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是丟了家里的人。

秦簡揚看十一娘只是閉著嘴,就又要去拉她腿,十一娘嚇得趕緊後退,秦簡揚就說,「你要是不說,娘子,為夫就對你不客氣了。」

十一娘板著臉瞪著他,「不要叫我娘子。」看他真要來拉扯自己身上的衣裳,就只好趕緊說,「我,我姓趙,是外面庄子上管事的女兒,只是在春節上到許家幫忙,並不是許家的人。」

秦簡揚盯著她,「撒謊可不行。」

十一娘厲聲道,「我不說不行,說了不行,你到底要我怎么樣。」

秦簡揚道,「你分明就在撒謊,管事的女兒長這般漂亮,他不會早早給你攀個高枝?」

十一娘道,「你怎么知道他沒給我攀個高枝,我丈夫在我還沒嫁過去時就死了,我要終身為他守身不得再嫁。」

秦簡揚看著十一娘憤憤的臉,說道,「那個男人死得倒是合適。不過你丈夫現在是我了,你不要再往他身上想。」

十一娘咬牙切齒地不再理他了。

許七和宋惟找到碼頭去,得知秦簡揚昨晚就開船離開了,的確是抱了個被披風遮起來的女人,船上當然不能帶□上去,但是是當家夫人,便是另當別論了。

許七氣悶不已,宋惟親自押了另一艘快船去追秦簡揚,許七也給福州泉州那邊發急信過去,要是秦簡揚靠岸,無論如何攔住他不要他再走。

十一娘的衣裳被秦簡揚扯壞了,她只好裹著秦簡揚的衣裳坐在他的艙室里縫補衣裳。

針線還是秦簡揚好不容易問遍了所有兄弟,才得來的,十一娘便也無法挑剔那針線的拙劣了。

十一娘沒想死,自然還是要吃東西,故而秦簡揚給她端什么來她就吃什么。

因為那衣裳的確是被扯得太破,她縫補了一整天才勉強縫好了,因為她針線活做得好,之後衣裳穿上身,倒是看不出是被扯壞過的。

宋惟用快船,並且大概知道秦簡揚要往哪邊去,便在四日後追上了他。

宋惟上了秦七的船,兄弟們都稱呼她許夫人。

宋惟是很有威信的,一把扯了秦簡揚胸前的衣裳,就小聲說道,「你帶走的人呢。」

秦簡揚道,「已經是我的壓寨夫人了。」

宋惟神色變得十分奇怪,扯著他到了一個角落,而且保證是下風處,別的人聽不到,她才說,「你做的混賬事,七郎要氣死了。」

秦簡揚道,「你們當恭賀我才是。」

宋惟道,「你擄了七郎妹妹,我的小姑子,我們還要恭賀你?」

秦簡揚愣了一下,「?」

宋惟看他這個表情,也詫異了,「你現在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嗎?」

秦簡揚說,「她果真是撒謊。她說她是許家外面庄子上管事之女。」

宋惟心想難道她追錯了,就趕緊說,「讓我去看看。」

十一娘已經鎮定下來了,把秦簡揚的房間占為己有,秦簡揚的東西都被她放到了外面去,里面被她打掃得一層不染,她厭惡秦簡揚,但卻幫秦簡揚下面的弟兄補衣裳,因為船上廚子做得太難吃,她有時候還會自己去做些吃的。只是對秦簡揚再不理睬。

船上其他男人倒是對她尊敬的,而且都被秦簡揚狠削過,,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宋惟來敲門,十一娘聽到她的聲音開了門,兩人兩廂對上,十一娘就睜大了眼睛,一下子抓住了嫂嫂的手,又是激動又是羞愧地說不出話來。

