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自從蠻族歸順以來,已經有好幾個世紀沒有響起過警鍾的聲音了。

警鍾聲才剛響起,鄰近碼頭的兩座要塞就同時點燃火把,火光中映照出四門體積巨大的弩炮,此刻弩炮已經對准這個方向。

剛才還在一片黑暗之中,要塞上的士兵就已經調整好弩炮的角度,雖然碼頭上很暗,根本就看不到船只的蹤影,但是船尾那盞燈卻暴露了船的位置。

四枝巨型弩矢疾s而出,三枝巨型弩矢穿透甲板,直接釘進船艙里,只有一枝弩矢偏了一些,s進海里。

這些弩矢每一枝都重六十公斤,甲板一下子就被打穿,弩矢s進船艙里,上面綁著羊絨,羊絨上沾滿火油,就像是三枝巨大的火炬投進船艙。

其中一枝箭s在裝紙的箱子上,箱子毫無阻擋地被破開,連同里面的白紙一起被穿透,所有的紙片全都被點著了。

當第一聲警鍾被敲響,岡波斯騎士一下子就從床上跳起,他才剛睡下不久,所以還清醒著。

快步走到窗口,拉開窗簾朝碼頭上看了一眼,一看到火光沖天的那個地方,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記得很清楚,玫瑰十字商行那艘從來沒有見過的船,就停在那個位置。

白天這艘船靠在碼頭上時,他就預感到今天肯定會出事,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么大,居然連幾個世紀都沒有響過的警鍾,也被敲響了。

岡波斯並不傻,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今天的軍士長是保羅,對於這個家伙,他實在太熟悉了,保羅屬於那種有奶便是娘的角色,為了錢可以干任何事。

一想到這些,岡波斯就怒不可遏,他對貝爾蘭多斯干的那些事心知肚明,以往他一直都保持中立,不想和貝爾蘭多斯有所瓜葛,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想到這個家伙的手伸得這么長,居然伸到他的地盤上。

隨手取過椅子上放著的衣服和褲子,岡波斯迅速穿戴起來。

旁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他的幾個侍從全都已經穿戴整齊等候在那里,這些侍從也是才睡下沒多久,聽到警鍾就立刻爬起來,身為侍從,隨時都有可能被叫起來做事,所以他們都是穿著圓領上衣和中褲睡覺,只要把外面的套衫往身上一披就行了,因此才能來得這么快。

這些侍從拿來鎧甲,長劍和頭盔,有一個侍從則跑去馬廄牽馬。

幾分鍾之後,岡波斯騎士出現在樓下的大廳里。

他正打算趕往碼頭,看門的人就突然跑進來:「貝爾蘭多斯子爵來了,他想見您。」

岡波斯的雙眼瞪得溜圓,他知道這個家伙來是想干什么,不是想拖他下水,就是打算拖延時間,多耽誤一分鍾,那艘船就多一分鍾沉沒的可能。

「把他趕開,我不想見他,也沒時間和他羅嗦。」

岡波斯怒氣沖沖地說道,他搶過來侍從手里的馬鞭,踩著馬鐙翻身上馬。

「你就這么不歡迎我嗎?」

貝爾蘭多斯早已闖進來,看門的人根本不敢擋,也擋不住,在阿德蒙特,誰都知道這是一條瘋狗,是一條毒蛇。

「看你給我惹的好事!」

岡波斯騎士倒是不怎么在乎這個家伙,同樣是五巨頭,卻有上下之分,他手里的實力最強,可以頂上兩個巨頭,其次是馬文,那個家伙c縱著貿易行會,掌控著阿薩克斯港的命脈,之後才是貝爾蘭多斯。

「別為了一個外鄉人傷了我們的和氣。」

貝爾蘭多斯直接攔在馬頭前,也只有他這樣的家伙敢這樣做。

不過那句「外鄉人」卻讓岡波斯停了下來,他一直不c手兩邊的紛爭,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路克他們是外鄉人。

知道紛爭由來的他,甚至覺得是路克他們帶來麻煩,當初這幫人如果不來阿薩克斯港的話,根本就不會惹出這么多事。

請續看《大隱》9

第九集

內容簡介

封面人物:蒂娜

針對貝爾蘭多斯的復仇計畫開始收網,阿薩克斯五大巨頭勢力的瓦解,已經是無可扭轉的局面,而作為一股新興勢力的玫瑰十字會,已經擬出一幅藍圖?

聖殿騎士團亟思東山再起,並把主意打到了尼斯與玫瑰十字會的身上,賽門老人已向尼斯事先預警,尼斯將如何與聖殿騎士團周旋?

