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 / 2)

四大名捕大對決 未知 5920 字 2021-02-10

劍風之外,還有風雷之聲。

習玫紅大為好奇,禁不住偷偷地把眼睛打開一條縫,只見她的身邊,前、後、左、右、上、下、正、側,盡都是拳掌的影子。

而「嗤嗤」的劍風時破拳影掌牆而入,剛一擊入,就被一道厲電似的劍光擋了回去。

習玫紅實在不知圍繞著她身邊的事物怎么一下子會變成了這樣,但她畢竟是練過武功的人,知道對方正乘隙攻擊她,而鐵手冷血正一面維護她,一面跟那些劍手作殊死戰。

「虎」地一聲,那些人速然收劍,對他們手上的火把一起吹了一口氣。

火焰像燒著了油似的憑空卷了過來,習玫紅驚呼一聲,以手遮臉,生怕燒著自己的容顏,忽覺左右雙臂被人挾起,一退二丈!

左邊是鐵手。

右邊是冷血。

鐵手身上的綢袍,又多了一道赭色。

火光過後,河岸寂寂,沒有漁火,也沒有篝火,更沒有人。

習玫紅叫道:「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鐵手和冷血這時才長吁了一口氣。

然後他們把全身綳緊的每一寸每一分肌r松弛下來。

鐵手開始輕咳,一聲,兩聲。

冷血道:「你……」

鐵手搖頭,微笑問:「你呢?」他的眼睛在冷寂的岸邊溫暖得就像一盆爐火。

冷血抹了抹嘴邊的血絲,道:「不知是什么武器,無聲,而且隔空擊人,蘊有巨力……」

鐵手道:「那人如跟『單衣十二劍』一起聯手,我們縱盡全力,亦只有四成勝算。」

冷血說道:「這人武功極高,不知是誰?」

鐵手的眼睛閃動著一種難以言喻,既是奮悅但又傷感的光彩:「不管他是誰,我們一定還會再遇上他,到時候,這人是我的,你不要搶。」

冷血淡淡一笑,道:「二師兄,每當作戰時,你總把強敵攬在自己身上。」

鐵手道:「十二單衣劍,也是江湖上罕見的殺手,剛才一戰,我掛了四道彩,只傷了他們五人。」

冷血忽道:「卻不知那人為何不與單衣十二劍一道出手?」

鐵手道:「因為他們今晚夜襲,主要目標不是我們。」

冷血回過頭去,原本張大樹是背靠著一株垂柳的,他回首看的時候,張大樹還是靠著樹,雙手大字形的站著,嘴巴張開著,喉頭里溢滿了血塊。

冷血冷哼一聲,道:「那人以不知什么物體,擊中樹後,再由樹身傳力,震碎張大樹的心脈而致死。」

習玫紅皺眉道:「什么?」

冷血沉吟道:「奇怪,這些人為什么要殺張大樹?」

鐵手道:「那是因為張大樹可能知道了一些秘密,他們不想他說出來。」

冷血道:「那么,張大樹和郭傷熊是因為一個秘密而死的了?」

這時習玫紅掩嘴叫出聲來,因為她終於發覺張大樹已經被殺死了。

「所不同的是,」鐵手道:「郭傷熊是知道秘密的重要性而被殺,張大樹可能根本沒有這種醒覺。」

「那么說……」冷血道:「如果我們不來,也不找張大樹問話,他們就可能沒有必要殺張大樹了?」

「可以這樣說,」鐵手皺著眉心說:「可是,張大樹所知的秘密是什么呢?」

大陣仗第二回腋下夾傘的神秘人

河風急嘯著,像在河的盡頭一直吼了過來。沒有一點火光,河水是洶涌漆黑的,偶然為雲里的月色映出一點灰蒙蒙,好像隔著陰間陽世的一道飄渺水。

習玫紅不禁站近鐵手冷血一些兒,靜悄悄地說道:「我們……我們還是回去才聊吧。」

冷血看看鐵手,鐵手道:「好。」又道:「你右胸的傷……」

冷血搖搖頭:「不礙事的。」

鐵手道:「那噴火焰藉蔽攻來的兩劍……你似乎應該卸開再反擊才不致……」

冷血點點頭道:「我知道,但我不能卸,也不能退。」

