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部分(1 / 2)

四大名捕大對決 未知 5503 字 2021-02-10

霎,陳日月。白可兒手上兵器幾乎脫手之際,一出手,便攫刀奪劍,一齊刺中那僵

屍。

這么快的出手,使大家都呆了一呆。

連同那僵屍也呆住了。

高手相搏,豈容稍呆?

一刀一劍,已刺中僵屍。

僵屍張大了咀,露出潦牙,叫了一聲。

這一聲尖叫,尖銳得如同割人耳膜,刺人心肺,震耳欲聾,奪魄如駭,好像萬

鬼齊鳴,千妖並嘯。

同時,「吱」,「嘎」兩盧,一刀一劍,如同刺在琉璃劍尖刀鋒,部直滑了

出去,雖刺破了衣服,迎風飛去如從蝠,在那僵屍枯瘦於癟的軀體上,劃出了兩道

溝坑深紋,但只見皮r掀白,卻並無血淌流…

一刀一劍,滑出了僵屍的軀體。

那僵屍在尖嘯的同時,雙目發紅,雙脅一夾,夾住了刀劍,用力一扯,習玫紅

已扯得跟它只有一拳之遙。

這剎那間,刁玫紅已完全可以聞到屍體的臭味。

屍臭。

——這臭味還有點熟捻。

但這生死關頭間,刁玫紅已不及細思,因無情已發出了一聲斷喝:「走開!」

習玫紅的刀劍都給僵屍夾在脅下,她正力掙,正發力奪回,怎么「走開」?

她不接受,也不明白。

她雖然不明白,但陳日月,白可兒都完全明白,絕對能意會:他們都能意會到

公子要干什么。

幾乎在無情發聲的同一時間,陳日月、白可兒已一左一右,要扯走習玫紅。

可是習玫紅不走。

她的馬步極穩,白可兒,陳日月二人發力去扯,但還是扯不動她,或者,三人

全力,仍抵不住那僵屍之力道。

陳日月、白可兒並沒有意思要比力氣。

他們倆忽然把刁玫紅發力一按,三人都伏到地上。

他們才伏了下去,便聽到一連串聲響:急風破空的響聲!

這一瞬間,三人伏下,無情一揚雙袖,打出數十道暗器。

僵屍尖叫聲不絕。

一下子,它整個身子,不知著了多少,中了幾件暗器,每給擊中一件,身上便

裂開了一個孔,爆開了一個d。

它中一樣暗器,便退一步。

直挺挺地退走。

當它中了十二三件暗器,它身上已千瘡百孔,更足足退了十二三步。

這時,它已退回獨木橋。

退人霧中。

霧濃,掩映不定。

它在霧中消失不見。

——失了蹤影,就像它從來未出現過一樣。

它雖消失,但余威尚在,余悸亦猶在。

大家依然目定口呆,久久,地上三人才互相扶持,徐徐立起。

掌聲。

是聶青拍的掌。

他目中發出了精光,也是青光。

他忍不住贊嘆:「好個無情名捕斗僵屍,今日叫我見識了。」

習玫紅猶覺頭皮發炸,驚魂未定的間:「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陳日月也拍拍身上的泥塵:「如果是僵屍,它怎會在大白天跑出來?」

