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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大對決 未知 5718 字 2021-02-10

由於它的形狀有點像「餅」,日後,無情就稱這種暗器為:「鐵餅」。

另一回,諸葛先生又給了他一個「考驗」:那己是無情少年時候的事了。

有一次,諸葛先生帶他到了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懸崖。

崖邊,有一間房子。

那是間青黑色的怪屋。

諸葛先生當然不是要他找出那房子的「功用」來,而是指著那怪屋子,交給無

情一個任命:「你攻進去或把里邊的東西出來。」

然後就走了。

只留下無情。

還有那間屋子。

那間屋子里有什么?

不知道。

有人?有鬼?有神?

完全不可預測。

有獅子?老虎?還是高手?敵人?

一切未可預知。

諸葛先生沒有說。

他只留下了少年無情,一個人在絕崖上,去應對這間詭怪房子。

一個殘廢的不會武功的少年人:無情。

「我去過。」

答話的是張切切。

「那次,我們初到這里,剛在八寶客棧中落腳,聽到很多傳言,小姐就邀五裂

神君一起到峰上的廟里上上香。」

張切切的顏臉很大,也寬,所以,在她臉上所看到的恐懼,也分外寬和闊,

「於是,我就和劍萍一道陪小姐上去很合理。

那時候,綺夢還只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充滿了好奇心,張切切八這一女

子中年紀較大,也較成熟,當然是由她陪綺夢上山去——只不知「劍萍」是誰?

「八寶客棧?」

「對。『神槍會』對這兒已准備放下,綺夢還沒人主這地盤的時候,這客棧仍

在『太平、和』四分半壇『的勢力互爭相持之下,每一年易手一次,人稱之為』八

寶客棧『、張切切回憶道,」那時候,古岩關這一帶,還不至於太過荒涼,還有一

些采礦,戌邊的蕾兵,礦工往來這兒,有時也會見、一軍官,商賈來這兒做些冷僻

的買賣——這兒年下未,礦已停采,礦d封閉,且礦x倒塌,壓死了不少采工,大

部分的邊防軍隊也給調走遣返,這之門,這地方就更加渺無人煙了。「

無情心忖:像綺夢這樣一個小姑娘,當然不喜歡她所住的客棧居然會稱之為

「八寶」了。

對她而言,「八寶」多俗氣啊。

改名,也是對的。

她本來就叫「綺夢」嘛。

——這是「綺夢的」客棧。

人,只怕得要到一個年紀,一個程度,才會明了,通俗,其實就是一種不俗。

高雅誠是美事,但通俗其實是好事。人人都懂,同享同賞,其實也是一種美德。

「就你和孫老板一起上去?」無情用眼角看了看在床角前的鐵布衫。

他沒間出來的意思是:他怎么沒有同行?

他會這樣思慮的原因很簡單:按照年齡、經驗、資歷和戰力,鐵布衫都沒有理

由獨自讓孫綺夢去冒險。

「那一次,他沒有去。」這回是綺夢回答了,「他要留在這兒,照顧其他的人。」

這理由也很合理:那時候,李青青、言寧寧、杜小月、梁戀宣、胡氏姊妹等人,

年紀都更小,更需要人保護。

「何況,我們上去的時候是在大白天。大捕頭原在光天化日下突襲猛鬼廟的大

計,我們這等小人物也一樣想得出來呢。」綺夢漾起一絲恬笑說,「而且,五裂神

君、萍蹤劍客還跟我們一道上山。」

她笑了笑,雙手抱著胸,很有點倦乏的樣子,以致使得臉色很有點蒼白,弧度

很美也很嫩薄的紅唇,仿佛還有點微哆:「五裂神君是識途老馬,何況他還騎著龍,

豢養了一群小戰士隊般的羊群。」

五裂神君的「戰斗隊伍」,四憧已「見識」過了,只不過,他們說什么都很難

同意、那勞什子玩意兒居然算得上是「戰士隊伍」!

