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1 / 2)

四大名捕大對決 未知 5932 字 2021-02-10

追命聽到此處,震了一震。

從趙燕俠和吳鐵翼的對話中,追命知道了幾件事:一,吳鐵翼和趙燕俠合作,種了這些花;二,吳鐵翼要利用趙燕俠的人手,而趙燕俠要利用吳鐵翼那批不義之財;三,這些花是趙燕俠、吳鐵翼奪取「天下」的必備之物;四,這些花叫做「霸王花」。

——可是這些花怎么可能「奪取天下」?

正在追命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習玫紅又叫了起來,聲音充滿了清脆喜悅:「你看,你看,好美,好——」

追命雖然不忍使這清甜悅耳的聲音止住,但他還是隨翻手腕,不過,習玫紅也及時發覺不妥,想起追命的泥手,忙自動住了口,只伸了伸舌頭。

——好險,差些沒給他捂著!

原來習玫紅一直都在看花,完全沒聽到那番對話。

這時夕陽西下,晚照余霞,映得四外清明,這幽谷上空倦鳥飛還,四處峰巒c雲,峭壁參天,山環水抱,嚴壑幽奇,最美的是遠處一處飛瀑,霞蔚雲蒸,隱隱冒出煙氣,竟是雪玉無聲的,敢情是高山上的冰至此融化成瀑,所以特別親近。

只見殘霞映在花上,一片金海,加上蟬鳴和了,鳥聲啁啾,令人意遠神游。

卻在這時,那朵朵金花,猶似小童手臂一般,花瓣俱往內卷收了回去,由於花向蕾里收的過程相當的快,r眼居然可以親見這些花一齊收成了蕾,又像一同凋謝了一般。

這花開時美得不可觀,一齊盛放,絢爛至極,謝時卻同時凋收,仿佛可以聽到殘花泣淚之聲。

習玫紅是因這美景而失聲叫了起來的。

幸而趙燕俠與吳鐵翼也為這情景所迷,沒有留意其他聲音。

習玫紅心中暗怨:真倒霉!怎么跟一個這么沒有情趣的人在一個仙境也似的地方,要是冷血在就好了……

想到冷血,心里甜滋滋的,既忘了身處險境之中,也渾忘了冷血平時也給她埋怨千百次不懂情趣。

習玫紅想到那些花,就為那些花可憐,才開了一下子,怎么就要謝了呀……那些人叫它做「霸王花」,它哪有霸王氣焰啊,應該叫做……

「對,開謝花!」她像發現了什么似的,肯定地喃喃的說。

「就叫開謝花!」

追命莫名其妙。

趙燕俠和吳鐵翼還在說話。

趙燕俠的聲音在晚風里聽來有幾分詭異的得意:「吳大人,你看,這花依時候開,依時候謝,培植完全成功。」

吳鐵翼也發出一聲贊嘆:「好,好,實在是出乎意料的好……只不知它的功效,趙公子有無驗過?」

趙燕俠道:「絕無問題。它的花汁,絕對可以使人喪失神志,只要一滴花汁,便可以使飲用一口井水的所有人中毒……而只要搽上用霸王花翠葉熬成的汁,塗在身上,自然有一股香味,中毒的人就會迷迷痴痴,全聽有香味者的指令吩咐,叫他上刀山下油鍋,也不會抗命。」

吳鐵翼大笑起來,一面問:「那么花j和花根……」

趙燕俠道:「老樣子,花j毒死人,花根是解葯。」

吳鐵翼道:「看來余求病所研究出來的葯方果然神妙……也幸有趙公子在天竺求得了霸王花的種籽。」

趙燕俠道:「不過這花種也難以再獲……這些花易調難長,這些已是我們七年心血。」

吳鐵翼笑嘆道:「要不然,我好好的大官不做,盡做些打家劫舍,傷天害理的事做什么?……可笑的是唐門還想利用我謀奪江湖大權。我好好的刀柄不拿,跟他搶刀鋒干啥來著?!哈……」

