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1 / 2)

四大名捕大對決 未知 5858 字 2021-02-10

至少,得爭一口氣。

一一沒這口氣,何異於死?

這自是非爭不可。

謝夢山坐在那兒。

居中。

他身邊有兩個人,卻不是坐著,而是站著。

他們都不敢坐。

因為謝夢山是他們的主人,他們是謝知縣的奴仆。

可是這「奴仆」卻有非凡的名頭:一個綽號為「有如神助」,姓余名神負;一個江湖人稱「樂極碑」,何姓可樂名。

兩人都是高手。

而且都是謝夢山身邊的死士。

……………能有這種「死士」,可見收服決不容易,而且任用也決不簡單。

但何可樂和余神負只對謝夢山服服帖帖,忠誠不貳。如過加上不在現場的副總捕梁失調和鄉軍統領杜老志,可以說謝縣令手下「三個半死士」都」齊全」了。

謝夢山在場的地方,他們自然不敢逾越,不敢坐卧,但凡有他們在場,便誰都不敢造次,啥都不敢做。

因為怕錯。

——一旦犯錯,可怕後果。

「現在唯一坐著的,是在謝夢山對面的人:

唐天海。

他們遙遙相對。

桌子也是圓的。

園子也是圓的。

桌上已備好了水酒、菜餚,只等人來。

人,來了。

鐵游夏。

庄懷飛。

謝夢山笑。

他很快已看得出來:

這兩人是好朋友。

一一他們是那種拆不散的好友。

他們之間好像結成了一體。

一種團結。真誠。信任的力量。

他幾乎是馬上的就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他大笑著說了第一句話:

「打神腿。鐵手捕,都來了,真好。」

——既然拆不散,便替他們撮合,再從中觀察;有無破綻,覷准了再發勁攻襲。

最好,是「離間」一下再說。

是以,看似隨便一句話,卻捧庄懷飛,壓抑鐵手。

——誰說排名不分先後?若真不計較,又何必排隊?

第二句話便是。

「坐。」

凳子是圓的。

石凳。

鐵手先金刀大馬的坐了下去,道,「謝座。」

庄懷飛也四平大馬的坐了下來,說道,「謝賜座。」

他客氣一些,是因為謝夢山既是他上司,也很可能是他的岳父。

他對上司和長輩,自然應該尊敬些。

他就坐在鐵手的對面,謝夢山與鐵手之間。

剛才為他們引路的何爾蒙,就垂手立在他後面。

不但垂手,也垂首,甚至垂目。

一一一向以來,這個武林人稱「低首金剛」的何爾蒙,一直都以垂頭耷耳的姿態對人,像完全沒有火氣。

如果你以為他真的沒有火氣,那就錯了。

他早年的外號也叫「金剛」,但前面兩個字改成了「火爆」——近二十年來他收斂了火氣,改而垂頭喪氣,才換來這樣的稱號。

雖然不雅,但他寧可自己的火氣能夠平復一些。

一個人如果火氣太大,不但會害人,也會害己,甚至還會後悔一輩子。

至少,何爾蒙己後悔了半輩子,他不想再後悔下去。

可是,唐天海肯定沒有謝夢山同樣或相近的「領悟」。否則,他也或許不至於一上來就發那么大的脾氣:

「鐵手,你勸得怎樣了!?」

鐵手平心靜氣的答:「我沒有勸。」

唐天海渾身的肥r又在抖哆,吼道:「為什么!?」

鐵手平和的道:「我想,我已經不必勸了,庄大捕頭完全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他該不該這樣做。」

「這是什么意思!?」唐天海幾乎每一句話都是用喊的:「鐵手,你沒種還是沒膽,半途收手當王八?!」

謝夢山反而要勸了。

勸的不是庄懷飛,而是唐天海。

可是唐天海已然發難,他向庄懷飛叱問:「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庄懷飛不惶不驚地問:「什么事?」

