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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大對決 未知 5775 字 2021-02-10

羅白乃說:「自古華山一條路──這里可不是華山,這里是綺夢客棧!」

鬼關門第六回梁家婦女

張切切在聽言寧寧和李菁菁轉述剛才劍萍出現的事,神情十分嚴肅、好像有很多意見,但欲言又止,所以,對羅白乃跟葉告、何梵高聲談論,很是不耐煩,甚至可以說,有點觸怒了她。

羅白乃正大聲道:「我可不像你們。在客棧里做事的,有綺夢老板養著,至少,把這兒的話干好了,就不愁吃,不愁穿,更不愁住了。事實上,大老板是遠在東北的『神槍會』大家族,馬幫生意,闊得教人人羨,銀兩從不缺,鼓金更多得盈盤,至於剛來客棧里辦案的,若不是京里名捕,就是在縣里掛官,刑部里計會俸祿,就算清廉不貪財,也決無貧相。不像少俠羅喝問我,兩袖清風,鎮里付不起我餉糧,在江湖道上行走,要糊口溫飽只好靠自己。自己靠什么?」

何梵問:「靠個啥?」

「對,」葉告也附和問,「靠什么?」

「我靠我本事,」羅白乃大剌剌,自大並且自憐地說,「我信自己。」

葉告心中罵道:廢話!但也沒辦法,只好促使他發揮下去,便沒好氣地說:「那你擅長什么玩意?總不成攔道劫掠過活!」

「我?打劫?」羅白乃繪影繪聲的道,「可別折了我『蝴蝶鴛鴦派』的高名清譽!我拿手絕活,可多的是。」

何梵的任務也是要玉成他把話說下去,看他老賣關子,只好撐著問:「絕活兒又是什么?可否教與我們,他日萬一公子把我們破教出門,也可討口飯吃!」

「我的絕活兒可多著呢!」羅白乃趾高氣揚的,索性借風使盡帆了,「我會說書、斫柴,還會算計、縫紉,且別看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刺綉、女紅,我無一不精,我唱歌還好聽極了,人家是繞梁三日,我是一開金口,就可繞著良家婦女的耳畔心中,久久不杳。你可別笑話,有一位生長在『太平門』的梁姓婦女,還為了我的金嗓子,足足痴迷糾纏了我三年零八個月之久哩……」

說到他的歌喉,正到酣時,只聞噗嗤一笑。

聞聲看去,原來是杜小月。

原來杜小月記起他在沐洗時的歌聲,不禁笑了開來,見人發現,垂下了頭,臉泛紅霞,玉頸一彎抹的曲拗在胸前、分外惹人疼愛。

羅白乃給她這一笑,未免有點訕訕然,忽想起他剛才所見到的一件事,才沒了笑意,好半晌才回到主題兒來:「其實,我最大的活兒,是煮飯、炒菜!」

他說著說著,可振奮起來:「我拿手的是熱火快炒,嘖嘖嘖,可滋味十分!我跑遍大江南北,不知當過多少名樓老店大館子的大師傅,食客們就愛吃我的手藝兒,我這人,可是鴻鵠自在身,不愛耽在一處,故而無論多受歡迎,都待不久長,我這一走哇,那飯店、菜館、食肆的,頓時門可羅雀,甚至關了店,給拾了鋪了。」

聽著聽著,大家倒也真的餓了起來。何梵餓火了的說:「你就別提了,我現在也餓得怪慌的。」

羅白乃立刻同意,而且還同意極了:「我們多少時候沒吃過東西下肚子?剛才還說呢,自從大捕頭上山後我們就沒進過丁點食物了。」

葉告這次絕對是非常同意,而且還是衷心同意,於是建議:「不如這樣,你說你能煮一手好菜,不如亮亮相給我們瞧瞧。」

羅白乃「嘿嘿嘿嘿」的笑道:「好呀──就不知廚房還有沒有r的菜的。」

言寧寧也餓了,就說:「有,都有一些剩下的。」

李菁菁也精於廚藝,有意要下廚幫忙,只擔心說:「不行,夢姐叫我們守在這兒……」

想起胡驕在廚房慘死的那一場,李菁菁不禁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羅白乃忙揮手說:「這些烹飪瑣務,不必勞駕你們了──何況,我也怕讓你們偷師,學了我的絕藝兒!但我一個人,又煮又炒又蒸又烘的,只怕忙不過來……」

何梵道:「我來幫你。」

葉告即道:「我也去。」

羅白乃欣然道:「好,就你們兩個。」

於是,就這么定下來了。

一個出去打水。

一個入內燒菜。

他們都在等著羅白乃燒菜。

做飯給大家吃。

因為大家都餓了。

反正,大家都不想落單,也不想下廚去,更不想離開大隊:

好像正是大家窩在一起,比較安全,鬼好像也怕人氣旺盛的地方。

一只鬼能嚇死一個人,但一群人大概也可以嚇跑一只鬼吧。

──反正,在她們心目中:羅白乃兀那小子,留之無用,棄之可惜,不如正好招他來燒菜煮飯,樂得省事,總勝在這兒搗亂。

惟一讓人有點不解的是:明明剛才三人還相互看不順眼的葉告何梵羅白乃,而今,卻合作無間,有的舀水,有的洗米,有的做飯,倒是積極奮發團結和諧得很,大概到底是小孩子稚兒心,沒真的不解之仇吧!