趙燕俠也笑道:「其實花收割後,熬成各種葯汁,那時候,吳大人只要控制得了食水溪流,就連蜀中唐門,也不是一樣的瓮中鱉!」

兩人都不約而同,笑了起來,但是兩人又同時生起了一個念頭:要是對方也正在准備把熬出來的毒汁先控制自己,那就糟了。兩人又為不期然地猜出對方也正是那么想著而有些不自然起來。

兩人都把視線轉移別處。

吳鐵翼道:「煎葯的副葯,我也收購了不少,應該夠用了。」

趙燕俠接道:「煉葯窟也掘成了,煉花煉葉,熬根煎j的石崛,都在不同地方,有十幾個,大概暫時算是充足。」

吳鐵翼游目看去,只見山壁上確有一個個人工掘成的石崛,約有丈來高低,張臂寬闊,總共有十余個,看去相當幽深,只聽趙燕俠問道:「卻不知吳大人的金銀珠寶,何時才到?要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少了這件東西,在葯未煉就前,是行不得的。」

「何況,」趙燕俠繼續道:「我們煉葯的器皿,仍然未夠……」

吳鐵翼卻打斷反問:「公子叫人來掘這些土d,培植這些奇花,所費必巨,但如今掘d植花的人何去?」

趙燕俠目光閃動:「吳大人說呢?」

吳鐵翼長吟道:「有道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趙燕俠笑道:「所以我已把他們給藏了,」指指地下,「烹了。」用手在頸項作一拭狀。

吳鐵翼哈哈笑道:「正合我意,趙公子做事,絕不拖泥帶水,爽快爽快。」

趙燕俠的手也搭摟在吳鐵翼肩膊,笑道:「大家都一樣,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要成大事,不能拘泥小節。」

追命一一聽在耳里,已明白了大致情形七八分,看來他目前的任務,不只是要緝拿吳鐵翼歸案,而且還要摧毀這些毒花及煉葯的器具,還要把趙燕俠一並拿下。

可是趙燕俠的武功如何,他雖未能測出,但與之朋黨為j的吳鐵翼,已相當難惹,一身「劉備借荊州」的功力,十分陰狠毒辣,而趙燕俠的五十四個師父及吳鐵翼手下「風雷雨電」加起來更聲勢浩大,以自己一人之力,決挑不起。

他心中盤算之際,忽聽身邊的小女孩罵道:「死了!要死了!」

追命吃了一驚,只見習玫紅皺著兩道秀眉,不住伸手往後頸扒搔,只聽她罵道:「死蚊子、臭蚊子,敢來咬我……」

追命猛想起離這里大概不過十數里之遙就是大蚊里,而大蚊里曾出現過駭人聽聞的咬得人瘋狂的故事,心頭一慌,忙道:「別抓,別抓,讓我看看。」

習玫紅癢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急圖舒適,微扒開衣領,指著後頭一直說:「這里,這里,那死蚊子一口叮在我這里……」

追命湊首過去,只見後頸沾了點泥塵,便呵一口氣吹去,塵埃拂去,玉肌上有一個小腫塊,紅彤彤的,襯在玉頸上,很是鮮明;追命一看顏色,便知道沒毒,頓放下心頭大石,低聲笑道:「沒事的,是蚊子咬了一口罷了……」忽然住了聲。

追命忽爾停聲,不是為了什么,而是這時余霞晚點,映在習玫紅的後頸上,那後頸的肌膚欺霜勝雪,近發尾疏處還生有一顆小黑痣,剔透可愛,而頸尾幾綹發絲微卷,隨秋風一送,微微揚了起來,並自衣襟里發出一種處子的芬香,饒是見過世面澄神過慮頗有定力的追命,也難免一陣心盪神搖。

但他畢竟潛神內照,返光內瑩,立即心性明定,向後仰了一仰。

在他仰了一仰的時候,習玫紅卻天真浪漫,全不知在男子心中起了什么激盪,猶自怨道:「當然是蚊子叮的,死蚊子……要是蛇咬的,那還得了——」

說著,驀然止住。

習玫紅一直待在習家庄,甚少出來闖盪,雖頗有豪情,但卻純真未泯。她在家里,凡有什么委屈,必與家人撒嬌傾吐,縱是踩死一只蛤蟆,也要難過老半天,如果給毛蟲沾了一下,更向她大哥習笑風二哥習秋崖嗲一會才甘心。而今遇著追命,當定冷血的三師兄也是自己人,便向他撒嬌起來,渾不知男女之防。