宋惟發現果真是十一娘後,就更是覺得此事棘手了。

宋惟說,「十一妹,你哥哥和我對不住你呀。現在才找到你。」

十一娘說,「嫂嫂,我不能回廣州去了,送我在別的城市下船,讓我回京城去吧。」

秦簡揚在旁邊說,「你是我的娘子了,怎么能隨意離開。」

十一娘顫抖著手指著他,「你,你不要太過分了。」

宋惟現在是兩邊為難,最後只說道,「先回廣州吧,七郎都要著急死了。」

十一娘道,「我將許家的臉丟了,怎么能回去。」

宋惟拍著她的手,「回去吧,家里除了我和七郎,大家都還不知道你的事情。」

最後還是回去了。

320番外之十一娘和她的老公,惦記果子的楊笙兒

既然十一娘的父親已經死了,現在家里是許七做主,秦簡揚就去求許七將十一娘嫁給他。

許七很是惱怒地把秦簡揚罵了一頓,然後才說,「十一妹不願意,你看你做的好事,本來宋惟還准備給你們兩個牽媒拉線,你自己把事情弄成了這樣。」

秦簡揚不敢說他已經把十一怎么著了的事情,畢竟對女人來說,還未嫁就上了床,名聲不大好聽,十一娘自然也不會說,故而許七和宋惟都是不知道秦簡揚做了更混賬的事情的。

秦簡揚道,「七郎,只要你肯幫忙,無論做什么,哥哥我都不在話下。」

許七道,「那你是要我賣妹子嗎。」

秦簡揚說不出話來了。

宋惟在十一娘的閨房里勸她,「的確是秦七那家伙混賬。這種事情也能做出來。幸得你沒什么損傷,不然你哥哥要和他拼命了。」

十一娘垂著頭道,「嫂嫂,你們就不要再為我的事情操心了。秦七爺在許家占著股子,又是哥哥的左膀右臂,因為我這么點事,兩人就鬧僵實在不好。大家就當此事沒有發生吧。」

宋惟嘆了口氣,「其實我之前還想給你們兩人牽線做媒來著。秦七其實不錯,是個人物。他之前也就在坊里有過兩個駢頭,後來也沒了聯系,為人並不好色。他說只要你肯嫁他,他定然終身不納妾,也不會在任何方面讓你不高興。其實他是真的真性情,你哥哥和他相交有十年了,對他還是很了解的。」

十一娘說,「嫂嫂,請你不要再勸我了,我心意已決,不會嫁人的。我二月就走,一路往西蜀去,之後再回京城,這是我的願望,我不想耽擱了。」

宋惟只好不再勸了,十一娘又說,「此事還請不要讓那秦七爺知道。我實在怕了他了。」

宋惟只好點了點頭。

秦簡揚又來找宋惟,宋惟皺眉道,「你把人那般了,你還要我家妹子嫁給你?她覺得你不是可信任之人,不願意托付終身,你請我幫忙也沒用。」

秦簡揚還從沒有這般消沉過,想要親自去找十一娘說話,十一娘關著院子不願意見他,他也不好做出翻院子的事情又惹她討厭。

又過了十幾日,秦簡揚實在是等不得了,只好出此下策,偷偷摸摸翻進了十一娘的院子,進去後才發現里面沒有人了。

他只好又去找了宋惟,生氣地道,「你們把十一藏到哪里去了,她分明沒有在府上了。」

宋惟也惱了,「你這么一個大老爺們,總是質問別人家女眷,算是怎么回事。」

秦簡揚只好朝宋惟躬身作揖了,「我的姑奶奶,你就幫幫忙吧。你們真的願意看我打一輩子光棍,你那小姑子一輩子不嫁呀。」

宋惟把他趕了出去,後來秦簡揚得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十一娘已經往西蜀去游歷了。

秦簡揚看到這個條子,甚至覺得這是宋惟故意耍自己的,十一娘一看也不是會走大老遠的路出去游歷的人,畢竟游歷這是男人做的事,女人誰會這般去做。

但他還是帶了幾個屬下就騎馬追了去,去西蜀的路也就只有那么一條,十一娘走得慢,秦簡揚在半個月左右時追上了她。

在一座縣城里,十一娘穿著居士的青衣,戴著幃帽,去游了縣中的幾座有名寺院之後,就回到了客棧中來。

當晚,十一娘睡在床上,正是半夢半醒之際,發現有人看著自己,一下子睜開了眼來,就對上了黑暗中一個人的眼睛,她嚇得要尖叫,已經被此人捂住了嘴,然後聽到秦簡揚的聲音,「好了,娘子,是我,你別叫。」

十一娘擁著被子怒瞪著秦簡揚,低聲道,「你……你怎么總做出這般偷雞摸狗的事情。」

秦簡揚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想了一想,發現自己果真如此,不由說道,「我就是個江湖草莽……」他最擅長的就是打架殺人,在許七手下,也是做護衛商船的保鏢,在最初,他們家甚至就是海盜,無聲無息帶走人或者殺人這種事情,才是他的專長所在。

十一娘道,「你怎么在這里?」

秦簡揚就說,「我知道你要往西蜀走,就追來了。」

十一娘皺眉看著在地上打地鋪睡得毫無聲息的丫鬟,「她怎么了?」

秦簡揚道,「只是給迷暈了,沒事,她明早上就能醒過來。」

十一娘坐在那里沉默地瞪著秦簡揚,秦簡揚只能讓臉皮更厚些,說,「我一直在海上,其實也很想去西蜀看一看,要不,我們就做個伴一同上路吧。」

十一娘道,「你是我哥哥的手下,你不回去做事嗎。」

秦簡揚便道,「他還有別的人可以管事,再說,我的終身大事,不是更加重要?」

十一娘聽到他又要胡說,不由道,「你快出去,我要睡覺了。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你也別纏著我。」

秦簡揚道,「可我們已經有夫妻之實了,我怎么能夠不纏著你。」

十一娘道,「你也是一個人物,怎么能這樣不要臉呢。」

秦簡揚像是受傷了一般,不說話了,十一娘其實覺得自己說得過重了,心里些許不安,但是最終還是硬起了心腸,直接躺下去睡了,沒有再管他。

秦簡揚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她並不知道,因為實在是太困,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她起床拾好後開始啟程,在客棧里沒看到秦簡揚,她心里便些許詫異,她以為他也在這個客棧里,之後騎上了馬離開縣城時,一路也沒有看到,她心里就有點郁悶,心想此人就知道胡說,還說什么一起去西蜀,根本就是哄騙人,看人不理睬他,就趕緊轉身就走了。也許他那些話,就是哄那些風塵女子的。看來此人也不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