況且,著實是誰都沒注意到這點。

她們更沒留意到:在外邊汲水的,在園子擷菜的,在廚房生火的,現在全都到了後院,再自後院溜入馬房,從馬房爬上了二樓,正近綺夢會客的地方。

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也許,還沒那么快速就到了暗夜。

只不過,暮色來得特別快。

特別突然。

聽說,在「猿猴月」時期,這兒的氣候變化無常,天有異象。

天一旦黯了下來,日光再也守不住,節節敗退,迅如潮退,隨著陣陣凄厲的猿啼,使古岩關成了一片昏暗世界。

然後月亮冉冉升起:

分外大。

分外圓。

除了青白,這月色竟帶著血光,像一陣紅霧般灑在疑神峰上,讓人覺得似是籠罩了一團妖氛,疑是群鬼會聚在峰巒間。

羅白乃、葉告、何梵三小俠,就在疑神疑鬼、無聲無息、一步一驚心中自後t攀爬上了客棧,三人潛近了綺夢的房。

鬼關門第七回灑醉的夢中情人

綺夢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正向著梯口。那是午字一號房。

盡管開旅館的,房間多是租給旅客住的,但綺夢客棧其實招待的客人並不多,所以,主持客棧的人,各人霸占了一間房子,綺夢住的,自然就是較寬敞、較舒適,也較有氣派,也能縱控大局的一間。

通常,能在走廊盡處,橫跨連接左右兩間房子的,就是主房,光在氣勢上,也比較夠分量。

羅白乃進來已數日,當然知曉綺夢的住處。

事實上,這些日子以來,午夜難眠的時際,他有無數次想鼓起勇氣要爬上樓來,但還是鼓不起勇氣去敲門,有次更給張切切趕下樓來。他住的是樓下子字房一號,就正好在綺夢房間的下面。

──雖是同一方位,在內里設備、房間氣勢,那分別就大多了。

同人不同命。不過,有時寂寞難耐、孤獨難眠之際,羅白乃會想:她和我,會不會同心同意。

(我也是寂寞,你也是寂寞啊。)

(你睡不好,我也睡不著。)

他聽到她有時終宵也仍未就寢,就在樓上,隔了一層木板,在自斟自飲、獨酌獨嘆的聲響。

他聽得很清楚,也很用心,連細微的聲音,換衣的窸窣聲,輕輕的嘆泣聲,乃至如泣如訴的哼吟,他都不放過。

於是,他很清楚地明白,樓上的女人是一個不快樂的女人。

而且還常常喝酒。

一杯一杯喝不停。

不是大醉。

只微醉。

看來,她還是非常節制的。

她節制好像是為了要保持警醒。

──她已是號令這兒一帶的女子,為何要那么警惕?她連喝酒,都要一個人,自個兒的喝,難道她不信任別的人,不許人跟她共飲同醉?

是她知道有敵來侵,有人伺伏,還是預料到會有事發生?

一個孤獨的女人,連求一醉都不可以,那豈不是件痛苦的事?然而,她每晚都在飲酒,豈不是有很多心事?

(只要你叫我,我一定上去。)

(只要你要我喝,我醉死都願意。)

羅白乃在那些夜里,想到在上面的她,還在飲酒,心都痛了。

他清楚地聽到,她斟酒的聲音,酒倒進杯子的嘩啦啦聲響,她一仰脖子把酒喝光杯底再重重擱在桌面上的碰響,如此一夜到天光。他甚至聽得出那杯里的酒有沒有一次干完,剩下多少,壺里還有沒有酒,壇里還剩下多少酒。

(你為什么要一個人喝悶酒?為何不叫我上來陪你?)

(一個人喝酒,就算不傷身,也一定會傷心的。)

他不忍見她傷心。

不,是不忍聽。

──那杯底碰著桌面那一下響,在午夜聽來令人心碎。

「獨」,只有一只杯在響。

因為日常見著她,她一向是個有主見、冷傲且能叱吒發令的女人。一點也看不出,她竟是飲酒竟宵求一醉的女子。

只有他知道。

因為他留意。

他睡在她下面。

有時他會這樣想:如果沒有了那層板,那層障礙,那層隔閡,他就可以完全看到她了,他就完全可以跟她在一起了,甚或,他就完全可以跟她睡在一起了。

想到這點,他可更輾轉反側,難靜難眠。

他有時候甚至想躍聲而起,一拳打碎天花板──但打毀了天花又怎樣?難道他羅白乃就可以在床上恭候綺夢的大駕么?