追命心里不禁暗下嘆息:四師弟血氣方剛,這小姑娘未免有些心放形散,二人久聚一起,只怕免不了……

他卻不知習玫紅為何忽然住了嘴。

習玫紅停了聲,是忽然聽到蚊子的低聲嗚嗚飛過,她決定不動聲色,候蚊子落定,要再吸她的血時,才一掌拍下,報一口之仇。

——誰叫你吸我的血?!

追命的注意力又集中回趙燕俠和吳鐵翼的對話中,兩人的對話,恰好談到大蚊里的事件。

吳鐵翼:「聽說這里附近的大蚊里,曾發生了一連串的毒蚊事件,不知是不是公子的妙計安排?」

趙燕俠:「大蚊里的村民,離這兒較近,而此地是巍然獨峙的世外之地,十分適合種植霸王花,舍此之外恐再難見這樣完美的所在,偏是那些農夫獵戶,有時瞎摸到此處來,我不略施小計,把他們唬走,只怕日後多事。」

吳鐵翼:「鄉野草民,自然篤信神鬼之說,造場奇異瘟疫,不愁他們不走。」

趙燕俠:「正是,我把霸王花蕾足致令人瘋狂的毒y,給蚊子吸了,放出去,咬了幾個人,全村人立刻都搬得一干二凈。」

吳鐵翼:「這兒蚊子如許之多,你不怕那有毒的蚊子反咬了自己人么?」

趙燕俠:「那有毒的蚊子是我們強使蚊子吸取毒y的,平時,它們雖喜棲止在霸王花葉下,但卻不會吸取毒y。」

吳鐵翼:「哦?蚊子吸了毒y,反而不死,倒是人……」

趙燕俠:「這花就有那么怪。」

吳鐵翼:「奇怪的倒是蚊子,竟可抗拒如此厲毒。」

趙燕俠說:「這倒不稀奇,譬如人看不到的東西,狗可以看到;人感覺不到的預兆,螞蟻可以預知;毒蛇有劇毒,它把毒藏在身上一點事也沒有;黃蜂有尖刺,卻不會刺到自己。像這些花也有劇毒,但開得如此美艷,旁人見了若不詳察究里又怎悉曉?」

吳鐵翼說:「那么那三只蚊子……?」

趙燕俠笑道:「吳大人怕它們咬了自己?」

吳鐵翼道:「倒要防范。」

趙燕俠大笑道:「天下那么大,誰知道三只小小的蚊子,飛到大蚊里後,又會飛到哪里?何況蚊子有多少天的壽命?天下那么多,吳大人空擔心些什么?」

吳鐵翼尷尬地笑笑,卻誰也沒料到,這時,乍響起「啪」地一聲清響。

這一聲清響,不是什么聲音,而是習玫紅終於等到了那只蚊子,嗡嗡嗚嗚的,盤旋又盤旋,飛翔又飛翔,終於到最後,在她的手背上落定。

習玫紅就一巴掌打下去。

「啪」地一聲,習玫紅心里正喜得叫了出來:——哈!這次你還不死?!

她卻萬未料到,這一下,「死」的不是蚊子,而是她自己。

巴掌一響,不單追命怔住,吳鐵翼及趙燕俠,也一齊有所警覺!

開謝花第三章世事一聲夢人生幾度秋

第一回大夢方覺曉

第二回破陣

第三回大夢神劍

開謝花第一回大夢方覺曉

吳鐵翼倏卷起一聲大喝:「誰?!」

追命在習玫紅耳邊疾道:「你快走,我斷後!」

——吳鐵翼、趙燕俠還有五十四個師父及「風雷雨電」等一干手下,自己恐不是敵手!

——不管如何,先讓這小姑娘逃生,才算對得起四師弟冷血!