「是他邀你上山的?」

「不。」

綺夢搖頭。

還笑了笑。

笑意很倦。

還很虛弱。

無情當然一早就覺察出來了:這個女子在虛弱的時候分外的美,那是一種別具

作一般滋味的美媚,但他卻不明白她為何要笑,話里有什么可笑的。

「那么,是你想上山,他陪你去了?」

「是的。」

又笑,笑容只在玉靨上、秀頷邊浮了一浮。

還用手輕輕揉胸。

眼神很憐。

手勢很柔。

一一一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柔和弱,虛和浮。

「你其實是為了什么要上山?」

「好奇。」綺夢腮邊義浮起了那么幽幽的笑意,這使她在晨色中看來像是一縷

要遁回水月鏡花里去的幽魂,多於像世間的女子:「他常常告訴我們,許多那山上

廟里的故事。」

「故事?」無情仍個了解她為何而笑,但卻楔而不舍地問,「什么故事」

「鬼故事。」綺夢說,「那廟里鬧鬼,且鬧得凶。」

猛鬼廟第七回鬼邀

「那還好些,」無情卻有些欣慰,「至少,在這兒,一早已鬧過鬼了。」

「對對對。」羅白乃連忙附和,「至少,鬼不只是她娘親。」

「在這兒鬧鬼好像已成為一種傳統了。」綺夢的語音也充滿了譏消,「但當年

我上疑神峰,主要是因為不信有鬼。」

何梵忍不住問:「現在呢?」

綺夢幽幽的道:「是希望真的有鬼。」

大家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了,但都明白她的心情。

白可兒憋久了,忍不住大聲說出他心里的話:「如果來的真的是令堂的幽魂,

她才不會傷害你的人。俗語有道:虎毒不傷兒。人死了,變成了鬼,也該保佑他後

人才是,怎會如此加害嚇唬?」

大伙兒都嫌他把話說得太直。綺夢卻無溫怒,只憂憂的道:「所以,我不認為

來的真是我娘親。」

「當年,她自殺而歿的時候,我忍耐住了心里不停的尖呼,屍首給抬了出去,

只剩下那一盆殷紅的水,血兒自在水里顫擺、消融著,卻忍不住滿腹的疑問。我那

時就想問她:有什么事,使她那么看不開,活不下去了,就算娘要尋死,為何不告

訴我一聲,至少,給我幾句永遠懷念訣另的話、她就這樣死了,不能成雙飛,到底

落了空,那就算了,可是剩下的我呢,她又如何應對背棄我母女的父親和促使我們

家庭破碎的後娘,難道,娘只圖一死之快,把我也完全給遺忘了嗎?」綺夢依然柔

柔他說,像沒有溫怒,也沒有抱怨,她只是在敘述一件事時說出這些感受,「她死

了,我可怎么辦?娘死了,我卻怎么活下去?她覺得孤獨,給人遺棄,所以對,尋

死的吧?可是我呢?我是愛她的,為什么義遺棄我呢、那時,我真也想一死了之,

好下地府去問間她,間問我的娘,她為何把我遺留在人間,繼續受苦?」

大家都靜了下來。

這話題誰也接個下去。

有好幾個人向白可兒和羅白乃投注忿怒之眼色,責備他們不該問起這些傷心事,

現在可不知怎么圓場才好,「從那時開始,我就希望有鬼,真的有鬼。」綺夢悠悠

地說,「如果是娘親的魂魄,那自是最好不過。我可以直接間間她,如果不是,那

也可以,只要真有鬼魂這回事,我也可以轉托游魂野鬼,去問問娘親到底為何連我

也拋棄了?——她大可以在自殺前也殺了我啊!」

隨即,她似乎笑了一下,諷嘲的笑意中還有點帶苦的甜:「只是,我沒想到,

娘的魂魄,是在這個時候回來,已以這種方式來找我。」

大家都知道她難過。

大家也替她難過。

但生死大事,至親之情,又有誰能置嚎?