唐天海更加火大,「你跟吳鐵翼狼狽為j,到處擄掠劫奪,以官位,公差身份作遮掩,還想吞沒大筆贓款——可有這回事?」

庄懷飛嘴邊反而有點笑意,「你說呢?」他居然一點也不動火。

甚至不動容。

這態度使得唐天海更是暴跳加雷。

幸好,謝夢山及時轉了話題,「唐將軍,你忒也急了。」

他示意倒酒。

倒酒的事,由何爾蒙負責,他一一為在座的人滿了酒,謝夢山舉杯道:「鐵二爺遠道而來,是稀客,我雖然是小小武功知縣,豈能待慢了客人?來來來,請干一杯再說。」

他算是藉此鎮住了唐天海。

大家都喝了一杯。

第二杯酒卻是庄懷飛親自斟的。

倒好了酒,他站起來,敬道:「這杯是我向大家賠罪。無論如何,是我處事不當,才致勞師動眾,不管待會諸位將我生剖死剮,既是我的不是,我還是先敬大家一杯再說。」

大家許是沖著他的面子,也都喝了。

謝夢山接著拿起筷子,用手一引道:「請著了。」

大家仍在謙謝,謝夢山便手里挾著竹筷,指著對面他的一口大缸說道:

「諸位可知道哪是什么魚?」

大家隨他所指望去,只見缸里的魚,又肥又大,生得嬌嫩高貴,金鱗片片,偶然伸鰭張鰓,舉止也都高貴悠閑,游動且不許其他閑雜魚類靠近。

卻都不知是什么魚。

「這叫『金玉滿堂』。」謝夢山道:「這是一種高貴的魚。是魚類的帝王將相。它們出身卻只在山溪澗間,且在小時擺鱗蛻色,毫不起眼,但長到三四月間,它們就冽流而上,抓緊機會,往活瀑一攢,從此留在簾之內,再龍游出d時,已脫胎換骨,煥然一新,成為這種矜貴的魚,名為『金玉滿堂』。」

他娓娓誼來,講得頭頭是道。

他在這時分這樣詳說,必然有他的用意,果然,他的「主題」就出來了:

「可見,一個人,就算出身平庸,也該把握時機際會,力爭上游,必然有遂大志。不同凡夫俗子的一日。」

他說。

然後含笑望定庄懷飛。

捕老鼠第三回便宜魚

「那邊還有一缸魚,」他居然還有下文,指著另一缸布滿了游得晴蜒急飛似的快疾,但又驟止得像凝在水中,一大簇一大簇。一大群一大群並游相倚的小魚。「可知道它們的名字?」

大家都對魚沒有研究,連那么起眼、庄重的「金玉滿堂」都一無所知,更何況是這一大堆不同顏色但同樣泳姿的細小魚群?

「其實,我也不知道它們叫什么名字。」謝夢山呵呵笑道,「我只知道們雖一身閃耀著繽紛的色彩,但價格卻非常便宜,你給蟲,它們吃;你喂蟀,它們也吃;就算你倒些糞便,它們也照吃不誤。萬一你啥都不喂,它們就草,吃沙、吃泥,甚至是互相吞噬。」

「這就是不自愛、不力爭上游的便宜魚。」謝夢山清楚地「點題」,「你別看它們成群結隊,你只要不予它們吃的,只不過兩三天,它們就會自相殘殺,全死了。」

然後他盯住庄懷飛,問了一句:「你明白嗎?」

庄懷飛道:「我不是魚。」

謝夢山道:「但人和魚,其實是一樣的。」

庄懷飛道:「我不吃大便。」

這一句,連唐天海都忍俊不住。

謝夢山卻沒笑,「你一向很有才干。」

庄懷飛道:「那是大人賞愛。」

謝夢山道:「我一直也都給你機會。」

庄懷飛道:「這點我很感激。」

謝夢山:「我還想栽培你成為我的接班人。」

庄懷飛:「只怕我力有未逮。」

謝夢山:「我很少看錯人的。」

庄:「我卻時常做錯事。」

謝:「做錯事不要緊,肯改便可以了。」

「有些錯雖是在無意間造成,但卻不是有意改便改得了,抹得掉的。」

「你若不想當便宜魚,那就一定要下決心,有志者事竟成;有誠意的人一定改得了。」

「何謂誠意?」庄懷飛苦笑道:「我只怕我連便宜魚都不是,只是條給潮水沖到了岸上的魚,只在枯涸中等死。」

「誠意是不必說出來的,你可以感受得出來的。」謝夢山道:「但我,就一直很賞識你,倚重你,甚至想把小女許配給你。」

聽到了這一點,庄懷飛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他甚至用力去緊抓自己的右腿,指尖已深嵌入肌r里。