第一章收網

夜幕之下的大海波濤洶涌,風呼呼地刮著,卷起陣陣海浪。

在大海深處有五艘船來回徘徊著,這五艘船和稍早進港的那艘一模一樣,但是船上的氣氛卻完全不同。

這五艘船的甲板上站滿了人,他們全都穿著鎧甲,手里握著長矛,腰間別著戰斧,船舷邊還靠著一面面大盾,這些是戰船專用的大盾,盾的正面覆蓋著一層鐵片,盾的反面是厚重緊密的橡木板,底下是一寸寬的米字形鐵條邊框。

一捆捆的弩矢從艙底被傳遞上來,這些弩矢全都有酒杯口粗細,一米多長。

弩炮早已經准備好了,弓弦已經絞緊,隨時可以發s。

在最前面那艘船的船頭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魔法師,他套著寬松的魔法袍,海風吹拂著魔法袍時不時露出底下的皮甲。

此刻他的手里正托著一面鏡盤,鏡盤映照出的正是遠處碼頭上的景象。

被兩邊要塞上的四門重型弩炮夾擊,那艘船根本無力抵擋,甲板被d穿,船艙被點燃,熊熊的大火從艙門竄了出來。

原本在船艙里睡覺的人,一聽到外面有動靜,就已經跑到甲板上了,所以這場大火倒是沒有把他們困在里面。

那艘船上的佣兵全都是特地挑出來的老油條,一看情況不妙,立刻打起逃跑的主意,不過在逃跑之前,他們也不會讓對方好受。

他們把早已經准備好一包包的木頭珠子和一壇壇火油,全都扔到碼頭上。

木頭珠子一落地,就立刻四處亂滾,有些滾得很遠。

火油扔不遠,全都砸在碼頭上,碼頭上本來就在燃燒,現在火勢一下子蔓延開來,比剛才大了十幾倍。

這里是阿薩克斯最繁忙的主碼頭,碼頭上鋪著一層木板,為的是怕船只靠岸的時候,船體碰上堅硬的岩石會損傷。稍微講究一些的碼頭都是這個樣子,而且碼頭邊還有纜繩、吊車和一些大大小小的木箱,現在這些東西都燒了起來,火勢大得讓人無法撲救。

現在是晚上,那沖天而起的火光就算不借助鏡盤也能夠看到,不過從鏡盤看得更加真切。

「現在輪到我們上場了。」

路克的話語里微微帶著一絲怒意。

雖然這原本就是他們布的局,雖然一切都按照劇本進行著,但是當他看到兩邊要塞的弩炮發s的時候,仍舊怒火中燒。

船上的人全都感受到路克的怒意,站在船頭的魔法師開始施法,他揮舞著手中的魔杖,嘴里吟誦著咒語,過了片刻他將魔杖c入海里。

那根魔杖很長,一c入海里,魔杖四周的海水立刻像了一樣,緊接著蒸騰起一陣迷霧,一開始霧氣還挺稀薄,漸漸地變得越來越濃。

當迷霧將整艘船包裹在里面,那個魔法師騰空而起,居然從這艘船跳到另一艘船上。

這就是身為魔法師的好處,換成騎士的話,實力再強也跳不了那么遠。

同樣一番施法,第二艘船也籠罩在迷霧之中,然後是第三艘,第四艘……

等到五艘船全都被迷霧籠罩,就聽到船上的水手長大聲喊道:「槳手就位。」

船艙里頓時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一枝枝九米多長的船槳伸了出來,整齊地劃動了起來,推著船只緩緩前進。

籠罩四周的迷霧跟著船而行,它們不但隔絕視線,也能夠屏蔽低等級警報結界的探測。

既然想要對阿薩克斯港動武,路克他們事先肯定探過底,所以他們知道阿薩克斯港同樣也有魔法師,而且有三個。

這三個魔法師和士兵們一起輪值,他們的工作就是維持籠罩在阿薩克斯港外圍的警報結界,這個結界呈扇形,時刻監視著阿薩克斯港外圍海面。

這種大范圍的警報結界也就對那些沒有魔法師的海盜團比較有效,范圍越廣的魔法陣越容易被破解。

當然,這也要看維持魔法陣的是什么人?如果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魔法師坐鎮,就算對方有破解的辦法,魔法師也可以憑借一些細微的異常,知道有人正侵入港口。