誰知道習玫紅柳眉倒豎,杏目圓睜道:「我不走!」

追命急道:「小姑娘,你去,搬援兵來這里救我。」

習玫紅仍是擰頭:「那你去搬援兵,我來救你。」

這時吳鐵翼又厲聲喝道:「朋友老不出來,我只好動手相請了!」

追命轉念如電s星飛:「冷血在化蝶樓跟神劍蕭亮搏戰可能遇險,只有你才可以有能力救他,而且救了他再帶他來此地救我,你就一連救了兩條人命了,好不?」

習玫紅聽得高興起來,想到每次都是冷血出風頭,這可給她威風一次了,便道:「好!」

追命迅道:「好還不快去?!」

伸手一推,把習玫紅推向斜里竄出去,習玫紅十分機伶,趁著天色昏暗,借地勢土崗起伏掠去。

但習玫紅一動,吳鐵翼已怒嘯攫來!

追命正欲挺身而出,使吳鐵翼轉移目標,俾使習玫紅間隙沖出。

不料頭頂一個聲音懶洋洋地道:「吳老,你盡管天上飛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摔下來,是怎么一個樣子?」

吳鐵翼一聽,人像被一口鑿子釘入了地里,立時僵住,動也不動,雙目直勾勾地看著土崗之上。

土崗之下的追命,也正仰脖子往上望。

一輪皎潔明月正升空。

只見一條人影,緩慢地、懶洋洋的,不慌不忙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長長的呵欠,正是那在化蝶樓打呵欠的公子。

在暮色中吳鐵翼兩只深邃的眼珠像兩點碧火,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方覺曉?」

土崗上的人又打了個呵欠:「人生不如一夢啊。吳老,你夢見我,財寶就要飛了,是噩夢啊。我夢見你,錢財就塞到手心了,是好夢啊。究竟是你夢見我?還是我夢見你呢?」

吳鐵翼的長髯,無風自動,顯然是極力竭抑著自己內心中的憤怒。「方覺曉,你是怎么來的?!」

追命聽得心里一動,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誰知方曉覺說:「我做了一個夢,夢醒時,人就在此荒山,對此良辰,賞此奇花,憑此皎月,見到你這樣的惡人了。」

吳鐵翼連長衫也鼓卜了起來:「你放p!」

方覺曉說:「夢中無這一句。」

吳鐵翼怒道:「去你的春秋大夢!」

方覺曉嘆道:「對,對!孺子可教,春秋戰國,都不過是一場南柯夢。」

吳鐵翼恨聲叱道:「今日我教你活著做夢來,死了歸土去!」

方覺曉悠然道:「是耶,非耶?化成蝴蝶!夢醒了無痕,更無去來。」

吳鐵翼氣歪了下巴:「你……!」

趙燕俠忽道:「方公子……」

方覺曉道:「吾非公子,公子非吾。」

趙燕俠改口道:「方俠士……」

方覺曉截道:「夢里人無分善惡,何能行俠?」

趙燕俠也不生氣:「方先生……」

方覺曉仍打岔道:「先生先死,方生方死,何分彼此。」

趙燕俠微微一笑,毫不氣餒:「大夢方覺曉……」

方覺曉這才稽首:「正合我脾胃,省了稱呼,多做些夢,最好。」

趙燕俠笑道:「方覺曉做夢,何以做到了敝處?」

方覺曉道:「我的夢是在你們車篷頂上做的。」

追命聽了心中一震。他扶持習玫紅躲在車底下匿進來,卻沒料到還有一個方覺曉在車篷上混了進來,而且一直在自己藏身的土崗之上,自己一直沒有發現,且不論方覺曉有沒有發現他,這份功力都可算非同凡響。

趙燕俠笑道:「方大夢做夢,可是做對了地方了!」

方覺曉笑問:「哦?」

趙燕俠微微笑道:「我們的舉世功業,正萬求不得大夢方覺曉的臂助,若蒙相允,咱們視先生為供奉,如獲神助。」

方覺曉搖頭擺腦,居然在月光下踱著方步,反復思索。

追命卻聽得手心一緊,握緊了拳頭。

——如果方覺曉肯加入這干邪魔歪道,吳鐵翼加趙燕俠加上方覺曉還有神劍蕭亮,這樣子的陣容,就算「四大名捕」一起出手,也未必挑得了!