鐵手溫暖的眼睛有笑意,了解的點點頭。習玫紅忍不住道:「他是為了維護我才會受傷的是不是?我不該來的是不是?我來了連累你們是不是……?」聲音已哽咽。

「不。」冷血正色道:「你一定要清楚一件事,就是:是我們連累了你,不是你連累我們。」

「真的?」習玫紅破涕為笑。

「不管誰連累了誰,我們都走吧。」鐵手道:「敵人似要阻止張大樹去見謝自居,我們要知道真相,就去問謝自居。」

謝自居顯然毫不知情。

謝自居因專查郭傷熊案,而暫寄都督府察辦,他聽了鐵手和冷血的陳述後,撫髯道:「我這七八天里,也查不到什么東西。張大樹說來說去,也是一些無關重大的資料,對案情沒有什么幫助……兩位來了,正好給下官一些指示。」

鐵手忙道:「指示不敢當,謝大人客氣了,我們原本是路過此地,只是郭秋鋒為助我們破一件案子而殉職,我們自當為他一了他叔父郭傷熊離奇命案,不敢橫加c手。」

謝自居正色道:「鐵兄冷兄,請千萬不要以為謝某對二位來稽查這件案子有任何逾越之處……謝某原本對二位……應該是四位……一向異常欽慕,謝某以前也算是武林中人,現在亦稱得上江湖人三個字,二位來到協助調查,我高興還來不及,二位若有什么差遣,請盡量吩咐,如果客氣的話,那就是二位看不起謝某人,不想交我謝某這個……」

鐵手即道:「謝大人這是哪兒的話。」原來這謝自居當年也曾在江湖闖盪過,但他文才好,能力高,從佐吏一直積功遞升上去,做到了通判。他很有江湖氣概,也或許因為這點,吳鐵翼便派他來處理這一件牽涉到武林高手的凶殺案。

冷血道:「自居兄。」

謝自居大喜道:「冷兄。」

冷血道:「現在我們對案情不清楚,談不上幫忙兩個字。還是先請自居兄先幫個忙,把郭傷熊捕頭死前承辦的案子紀錄,給我們看看。」

謝自居道:「三位遠道而來,謝某尚未備水酒招待……不過,我知道二位的脾氣,來來來,咱們一起研究討論再說。」

郭傷熊死之前,在他手上接辦而未破案的案子共十四件。

十四件中有八件是平常也無聊的案子,不會有什么可疑,不外是一些普通的偷竊、傷人、酗酒行凶、強盜殺人、通j等案。

還有其他六件,有四件也並無可疑處:一件是土匪掠劫案,但那群土匪顯然是「蹼家族」那一群人干的,與此無關。一件案子是兩幫械斗,是「無師門」跟「蓑衣人」兩派的仇怨,也牽不上關聯。另外兩宗,一宗是習家庄的離奇案子(這宗案已給鐵手冷血破獲),一宗是八門慘禍的案子(其實這宗案子便是「習家庄」的同一案子,詳情見拙作四大名捕之《碎夢刀》)。

另外兩件,一件是一宗「財伯」尤獨虎的鏢銀三千兩全被截劫的事,護鏢的人自然無一生還,但有人曾看到案發時正有十二騎青衣人,馬馱重物急馳離去。

鐵手和冷血看到這一則,不禁互望一眼,心里同時想起江湖上、武林中的一個代號「十二單衣劍」!

還有一宗案件,十分古怪:兩河一帶有一個地方叫做「大蚊里」,人家不多,但卻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那兒的蚊子會咬死人的。近年來村民逐漸遠離該地,一個外地來的年輕人,經過「大蚊里」之後,不知怎的,回去就神智不清,一口咬死了他的父親,又咬死了他的夫人,街坊生怕這人危害大家,便伙眾要把他殺掉,卻給他逃遁了,不知躲到哪里去。

鐵手和冷血,看到這宗案子,都生起了濃厚的興趣來。大蚊里的蚊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個年輕人又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躲到哪里去了?