白可兒也怔怔地道:「不管它是人是屍,它現在已退回橋上,待會我們怎么通

過?」

忽然,山峰上傳來了尖嘯厲吼,好像那兒有千百只冤魂厲鬼,一齊呼號慘嘶,

又似在呼應剛才僵屍,為它助勢。

大家面面相覷,都有點變了臉色。

陳日月卻拭了拭眼睛:「怎么……怎會這樣子?」

白可兒馬上左顧右盼,十分警醒:「什么事?」

陳日月用手一指,駭然道:「你們看那廟……怎會突然之間,近了這許多!」

大家看去,都心中打突。

那廟,真的是近了很多,好像廟是活獸,正向他們悄悄進,待人以噬。

白可兒驚魂未定,問:「我們該怎么辦?回去,這橋已給僵屍霸占;前行,廟

里只怕有鬼……」

無情若有所思,未置一辭。

習玫紅呻了一句:「見鬼!」

陳日月聽了一跳,忙道:「習姑娘別說這話!」

習玫紅揮彈去沾在身上的塵土,恨恨地道:「見鬼我才來走這第二趟,第一次

還嫌嚇不夠么!」

白可兒道:「我倒想起了一句話。」

陳日月問:「什么話?」

白可兒道:「張大媽說的話。」

陳日月搔搔頭皮。

白可兒道:「她大概是這樣說:打死了我也不再上疑神峰去!……我覺得她的

話很有道理。」

陳日月道:「我卻很羨慕。」

白可兒奇道:「羨慕?」

陳日月道:「我羨慕小二和老四,他們就好哩,待在客棧里做他們的大頭夢,

可安全多了。」

「小二」,就是何梵。

「老四」則是葉告。

白可兒也有點悻悻然:「我更羨慕的是那個羅白乃,他可選對了。」

他憂心忡忡地看著那座廟。

那廟的正門有兩扇窗,一棟大門,就像一個妖魔鬼怪的兩只眼睛和一張大口,

正邀請他們自投羅網,問題只在:他們要不要走進去?

問題也是:綺夢客棧是不是很平安?客棧里的人是不是正如陳日月所言,正在

做他們的春秋大夢。椅旋小夢?

現在他們是上山不易下山難。

所以陳日月突發奇想。

他想跟白可兒聯合向公子建議:好不好就在這上不到廟下未過橋的所在,待上

一會,讓那妖怪僵屍等累了,退走了,他們趁日落前飛步下山,既可不必人廟冒險,

下d遇劫,又可以趕回去在人夜之前保護客棧的人,又算是上過了疑神峰,何樂而

不為之哉?

他們正想得美,還未開口,卻聽無情冷冷地下了一個冷冷的命令:「走!——

到廟里去!」

希望已破滅。

白可兒、陳日月都走得有點不情不願。

習玫紅似也很同情他們,跟他們同聲共氣,怨聲連天。

——自剛才那一役,習玫紅對他們好像親近了許多,畢竟,大家同過甘苦,犯

過奇險,一齊並肩作戰,並頭趴地過來!

只不過,更令陳日月。白可兒等人絕望的是:雖然,看來那廟既沒有走動,也

沒有起飛,可是,太陽卻走得很快。

簡直神速。

一下子,太陽竟提早落山了。

暮色竟提早到來。

連月兔的輪廓,都已清晰可見。

月亮出來了,夜晚還會遠嗎?

夜來了,鬼還會不出來嗎?

