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2)

四大名捕大對決 未知 5932 字 2021-02-10

居悅穗和梁紅石,正扶起白欣如。

周白宇掙扎而起,只聽奚采桑道:「霍銀仙既不是凶手,我們對她,也無活可說了,白姑娘暈了,我們送她回去。」

周白宇忍不住道:「你們要送她去哪里——?」

林春水冷冷地道:「總之,白姑娘是不能回到豺狼一般的y賊手上,我們幾人還在,誰也別想再騙這可憐的女孩子。」

江愛天道:「把白姑娘送到我家去。」幽州江家,實力宏大,富甲一方,就算北城也難及背項。

江愛天向追命道:「我們會保護她的。」

白花花道:「我也一起去。」

黃天星嘆道:「花花跟我一起,既凶險又沒人陪她聊,你們就帶她一起去吧。」

梁紅石沉吟一下,道:「這樣也好,這里烏煙瘴氣,還是我們女子一道的好。」

黃天星道:「賤內體弱,還請多加照顧,過半日我會親至江府接她回來。」

梁紅石道:「好。」

司徒不斜眼睨著他的夫人,冷笑道:「兩個女子,可要你們保護,責任重大,別出了意外才好。」

梁紅石「呸」了一聲,反譏道:「你們幾個大男人在一起,到頭來,不也是一樣保護不了我們的貞節性命!」

黃天星對白花花疼惜地道:「要不要春花秋月也跟去?」

白花花道:「我自己能走。」

奚采桑開心地趨近問:「妹子是啥病?」

白花花低聲道:「是肺病入侵,逢著陰雨時便皆發作,都給耗虛了」

居悅穗好心地道:「不要緊,我扶你。」

說著五妹便由居悅穗扶持白花花、梁紅石攙扶白欣如。

江愛天向眾人一揖:「告辭了。」便一行七人走出了撼天堡。

司徒不望著他們背影冷曬道:「幾個婦道人家,居然當起家來了。」

元無物道:「女中也有英豪,司徒兄不能蔑視。」

司徒不干笑兩聲:「我可沒輕視她們。」

這時,藍元山長身而起,疾步行出。

霍銀仙張唇想叫住他,但沒有叫出聲音來,只是藍元山背影微偏,有說不盡的孤愁。

周白宇猶在怔怔發呆,像一個活了半生腦里驟然只剩一片空白的痴人。

奚九娘忽道:「藍鎮主不能走。」

江瘦語詫問:「為什么?」這樣尷尬的局面,他巴不得這幾個情孽遺恨的男女早走早了。

奚九娘道:「伍姑娘是在藍鎮主戰挑殷寨主時被強暴殺死的,這件慘禍,多少是他促成的,至少應該有個交代。」

殷乘風此時慘笑道:「人都死了,有什么好交代的?只要找到凶手,報此血仇,才能奠祭彩雲在天之靈。」

「話雖如此說,」平實的敖近鐵c口道:「但為了江湖上不再掀起不必要的腥風血雨,我還是要藍鎮主的一句話。」說罷他望向追命。

追命了解,他明白那是一句什么話。

敖近鐵是希望藍元山不再約戰,如此方才免去一場白道上互相傷殘的戰役,也可避免歹徒的趁虛行凶。

追命點頭。

江瘦語拂袖而起:「好,我去追他回來!」

元無物霍然道:「我陪你去。」

「藍鎮主要是不回來,我綁也要綁他回來!」

大堂上只剩下黃天星、殷乘風、周白宇、追命、奚九娘、敖近鐵、司徒不、葉朱顏及霍銀仙等幾個人。

黃天星自斟自飲,嘆道:「沒想到,今日我們『武林四大家』,不是不如意,就是蒙了恥,東堡南寨西鎮北城,可以休矣。」

追命截道:「黃老堡主,如果你指的是自己打探決戰結果,那對自己未免太苛責了,你當眾揭露自己的陰私來使藍夫人不致蒙冤,這種豪氣,怎可以『休矣』?」

他繼續道:「如您老指的是殷寨主,他只不過勇於決戰,稍微逞強好勝一些,這是任何武林中人在所難免,也許,沒有這一點,也不為武林中人了,只不過表現出這種豪勇之氣,方式各有不同而已。」

追命繼而笑道:「伍姑娘之死,確屬不幸,但不能怪責於殷寨主。至於周城主、藍鎮主、藍夫人……身在情網中,誰是得失人?外人不在情愫翻卷之中,妄加評定,也未免對當事人太不公平了。」

