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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田蜜事 浣若君 1250 字 2022-07-10

能徹底治好這孩子腦子里的病。」

一直以來,齊爺就念叨,說必須得有五步蛇的蛇毒,才能徹底治好甜瓜的病。

但是蛇毒是劇/毒,要想把毒素和血清分離是件很難的事情。齊爺自己年邁,畢竟眼力也不比從前,做不了這活兒,怕萬一濾的不干凈,蛇毒未除,非但不能治病,反而害了孩子的命。

「世間除了齊爺您,就沒有別人能慮蛇毒嗎?」夏晚道:「但凡有一人能做,我都想嘗試嘗試,根治了這孩子的病。」

齊爺閉眼片刻,道:「年青時,我曾過個逆徒,叫楊喜。那是個崇金拜玉的,心術不正,但腦子格外好使,當初十幾個學徒,就他能分離五步蛇的蛇毒,前些年聽說他進宮當御醫去了,如今我已老矣,不行,你攢些銀子入長安,我再手書信一封,看他看在我這師傅的份兒上,能不能替孩子治回病。」

夏晚連忙道:「使得。」讓她上天入地,只要能治了孩子的病,都使得。

齊爺又道:「那個劣徒,據說如今除了皇帝誰也不認,只怕到時候還會獅子大開口,你要備好了銀子。再……」他欲言又止了片刻,覺得夏晚已經夠苦了,不好再說別的來打擊她的心,轉而一笑道:「須知,不論過去還是現在,這一巷子的人都稀罕你。所以,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高興起來。」

夏晚吸了吸鼻子,側眸笑了笑,齊爺亦是笑著轉身,進門寫信去了。

夏晚坐在床頭,握過昏睡中兒子的一只手貼在鬢側,側手正欲取臉上的巾子,便聽門咯吱一聲響,推門進來的是郭嘉。

方才在行府,他先是讓甘州知府血濺五步,再拿腰刀抵著太子,夏晚以為此人必死無疑,誰知他那樣大鬧過一回之後,猶還無事人一般。

他垂著兩只手,站在床前,望一眼昏睡中的小甜瓜,再看一眼夏晚,緩緩走過來,屈膝半跪在床上,握過小甜瓜細潤潤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手之中。

這絕對是他的兒子。

郭嘉心說,就憑郭興那熊樣,要能生出這樣俊秀,又聰明乖巧的兒子來,我郭嘉從此倒著走路。

夏晚每每看到郭嘉,就要想到孩子的病皆是從他身上而來,煩郭興,更煩他。

所以,她輕輕一拉,就把甜瓜的手從他手中拉了過來:「大伯還是去別處吧,須知您如今是逃犯,帶累了我們可是不好的。」

郭嘉微抽了抽唇角,忽而揚頭,日光下笑的格外溫和:「弟妹這話說的,本侍郎是當朝三品官員,奉旨回鄉祭祖,並查甘州官事的欽差,怎會是逃犯,又豈會帶累你們?」

不過一抬眼,眸光叫他攫住,他臉上的神情像極了在紅山坳那一夜時,興致勃勃的,卻又小心翼翼,但並非往日的克制,全然的肆無忌憚,就盯著她兩只眼睛。

不過一眼,夏晚竟叫他看的莫名心跳加快,兩頰發燒。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道:「你的面巾臟了,是不是該換一根系著。」

方才血流下來,沾臟了巾子,那象牙白的巾子上,正中一點血跡,而她額間的紅痣,也成了一個潰口。

夏晚不欲見這人,更不想和他說話,她緩緩側身,將兒子的腦袋都給堵上了,淡淡道:「便不是逃犯,您也曾腰刀指著太子,或者您覺得無事,我和興兒,旺兒,我們不過平頭百姓,不想和這些事情扯上關系的。」

說這話時,她腰肢緩緩,竭力的往一側躲著。

而她的目光,也絕不肯再與他相交。郭嘉猜想過,徜若夏晚活著,徜若再重逢,她是會恨,還是會怒,抑或罵他一頓,但她不是,她從頭一次相逢就無比的平和,平和到七年前那一回回叫她痛過,也叫她哭過的往事全然不存在一般。

徜若不是她那般的平和,他也不會那么的後知後覺,苦苦思念了七年的妻子就在眼前,一回又一回,他就愣是沒有認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