尼斯在制定計劃的時候,就考慮過這種可能性。

就在此時,在港口兵營外圍,兩群醉漢正在爭吵打鬧著,他們撿起地上的石塊互相投擲,很多石塊因為准頭太差,直接越過兵營的外牆,落在兵營里。

醉漢打架這種事時有發生,沒人會特別在意。

爭吵聲遠遠飄進軍營正中央的瞭望哨。

這是一座永久性的瞭望哨,所以是石造的塔樓,像一根釘子一樣矗立在那里,最上面一層就是魔法師所在的地方。

這個地方的空間非常狹小,只能夠讓一個人坐在那里,前面懸掛著一片薄薄的金屬膜,金屬膜就像是水面一樣發出細微的震動,隱約可以看出這些震動組成港口的模樣,再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邊緣的地方有一些細不可查的紊亂。

坐在里面的魔法師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碼頭上,這片區域就像是一般波動得厲害。除此之外,兵營外面那群醉鬼也讓他感覺很煩,現在是晚上,一點點聲音都能傳得很遠。

在港口外面,籠罩在迷霧之中的船隊神不知鬼不覺進入了警報結界里。

一進去,船隊就兵分三路,其中兩路沖向那兩座要塞,最後一路只有一艘船,筆直地朝著碼頭駛去。

阿薩克斯港的要塞互相之間都能夠提供支援,所以想要打開一個缺口,就必須同時干掉兩座要塞。

從岸邊刮來的風掩蓋船槳劃水的聲音,因為是靠船槳航行,所以這五艘船前進得很慢。一旦被發現的話,絕對會招來那兩座要塞的迎頭痛擊。

此時此刻,船上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心跳加快,偏偏為了順利偷襲。他們不能用神術消除心中的緊張和恐懼。

船一點一點地接近目標,眼看著已經進入對方重型弩炮的s程了。

要塞上安裝的是兩門重型弩炮,這種東西有三層樓那么高,發s一次要十幾分鍾,只要被它發s的弩矢s中,什么樣的船都支撐不住,肯定會被打沉。

一切都很順利,要塞上的士兵根本沒有注意海面,此刻他們全都盯著碼頭,每座要塞上的那兩門重型弩炮,也仍舊指著碼頭上熊熊燃燒的船。

過了一刻多鍾,要塞上的一個士兵無意間瞟了海面一眼,突然大喊了起來:「那是什么?」

其他士兵全都轉過頭來,在夜色中,他們隱約可以看到一些異常的波光。

用魔法制造的迷霧只能籠罩船身,卻掩蓋不住船只航行時拖曳的尾跡。

「是敵襲,真正的敵襲!」

一個老資格的士兵慌亂起來,他快步搶到重型弩炮的旁邊,一腳踢開鎖住弩炮的木撐,想要把重型弩炮的方向調轉過來。

可惜以他一個人的力氣根本就是螞蟻撼樹,這玩意需要四個人同時扳動絞盤才能夠挪動。

「快幫忙。」

他大聲吼道:「其他人也別傻站著,去發警報。」

「警報已經發過了。」

一個士兵提醒道。

那個老兵這才恍然大悟,剛才的警報簡直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更讓他吐血的是,兩座要塞上的弩炮去都對准碼頭上的那艘船,這種弩炮高大笨重,轉向非常困難。就算十個人同心協力,也要半個小時才能夠把弩炮重新挪回正面的位置。

看著越來越靠近那兩團模糊的暗影,老兵倒抽了一口涼氣。

下一瞬間,他看到迷霧中亮起了火光,緊接著一排火矢迎面而來。

港口里,街上、廣場上全都站滿了人,很多房子最高的那一層也亮起燈光,大家都茫然地眺望著碼頭的方向,看著那沖天而起的火光。

之前警鍾的聲音讓眾人暈頭轉向,因為這口鍾已經幾個世紀沒有響過了,很多人甚至已經忘記它代表什么意思。

在一家旅店的門口同樣也是如此,住店的客人全都跑了出來,有消息靈通的人已經打探到事情的真相,正在四下宣揚。

沒有人注意到在旅店的一角,有一個披著斗篷的人從後門溜了出去,他不走大道,專挑小路,七拐八拐繞到一座宅邸的門口。

這座宅邸紅磚青瓦,兩扇銅質的大門上鑄了獅子的頭像,獅子嘴里叼著兩只大銅環。

披斗篷的人扣住銅環敲了兩下。

只聽到嘩啦一聲輕響,左側那只獅子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會發亮是因為那只眼睛是鏤空的,平時鑲嵌著兩顆銅丸,只要撥開銅丸,就成了一對觀察孔,因為房間里面有燈光,燈光從觀察孔s出來,所以獅子的眼睛會發亮。

能夠想出這樣氣派而又實用的辦法,肯定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這座宅邸正是貿易行會主席馬文的住所。