他不敢。

他甚至不忍心去破壞這午夜的節目。

聽她不眠。

聽她獨酌。

聽她在斟酒與痛飲之間的心事。

他甚至為此上了癮。

──在上疑神峰探猛鬼廟和在古岩關守綺夢客棧之間,他到底還是選了留守,跟對綺夢的感情,不無關系。

這點,恐怕他自己也不是很了解。

對他而言,綺夢跟他…同度過許多良宵,可是習玫紅卻不。

她已成了他夜夜酒醉的夢中情人。

──盡管,習玫紅跟他有說有笑,還能鬧著打俏,比起綺夢親切多了。

但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不同便是不同。

有一點羅白乃倒是很明白的清楚意識到:他現在叫打著旗號暗中潛上去竊聽劍萍和綺夢的對話,其實,他心底里更關心的是:「血浮萍」會不會向孫綺夢猝下毒手?他要保護她。

可是,一個卑微的男子,就算省心有意去保護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那是何其不易的事啊。

所以他要尋找理由。

找借口。

一旦找著了,就自告奮勇,身先士卒。

人常常為了他輕薄無行,浪盪花心而沒把他的感情瞧在眼里。

事實上,他熱情如火,他真心如冰,只要綺夢給他回應他就會全然融解。沒有理解他的不專注是因為沒有遇上他值得專一的,而他就算不專一也不代表他不深愛著他值得愛的女人。

有時候,男人的用情不專一其實只是一種對異性不滿足,而不是對愛情與真情。通常是,男人對愛情不專但又長,但女人對愛情卻不久長而專一。

本來各有利弊。但對羅白乃而言,只讓人看到他的「弊」,所以一向都弊多於利,他也常懷怨寂寞,悲憤不遇。

有時候,他的心事,會化為開玩笑式的c科打諢說了出去,不知是誰聽了,也許是何文田這男子氣大於女人味的女子,或許是言寧寧這殺人要比溫柔更甚的女子,抑或是李菁菁這婉約要比強硬更折煞人的女子,傳了開去,卻讓葉告、何梵這些人,也在口頭上嗤笑了羅白乃幾句。

羅白乃可不以為忤。

他想:只要我真情付出的,傻氣一些又有何干?怕什么讓人笑話。人笑我我也笑他!人笑我痴才是痴。他可不受這一套。結果,他是失戀的多,至於戀愛上的不是少,而是未開始就成結局,或者從頭到尾,對方根本就不知道他付出了真心真意,只以為是一個玩笑。

──有時候,開一個對別人看似無傷大雅的玩笑,對他而言,通常是要傷心哭泣一輩子的事啊!

不過,他可不管。

他關心這個人,就去幫這個人。

他既真心愛上了一個人,又何必理會對方愛不愛他?

最重要的,是他愛她,那就夠了。

所以,在他心目中,有j的美麗女子,有酒醉的夢中情人,有乍嗔乍喜都令他乍驚乍狂的救命恩人,那就足矣。

他現在帶葉告、何梵上樓,去一個平時午夜他最想到,卻又沒有勇氣敲門的地方。

只不過,這一次他依然不能敲門。

因為他們要偷窺。

想竊聽。

──好像有個什么聲音,一直呼喚他們上樓、上去、上前去,有什么東西在等著他們來救援、發掘似的。

奇怪的是,三人心里,都生起了這種感覺,但都沒有把這特異的感受說出來。

鬼關門第八回房里沒有人

就算本來不認得綺夢住在哪一間房的葉告和何梵,自後t欄桿模了上二樓後,也不認為難以辨認。

因為只有那間盡頭的房間最有氣派。

也只有那間房間點了燈。

暮色來得快而無聲,以致長廊的油燈,都未點亮,只午字房里晃著燈光,別的房間全都幽黑一片。

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在房里的人談興正濃,心無旁鶩。

葉告看看羅白乃。

羅白乃點頭悄聲道:「是這間了。」

於是,三人繞道、分頭、掩近午字房的窗欞,又悄沒聲息地聚在一起,耳語,打手勢,交換意見。

房里的燭火在晃動,燈火在暮夜中像在透光的縫隙邊上鋪了一層黃光似的。

里面有點窸窸窣窣的響,但依稀不像是說話聲。

葉告貼耳在牆上,聽了一會。

何梵急著向他打手勢:

──聽到什么了?