黃天星怔了一會,瞠然道:「追命,你可知我跟你年紀差一大把,武功差一大截;經驗差一大段,為何還能相交莫逆?」

追命笑道:「為何?」

黃天星一口干盡壺中酒,「因為你不拘泥成見,不食古不化!」

追命也一口干盡葫蘆中酒。

追命一面將酒壇的酒灌入葫蘆里,一面道:「是么?但我覺得老堡主跟我根本還沒有到相交莫逆的地步。」

黃天星怔了一怔,仰天哈哈大笑;擊桌道:「對!對!我跟你大師兄,才是忘年至交,跟你說話,真虛偽不得,虛偽不得的!」

追命笑道:「人一虛偽,就沒有意思了。」

在旁的奚九娘忽接道:「追命兄高見,自然可敬可佩,但素來名門自居的江公子若在,只怕就要視為異端了。」江瘦語是豪貴人家之後,素來自負清高,不與語言稍稍卑俗的人往來。

追命卻微笑道:「其實奚兄心里所想,只怕也跟江公子相去不遠,只不過藉江公子之意道出罷了。」說罷哈哈大笑。

奚九娘雖是窮酸秀才,屢試不第,但也自命才調,自視甚高,追命一語下來,倒是說中了奚九娘的心思。

就在此時,外面一陣s亂傳來。

追命臉色微變,道:「恐怕……」

只見兩名「撼天堡」壯丁,匆忙人報:「不好了,元大俠和江公子,就在離堡半里不到的『古今欄』附近出了事……」

「我去看看。」壯丁的話未說完,追命已似沙漠里的水氣一般地消失了。

黃天星聞得有人竟敢在東堡附近下手,簡直如同捋他虎髯,氣呼呼的捋起長衣,大步而去,葉朱顏、司徒不、奚九娘、敖近鐵都緊躡而出。

廳中只留下殷乘風、周白宇和霍銀仙。

殷乘風在沉默中一跺足,向周白宇說了一句話:「周城主,你我相交匪淺,求義求利,是正是邪,為敵為友,全在你一念之間,望你善加抉擇。」

說罷,也似一陣閃風似的掠刮出堂外去。

大堂外的秋風刮得像被急急追蹤似的,有一棵樹,只剩下幾枝光禿禿的枝扭,讓人驀然升起有一種冬臨的感覺。

伸出來的手指,如果沾了水,在堂前一站,很快就讓勁風吹干;琥珀色的酒泛漾著燈色的暖意。

霍銀仙忽毅然道:「你跟我來。」她像燕子劃水一般掠了出去。

周白宇跟著掠出去,他的身形剛飄起的時候,就瞥見一塊落葉,在空中劃著無力的圈圈下降,他感覺到自己的志氣也如落葉。

但他又不能不跟去。

他們未久便來到了「撼天堡」後的一處菜圃,一行行的小上堆長滿了茁綠肥厚的芥蘭葉,每瓣至少有嬰兒臉龐大小,很多小黃蝶翩翩芥蘭花上。

芥蘭畦地之後,有一間小茅寮。

這是東堡躬耕自食的菜園,小茅寮是供給播種時候的工人休息用的。

霍銀仙本來只想往黃天星、追命相反的方向而走,因為藍夫人與周城主都是「撼天堡」中的熟客,所以堡中壯丁都沒有阻攔或盤問,霍銀仙要找一個無人的所在,就來到了此地。

她像行雲一般止步,周白宇在她身後三尺之邊停下,鼻端聞到霍銀仙如瀑烏發,在疾行時飄揚的清香。

霍銀仙停住,痴痴的望著菜園後那座談藍色隱然的山。天空有幾只悠閑的飛鳥,襯托得藍山下的村落更是柔靜。

霍銀仙幽幽地道:「山的後面,便是伏犀鎮,那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地方。」

她徐徐轉過身來:「你知道我為什么去找謝紅殿?」

周白宇痴痴的搖頭。

「我去問謝姐姐,我想把你殺掉,謝姐姐說,那是沒有用的,你死了,元山也沒有勝,元山要的是勝利,她只是告訴我這一點。」她咬著下唇說。

「但是你——」

「我答應她改變原來的意念後,前思後想,仍不放心元山和你之戰,所以我到江畔的路上等你經過……可是沒想到,差點受了『叫春五貓』末氏兄弟的污辱,真的讓你救了我……」霍銀仙垂下了頭,夕陽照在她側臉,從耳垂至頭際掩映著烏翼一般的發,美得令人看不清楚她的面目。

「我幾次想動手殺你,但都……」她低聲得像夕陽沉近山腰。

周白宇上前一步,他的喉頭滾動著聲音,卻發不出話來。

「我知道我這樣做,是害了你……」霍銀仙的聲音倏然止住,因為周白宇的手,已有力的搭在她柔弱的肩上。

「我願意。」

兩個人在夕陽映在眼瞳里的一點灰燼般的暗紅,互相凝視,久久沒有語言,只有晚風拂起鬢上發掠過耳際的輕響。

殘霞替黛綠色的芥蘭葉上,塗了一層胭脂色。風徐過,周白宇忍不住把臉趨向霍銀仙的粉腮。

「我不能再對不起我丈夫……」

「我明白。」

兩個人的聲音在黃昏景致中都是凄落的。周白宇只來得及看到,霍銀仙鬢側背著夕陽光照映下幾絡鍍金般的發絲,忽輕輕顫動了一下,便感覺到一種近乎麻木的冰冷,一下子深入胸膛箍住他的心臟。