披斗篷的人不等里面的看門人開口,直接把一張片子從獅子嘴里塞了進去。

那張片子用芸香木制成,上面蓋著艾瑪爾紅衣主教的印璽。

這玩意拿著燙手,看門人不敢怠慢,連忙說一聲:「請您等一會兒。」

他轉身就拿著片子找管家去了。

過了片刻,大門開啟,馬文的管家把披斗篷的人迎了進去。

把這位神秘的客人讓進了大廳,管家非常抱歉地說道:「老爺剛才在睡覺,起來需要點時間,請您稍微等一下。」

說著他退了出去。

馬文其實並沒有在睡覺,白天玫瑰十字商行的船靠岸,他就有預感今天晚上要出事。

特別是當他打聽到那艘船今天在這里沒辦法修好,只能打幾個木塞堵住破d,船很快就要離開港口前往威娜,他更加肯定今天晚上非出事不可。

既然知道會出事,晚上哪里還睡得著?

從剛才碼頭上冒出火光開始,他就一直在頂樓書房的窗台前看著。管家拿著片子過來,他立刻就知道麻煩上門了。

在阿薩克斯和那位紅衣主教有關的,就只有玫瑰十字商行。

如果來的人是以玫瑰十字商行的名義來求見,他完全可以不搭理,但是以紅衣主教的名義要求見面就完全不同了,再借給他七、八個膽,他或許敢不在乎紅衣主教的面子,可惜他只有一個膽。

磨蹭了十幾分鍾,他才慢悠悠地下了樓。

一進大廳,他就看出大廳里的神秘訪客是最令他頭痛的那個小牧師。

「怎么是你?」

馬文先是故作驚訝,接著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搖頭苦笑道:「我早就應該想到會是你。」

這位貿易行會的主席頗有演戲的資質,一番裝模作樣之後,把所有的事情推了個一干二凈:「你如果是前來求援的話,請恕我無能為力。」

「我說過自己是來求援的嗎?」

尼斯並沒有脫掉斗篷,他看了看左右,然後問道:「你這里有沒有更方便談話的地方?」

這副不緊不慢的模樣,讓馬文感到發慌,這時候他才想起剛才磨蹭了那么久,但是對面這個人一點都沒有表現出焦慮的樣子。

碼頭上玫瑰十字商行的船正在燃燒,價值上萬金幣的財富付之一炬,伙伴也在危難之中,眼前這位卻如此悠閑,除非這家商行內部產生紛爭,眼前這個人巴不得碼頭上的那個人完蛋。

馬文立刻否定這個猜想。

他對玫瑰十字商行一向都很重視,很清楚這五個人的情況。

這五個人的位置絕不重疊,在利益上也沒有沖突,而且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特長,分管一塊,忙都忙不過來。

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產生內斗。

「那么就去我的書房好了。」

馬文在前面帶路,一邊走,他一邊思索著各種可能。

書房在頂樓,一直都沒點燈,所以顯得有些暗,靠南面的一側全都是落地大窗,正好可以看到碼頭上的火光。

尼斯漫步走到窗前,挺有興致地看著那漸漸暗淡下去的火光。現在仍舊燃燒著的是那處碼頭,船早已經沉了。

他越是這樣,馬文就越是心煩意亂,他試探著問道:「您好像毫不在意自己的同伴正遭受攻擊,聽說那上面裝滿最上等的白紙,如果船沉了的話,你們的損失恐怕不小吧?」

尼斯原本就是來攤牌的,不過攤牌也有攤牌的技巧,他不能讓別人抓住把柄。

仔細想了想,確定話里沒有一點漏d,他這才說道:「那上面確實有不少上等白紙,不過不是全部。白紙只占三分之二。」

「那么另外三分之一呢?」

馬文早就感覺到蹊蹺,他已經猜到這是一個局,只是猜不出這個局到底有多大?

「是聖經,整整一萬本聖經,其中一半是艾瑪爾紅衣主教要求我們印的,為此紅衣主教專門派了一位特使監督此事,以特使大人的實力,應該不會受到什么損傷。」

說著尼斯轉頭朝馬文笑了笑。

馬文就感覺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陣黑。

他現在明白了,這位確實用不著在意,確實可以不緊不慢地在這里和他兜圈子,這個局實在太大了,別說貝爾蘭多斯扛不住,連貝爾蘭多斯背後的那個人也會有多遠閃多遠。

更令馬文感到恐懼的是,誰都沒把握這件事是否能夠輕易平息?

焚燒聖經的罪名和損毀聖像、毀滅教堂一樣,都是嚴重的褻瀆行為,宗教裁判所的人肯定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過來,不知道會牽連多少人?

他現在擔心的是,自己會不會也被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