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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元氣大傷;戰後,實力最強的狐異門又被正道七大門派連手剿滅,並稱七玄雙璧的門主「鳴火玉狐」胤丹書、「傾天狐」胤野夫婦雙雙遇害,魔消道長,實已到了極處。

近年還敢打著邪派旗幟四處擴張勢力的,七玄中便只有天羅香一家。

集惡道去抓了天羅香的弟子來,恰恰是狗咬狗一嘴毛,耿照出身白日流影城,一向以正道自詡,原該穩坐樹頭,看這些邪魔外道自相殘殺。

但yīn宿冥的拷問手段著實太狠,幾次耿照都想掠下樹去救人,須將指甲刺入掌肉里,直刺出血來,才能提醒自己不可沖動,萬勿失了理智。

到了第三天夜里,約莫yīn宿冥也問煩了,擄來的那名天羅香弟子已奄奄一息,用了幾樣不輕不重的刑,便交由冥渾屍老處置。

耿照本在樹頂默默監視,聞言不禁汗毛豎起:「交給那冥渾屍老,豈不是生剖了她?」待yīn宿冥率眾離去,忙躍上大殿屋脊,掀開壁板摸進橫梁,赫見殿中一座光滑石台,一名赤裸的少女四肢被張成了「大」字,腕踝以鐵環鎖起,細白的nǎi脯不住輕顫著,兩條細腿白皙筆直,平坦的小腹活像是仰翻過來的小白鼠,高高賁起的yīn阜覆著茂密柔軟的細毛。

冥渾屍老拿著尖細銀刀,作勢在她兩邊的鎖骨及乳間各劃一刀,嘿嘿笑道:「小姑娘!你有沒見過自己的心,生得什么模樣?待會我將你的腔子剖開來時,你便能看見啦!」少女簌簌發抖,仿佛連喊叫的力量也無,烏黑亮麗的恥毛被細白的雪肌一映,倍顯jīng神。

耿照心想:「集惡道中人如此殘毒,我若坐視不管,與他們有什么分別?罷了罷了!」銀牙一咬,縱身躍下橫梁,低喝:「住手!」第四七折青娥結草,寶刀神術為防解剖時血氣沖出,隨風遠送,阿羅漢殿中門窗緊閉,冥渾屍老乍見一條白影自梁間躍下、開聲喝止,還以為是什么天羅香或五帝窟的好手闖了進來,誰知竟是一名年輕的小和尚,生得濃眉大眼、黝黑結實,相貌卻是不識。

他對七玄中的名人了如指掌,可不記得有少年僧人模樣的成名高手,生滿凸疣的暗青丑臉上微一冷笑,怪眼斜乜:「你是什么東西,敢來壞你爺爺的好事?」銀刃在肥短如bàng槌的五指間滴溜溜一轉,「唰!」一聲刃尖朝下,徑往少女xiōng口chā落!「且慢!」耿照足尖一點,飛身撲去,豈料冥渾屍老這著卻是虛招,轉頭張口,「嗝」的一聲從喉間噴出大股紅煙,煙濃如血,腥臭難當,不住迸出石礫般的細小顆粒,竟不消停。

耿照陡被血煙卷了進去,身子一僵,「砰!」摔落地面,抱頭連滾幾圈,似是痛苦難當,直至冥渾屍老腳邊才不再扭動。

屍老張著血盆大口滾滾出煙,朝地面連噴了大半晌,這才意猶未盡地閉起嘴巴,鼻中「哼」的竄出兩道淡淡余息,轉頭對面露驚恐的少女獰笑:「這「蝦蟆煙」遇血即化,一會兒皮肉爛去,能硬生生抖出一副光潔完整的白骨來……」話沒說完,煙中忽然探出一只鑄鐵似的黝黑手掌,牢牢箝著他的喉頭,耿照揮去淡紅毒物,緩緩站了起來。

「你……怎么……呃……」冥渾屍老瞪大了黃濁怪眼,被扼的雙腳離地,不住痙攣抽搐。

耿照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料想是體內的碧火功自行發動,真氣流轉之間,毒氣竟不能傷,怒道:「以毒害人,好卑鄙的手段!」冥渾屍老突然冷笑,圓滾滾的肚子乍脹倏癟,脖頸膨開,一條結實的黑紅色煙柱自喉底狂噴而出!耿照及時偏開,雙掌本能運勁一錯,「不退金lún手」的無雙剛力之下,「喀喇」一記脆響,冥渾屍老的頸項已應聲折斷;余勢所及,癩蛤蟆般的胖大身軀一陣亂轉,頂著軟耷耷的腦袋亂噴紅煙。