他忍不住發出聲音,低首看見自己的白衫,並不是因為夕色而是因為血色而紅了,霍銀仙徐徐拔出沾著血雪亮的懷劍。

周白宇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松了開來,「也許……」他喘嘆道:「你早該殺了我……」

霍銀仙寒白如霜的臉,在夕照中看緩緩撲倒的英偉身軀,然後,向藍山用一種緩慢的決絕,跪了下來,把劍尖遞入自己的心口,臉上的決絕之色愈漸平淡……

黃昏的風,仿佛帶著艷紅的彩筆,把芥蘭葉子塗得醉紅。

談亭會第十回血染古今欄

追命趕到「古今欄」的時候,血案已經發生。

倒在血泊中的兩個人,一個是江瘦語、一個是元無物。

藍元山不在里面。

追命一看,江瘦語被一箭自後穿入胸膛貫出,已返魂乏術。

元無物右胸c了一箭,探脈之下,還有氣息。

追命立時把源源真氣,輸入元無物體內,元無物無力地睜開眼睛道:「……暗算……箭……」就急促地喘起氣來。

追命急問:「藍元山呢?」

元無物無力地道:「追……追丟了……」眼睛一閉,就暈了過去。

追命正想替元無物拔箭療傷,黃天星等人已然趕到,都教這景象嚇了一驚,奚九娘捋袖道:「我來。」追命知他深研醫理,便把元無物交給司徒不攙扶,由奚九娘替他治理。

黃天星氣得銀髯翻掀:「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在古今欄里下手,是當我東堡無人么!」

司徒不忽道:「他們兩人,看來是一前一後,被人暗箭所傷,但他們的武功,非同等閑,莫非是……」

追命道:「不管這事跟藍鎮主有沒有關聯,但元兄、江公子是在追趕藍鎮主時遇伏的……我們得先趕上藍鎮主再說。」抓起酒壺,猛吞了幾口酒,臉上出現一種堅毅的神色來。

敖近鐵沉聲道:「那么我們是分兩頭,奚兄、葉老弟安頓照顧傷者,我們去追藍鎮主。」

這時夕陽照在古今欄的紅桿上,份外深沉的碧落。

古今欄是一列紅亭和白欄,欄外是兩條白龍似的瀑布,近乎無聲的注入碧綠的深潭里去。在夕照下的依稀景物,如此仿似圖畫,使得亭里所流的鮮血,不像真實發生的一般。

追命倏道:「追藍鎮主,不必大多人,我去便可。」

黃天星怒道:「我也要去,你當我老了么——」說著因過於激奮,「砰」地一掌向白欄亭里白大理石桌拍下去!

葉朱顏一閃身,在桌上及時放了墊子,這時,追命想拋下一句話就追趕藍元山去的時候,忽乍聞耳邊有一聲駭魂攝魄的嘶吼。

好像頭老獅子,忽然被人削去了利爪一般的吼聲。

就在這剎那間,嘶吼同時遽止。

追命也在同時間感覺到急風自身邊響起,「啪、啪」兩聲,兩件事物,已夾住他雙腿踝脛,同時兩張決刀,已斫在他腿上。

這只不過是剎那間的事,兩刀斫中追命大腿的時候,一劍往他臉門搠到!

追命大喝一聲,「嘩」地一聲,夕陽在他嘴里噴出來的酒泉幻成七色,打在出劍者劍上,成了千百道蜂螫般的紅點。劍手跌飛古今欄外。

兩柄刀斫在追命腿上,如中鐵石;一柄刀口反卷,一柄刀拿捏不住,疾飛了上來,被追命一手抄住,揮出了一刀。

這兩人想猝襲先廢掉追命兩條武功所聚的腿,但追命的腳豈是尋常兵器所能傷的?追命正想移動,但發覺雙踝已被兩條足有童臂粗的鋼鏈鎖著,鋼鏈連著整座古今欄,追命發力一扯,古今欄連環有十三座亭,只不過微抖了一下。

追命長吸一口氣,舞了一個乃花,封住前胸。

先用鋼鏈鎖扣他雙腿又用刀斫暗襲的是司徒不與奚九娘,用劍刺臉而受酒激s所傷的是元無物。

黃天星右手被桌上的一具鐵箍夾碎了掌骨,葉朱顏並一刺搠進黃天星心腹里,當黃天星怒吼著扣住葉朱顏手腕之際,敖近鐵已過去把他的脖子扭得像頭骨折了十八截一般。

局勢非常容易明顯:

