老鼠的身上,沒有一個落空。這一手相當漂亮,尼斯知道自己絕對沒這個本事。

兩勺燃燒劑的威力絕對恐怖。著了火的老鼠嗷嗷叫著從斜坡上掉落下去,一路上將那黏糊糊的燃燒劑沾在更多的老鼠身上,眨眼間原本爬滿老鼠的圍牆,一下子空出兩大片。

沒時間欣賞戰果,尼斯也動了起來,他的手一甩,就是一把釘子灑出去。在這種情況下,根本連瞄准都用不著,沒有打中前面的,也會釘到後面的。

不過只靠他們三個人畢竟不可能阻擋住那么多老鼠,雖然土堡下火光閃閃,燒焦的味道愈來愈濃,但是他們顧不到的地方,大群的老鼠仍舊爬上牆來。

這下子終於輪到站在牆上的那些人動手了。

一根根滿是利刺的木g和耙子舞動起來,它們很快就沾滿鮮血和碎r。不過也有很多老鼠沖上土堡,它們也展開了反擊,它們爬到人的身上,用尖利的牙齒噬咬著護甲上的木片,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牙印。

雖然沒人受傷,但是恐慌瞬間在土堡上蔓延開來,到處是尖叫的聲音。

尼斯從來沒有想到,男人也可以發出這樣尖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