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部分(1 / 2)

四大名捕大對決 未知 5703 字 2021-02-10

「那是迷香。」

答案很簡單。

令人意外。

而且很明朗。

合情合理。

爐里有香。

獨孤探首,結果著了迷香。

他一向飽歷陣戰,惡斗串成了他的過去,自然曉得處處提防,步步為營,但卻

在這荒山鬼域中居然著了迷香。

幸虧只是迷香。

幸好還有梁雙祿。

他及時背獨孤下山。

繞道下山的過程中,一直沒有轉醒,但由輕功高絕的梁雙祿背著他,腳程依然

可以趕得上孫綺夢與習玫紅。

這迷香可十分厲害,一般人著了,若一天後不得轉醒,只怕返魂乏術,但對獨

孤怕夜來說,至少可撐三四天。

但用不著三天,第二天的晚上,孫綺夢等人已一路趟程,趕回古岩關的綺夢客

棧。

獨孤一味所著的迷香,終於解除。

因為一個人。

何文田。

她原屬「下三濫」的高手:她擅於下毒。

——善於琴瑟者往往也擅於調弦。

能畫者常亦能書。

她為獨孤解毒。

但如果沒有另一個人的協助,恐怕何文田亦束手無策:杜小月。

杜小月善於辨毒。

任何毒性,她一看就能辨別。

她一看,就說:「他中的是『五里霧』,非三天不能解,過五日就轉成劇毒,

攻心必亡。」

她很快就辨別出毒質。

何文田馬上動手解毒。

她也可謂是施展了渾身解數。

她用了「七日鮮」解除了「五里霧」之毒。

「七日鮮」本來只是一種平常的香花,但一遇上「五里霧」,如同大象遇著了

老鼠,蝗蛇遇上了硫磺,給克住了。

終於,獨孤怕夜給解了毒。

從此,他也對疑神峰念念不忘。

忘不了著了迷葯之恥。

也忘卻不了在猛鬼廟前之一劫。

毒居然解了,他仿佛還常有些神智不清的時候:他經常仰首望向山上,喃喃自

語,咬牙切齒,仿佛,上面有個宿敵正在候著他,有個仇人已跟他相約……

聽完了孫綺夢、張切切和習玫紅的轉述,大家對疑神峰上的怪事,猛鬼廟內的

傳說,已了然在胸。

羅白乃於是干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道:「情形大家想必已十分了解了,是

不?看來,那一座山,那一幢廟,只要大家不去惹它,它也不會隨隨便便下山來攪

擾我們的……是不是呀?」

陳日月眨眨大眼,道:「是呀,是呀。」

羅白乃也眨眨眼睛:「那便是了,所謂河水不犯井水,井水也不該犯河水呀!

有道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又何必惹它嘛,對不對?」

陳日月和白可兒都一齊大聲應和:「對呀,對呀!」

羅白乃見有人支持,更加意興風發,暢所欲言了:「常言道:君子不與小人斗。

我們是人,更不屑與鬼相斗——要斗,這里已經是鬧鬼了,而且鬧得很凶哩,又何

必上山送人人鬼口去,對嗎?對吧?」

這回是陳日月,白可兒,何梵三人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對呀,是呀!」

羅白乃於是下了結論:「我看嘛,我們既要保護傷者,就該留在這里;若要抓

拿犯人,更應留在這兒;如果要抓鬼,也不妨好整以暇,省得上山入地獄白送死—

—你們說對不對?」

何梵扯了扯葉告的衣據,這回連葉告跟何梵,白可兒,陳日月都一齊高喊:

「對極了,你說的對極了!」

他們倒是齊心。

一致對外:一一不上山。

一一不入廟!