可是這宗案子,乍看跟郭傷熊被殺案也沒什么關聯。

從郭傷熊未死之前一手處理十四宗案件這事看來,就可以知道郭傷熊在衙捕里地位有多重要,同時也可以了解他有多忙碌,以致常常夜深不能歸……同樣也可以了解到衙府里多么缺乏人手。

要是窮侈極奢的朝廷肯多撥一些銀子來加強禮義律法的維持,也一定更為成功,鐵手和冷血不禁打從心里有著這樣的感嘆。

「這幾宗案子,凡有可疑處,我都著人或親自查過了。」謝自居苦惱他說,顯然他是為了這件案子花了不少努力的。

兩人再把資料檔案,從頭到尾再研究了一遍。奇怪的是,兩人心頭一起浮起了一個迷惑,好像發現了一些東西,又好像是缺乏了一些東西,但兩人又分不清那究竟是什么。

「我也研究過郭捕頭是不是在食物中被人下毒而致死的事,」謝自居補充道:「但是,郭捕頭為人的小心審慎,可謂令人震驚……」

他苦笑又道:「郭捕頭就算在俞鎮瀾俞大人家中吃酒,也一樣手指縫夾著銀針,先試過有沒有毒再吃喝。」

鐵手和冷血聽到這里,不禁深深佩服起謝自居查案的精細:為一個已死去且無親無故的人查案子,他也一視同仁,連知府俞鎮瀾也一樣生了懷疑,可見出他辦案之精細。

鐵手也苦笑道:「也就是說,誰想毒死郭捕頭,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

謝自居沉重地點頭。

冷血道:「但根據剖屍,郭捕頭的確是被毒死的,是不是?」

謝自居苦笑一下,再點頭。

冷血問:「那你有沒有驗過,究竟是什么毒葯?」

謝自居嘆道:「我也未曾見過那么厲害的毒葯,待進了胃部,然後才發作,一旦發作起來,胃焦肺烈,但葯物全不留點滴……我不知道是什么毒葯。」

鐵手忽道:「會不會我們繞了一個大圈子,郭捕頭根本不是給人毒死的呢?」

謝自居瞠目道:「如果不是毒葯給郭捕頭吞下,又為何他身上無其他傷痕的呢?」

鐵手道:「這才難說,譬方說,對方拿醮有劇毒的針,刺入一些不顯眼的地方,如手指甲之內,或眼皮內,口腔內便可以將毒輸入體內。」

謝自居即道:「如果毒針是刺入體內,郭捕頭不會身上並無其他部位中毒而只是食道由喉至胃焦爛的。」

鐵手道:「如果對方是把針刺入他的喉管里……極微小的一個針孔,只要不注意,是很難發現到的。」

謝自居很肯定地道:「我已親自驗屍三次,連個針孔都沒有。」

冷血忽道:「郭捕頭以前有沒有受傷過?」

謝自居呆了一呆,道:「一個這么有名的捕頭,不可能沒受過傷。」

冷血道:「這就是了,他雖沒有新的傷口,但有沒有舊傷?」

謝自居道:「有。」

冷血道:「如果他舊傷結了血塊,而針頭只要自舊傷再刺了進去,是不會被發現的,假使這傷處又剛好在食道喉管胃囊或唇舌之間的話……」

謝自居立時跳了起來,大聲吩咐下去:「快,叫仵作來,我們還要驗屍……」

這世界上的人,雖然一半以上是看過屍首,但絕大部分都沒有看過驗屍。

驗屍是什么?

只要你把一只青蛙從肚子剖開,把它的五臟腸子全都掏挖了出來,流了一地,你就能想像挖開一個人的身體,那是什么滋味。

謝自居、鐵手、冷血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仵工剖屍,雖然三個人,一個擦著汗,一個皺著眉,一個還是忍不住要握緊了拳頭。