──沒有。

葉告回了個手勢。

何梵不信,換了個位置,臨窗邊再細聽。

這回是羅白乃向他打眼色:

(可聽到?)

(聽不到。)

何梵一臉苦惱。

羅白乃搖搖左手,右手指指自己:

讓我來。

──聽不著,那就用眼睛看,更直接。

他用食指尖,沾濕了點唾y,才點點的貼著窗紙一壓,破了個小孔,黃光又自孔d里溢出來。

羅白乃就單著一只眼,往里邊張了張。

結果,他這一張望,嘴巴就張開了,合不攏,眼也貼著孔,轉不過來。

葉告、何梵面面相覷:

他看到什么?!

──為何會如此震驚?

誰知道!

葉告忙去拍拍羅白乃的後肩。

羅白乃不理。震了一震,然後眨了眨眼睛,運足目力再往房里張望──仿佛,他不相信自己先前所見的事物。

他耽在那兒,眼睛好像給卡在圓孔里,神志也仿似給定住了,整個人都像給磁石吸住了。

葉告忍不住輕輕扯了他一扯。

羅白乃動也沒動。

他好像是給鬼迷住了。

葉告跟何梵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立即動手:

硬生生挾走了羅白乃。

只見羅白乃仍目瞪口呆,呆呆的遙看著窗子,以及那個小孔里透出來的光。

他看到什么事?

何梵不解。

他也湊了過去,往那d孔里探了探。

他要看出個所以然來。

他看了一眼,先是啐了一口,然後臉上出現了一種詭異的神情,再看。

這一看,他也給定住了,像給人重手點了x道。

他半蹲半立,搗在孔隙前,張大了口,像一尊泥塑。

葉告向他指手回腳。

他也沒看見。

葉告生怕他也著了人家道兒,一伸手,就把他給扯過一旁去。

何梵的腳仿佛打了針黏在那兒,扯開他,葉告得費一些力氣。

何梵給拉過一旁,也瞪著小眼愣在那兒,神情就跟羅白乃差不多一樣。

葉告心里犯嘀咕,他就不信這個邪。

他馬上把眼睛湊到指戳的圓d里去,看一看孫綺夢和程劍萍到底在耍什么花樣。

他這一看,卻是:

什么也沒看到。

沒什么。

至少,沒什么特別異樣的。

房里,桌上,有一埕酒、兩個杯子、一盞燈,還有三碟下酒的涼菜。

燈火微晃著。

古舊的大衣櫥、放下了蚊帳的床、清亮的梳妝鏡、台上有些胭脂硯台……

沒有異樣。

葉告再集中精神,看了一下,發覺有兩件事,倒有點奇怪:

一是地上有個浴盆。

浴盆邊還掛著條毛巾。

毛巾還濕漉漉的。

地上還沾著水。還好是水,不是血。

浴盆旁有水漬,當然並不出奇,但奇的是浴盆應在浴室里,樓上辰字房便是沐洗處,浴盆沐具似不該在此房內出現。

──也許,綺夢自己忽發奇興,要洗個好澡呢?或者,她把浴盆和冰洗用品搬來這兒,要替她的好手下、久違了的忠心干部擦背按摩呢?這可也並不出奇。

但更奇詭的是:不是存在的東西,而是不存在房里的事物。房里有燈,有酒,有筷箸,甚至有木盆、沐巾和浴袍,但就是沒有人。沒有人在房里。

──綺夢、劍萍都去了哪里?

燈在,酒在,箸在,看在,怎么人卻不在?

──這兒曾發生過什么事?

葉告雖然驚疑,但仍不明白:

光是「血浮萍」和孫老板不在房里,小二和姓羅小子干嗎會這么震動?

他回頭,只見何梵、羅白乃,仍一個怔怔忡忡的,一個眶眥欲裂地,不禁問道:「你們看見什么了?」

何梵抓扼住自己的咽喉,大口氣在喘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羅白乃卻好一點,反問:「難道你自己不會看!」

葉告搖首道:「我什么也沒看見。」

「沒看見?」羅白乃將信將疑,「你啥也沒發現?」

「我倒是發現了,」葉告據實道,「孫老板和程劍萍,兩個人都不在房里。」

聽了這句話之後,羅白乃才似有些兒定過神來,何梵喘息也沒那么急劇了。

羅白乃吞了口唾y,問:「你說什么?」

葉告心忖:這兩個家伙敢情都是撞鬼了!真是天涯何處不見鬼,向房間里張望一下,都會遇見鬼!

當下只再重復了一句:

「房里沒有人。」

他補充一句:「一個人也沒有。」

羅白乃嘴唇翕動了一下,好半晌,才問:「就是這樣?」

葉告攤攤手:「是這樣。」

羅白乃轉腳敲釘的再問一句:「沒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