黃天星已被葉朱顏和敖近鐵殺死;

自己雙腿已被扣,完全不能發出功效;

而對方五人中,自己只傷了一個元無物。

龍鳳雙瀑往峭壁無聲地滑落,注入深潭的景象,使追命想起他童年練腿功時,在瀑布終日沖洗的崖峭上立樁,時常可能被激流洗沖得像無聲的泡沫,往深邃的潭水墜落。

現在他也正在高處墜落——墜落到陷餅里。

敖近鐵瞧瞧他足踝上的鋼鏈,似十分滿意:「追命兄。」

追命笑了:「敖捕頭。」

敖近鐵淡淡他說:「你一雙無敵天下令人聞風喪膽的腳,而今好像已不能踢人了。」

追命笑道:「腳通常只用來站的。」

敖近鐵道:「不過追命兄的一雙腳,早已取代了雙手的用途。」

奚九娘接著笑道:「而且,追命兄的一口酒,也已經噴盡了。」

追命道:「如果我犯酒癮時,同樣可以再喝過。」他用沒有握刀的手,拍拍腰間的葫蘆。

「是么?」司徒不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可惜追命三爺已再也沒有機會喝酒了。」

在古今欄外的元無物,艱辛的爬起來,跌跌撞撞了幾步,他臉上有千瘡百孔似的小紅點,雙目無法睜開,蹌踉了幾步,終於又「叭」地一聲摜倒,嘴里發出了一聲悶吼,胸膛卻噴濺出一道血泉。

元無物在地上滾了一滾,終於往瀑布落了下去,像一具被人遺棄的玩偶。

連回響都沒有。

追命的酒泉,夾著暗器一般的內力,濺擊在他的臉上,在他未及掠退之際,已揮刀斫殺了他。

「是了,」奚九娘道:「我和司徒兄負責鎮扣你下盤斫你雙腿,元大俠負責迎面刺殺你……不過現在看來,你對元大俠那一刀,倒像早有防范。」

「他是假裝中箭的吧?」追命反問,「其實,是他背後用指夾箭,刺殺江公子,然後佯作中箭,來殺我……」

「現在說自然是無妨了。」奚九娘道:「若適才你替他療傷,自然發覺他中箭是假的了,所以我才立刻接手過去『救治』。」

「本來我也看不出來,」追命道:「只不過他這個『大俠』,實在太貪婪了,我用真氣灌入他體內,想讓他神智稍為清醒一些,沒料他不住的吸入內力,使我感覺到他內息頗強,全不似受了重傷的樣子,所以才提高了警覺……」

「我當時也懷疑到你,」追命凝視奚九娘,「曾聽說你醫道高深,真連有無身傷都瞧不出來么?但見司徒兄、敖捕頭也全不示疑,我還以為是自己多慮了……」

「不過,你還是在雙腿上蘊了力道。」奚九娘笑著接道。

「不然我還會留下這一雙腳嗎?」

「但是人死了有腳的跟沒腳的,都是一樣,」葉朱顏接道:「難道你做僵屍的時候要用來跳著走路?」

追命笑道:「我不做僵屍,要做,寧可做鬼,鬼可以乘陰風來去自如,不必蹄著腳尖蹦蹦跳跳那么辛苦。」

葉朱顏冷笑道:「你要做鬼,我們當然成全你。」

追命道:「你已經成全了厚待你多年的黃老堡主了。」

葉朱顏臉肌迅速地皺了一下,笑露了兩只狡猾的犬齒:「我也一定厚待你。」

追命道:「你殺黃老堡主之後,當然順理成章,成為東堡堡主了?」

葉朱顏道:「以前有資格跟我爭的人,鄺無極、言之甲、李開山、魯萬乘、姚一江、尤疾、游敬堂全都死了,當然我就是撼夭堡堡主。」

追命忽問:「如果白花花不同意呢?」

葉朱顏即道:「那就再多一條人命。」

追命游目向敖近鐵、奚九娘、司徒不掃了一眼:「他殺黃堡主,為的是奪權,你們呢?又為了什么?」

司徒不陰陰一笑:「不為什么。」

奚九娘道:「告訴你也無妨。」

敖近鐵反問道:「難道你自己看不出來嗎?」

追命想了一想,道:「東堡西鎮、南寨北城,如果毀了,這里的武林圭臬,自然非諸位莫屬了。」

司徒不咧開大嘴,露出黃牙笑道:「這個自然是,再也找不到可以跟我們並比的了。」

追命忽道:「不過,你們可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要是一個人能擁有這樣子的地位,自是可羨,但幾個人瓜分,沒啥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