無情忽問:「所以,你一來到古岩關,聽說疑神峰上鬧過鬼,便亟欲上去探個

究竟了?」

綺夢道:「是。」

她的心情還在傷感中,但她並不是個什么都獨斷而行的人。

她可以也盡量遷就別人。

「可以這樣說吧,」綺夢笑的時候,不獨讓人憐,還帶點凄涼的況味,「一聽

到有鬼,就像是受到鬼魁邀約似的,就此上了疑神峰。」

總算把話題扯開去了。

大家都暗自舒了一口氣。

不要再令她傷心了。

誰都這么思量過。

無情也順著風勢張著帆地問下去:「那時你聽到的卻是些什么傳說?」

綺夢道:「從前,疑神峰上不只駐扎著善軍和鄉兵,還有一大堆工匠、礦工和

三教九流的人。那都是因為這山峰盛產金銀礦,所以大子下詔,令人到此大量開采,

其中還有幾個在皇上眼前當紅的太監和軍監,明在這里監督,搜刮到了錢財,暗自

山高皇帝遠,逍遙快活,作威作福。」

無情道:「是的。自古以來,這一帶都曾產過質量俱佳的銀礦,有一段時候,

還發掘了金鐵礦,對前朝鑄錢冶金,有極豐富的貢獻。

大家都風聞過來采礦掘寶,此地日漸熱鬧起來,還在山下開了市集,名為『野

金鎮』。

「至於一干孤苦無助的礦工,背井離鄉,到這兒開采挖掘,冒上極大的危險,

於是便在此地,蓋了一座廟字,上香祈願。廟就蓋在主礦x上面。」

綺夢道:「可是到了近幾十年來,金礦已給采空,銀山也給毀了,大家一窩蜂

地擁過來狠命地發掘采冶,寶礦所剩已經無幾,只剩下銅和鐵……」

「世事原是這樣。大家不知惜福,用蓉使盡,到頭來成為大福消受了。」無情

道,「只不過,鋼鐵也是珍貴的礦產呀,現在全成了廢x,必因奇禍之故。」

「便是。」綺夢道,「金礦掘光了,銀礦也淘空了,但大家不相信,很多熱心

昏腦的人仍在那兒挖。聽說,有一大,在五百多尺深的礦x里,有一個叫庄老波的

礦工,忽然發掘出一塊小小的事物。」

大家都知道這事物必然事關重大,都饒有興味。

陳日月問:「金子?」

白可兒不喜歡金,嫌俗,他喜歡白亮亮的顏色,故猜:「銀子?」

何梵則說:「珠寶?古董?」

綺夢笑笑:「都不是。」

葉告不耐煩:「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猛鬼廟第二章忍耐著尖叫

第一回邀鬼

第二回夜夜等鬼來

第三回鬼打鬼

第四回人嚇人

第五回神唬神

第六回鬼吹風

猛鬼廟第一回邀鬼

綺夢淡淡地道:「那只是一件很平凡的事物。」

大家原本都期待有奇事、寶物,一聽只是「平凡事物」,都有點失望起來。

無情卻皺起了眉頭:「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仿佛,他聽到「平凡的東西」,要比「不平凡的事物」更動容,震動。

綺夢說:「那是一小塊石片,薄若薔蔽花瓣,其紋理亦似之,大約只有拇指指

甲般大,就嵌在堅硬的岩石底下。庄老波采礦時搬動了那塊大石,地面上就突起這

么一小片東西,他不小心,給石片刮了一下,滴血了,於是發了狠,一腳端了下去,

想把它踢走——當然了,一個慣於采礦的彪形大漢,要一腳踢走這么一小片石子泄

忿,自然是簡單不過的事。」

無情道:「問題必不如此簡單。」

崎夢道:「庄老波一腳踢去,腳自第二趾處給裂開,直至足跟,分裂為二。庄

老波的一只腳,從此就給廢了。」

眾人均大吃一驚:一小片「石子」,怎會有如此可怕的力量?怎么這般鋒銳?

