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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田蜜事 浣若君 1248 字 2022-07-10

,雙手忽而劇烈顫抖了起來,那肉桂一粒粒也往外灑著。

阿曇,抑或者說夏晚,她們都有一雙略深邃,水汪汪的,明亮的杏眼。郭嘉從不曾正眼看過這弟妹,因為她眉心生著一枚朱砂痣,與夏晚異,甚至於從不曾懷疑過她的來歷,她的出處。

可是此刻,她眉心的那枚朱砂痣爆了,化成一股血流,從她鼻梁間緩緩的,像條蚯蚓一樣蜿蜒而下,流下了鼻梁。

第69章

七年前,夏晚跳河之後,郭嘉抓回配毒的那個北齊人,然後拿他試驗葯性。

滇南來的蜘蛛毒液,五步蛇的蛇毒,以及多種劇/毒的草葯提煉而成的液體,入水不過一滴,那個北齊人由內而外的潰爛,半個時辰之中,肌膚全部化成了血水。

郭嘉當時就那么看著,看著那個北齊人叫自己配的毒融成一灘血水。

再然後,他找了很多動物來試,就連一頭重達四百斤,壯強健的戰馬,也不過於一日之內分解成一灘血水。

當時,他唯一存的希望,便是因為自己不曾因此而死,過給夏晚的毒也不會要她的命。但他始終記得那個北齊人身上忽而暴出的,一顆顆圓脹鼓艷的血痣。

他記得分別的那天夜里,夏晚的後頸上隱約也有三顆痣。所以他是找不到她的,徜若真的毒發,她會在黃河里化作一灘血水,屍骨無存。

這是夏晚吧?

甜瓜的娘,就是夏晚吧?

郭嘉往後退了兩步。面前的夷婦,因為這天然帶著種禁/欲氣息,不叫外族男子所視的頭巾,叫他忽略了她。她那雙眸子就是當年的夏晚啊,便再多悲傷,再多苦痛的時候,眸中都會含著一絲笑意,只要盯著他,眼神就永遠不會挪開。

自從夏晚死後,他就不曾多看過別的女子那怕一眼,他確實從來沒有看過這婦人。

另一種新的可能,也許夏晚沒有潰成一灘血水,她還活著,那她為何蒙著面紗,對外稱作夷婦,而甜瓜的痼疾,又從何來?

她額心那顆忽而萌破的血痣,像極了那個北齊人毒發時的症狀。

將一把玉桂緩緩放在桌上,郭嘉剛要說話,阿恆推開門,從里間走了出來。見夏晚一臉焦急的站了起來,阿恆道:「阿曇姐,針眼看縫完,甜瓜很快就可以出來了。」

從她身邊走過,他又止步,指著夏晚的眉心道:「你眉心這一顆,爆了又生,生了又爆,怕是不會褪了。」

說著,阿恆熟門熟路,掏出干凈棉帕來,替夏晚沾著眉心的血,笑道:「你身上的毒怕是發完了,甜瓜的身子最終也會好起來的。咱們郎中常說,人生就是一場修行,不比誰悟的深,在於誰修的更長,熬過去就總會有希望的,是不是?」

夏晚才知道自己是李燕貞的女兒,一盒五百兩銀子的靈貓香,於她來說將不會是整日折磨著她的大麻煩,不過額心一枚痣而已,也許會潰爛幾天,會難看,但跟滿身起滿血痂相比,已經好了太多太多。

她接過白帕使勁摁上鼻頭,額間的血和淚交融在一起,鼻息間一聲嗚咽:「誰說不是呢。」這一聲,飽含著一路行來,難以堅持時的疲憊和辛酸。

「郎中總說,要是沒有甜瓜,您不會熬到今天,所以他叫我特地出來給你傳個話,孩子他會替你照料好的,不過小傷口而已,一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