至於習玫紅,早已被「請」到密室上面休息去了,否則她要是看了,只怕跟大多數的仵工一樣,都不敢再吃動物的腸肚臟腎。

剖解到最後的結果是:沒有這樣的傷口,也沒有這樣的針孔。

鐵手忽下令:「剃光死者的頭發!」

如果針孔在腦蓋上,如刺在百會x等,也能起影響腸胃的作用。如果針孔在密發之間,任誰也查不出來的,除非將頭發剃光。

發已剃光。

並無針孔。

鐵手苦著臉,走到郭傷熊屍首眼前,肅然道:「郭捕頭,我們為了查明案子,為你復仇,而數次驚動你的遺骸,請你原宥。我們一定會緝拿凶手,使你瞑目於九泉之下的。」

跟謝自居一起用飯之際,鐵手、冷血和謝自居都並不怎么開胃,只有習玫紅是例外,她吃得非常開心。

謝自居眼邊的皺紋似乎一下子深了許多。

「看來,郭捕頭真的是食物中毒而致死的了。」

冷血想了想道:「食物?郭捕頭的胃部似乎沒有其他的食物。」

這點鐵手深不以為然。「毒力既可把他腸胃全部焦爛,也當然可以把食物全部化掉。」

謝自居鬢邊的幾根白發特別顯眼。

「那么,是誰可以毒得倒以小心慎重稱著的郭捕頭呢?」

冷血目光閃動說道:「會不會郭捕頭所中的毒,根本是失去抵抗力之後被人硬灌進去的呢?」

鐵手道:「這也有可能。」

謝自居道:「不過,有誰可以抓得住郭捕頭呢?他的外號叫『一陣風』,打不過可以逃啊。」

鐵手道:「這也很難說,就以暗算過我們的『十二單衣劍」來說,要是他們十二人一起出手,郭捕頭輕功再高,也不易逃逸。」

冷血補充道:「就算是他輕功再高,有時也很難說,他侄兒外號『白雲飛』的郭秋鋒,輕功也是不亞於其叔之下,但也許為了某些原故,不願逃離,只好戰死了。」

謝自居道:「看來要破郭捕頭的案,還得先擒下『十二單衣劍』……這十二劍武功高得出奇,若只是我手邊的兵力,對他們仍是一籌莫展的……」

鐵手道:「自居兄當官以來,以廉潔不苟取令江湖人稱羨,別說我們職責所在,單是這一點上我們也願與謝大人共同進退……只是,單衣十二劍尚不足畏,那暗中出襲的人才可畏……」

謝自居沉吟道:「奇怪,這一帶沒聽說過有這樣的高手……」

鐵手忽然問道:「謝兄沒幾天好睡了吧?」

謝自居一曬而笑道:「敢情是我滿臉倦容了?」

鐵手笑道:「案子只要鍥而不舍,絕不放棄,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日,謝兄還是不要太過傷神的好。」

謝自居苦笑道:「只怕我這尚剩的幾天不多傷一點神,以後……以後連傷神的機會也沒有了。」

鐵手、冷血齊道:「此話怎說?」

謝自居淡談地笑了一下,道:「吳大人很關切此事,他只給我十天時限,必要破案,否則……現在已經過了八天了。」

鐵手,冷血交換了一個眼色,心頭頗覺沉重。

謝自居又振起強顏笑道,「下官個人榮辱事小,破案事大……二位既已來了,下官已略感寬懷,——這案子,遲早得破,只是看遲或早而已!」

忽聽一人哈哈笑道:「君楚,那我算是來遲,還是來早了?」

「君楚」正是謝自居的號,而來者清癯雅優,臉帶正氣,五綹長髯及胸,有不怒而威之儀,卻正是知州事吳鐵翼,大步行入廳來。

吳鐵翼哈哈笑道:「君楚,我這倉促進來,你不見怪吧?家丁本要通報,但我一聽鐵兄冷兄也在,迫不及待,便叫他們免了俗禮,闖了進來……怎樣了我沒成了不速之客吧?

鐵手、冷血、謝自居三人一起站了起來,習玫紅好不興高采烈的夾到一塊爆獐腿r,正想好好咀嚼,吳鐵翼就來了,習玫紅只好不情不願的勉強站了起來。

謝自居作揖道:「吳大人光臨寒舍,有失遠迎……」

吳鐵翼一皺眉,大笑道:「只要三位無見外之意,那就得了……在公堂前,咱們各有位份,在這里,大家是朋友,不拘俗套!」他說話間五絡黑髯飄揚,顧盼自豪,十分灑落,極有威儀。

三人點頭稱是,謝自居自讓首席給吳鐵翼坐下,並命人多備筷著。

若論官銜,吳鐵翼自然比謝自居和俞鎮瀾要高得多了,比起鐵手和冷血,雖管轄權限不同,鐵、冷二人可以說得上是京城里派出來的特使,但吳鐵翼乃是朝廷指派的地方父母官,也比鐵、冷二人只高不低,惟鐵手、冷血二人份位直屬於紫禁城內諸葛先生指揮,形同擁有「尚方寶劍」者可「先斬後奏」,是以有一種任何高官都不敢忽視的聲勢。