「不。」無情道,「我們有我們的陽關道。」

一刀三劍憧頓時都很失望。

羅白乃還待分辯,無情截然道:「看來,猛鬼廟里隱藏的秘密,正是吳鐵翼和

他一干手下,在逃亡時依然要到此地的主因。客棧里的神秘事件,倏忽敵人,只怕

其源頭都來自峰上,不搗破其大本營,守在這兒只有挨打的份兒;何況,當年究竟

在猛鬼坑里發生過什么事,以及血流成河的命案,我們都得要趁此查個一清二楚,

上山才是我們查案的陽關道,我們不能老守著這兒的獨木橋。」

羅白乃倒透了一口涼氣。

只聶青堅定地道:「我跟無情兄一道上山。」

無情道:「你的傷……」

聶青道:「不礙事了。我的血天生有鬼的毒質,它咬我,我中了毒,只要不死,

過得一段時間,我倒吸它的毒性,反而增長了我的功力。」

說著,悶哼一聲,青筋滿臉到處亂竄,看來,雖則他能化毒為功,但代價依然

頗大,痛苦可沒少受。

綺夢問:「那么,大捕頭打算跟誰上山?」

「還是一樣。」無情道,「老魚。小余受創,不得不留在這兒,所以要是習姑

娘高興,一再要求上山,也可以代他們上去再冒奇險;我行動有些不便,須得可兒、

日月一道上去。如果聶兄執意要走這一趟,我也不好相違。羅少俠也跟我一道吧。」

陳日月、白可兒一個成了斗j眼,一個張口結舌。

習玫紅卻大為奮躍:「好哇,那么說,就是我和你。

攝青鬼、小蘿卜加上這大鼻小子和大眼小孩一道上山了?「

無情道:「是。」

羅白乃還希望有一線生機:「我們人人都上去了,那么,還有誰守在客棧?萬

一你們下不來了,入夜後,她們遇上……那鬼……又怎么辦?」

——雖然,上山可有美女習玫紅同行抓鬼,但在客棧中更有多名美人一起怕鬼,

衡量得失,一動不如一靜,還是「在家」的好。

「我自有分曉。」無情反問,「你不想上去?」

羅白乃支吾了一下:「我不是不想……我是……」

無情冷笑道:「你怕鬼?」

羅目乃結結巴巴地道:「鬼?……天涯何處無女鬼……我看這荒山野地,到處

有鬼——留在客棧,也一樣有的是……」

無情斷然道:「你既然怕,那就不必去了。」

羅白乃喜出望外,如同皇恩大赦,白可兒。陳日月一聽,也要申訴,無情截道:

「我們人數已定。」

陳日月,白可兒為之黯然。葉告哼了一聲,趾高氣揚。何梵則向他們擠眉弄眼。

兩少看得心中大恨,恨不得也扯他一道上山。

孫綺夢問:「那你們准備什么時候上去?」

無情道:「現在。」

「現在!?」

「早些上去,才可以早些回來。」無情道,「我們盡可能趕在入暮之前回來,

對兩方面都會安全些。」

想是這么想。

如意算盤。

可惜人生常意外。

世事常變。

變幻才是永恆。

無情決定上山。

他要和聶青。習玫紅,陳日月。白可兒同上疑神峰,人猛鬼廟,下猛鬼d,刀

山火海地獄走一趟;辦案。捉鬼,打老虎,以及一起去面對人生里恆常發生的意外。

猛鬼廟後記:精彩人生,活該如此──對我武俠作品中歷史朝代顛倒錯誤總的聲明

大概至少收到超過百位以上讀者來函,其中以中國內地為最多,港台及其他地區也決非少數,在信里都指正、批評了我作品里同樣的一個錯誤,那就是:在我「神州奇俠」、「血河車」、「大俠傳奇」、「白衣方振眉」、「四大名捕」、「說英雄·誰是英雄」故事系列中,前後時序顛倒混淆。主要錯誤根源在於:「神州奇俠」故事體系中的蕭秋水「神州結義」,後來既追隨岳飛抗金,那故事背景想必是南宋高宗(1027…1062)時期發生的事。「四大名捕」系統常與朝廷六賊蔡京、王黼、童貫等人交手爭勝、斗智權謀,自然是發生在宋徽宗(1001…1025)時期的故事。也就是說,按照順序,是「四大名捕」、「說英雄」等故事發生於「神州奇俠」、「血河車」等故事前。惟小說中卻見蕭秋水、李沉舟、柳隨風、燕狂徒等人(即「神州奇俠」故事內的人物),卻先於諸葛先生、四大名捕、沈虎禪、王小石、蘇夢枕(即「四大名捕」、「說英雄」系列內的人而出現,所以時代歷史背景次序,肯定顛倒錯亂。

這個指正完全是正確的。

謝謝。

但請不要再指正這一點了。

我作品里疏漏之處,想必很多,還請方家不吝賜教,有心人撥冗指教,衷心感激。不過,在時代背景方面的顛三倒四,早在十五年前(一九八五年,當時已寫了文章表明要修正這點失誤),已完全發現,省覺,並已准備改正。錯誤的起因是:我開始撰寫「四大名捕」(內含「說英雄」、「七大寇」系列)故事時,根本沒打算把「神州奇俠」(包括「血河車」、「白衣方振眉」)等故事傳說混合交糅在一道。到後來,卻信筆(很多作品都是在每天、每周或每月、每書「連載」下「」出來的)寫在一起了,自然,犯上了顛倒的錯誤。有錯當然要改,可是,有些已在連載中,有些已出了前面好幾(甚至幾十)集,不能一下子把朝代全變更過來,以免一直保持閱讀的讀友無法接受過來;然而一部武俠小說,有時得要刊載個三五年不等,有時,僅一部登得告一段落(例如「大俠傳奇」三部總算發表完了),但另一部卻仍在長篇連載中(例如「四大名捕逆水寒」),總不能說改就改。如此一再耽擱,時代背景才沒及時改正。加上一旦出成單行本,大家都只肯根據原來版本再印重植,卻不願重排改正,這一來,糾纏不清,錯誤更頻,愈陷愈深,就可把作者和讀者都累慘了。一個錯誤,鬧得二十余年不得「平反」。