鐵手也注意到了這點。

「我這么有誠意,」謝夢山道:「你也應該誠意以報。」

庄懷飛也垂下了頭。

……………這時候一向雲停岳峙的他,跟在他身後無精打采的何爾蒙,狀態氣派恐怕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要我怎樣報答你?」

他躡懦地道。

咕吱著問。

「我是為你好。」謝夢山嘆息道:「你也知道,我身為父母官,決不能將女兒嫁給一個賊人的。」

庄懷飛抗聲道:「我不同賊。」

謝夢山即道:「可是你卻包庇了賊人。」

庄懷飛馬上說:「我沒有。」

謝夢山疾道:「至少,你接了賊贓。」

庄懷飛道:「你是要我……」

「把它統統交出來,」謝夢山眼睛發亮,「這樣,你才是清白的,我才能夠把女兒交給一個我放心,信任的人。」

「怎么樣?」謝夢山觀察他,「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我知道你一向跟吳鐵翼那只大耗子都有聯系,現在朝廷已下令嚴辦他,他是逃不掉的。你幫他也沒有用,只有我能幫你,至少能幫你洗脫罪名。」

庄懷飛一時沒有說話。

他好像是一時找不到話說。

「你交出來。」謝夢山見他不言語,便嘿嘿笑道:「其實,有人剛自你『有作為坊』離去,已經有人梢住他們了,只怕彈指間就擒下押來,你現在回頭仍是岸,再遲恐怕真的是岸上的魚了。」

庄懷飛突然抬頭。

他竟是一臉殺氣。

滿目殺意。

「來的不是吳鐵翼。」庄懷飛忿然道:「你們抓她干啥?」

「我們不管他們是誰。」謝夢山沉凝地道:「總之,跟這筆財寶有關的人都要抓。」

庄懷飛冷笑道:「你們不過是要取得這筆財富而已!」

謝夢山道:「這本來就是朝廷的命令,誰敢違抗?」

庄懷飛反問:「如果我能起出財寶,卻交予誰?千里迢迢的往京師送嗎?能保不失么?」

謝夢山與唐天海相視一眼,臉上已抑掩不住欣喜:

「你若交出來,當然是交給我。」

「為什么?」

「因為我會派人看守,另飛馬走報朝廷,派大軍來押送回京,決保不失。」

謝夢山說到這里,顯得興致勃勃。

「不。」庄懷飛卻在此時斬釘截鐵的說:「我不能交給你。」

「為什么?!」

「你不交給我們還能交誰!?」

唐天海與謝夢山幾乎同時叫了出聲。

「我不能交給你們。」庄懷飛一個字一個字地道:「因為你們本來就是吳鐵翼的合伙人,今見其落難,想藉堂皇名目,意圖獨吞這筆款子。」

然後他字字錘骼他說:

「我當然不能交給你們,」

這一次他說的更是擲地作金聲,絕無挽回,挽回余地。

這一句下來,從唐天海乃至余神負。何可樂全變了色。

一張臉變得居然像豬肝多於像一張人臉。

卻只有謝夢山依然緩和。

他在這時候居然還能語調保持溫和、從容,甚至還非常優雅的為他的門生弟子惋惜的說:「你真的已給吳鐵翼毒害了心靈,無可救葯可。」

「其實。這么多來年,一直照顧我,扶持我,甚至為我脫罪的,都是吳鐵翼,」庄懷飛語音悲切,「我欠他的情。如今,他落難了,他交我托管的事物,我有責任要交回給他,如此而已。那些不義之財,我是決不收的。」