方覺曉笑了:「大夢方覺曉。」

趙燕俠不明白他在說些什么,只能以不解的神情望著他。

方覺曉搖頭擺腦地說:「我已經是大夢方覺曉了,你們又以夢來誘我,其實成敗利鈍,不過都是一場大夢,我既有夢,你們的夢,我敬謝不敏。」

吳鐵翼怒笑道:「方覺曉,你這是好夢不做做噩夢!」

方覺曉悠然嘆道:「誰教江湖人中,相傳吳鐵翼遇上了方覺曉便等於命里逢著了克星,這噩夢敢情是你前世欠我的。」

吳鐵翼也不答話,只叱喝一聲:「風、雨、雷、電!」

只見暗暗青穹中人影倏現,靂嘞嘞一陣連響,隱有殷殷雷電,挾空劈來,追命;瞥見四人各在土崗之上,居高臨下,准備撲擊方覺曉。

這四人就是日前所見的唐又、於七十、文震旦、余求病四大高手!

追命知道四人決不易斗,想揚聲警告方覺曉,卻聽方覺曉道:「你知道江湖人為什么傳我『管不義事,劫不義財,殺不義人,留不義名』么?」

他仿佛完全不覺察四人的存在:「我既管不義之事,取不義之財,誅不義之人,又為何留的是不義之名?」

方覺曉倒是自問自答:「那是因為我殺人的方式,太過令人深惡痛絕。」

他笑笑又道:「我是用對方武功極纖微的懈隙之處,加以利用而殺之,江湖上人人危懼,怕我有日也用這種有無相循、虛實相應、由靜生動、以動滅靜的伎倆來對付他們的絕藝,所以都說我不學無術,雕蟲小技,打勝了是僥幸落得個不義之名。」

他笑著反問:「你說,江湖人好不好玩?」他問這一句的時候,眼光有意無意,瞟向追命。

追命不禁苦笑。

武林中人氣量狹窄,跟文人可以並齊,遠超乎一般人想像,當然也有氣態豁達者,但就一般而言,攫權奪利,逞強好勝,明爭暗斗,好名貪欲,在所多有,以致武林常起血腥風暴。武林亦不免黨同伐異,手段之毒,難以想像。大夢方覺曉有才無權,又孑立不群,人畏他武功深不可測,又知他獨來獨往,縱行俠仗義於世,不免視之為邪魔外道,加諸於不義之名,方免其坐大了。

這是江湖人的悲哀。

方覺曉神情灑脫,孤傲自潔,但他問了這句話,即是說他仍不能超塵夢中,仍是介懷於這句話。

但是江湖上有的是流言蜚語。若然介耿於心,又有何安寧之日?

就連「四大名捕」,不一樣被一些人惡意中傷為朝廷爪牙、宦官走狗之輩?追命等對此,只能充作不聞,否則早就掛冠忿然而去了。

但聞方覺曉又道:「所以我出手,狠出了名,最好,不要我動手,否則,一場大夢,醒時十里荒冢自凄寒了。」

趙燕俠道:「方覺曉,本來你可以走的,可惜你卻來了這里!」

方覺曉淡淡地道:「來了這里,就算你不殺我,也怕秘密外泄,是不是?」

趙燕俠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你想不死,只有一法。」

方覺曉笑道:「為你所用?你不怕我謀叛作反?」

趙燕俠道:「飲下花汁,就不怕了。」

方覺曉道:「那我豈不等於行屍走r?還是死了好了。」

趙燕俠長嘆道:「你既求死,只好死了。」

他的話才說完,迎空下了一陣驟雨!

這時天色已暗,暮色四合,一點殘霞,血一般的墜在碧綠的崖前,映得那無聲滾涌的雪瀑隱透紅光,陰涼深寒。

那一陣密雨,像一盆水般卻只向方覺曉一人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