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雖然現在季府就只指望你了,父親對你管教嚴格,你身上擔子重,但是也當注意身體。」

瓔哥兒便笑著回答,「多謝哥哥關懷。」

季衡又道,「近來有交什么朋友嗎?」

瓔哥兒說道,「父親今年允許我去參加過兩次文會,認識了些人,要說朋友,倒是沒有特別得心的。」

季衡笑著看他,「你對交友倒是很慎重。」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話是很有道理的。故而我便覺得不能隨意交友。」瓔哥兒被季衡說得略微赧顏。

季衡道,「你這樣很對,真正的好友,是很難得的,不過真是有了值得相交的,也要傾心結交。」

瓔哥兒趕緊點頭,又目光些微閃爍地看著季衡,說道,「哥哥看著像是清減了不少,是近來有什么事不開心嗎。」

季衡愣了一下,便道,「近來一直挺好,只是天熱,不大吃得下飯,這才瘦了些。」

瓔哥兒便說,「哥哥能夠覺得歡喜便好。」

季衡聽他這般說,便明白他的心思。

想他季衡之前也是干實事的名臣,委身給皇帝做後宮,雖然朝廷中官員攝於皇權之威能不敢反對,或者是反對了也沒有用,他坐了這個皇後之位,但他在讀書人里的名聲,其實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瓔哥兒去參加文會,里面那么多讀書人,或者是權貴之家的公子,或者是各地來的才子,總歸會有人能入瓔哥兒眼的,但瓔哥兒卻說無人得心,可見他是受了別的讀書人的氣了,而他作為小國舅,能受的氣也只能是關於他這個皇後的事。

季衡實在不好在這件事上對弟弟說什么,只是道,「男兒立於世,自當要做出一番事業來,當不負來了這世間一遭。不過,身正不怕影子斜,問心無愧,也就好了。若是一味為別人的眼光而活,那又有什么意思。」

瓔哥兒便點頭應是,在他眼里,世間自是再無比他哥哥更加優秀的人,不管是容貌學問心胸氣度,他都覺得沒有。這樣的人,他覺得不當受人詆毀。

瓔哥兒又興奮地說起三皇子來,「三皇子殿下長大了不少,和哥哥你長得真像,像個仙童一般可愛。」

季衡便說,「你來了,那帶著他和太子殿下一起玩也好,教他讀兩句詩,看他到底是願不願意讀。」

楊歆兒很不喜歡開口說話,全家人都很擔心此事,不過也拿他沒辦法,畢竟他是太小了。

309番外之四皇子的到來2

季衡到了西山行宮來,睡眠質量便好了不少。

他和皇帝住在玉泉居,楊麒兒和楊歆兒本該住到另外的院子里去,但季衡擔心他們,不忍他們住得遠,且兩個孩子也都要季衡講故事哄了才睡,季衡也不好讓他們住得太遠,便將兩人安排在了玉泉居的東屋里。

現在許氏和老季大人來了,許氏想要帶著兩個孩子睡,兩個孩子也都喜歡許氏,便應了要跟著她在她身邊睡,於是這幾天兩個孩子便是和許氏他們一起住在琉熹院里的。

瓔哥兒來了,作為兒子,要侍奉父母,便住了琉熹院的東屋。

季衡去看了兒子回到玉泉居來,皇帝還在就著燭光看書,季衡走到他的身邊去,便說道,「別看了,不要傷了眼睛。」

皇帝笑了一聲,把書放一邊之後,一邊摟住季衡,一邊就說,「你可不能說這話,最喜歡晚上看書的便是你了。」

季衡也笑了笑,道,「咱們沐浴後睡了吧。」

皇帝說好,讓宮人伺候浴湯,玉泉居既然叫了這個名,里面便是有一個湯池,並不大,但是也比逼仄的浴桶浴盆來得舒適。

皇帝坐在湯池里,季衡跪在他身後為他擦背按摩,還沒擦完,皇帝就回頭來看他,並且伸手一下子將他給一拉一攏到了懷里,季衡被他拉得嚇了一跳,還驚魂未定的時候,已經被皇帝抱在了懷里,季衡瞪他道,「你這么突然亂來,嚇我一跳。」

皇帝說道,「你不累么,好了,讓朕給你擦吧。」

季衡眉眼帶笑,道,「別又把我背擦得脫皮才好。」

皇帝趕緊保證,「不會,不會。」

上一次皇帝也並沒有把季衡的背擦得直接脫皮,他其實已經十分小心力道了,幾乎沒有用力,不過是擦完之後,第二天季衡的背居然就脫皮了,季衡痛得幾天不能洗澡,是以把皇帝好好說了兩頓。

皇帝給季衡擦著擦著就手腳不規矩,一手摸他的胸口,一手摟著他的腰,嘴也舔上了他的耳朵,季衡低喘一聲,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欽顯,好了,咱們洗了上床吧,我不喜歡在池子里。」

皇帝還是好好地把他親了一頓,這才和他快速地洗完了上岸,季衡剛穿好浴衣,已經被皇帝攔腰一把抱了起來,季衡趕緊伸手摟住他的頸子,又說道,「我可不輕,你別閃了腰了。」

皇帝把他抱著去了卧室里放到了床上,才站在床邊對他笑道,「朕現在還年輕力壯,要是就能閃了腰,那可如何是好。你還真是太不相信你的夫君了。」

季衡爬起來盤腿坐在床上盯著他笑,又伸手給他,「好了,過來,我給你把頭發拾好。」

方才皇帝把季衡抱著往卧室走的時候,卧室里伺候的幾個最親近的宮人便已經趕緊退了出去,是以現在房里只有季衡和皇帝兩人。

皇帝乖乖坐到床沿上,由著季衡為他將頭發放下來,又用發繩給稍稍束好了,皇帝目光溫柔地看著季衡,然後伸手將他抱住了,順勢把他壓在了床上,季衡被他親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還在說,「床帳,把帳子放下來。」