謝夢山道:「懷飛,那你置本縣於何地乎?」

庄懷飛懇切地道:「本來,吳大人是我恩公,他還使人照拂過我娘。大人你也是我的恩人,這幾年來,得你照料,我才有今日今天。」

謝夢山淡淡一笑,道:「卻沒想到你不報恩卻抱怨。」

「我沒有抱怨,更沒報怨。」庄懷飛道:「我最近才調查清楚,你才是吳鐵翼的合伙人之一,唐天海更是蜀中唐門派來與吳大人。趙燕俠合作的大員之一。只是,你沒料到,吳鐵翼卻把寶藏交托於我,不交予你們。」

這次謝夢山還沒說話,唐天海已搶著問:「你是怎樣查出來的!?到底是誰泄露的!?」

謝夢山瞪了唐天海一眼,叱道:「你這樣猴急干啥!也不怕鐵捕頭笑話!」

「怕什么!我怕他條鼻毛!」唐天海囂張的道:「他若有道行還會去喝咱們倒的酒!」

鐵手詫然道,「這酒……!?」

唐天海哈哈笑道:「蜀中唐門的『冰火五重天』,另外,還借了『下三濫』的『烏嘩陣』,一並下在酒里,杯子,毒你不死,只要你們散功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已足夠我們出寶藏在哪里!」

「難怪!」鐵手長吁了一口氣,「難怪你們在高陽大人面前故意虛報庄懷飛跟吳鐵翼同在一畫肪上……大抵你們一旦得了財寶,就來個殺人滅口,一方面可對對官府有交代,庄懷飛是接臟的人,拒捕被殺,你們可以交差,另一方面則假借朝廷要起回那筆臟款之便,奪而占之,實行來個黑吃黑,而把一切亂子,轉嫁到庄捕頭頭上來。」

謝夢山依然語氣溫和,「不過,庄懷飛是真的接贓。」

鐵手反問:「那你既早知此情形,應本無意要將令愛許配於庄捕頭吧?」

謝夢山噎地笑了一聲:「我女兒怎能嫁一個賊!而今我們代朝廷捕老鼠,他就是耗子,你是狗,多管閑事,只好陪葬。我是用懷柔手段,讓他歸心,卻沒料到他一直不肯交出秘密,十分可惡。而今,朝廷已派人追查此事,我們再也不能干耗著,只好大家都扯破了臉干了!」

鐵手嘆道:「原來你們才是大老虎!」

謝夢山笑道:「可惜兩位捕爺都已四肢無力,無法聚氣,只好任由我們這幾只大老虎吞骨噬r了!」

他嘻嘻又道:「你們而今真的是冰上的蚊,岸上的魚。乖乖等死,任我們魚r了。還是聰明的把寶藏藏於何處坦白招供,少受些皮r之苦吧!」

庄懷飛忽然在此時問了一句:「你說那些就叫做『便宜魚』?」

謝夢山不明庄懷飛在此時此境此慘狀,卻何有此問。

庄懷飛卻濃眉一軒,一拍桌子,竟一掌拍下了一角石桌,並且叱道:「天下焉有便宜魚!?沒那未便宜的事!」

………………庄懷飛不是跟鐵手一樣,理應已中了毒渾身無力。無法掙扎的嗎,

中了毒的他,又怎能擊桌碎案呢?

謝夢山和唐天海幾乎同時警覺到不妙。

一一一出錯了。

出縱漏了。

一一但問題出在哪里呢?