其實我在一九八七年時已開始花相當的時間與心力重修「神州奇俠」、「說英雄」等系列,刪改了故事內人物的所有相關性,甚至作出了局部或全部的重寫與修正(例如:「四大名捕」內不會出現有關「神州奇俠」的故事和人物,反之亦然),切斷了臍帶,二者全無相關,那就算不上時代倒錯了。雖然我的版本多得連我自己也算不清,可惜,除了香港「敦煌」出版社肯用極慢的速度(即用超過十年的時間只出了在我數百冊修改過的作品中不到十冊)推出「修訂版」之外(雖然慢,但畢竟在做,可惜是未出齊,新的修訂版我又交上了,結果愈改愈錯),原來的修訂版就只有台灣「花田版」,算是逐步推出修正新版(現仍未出到一半),以及香港皇冠版在推出的新版系列上作出全盤修訂。其他的全是舊書重印,也舊錯不改,照錯不誤,以致累得各位讀友為求悉符史實的精神指正了一次又一次,我既澄清得不厭其煩,讀者也容忍得煩不勝煩。由於我現在的新作是港、台、內地及海外地區四種版本同時推出,所以,便借這可以同時與大家見面的「後記」,向曾來信指正的讀者致謝與致歉。有些小說內的過火,尤其是朝代背離順序此項,請不必再費各位心力了。我知錯當改,只不知各出版社大家在賺這文化小財之余,是否也能成全我這一點向讀者(甚至歷史)交代的小願而已。

目前,我仍與四個好友同道,暫隱居於深圳「龍頭小築」,並在香港「黃金屋」、珠海「卜卜齋」、大馬「金龍園」、台灣「知不足齋」等地游走偷閑(但不游手好閑),不日,就要與靜飛遷往新居俠士樓。看人天天朝九晚五,或晚九朝五,上班下班,營營役役,含辛茹苦,奮斗力拼,為口奔馳,很是敬重,但一點都不羨慕。目前,我還是喜愛我的游樂生涯,一面寫作,一面讀書,一面交朋友,一面逍遙游。精彩人生,活該如是。假如不是選擇了從事寫作行業,我焉能有如此清福?可是如果不是讀者支持,我又如何能這般幸福?想著想著,心里感念,自當齋戒沐浴,焚香默許,為讀者禱。

稿於一九九九年四月六日及十六日:收到曹先生來信:「大俠與名探」雜志已一氣刊出「破陣」上集,並約稿「傲骨」,會在內地「大俠」雜志、台「名探」月刊、「新民晚報」上同時連載,稿費亦已匯出,另有日人聯系翻譯日本版小說事。

校於一九九九年四月廿一日:阿仔取得暫居證,可喜甚,何居功。

再校於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冬至、平安夜、聖誕、生日(卅一日)除夕,與靜飛、葉告、紫萍、素馨在羊城、鵬城共歡聚。