皇帝趕緊欠身起來親自放了外層的床帳,然後又撲到季衡的身上去,把他身上的浴衣直接脫了下來。

嘴唇也湊了上去,一口含住了他一邊的乳/粒,吮/吸/舔/弄,手則是已經拉下了他的褲子,就揉上了他的臀部。

季衡被他摸得身體發顫,抬起腿來搭在他的肩膀上,手則握著他的長發,閉著眼睛輕輕喘氣。

兩人在床上已經是默契非常,季衡最近雖然神不大好,但身體卻敏感得很,當楊欽顯進去的時候,他更是難耐地緊緊抱住了他的肩膀,又咬著牙,似乎是承認不住一般了。

楊欽顯只好放慢了動作,不斷親吻他的面頰,等全都埋進去了,兩人都松了口氣。

楊欽顯做到一半,季衡突然伸手推他,楊欽顯開始還沒有在意,等看到季衡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時,他才嚇了一跳,下面幾乎都軟了一半,趕緊退了出來,把季衡抱到懷里來,一邊撫摸他的背,一邊擔心地問道,「怎么了,卿卿?」

季衡開始只是有些頭疼,他蹙著眉毛,正要回話,卻突然又犯嘔想吐,他趕緊捂住嘴,皇帝已經明白,馬上拉了一下鈴,又扯過薄被將季衡裹在了里面。

外面伺候的宮人都是季衡和皇帝跟前極受重用且最老實忠心得用的人,他們以為皇帝和皇後必定要有一陣才會傳喚,故而在鈴鐺被拉響的時候,幾乎反應不及,等進了內室來,在皇帝的吩咐下掛起床帳,看季衡捂著嘴,就趕緊會意地拿了痰盂來,又有人去端水盆拿巾帕,端漱口茶等等。

季衡被皇帝摟著就著痰盂直接吐了,而且吐得很厲害,好半天才消停下來,等又漱口擦嘴拾妥當,他已經虛脫地倒在了皇帝的懷里。

皇帝身上披著宮人呈上來的寢衣,看季衡難受得毫無神,他就懷疑是自己剛才把他傷到了嗎,但是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是很小心的,當是沒有傷到,於是就對女官說道,「去叫翁紫蘇前來。」

翁太醫是帝後跟前最受重用的太醫,伺候皇帝季衡的這一干宮人都對他很熟悉,這次皇帝季衡來西山行宮,自是也把翁太醫帶上了,其他的太醫也跟來了好幾位,即使夜里,也有安排值班之人。

翁太醫到來之時,季衡又反胃了好幾次,只是沒有再吐。

皇帝也給季衡穿上了寢衣,自己也拾好了。

翁太醫在床腳榻上半跪著給季衡把脈,把了好一陣,才神色有些怪怪地垂下頭,他也不知道是該為皇帝皇後高興,或者是擔心。

季衡看他一直無言,便虛弱地親自問道,「翁先生,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話就當著我的面說吧。」

翁太醫已經退著起身了,弓著身子恭敬地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後,是有喜了。」

皇帝和季衡都一陣錯愕。

皇帝揮手讓伺候的幾個人都退出去後,他才問翁太醫,「真有了?」

皇帝並沒有表現出高興來,甚至季衡也沒有表現出高興,乃是生楊歆兒的時候,的確是把皇帝嚇壞了,季衡當時也受夠了苦楚,皇帝此時是十分不情願季衡又懷上孩子,季衡則是心思復雜,能多為皇帝生孩子,他覺得很好,但是內心深處,其實並不喜歡生孩子。

翁太醫說道,「這些日子給皇後把平安脈,微臣便覺得脈象些許怪,現下這喜脈是十分清楚了。再說皇後近來一直身體倦怠,也該是懷了身子之相。」

皇帝點點頭,伸手將季衡抱到了懷里,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咱們這次好好養著,以後再不要懷了。」

季衡安慰他道,「麒兒歆兒又要有弟弟妹妹了,我一直想要一個女兒,要是這一胎是女兒就好了。」

皇帝聽他說起女兒,也有了些期待,「朕也想要一個小公主。」

他這般說著,又轉向了翁太醫,道,「朕從來沒把龍留在君卿身體里,怎么也會有了呢,朕一直注意著,就是不要他再懷上。若是這樣君卿也懷了孩子,以後咱們可要怎么辦。」

他這話倒把翁太醫問住了,皇帝在他跟前說話從沒有任何忌諱,翁太醫自己倒是會在心里些許不自在,好在是一把年紀了,也鍛煉出了厚臉皮,想了想後,他才說道,「皇上龍虎猛,當是有種子還是留了下來。」

皇帝看季衡很尷尬,便趕緊住嘴沒問了。

翁太醫這一晚又開始給季衡調養身體起來了,而皇帝最初就說,「不要過於為君卿肚子里的孩子好,為他好才好,不要又像老三一樣長那般大,像麒兒一般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