只不過,當他們發現這是一個問題的時候,問題已經變得很大了,已變得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個危機,一場劫了。

捕老鼠後記:人間俗氣一點無

大約在八一和八二年初的兩個月內,我寫了「四大名捕」故事之《碎夢刀》、《大陣仗》、《開謝花》、《談亭會》四本書。那是我剛剛「流亡」過來香港的時候,在台「神州詩社」的基業給羅織致罪、打擊粉碎,兄弟朋友走清光,一路知交盡掩門的嘴臉與滋味,是那時候的「頭盤」與「主菜」。滿目香江華燈廣廈,在城市森林的殺伐風雨江湖中,哼唱著許冠傑的「那里是吾家」,也可視作果腹「甜點」;或看許冠文的「摩登保鏢」里作為保安人員的許冠英,在游艇上保住正偷渡入境的黃造時的「印象」與遐思,已經是良好且美味的「調味料」了。

說是容易,熬得有點艱辛。雖說千金散盡還復來,小意思,這時節卻盤纏耗盡燃眉急。何況當時住無定所,且無長期居留的權利,長則月余,短則數周,我要「飛來飛去」,且有「家」歸不得,前無去路,後有兵追,尷尬狼狽,可想而知,不可想也一樣殺到埋身。在這樣困拮、局促、委屈、惡劣的情形下(當然也有不少「貴人」相幫,不過這兒並非致謝公布欄),居然還是信筆就寫成了以上幾部八萬字左右的「小品」,寫得居然還非常「入」、非常「激」,現在看起來,還很過癮,很好玩,寫得還算順、算快,內容也相當有情有義,手法亦相當有紋有路,新還帶點奇,樂還蘊些怒,跟當時我所處的「現實環境」似乎很有點不協調,想來那是因為:我那時是身在苦中不覺苦,只當作是磨煉、淬勵、鼓舞、激發,所以到底臉上依然容光煥發,心情仍然多愁善感,斗志昂盛,生命淋漓,波瀾起落,快行己意,情懷狂飈,所以筆下依然生風雷,心頭不改志氣高。

難怪還能活到而今,寫到現在,還覺得不負往昔,無枉此生呢!

這點,可能讓一些當時要把我們「打下去」的人失望了。我在這段歷難也同時歷險的過程中,深深透悟了:一怒拔劍,還是不如一笑祝好;哪怕你有權有勢有運道,我還是有的筆下的驚艷一槍、溫柔小刀。

這樣活過來,居然又十六年了,而且終於日月換新天,香港重歸中國懷抱。我這么寫下來(當然還因為一些際遇),至少可以活得好好之余,還可以天天玩,游山玩水,日日假期,也可以天天娛樂(我的「娛樂」也就是「工作」,鐵板神數命書內有句箴言:「游戲玩耍,利在其中」。我喜歡。)保持不斷的讀書、看戲、戀愛和交朋結友,買了房子又置新居,哪里都可以住,且有到處良朋結為伴(話說旅游時遇上讀友,還熱情得不能拒絕他主持的酒店或飯店給我打上五折,不然對方還會生氣呢!),自尋快活,不尋煩惱的活著。到高興的時候,又打算重出江湖,且不在乎東山再不再起。

直至今日,我身邊幾位兄弟友好:小方、家和、應鍾一干人馬,希望我積極些,給這么多年默默支持我的讀者一些「遲來的」但「必須的」交代。我覺得這想法很好,我正想那么做。偏他們又找到麥成輝先生的支持,他只兩三次傳真就把我頭上套了個金箍罩,再見上一面我就只好甘心抵命的「失身」、「失守」,不為他「賣命」也得為他的出版社「賣文章」了。

至於台灣新版,則重托於「萬象」林維青先生,20年前「四大名捕」在台首度結集出書,是台灣第一本在書店公開發售的「武俠文學」,也是我第一本作品面世於台。而今,20年後,要看萬象將「四大名捕」如何擺布和「氣象萬千」了。

話說為「會京師」、「殺楚」乃至「碎大開談」等作品「續完」的我,雖非前我,但依然故我。踏遍千山人未歸,江湖子弟江湖老。我還是昨宵花入夢,揮灑走龍蛇的寫我的「四大名捕」,從捕老鼠到打老虎,從破陣到驚夢,從方振眉到方邪真,雖然現實世界亘常是一入江湖深似海,但依然在武俠文學境界內保持了人間俗氣一點無。

這是清凈地、溫柔鄉,也可以是現實投s的殺戮戰場、斗爭舞台。過去是前文未了,現在正是下回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