第十部:白骨精☆★

第一章世外逃原

第二章獨木橋生死斗

第三章三打白骨精

第四章地獄

後記:悲歡離合,命當如是

白骨精第一章世外逃原

第一回問世間,蠢為何物……

第二回以雪埋井

第三回對琴彈牛

第四回青色的人,綠色的水

白骨精第一回問世間,蠢為何物……

她向他做這動作,已重復做了好幾次。

不過,他好像沒有留意。

她一再這樣做,那已不只是一個暗示,而簡直是一個要求了。

不過無情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這個要求。

他一直很忙。

心有旁騖。

他也許有看見。

也許沒有注意到。

總之,習玫紅一有機會,就向他暗示。

她已經是在公然招呼。

她有時眨眨眼睛。

有時是聳聳鼻子。

有時是沖著他笑了笑,甚至只眨一只眼睛。

無情的注意力卻都在小余和老魚的身上。

他已一夜未睡。

他可不像其他的人——他可沒有內功護體,而且,因天生體質贏弱,還特別受

不得煎熬消耗。

他沒有留意習玫紅對他擠眼睛皺鼻子,但另一個卻有。

他不但有留意,而且還不住還以含情脈脈的眼神。

他當然就是羅白乃。

她擠眼睛。

向他。

一一一他是無情。

他也擠擠眼。

向她。

——她是習玫紅。

可是,無情沒看見習玫紅的表情。

習玫紅也沒注意羅白乃的回應。

不過,有一個人卻注意到了。

——「陰山鐵劍」葉告。

他端詳羅白乃。

看了好久。

羅白乃還是向習玫紅擠眉弄眼皺鼻子,甚至還不惜拋媚眼。

可借習玫紅還是沒發現。

葉告看著羅白乃,越看越近,近得長一點的鼻毛已差不多可以碰到他的臉頰了。

羅白乃終於有點不自然起來。

但他還是努力要讓習玫紅注意到他的七情上臉。

葉告終於忍不住,問:「你有病?」

羅白乃不答理他。

「你發燒?」

說著,要用手去摸羅白乃的額。

羅白乃一偏首,低叱道:「不關你事!」

葉告正色道:「正關我事。」

羅白乃一愣:「關你啥事?」

葉告道:「要是你瘋了,說不定也像給鬼迷了一般,到處咬人,或一刀刀研自

己,我不阻止你,豈不害了你。」

羅白乃嘆了一聲:「你這人不知世間情為何物,我跟你說都白說了。你走開。」

葉告不走開。

羅白乃無奈,仍蹩起一條眉毛,轉轉睛,努努咀,忽然發現,有了反應。

——終於有了反應。

對他。

但不是習玫紅。

而是習玫紅身後的張大媽。

張切切咧咀笑。

血盆大口。

她也向他啄吸咀兒瞪瞪眼,還別過頸項暗示他出去走一趟。

羅白乃呻吟了一聲:「我的媽!」

葉告奇道:「你媽媽也在這兒?哪一位?半夜洗澡的那位?」

羅白乃長嘆一聲,別過頭去,終於放棄對習玫紅的勾引。

因為張切切仍在跟他翹咀已溜眼珠,甚至還用肥大的舌尖舔舔鼻尖。

這時葉告也注意到張切切的表情。

他以為她是沖著他的。

所以他充滿詫異,向羅白乃問:「你看她是不是也跟你一樣?」

羅白乃沒弄清楚:「什么?」

「都在發燒。」葉告說,「發燒得臉部直在抽搐?」

羅白乃喃喃自語:「問世間,蠢是何物,直教人哭笑不得……」

葉告聽不清楚:「你說什么?」

羅白乃轉身就走:「你當我什么也沒說就好了。」

葉告轉首向陳日月:「你可聽見他說什么?我聽來聽去都不明白。」

陳日月卻愁眉深鎖:「我也不明白。」

葉告知道陳日月難得有一回同意他的說法,有點驚奇:「你不明白?你……」

卻見陳日月正替老魚診治,把脈,除了無情替他敷的葯膏外,陳日月已在這段

時間內替老魚換過三次葯,而且,也跟負責照顧小余的何文田對換過一次葯,但毒

質依然未能盡去;幸好老魚皮厚。r韌。功夫深,他給「鬼」

咬了一口,饒是他自封x脈得快,雖毒不死他,但還是給毒倒了。

他發出粗重的呻吟,時而昏迷,時而驚醒。

乍醒之時,瞳孔全是綠色的:好像里邊住了兩只綠幽靈。

陳日月看著他起伏不定的病情,眼里的憂慮很深:「他的情形,我有些不明白

……得去請教公子。」

葉告這時才弄清楚了:原來他指的是老魚的醫治情況;敢情他是遇上什么難題

了,才會使一向開心快活。天塌下來當被蓋的陳日月也愁眉莫展起來。

可是,這時候,誰也不敢去打擾無情。

無情正在外頭。

他用手控制著輪椅,在客棧門前來來回回,來來往往地走動了幾次。

木輪發出吱吱軋軋的聲響。

有時候,忽然不響了,就是無情停下來,沉思的時候。

有時候他仰臉望著天。

天很蒼。

天外有禿鷹翱翔。

天氣很寒涼。

這樣看去,在椅上的青年,很有點單薄,很是冷峻,很清秀。

清秀得有點像女子。

有時他低著頭,俯首沉思,仿佛在研究泥石。土質,就像地底里正冒出一只手

來。

他看得很仔細。

也很認真。

有時,他仰面遠眺酒旗。

酒旗在風中獵獵飄盪。

有時,他俯首細察門前的渠道。

渠道是用作暴雨時引導水勢,流下山溝的、山道上,堆著些干草和馬糞。

他甚至還用手抓了些艾草、木屑到鼻端去嗅了嗅,還推木輪到了井邊,往井里

看了好一會:好像里邊正有個仙女在洗澡。

他甚至還用手去試扯了扯吊著木桶的繩軸。

習玫紅禁不住問:「他不是想投井吧?」

她問的是綺夢。

綺夢用眼波向無情的背影瞟了瞟:「他在找疑問,也在找答案。」

羅白乃也在旁答了腔:「也許,他想要打水洗澡。」

「你看他,行動不便,這么瘦弱,文質彬彬的,多可憐。」習玫紅眼里充滿了

同情,「他要真的想洗澡,我可以替他打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