吳鐵翼一旦坐下,他身邊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伴著他坐下,另外一個,很快的經過了大廳,像飄行一般「滑」到了窗前帷幔暗處,倚著柱子站著,不發一言。

謝自居一怔道:「那位是誰,怎不過來一起……」

吳鐵翼哈哈笑道:「那是我的朋友。」他拍拍身邊那位面白無髯的中年文士道:「這是我的師爺,人稱『黃蜂針』的霍大先生霍煮泉。」

鐵手拱手說道:「原來是霍先生,聽說吳大人手下有一文一武,文的就是霍先生……」

霍煮泉笑態可掬,一一與人招呼過後,笑道:「全仗吳大人栽培,我只會作幾首歪詩,寫幾個墨字,別無所長,諸位見笑了。」

鐵手的眼光,仍向那暗中的人望去,那人上半身全沒入帷幔的暗影中,但鐵手目光仍如觸冷電,幾乎要打一個寒噤。

吳鐵翼笑道:「我座下一文一武,文是霍先生,武是那位朋友,我有他們二人,等於千軍萬馬,足可傲視公侯!」他一面說一面大力拍在霍煮泉肩上。

冷血忽然道:「那位朋友,是吳大人的武將,不知高姓大名,過來一敘吧。」

那人絲毫不動。

吳鐵翼笑道:「我這位朋友脾氣古怪,喜歡獨來獨往,武功卻很高,他怕我有危險,硬要保護我來,他素不喜與人交往,也不想透露姓名,我們就別管他吧。」

冷血、鐵手都笑了一笑,鐵手道:「其實我們也不是第一次看見這位朋友了,卻仍是如此生疏。」

吳鐵翼剔了剔眉:「哦?你們在哪里見過?」

冷血道:「俞大人府中。」

只見那帷幔暗影中的人,靜然端坐,腋下夾了一把油紙傘,好像完全沒有聽到這邊廂的對話。

冷血冷冷道:「吳大人,不管你這位朋友是誰,他都是一位高手,一位真正的高手。」說完之後,他再也不看他一眼。

但他覺得背上一直有一股灼熱,就像「芒刺在背」的那種感覺,冷血從來沒有想到有人的眼神竟會這般厲烈,鐵手也有同樣的感覺。

大陣仗第三回風中的錯誤

吳鐵翼的話已回到正題上來了:「君楚,你負責的案子,可有什么眉目?」

謝自居慚然道:「稟報大人……」想站起來,吳鐵翼制止道:「今晚是我私下問你,不是公事,不要顧這虛禮!」

謝自居苦笑道:「一直都沒有什么進展。」

吳鐵翼臉色沉了沉,隔了一會才嘆道:「君楚,這案子上頭追得緊,今回咱們哥兒只敘義氣,當然不打緊……但你破案期限只剩兩天了,到時候我只怕也擔待不起。」

謝自居爽然道:「吳大人,到時候請秉公行事,謝某決無怨言,不必為難。」

吳鐵翼聽得一拍桌子,震得席上酒菜砰地一躍,道:「好,如此說來,還是我死樣活氣的在作小人了!」

謝自居惶恐地道:「大人言重。」

吳鐵翼哈哈一笑,隨問冷血、鐵手:「二位既已來了,對此事必不作壁上觀了?」

鐵手卻一直以眼尾掃瞄那人的腰下,似沒聽到,冷血答:「盡力而為。」

「那我就放心了!」吳鐵翼又問:「不知三位下一步驟打算如何進行?」

冷血沉吟了一下,道:「我們到出事地『大伯公墳場』看看。」

謝自居道:「該處我已查過七八次了,都沒有收獲。」

冷血問:「可有新翻掘過的墓冢?」

謝自居道:「凡有可疑處,都跟俞大人一起掘土翻查過了,卻一點結果也沒有。」

冷血道:「哦。」

鐵手這才回過頭來,道:「也許,該查一查墓碑——郭捕頭是抱著塊墓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