白骨精第三章三打白骨精

第一回綠和生

第二回紅和死

第三回開場黑

第四回電光火石

第五回迎面刀

第六回棺棺相護

第七回落場白

第八回半天吊

第九回當頭斬

白骨精第一回綠和生

一般而言,無情等人經過偵察布署,大約在午時未出發,經歷跋涉攀登,大概

在申時初已抵獨木橋,按照常理,八月天這兒的太陽最早應在西初才開始下山,可

是,一過獨木橋,天好像黑得特別快,一下子,己入暮了。

夕陽仍在無限好。

向晚只惜近黃昏。

大家發現迅速昏暗的天色,不覺面面相覷。

廟在那兒。

兩扇窗像眼。

一扇門似嘴。

——像一只變身的妖魔,正在待他們永墮地獄。

無情跟聶青走在前面。

聶青道:「大好像黑得特別快。」

無情道:「我想是山勢的原故。」

聶青道:「怎么?」

無情道:「我們到了這里,剛好就處身於朝東山峰的陰影下,太陽下到這方位,

就幾乎完全給遮擋掉了。」

聶青道:「這座山很怪。若不是到了山上,從山下看上來,好像還是一片光亮,

其實,那只是陽光的反照,我們真的走上來,反而暗得很。」

無情道:「山怪,只怕廟更怪。」

聶青道:「大捕頭剛才是聽見了?」

無情道:「聽見什么?」

聶青道:「剛才的萬鬼齊叫,聲音都來自這廟。」

無情道:「我聽見是千百道呼聲,但又似一聲呼嘯在千萬個孔x里迸出來,回

傳不已,但聲音來自廟里,這點倒可以肯定。」

聶青道:「只是一座廟,斷傳不出這么繁復的聲響。」

無情點頭:「但廟是蓋在礦x上面的。」

聶青問:「你認為聲音是來自礦d里面?礦d里還有活人?」

他的目光又閃爍著綠意。

他的眼光一綠,臉色便發青。

臉一青,胡子便似破上而出地茁長著。

綠,對他而言,好像充溢著生機。

無情也注意到了。

他對這奇詭的綠似也充滿了興趣。

無情道:「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活人,但里面一定有生

物就是了。」

聶青也頷首:「有生物,才會叫。」

但他旋即反問:「可是,鬼算不算是生物?」

無情也反問了一句:「僵屍呢?」

兩人都只問,沒答。

大家都靜了下來,就算臉上沒有懼意,但至少也有困惑之色。

他們的前方就是:廟。

一座奇怪的廟。

廟里竟然還升著微煙裊繞。

無情與聶青在低聲商討。

習玫紅跟兩個小伙子也正在密謀大計。

陳日月大著膽子問:「剛才那件……東西……到底是不是……人?啊?」

習玫紅道:「你說呢?」

白可兒非常苦惱:「如果它是人……它怎么會那個樣子?一蹦一跳的……像一

具……」

陳日月試探地接下去:「活屍?」

自可兒一聽,嚇了一跳,「活屍……會武功么!」

陳日月反問:「它那兩下……也是武功么!」

兩小都尋思了片刻:那「家伙」的一舉手,一抬足,看是武功,實又大簡,太

粗陋;若非武功,又如何做到這般精確。有效,一般武功,既沒有另。么多破綻,

也斷不致如此直截了當——要真的是武功,那得要是極高明的上乘功夫,可是,若

是一流武功,又怎會空門大開?

習玫紅開聲了:「如果它是人,就算是一流高手,我那一刀,還有那一劍,怎

么殺它不死?」

「對!」白可兒補充道,「還有公子的暗器!」

大家不覺都有點臉色發白。

自從大家一同退敵、並肩作戰之後,三人都敵汽同仇,彼此間都親切起來。

陳日月還抱著希望:「如果它真的是僵屍,為何能在大白天出來?」

「這兒是疑神峰嘛。」習玫紅審慎地道,「在這地方,什么沒見過!」

「這兒還是猛鬼廟。」白可兒附和道,「猛鬼廟盛產什么,大可顧名思義!」

「何況,它看樣子像活屍,多於像鬼;」習玫紅倒頗有創見,「鬼還說是晚上

才出來活動,僵屍可有白天限制外出的法規?我倒沒聽說過。」

「如果獨木橋有僵屍,那么,」陳日月思前想後。惴惴不安,「猛鬼廟里會有

什么!」

白可兒咕咕濃哦地加了一句:「那么,我們還進去做什么?既已逢著了僵屍迎

賓,再來一個群鬼大會不成!?」

說著,自己竟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顫,充滿困擾地問:「聽說,孫老板的後娘,

就叫做……白……」

習玫紅替她接下去:「白孤晶。」

白可兒還是很有點苦惱:「而她已逝世的親娘,叫……叫什么來著?」

習玫紅倒挺熟捻:「『雪花刀』招月歡。」

白可兒沒聽清楚,又似心不在焉:「嗯?雪花膏?」

「雪花刀!」習玫紅沒好氣,「雪花飄飛片片刀:雪花刀。」

「哦。」白可兒還是有點神不守舍,「白月歡。」

「招月歡!」陳日月用手摸摸白可兒的額角,白可兒一閃身就避過去了:「她

可不姓白。」

他狐疑地問:「你不是也撞邪了吧?」

白可兒呻了他一口,道:「你才撞邪……不過,這兒既然那么邪,我們還到廟

里去干啥?不如……」

陳日月也明白了自可兒的意思,也揚揚眉毛,道:「不如一一一」

大家都望向習玫紅。

習玫紅頗能意會,指指來時的路:「不如一一」

陳日月拼命點頭。

白可兒也樂不可支。

他們都服膺於無情,本來是自己央著要上山來的,總不好現在又要公子走回頭

路一但習玫紅可不同。

她是女子。

也是「外人」。

她可不怕無情不高興。

——若有她支持,那就下山有望了!

習玫紅看看無情的背影,一副眾望所歸的樣子,正待揚聲說話,忽然,她臉色

大變,刷地拔刀,向廟門沖了過去!