耿照忙一腳將屍體踢翻了去,屍身著地時面口朝下,這才阻住了腹中滾滾而出的毒煙。

他有碧火真氣護身,固然不怕「蝦蟆煙」的劇毒,石台上的少女卻沒有這樣的本事,所幸少女神智未失,及時閉住呼吸,並未嗅入那含有劇毒的腥紅煙氣。

眼見蝦蟆煙逐漸擴散,卻沒有消失,空氣浮挹著一條條淡紅色的煙絲,隨手一撥都能擾動些個。

耿照嗅得久了,xiōng中隱隱有一股惡心煩躁的異樣感,暗忖:「看來碧火真氣也非不懼毒物,只是推遲了毒氣入體的時間。

」摸遍了冥渾屍老的外衫內袋,卻找不到打開手銬腳鐐的鑰匙。

他躍上橫梁,揭開一小片壁板,就著窗口深呼吸幾口,又回到石台邊。

那少女脹紅小臉,稚嫩的身子微微扭動,細小的xiōng腔之內氣息將盡,就快要憋不住了。

耿照連忙俯身,張口堵住她的小嘴兒,少女本能地張開櫻chún,貪婪吞著他度來的真氣,乳鴿般的細小nǎi脯不住起伏,白得酥滑耀眼。

耿照喂了她幾口真氣,拾起屍老掉落的銀刃,低聲道:「別怕!閉住呼吸,我一定救你出去。

」少女點了點頭,抿著小嘴兒,眸中又涌起薄薄水霧,白皙的柔嫩面頰卻羞得緋紅。

他運起碧火功,覷准了鎖煉的接合點用力一斫,「鏗!」火星四濺,鎖著少女右腕的粗煉應聲而斷,但細薄如匕首的銀刃也斷成了了兩截。

少女的欣喜不過一瞬,旋即花容白慘,怔怔望著其他三條鎖煉;濃睫眨了幾下,眼淚又滑落面龐。

耿照正自發愁,忽然「喀啦!」一聲,一人推門而入,雙手捧著一把連鞘大刀,低著腦袋邊走邊瞧,嘴里兀自叨念:「喂,癩蛤蟆!大王在顯義賊禿房里找到了這把刀,命你淬上無色無味、卻又最猛烈的劇毒……」忽然嗆咳起來,猛然抬頭,正是yīn宿冥身邊六鬼之一的大頭鬼。

耿照心想:「天助我也!」縱身撲去,雙掌翻攪騰挪、如推石磨,一左一右劃著兩個同心異轍的大圓,用的仍是鬼手金剛部中的一路「不退金lún手」。

大頭鬼身為鬼王長隨、駕前六鬼之一,平日負責牽馬,功夫見識遠勝冥渾屍老,見這小和尚雙掌如掃颶風,圓弧之間罡氣縱橫,難攖其鋒,連忙一個空心筋斗倒翻出去;正要開口喚人,小和尚的一只手已輕飄飄地搭上刀鞘,敢情他一瞬間由極剛轉極柔,竟連換氣吐息也不必。

「這……這是什么武功?」無視於大頭鬼的駭異,耿照「白拂手」一收,大刀旋即易主。

隨手擎出鞘來,但見滿眼冷冽寒光,卻是一柄鋒銳的厚背鬼頭刀,厚重的刀板上鐫有兩道並排血槽,形制頗有古意;近柄處有兩枚指甲大小的篆字銘刻,青湛湛的刀刃上隱約透出血光。

耿照慣見佳兵,目光如炬,不禁贊道:「好刀!」稍一閃神,大頭鬼拍開鏤花門扇,一躍而出。

「來人,快抓住他!」大頭鬼足不點地、向外竄逃,卻對殿外把守的鬼卒下令:「並肩子齊上,莫要走脫了人!」砰砰幾聲,六扇門間全被推開,四名鬼卒抽刀涌入,大頭鬼卻已掠出兩丈開外,背轉身去放開手腳,便要全力狂奔。

(糟糕!)耿照再不遲疑,刀鞘一掄,卷起一團毒霧掃去,鬼卒們微一踉蹌,紛紛撞進門坎里來。

他勾住為首那名鬼卒的頸子,屈膝上頂,連人帶鞘往後一送,將後面兩名鬼卒撞得頭破血流,眼見不能活了;接著運勁一圈,三具屍體滾進殿里來,最末一人本欲逃走,卻被剛力扯得向後仰倒,身體倏被三柄戟出的鋼刀貫穿。

耿照勁貫右手,大刀筆直射出,洞穿了五丈之外的大頭鬼,連人帶刀「篤!」牢牢釘上一株老干,鬼頭刀直沒至柄,晃都沒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