「對。庄老波痛得死去活來,礦工大家都駭然驚惶,弄不明白,一面找了七八

人想辦法把庄老波弄出d坑,一面通知了當時的監工沉選。」綺夢道,「沉選是礦

務的監工,同時也是京城派來的監軍,本來開采罕有礦產的工程,朝廷一定會委派

親信監管。沉選就是這樣的人,手上也有兩下子,且有點識見,著兵指揮使洪初民

則是蔡京的心腹,蔡相使鑄『夾錫錢』,對采礦取銅等事務當然留意,也駐扎於此,

沉選下得坑d,火光一照,發現這小塊石子片沾了血跡,便著人拿起來給他細察,

豈料——」

羅白乃聽得興味大起:「又發生什么事情了?」

「豈料去拿那片小石的人,盡管已加倍留神,但仍給片鋒一削,削掉了兩根指

頭。」

大家聽了,為之嘩然。

「當時礦d里的人,也大為嘩然。」綺夢接著說,「這么一片小石,竟然如此

鋒銳,到底是何事物?」

「對,」只聽一人悶哼道,「到底是什么東西?」

大家一聽這聲音,不禁大喜過望。

原來說話的是聶青。此際他臉色慘青,連眼色,眉毛。胡碴子,也青滲滲一片,

但畢竟他已轉醒過來,而且神智清楚,可以開聲說話了。

——只要他能恢復,大家可謂又添一員強助了。

「那片石子始終粘在土里,沉總管馬上著人小心挖掘,在石片四周刮土刨泥,

這才發現,石片在火光照耀下,略呈紅藍色,棱角卷起;石片下面,又結著較大的

石片,一片粘著一片,初只小若眼珠花瓣,但一片比一片大,每片大若盈半,一片

連接一片,深理土中,到第十七八片時,已大若人首,至什余片時,己巨大如牛象。」

眾人聽了,都咋舌不己。

「但這些『鋒片』深埋土中,一層又一層,相始牢固,加上邊緣鋒利,無法切

割分裂,如此挖了七八天,依然挖掘不盡,只體積愈來愈巨大,一條細紋,也如深

溝巨壑。

沒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東西。「綺夢說到這里,才頓了一頓,道,」這件事自然

也驚動了洪初民,洪指揮一早跑下去察看,也沒聽說過這是什么東西,只知道一層

又一層,一片連一片,下面至少還有二三十層樓高,只一片比一片巨大!他一面著

人飛馬通知京師,一面找各路雄豪來了解這到底是啥玩意兒………

無情劍眉一挑:「結果?」

「結果還是不知道。」

「但有一樣事情肯定是可以知道的,」無情說,「這件事物非常鋒利,若拿來

制成兵器,包管削鐵如泥,斷金破石。」

「但那么銳利的東西,誰能鑄造它成兵器?」羅白乃偏偏要唱反調,「這么件

古怪的東西,取來把它弄開也很難,何況這么巨大的事物,誰能拿它當武器?」

他喃喃自語,仿佛想通了:「除非是唐寶牛那廝來了,他就有一副牛力……或

者,朱大塊兒也行,他嘛,犟脾氣!」

綺夢不大明白羅白乃指的是誰。

她甚至沒聽說過這些人物。

她說:「雖然大家都弄不清楚是啥事物,但沉總管和洪指揮還是下令開采。」

聶青悶哼了一聲何梵關切地探問:「怎么了?」

聶青咕嚕了幾句話。

張切切切切地問:「他說什么?」

何梵代聶青說了那句活:「這是深埋地底的凶器,不該讓它出現人間。」

「他說對了。」綺夢說,「這之後,地底礦x里就不住的發生駭人事件。」

白可兒又怕聽又要問:「什么駭人事件?」

綺夢道:「開始是礦工一個個失蹤了。稍微落單,就影蹤不見。」

陳日月狐疑地道:「會不會是礦工自行溜走了呢?」

綺夢道:「開始的時候,那些管工和軍監也是這樣想,可是無論怎么煞費心機,

均堵塞不著,而且,盡管派兵四處圍捕,也遍尋不獲。」

何梵又擔心又好奇:「他們到底去了哪里?莫非坑里有無底潭,他們不小心陷

了進去?」

「是這樣倒好。」綺夢道,「到後來,還是給他們找著了。」

「怎么了……」

「那是一處疊坑。疊坑就是d坑里的小d,小d中的小x,有時候,小x中還

疊合了無數小x,就像一揪葡萄一般,散布x壁四周,由於窄難容身,空氣流通惡

劣,有時還介滿毒氣瘴氣,故人在其中,難以生存,蕾兵和監工憂沒搜到那兒上去,

後來囚為惡臭太甚,派人過去看了,結果一一一」

無情微微嘆了一口氣。

「到底怎么了!?」

「結果是,」綺夢說到這里,臉色也甚為蒼白,「他們找到的都不是活人,都

死了不成?有多少人?」

「總有三四十人。」綺夢道,「都死了,而且死得奇慘無比。」

「都是怎么個死法?」

「皮都給活剝下來了,部是血淋淋的一個r團,看來是給硬硬嵌夾在石x里,

活活痛死或給嚇死的。」綺夢道,「整張皮都沒有了,一片血r模糊。」

何梵聽得忍耐不住,要尖叫一聲,葉告一手捂住了他的口:「別叫,別讓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