白骨精第二回紅和死

廟很殘破。

廟門更加古舊,斑剝脫落,半掩半合。

但廟門貼著兩幅畫。

畫很新。

許多人家的門前都會貼上這兩幅畫,豪門大戶尤然。

兩幅畫畫著兩個人。

不,兩位神抵。

他們本來是兩個人,兩位名將,由於赤膽忠心,百戰百勝,義蓋雲天,勇冠三

軍,萬夫莫敵,所以終於給人們奉為神明,只要把他們的畫像貼在門扉上,那就神

鬼不近,妖邪辟易。

他們就是秦叔寶與尉遲恭。

據說,李世民得成大任,登大位,不得已要先行誅殺他的兄弟李建成和李元吉,

事後雖然為九五之尊,萬國臣伏,但心底時常不寧,常見冤魂相纏,以致寢寐不安,

得要尉遲恭、秦叔寶在卧室把守,才能安睡。

可是尉遲恭和秦叔寶貴為大將,各有家室,也不能日夜相伴。李世民無奈,只

好著人將尉遲敬德和秦叔寶的模樣繪於紙上,貼在門上,以鎮妖邪。

說也奇怪,他們倆的畫像一上了門,妖魂散消,李世民就得以安枕尤憂、酣睡

無擾了。

所以,尉遲敬德和秦叔主,不只是唐朝開國名將,還是後世的鎮守家宅廟堂的

門神了。

大家敬愛這兩位將軍,多把他們的畫像,貼在門上。

賴以拒妖。

仗以辟邪。

可是,廟門前貼的,卻不是他們兩位!

廟門前確有兩幅畫:兩個人。

不。

應該是:一個美女。

一副骷髏。

——這是什么門神門這算是哪門子的門神!

美人很妖麗,在!日黃的畫紙中,以及殘陽的映照下,一種人骨的嬌燒幾乎立

即消融了大家的騰騰殺氣。

那美人美得令人有點眼熟。

像夢里見過?

還是似依稀昔日曾遇?

一時分不清楚。

但美人的對面,是骷髏。

一具白骨。

奇的是,這白骨人人見了,也有點熟捻:人人的長相面貌,都有差異。

但支撐著整個r身的骨骼,都一樣。

人死之後,皮r腐蝕,剩下在黃土中的,也不過是白骨一副。

眼前就是這樣:最美麗的女子。

還有一副白骨。

看去好像很突兀。

但細品卻又和諧。

美麗和死。

紅粉與骷髏。

——誰說這不是一體兩面?

習玫紅拔刀掠近廟門,指著門畫,刀尖微微顫抖著,看來,她不只是怕,而且

生氣:「啊,什么意思!?」

眾人這才發現:畫里的女子,居然有點像她!

門里傳來一陣詭異低迷的聲音。

那是竊笑聲?細語聲?還是娥著牙在啃嚙著棺材的聲音?

聲音非常詭怪——就像悶在一口淤泥封著的瓮里發出來似的。

習玫紅再也沉不住氣,一刀砍開了門,加上一腳,叱道:「裝什么神,弄什么

鬼!本小姐要你即刻現形!出來!」

她這下可是連人帶刀,長空掠起,一腳蹋門,攻了進去。

無情想要喝止,已來不及。

習玫紅這樣,實在有點沖動。

她沖動是有理由的:人沖動通常都是因為憤怒和駭怕。

——那廟門畫像,的確很像她。

一個艷的,媚的,嬌燒全在欲開時的她。

畫中人可能不比習玫紅更美,但一定比她更妖燒。

可是畫像的對面是骷髏。

一副白森森的骨頭。

如果畫像里的是習玫紅,她面對的,就是白骨。

也就是死。

這也難怪習玫紅憤怒了:這兩幅畫,是明著挑她。

所以習玫紅挺刀就闖了進去。

——也許,她更真實,迫切地感覺不是生氣,而是害怕。

因為害怕,所以她更立意要面對,且矢志要馬上,立即去面對!

無情喊了一聲:「慢著!」

聶青也叫了出聲:「等等——」

可是習玫紅沒有慢下來。

她更加沒有等。

她剛剛還准備說要走,跟白可兒和陳日月還擬找無情商議往回走,忽然,因為

看見門上的畫,一切都改變了。

她拔刀。

飛身越過廟前的香爐。

還有殘破的石階。

踢開了廟門,闖了進去。

無情,聶青欲攔不及,兩人對望了一眼:她是不是有點急躁得過了分?

可是,這時已不能想。也不能管那么多了!

無情催動輪椅,聶青緊躡而上。

他們都不想要習玫紅落單。

他們都是一道上的人。

何況她是一個女子!

聶青騰升而上,如一只青幅。

他看見習玫紅己闖了進去。

廟門立即咐呀合上。

里面立即傳出打斗聲。

還有叱喝聲。

一一一習玫紅遇敵!

她遇險了!

他心里一緊,已飛越過廟門的銅鼎大爐,比無情還快了一步。

至少,快了一些些。

但他立即發覺:廟門的階梯很陡,也很斜,既殘破,又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