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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幫助,耿照咆哮跨前,左拳搶先揮出,以絕難想象的刁鑽速度,轟向惡佛眉心!這是純粹的力量對決,兩人直拳相對,不但須擋下對方之拳,還要承受己身拳勁的反饋。

調息再出的速度,將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惡佛根基較深,且力大體堅,按說力量爭勝應遠勝於耿照,見耿照搶先揮出第三拳,好勝心起,重哼一聲鼓勁於臂,右臂肌肉賁張虯起,猶如老樹盤根,全力轟出;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之下,大小懸殊的兩只拳頭無聲對撞。

兩股強絕力量對碰,惡佛毫無保留的全力一擊,占了極大優勢,碰觸的瞬間,清楚感覺到耿照拳頭骨碎、腕骨折斷,拳勁直摧手臂而去,耿照痛極而嚎……倏忽間,惡佛心中驟生一絲警兆。

--不對!下一刻,耿照身上火光大盛,眨眼間火舌疾吐,如龍如蛇,繞著耿照的右臂旋竄過來,折斷的腕骨、碎裂的拳頭,一下子像是全然無損,更激發出較之前尤強逾倍的莫名巨力,連同熾烈龍焰,一同焚殺過來!變化委實來得太快太奇,惡佛未及變招,眼睜睜看著龍焰旋上右臂,摧破護體罡氣,將整條粗碩的右臂吞噬入一片熊熊烈火。

腕折、骨碎的痛楚,連同一聲近似的痛苦嚎叫,齊齊自惡佛身上涌現,昔年威震江湖的殺僧魔頭臨危不亂,猶想以左臂反擊,哪知耿照搶先一步,動作敏捷若飢狼,飛起一腿,如釘如箭,重重踹在他的xiōng口。

這一腿來得突然,力量更比拳頭大得多,換作旁人,早被踢得身子一拱、直飛上天,縱使南冥惡佛霸道橫絕,仍被平平推出十數尺遠,雙足在地面犁出兩道深軌,背脊「轟!」撞塌了大半堵牆,口噴鮮血,才將拳力悉數卸去。

耿照高舉離垢,驪珠奇力催鼓至極,刀上的刺白鋒焰「轟」的一聲脫離飛出,繞著刀身轉動如活物,流竄的焰柱上鱗甲宛然,刀尖附近焰頭熾烈,更是如拏似角,遠看竟似龍形。

漱玉節本欲乘亂攜弦子逃離,見到這一幕不禁停步,喃喃道:「是龍……他果真是龍!」忽覺掌中小手一扭、弦子又想沖上前去,面色微沉,低聲道:「不許妄動!老老實實待著!」心中詫異:「這丫頭素來冷靜,怎地今日如此沖動?」弦子畢竟最聽她的話。

宗主既然吩咐了,她便不能再管耿照,就像宗主要她待在耿照身邊,所以他說的每句話她都放在心上,從來沒有忘記。

少女清冷的目光投向另一個角落……該說是另一個人,靜靜的,誰也沒有留意。

耿照一拳打退惡佛,猛然回頭,持刀走向yīn宿冥。

她適才遭重掌轟飛,半身幾乎散架,若非穿有辟邪寶甲,這一下少說也要肩骨碎裂。

見「小和尚」持刀而來,她疼得直不起身,想挪後又使不上力,勉強拔出腰畔的降魔寶劍,散亂的架勢卻毫無嚇阻效果。

傾危之際,一條修長的身影橫里殺出,手中金杖一格,擋下火龍盤繞的離垢刀,正是「玉面蠨祖」雪艷青!「快走!」猙獰的白焰映亮面龐,雪艷青雙手持杖一翻,猛將離垢壓住,合離垢之銳、耿照之力、驪珠之威,一時亦難掙脫。

杖頭的黃金蛛首在高熱下逐漸融化,滾燙的金汁崩流一地,杖里浮露出一桿烏沉黝黑的長兵,似槍非槍、似矛非矛,穩穩壓制離垢,竟不懼其熱,洵為異物。

yīn宿冥最不想被她拯救,莫可奈何,青著臉拄劍退開,只是礙於肩傷,動作怎么也快不起來。

耿照催鼓奇力,龍形白焰纏上了金杖,連包裹在黃金汁液里的奇形長兵也開始變紅,雪艷青一下失神,離垢倏然掙脫箝制,一刀一杖甩著金汁悍然交擊,仍是勢均力敵。

雪艷青在兵器招數,甚至怪力上都不落下風,獨獨在融成液狀的黃金底下吃了悶虧。

金汁在纏斗間不住噴灑,濺上耿照的手臂他也毫無所覺,但雪艷青肌膚嬌嫩,甲下又有大片裸露,平時自是不懼,銷融的金水卻如水銀般無孔不入,不比一般的兵器招式,絕難防范。

她邊打邊躲,武功大打折扣,片刻見yīn宿冥已退至一旁,一杖將耿照迫退,趕緊抽身。

這一lún斗得旗鼓相當,更加激發驪珠潛力,耿照躍上高牆,踩著脊頂奔至一處凸出檐角。

這院落位於半山腰處,飛閣下便是滾滾江水,他迎風舉刀,刀上龍焰又生變化,急旋之間,竟隱隱要幻出第二、第三,甚至更多條的火焰龍形,活靈活現,繞著刀身劇烈燃燒!鬼先生見情況不妙,再這般提升下去,誰還能制服得了他?提聲大喝:「並肩子齊上!不收拾這廝,誰也走不了!」yīn宿冥咬牙道:「說得輕巧!這當口,誰近得了他的身?」鬼先生回頭道:「祭血魔君!請借血刃一用!」角落里,被稱作「祭血魔君」的血甲門代表冷哼:「太遠!」yīn宿冥聽見不禁皺眉:「什么太遠?」忽然醒悟,那「箜篌血刃」有距離限制,相隔太遠,威力難以施展。

她未及細想,沖口問道:「多遠?」祭血魔君yīn沉一哼,理都不想理。

鬼先生卻笑不出來。

有范圍限制的武功,距離即是罩門,豈能說與人聽?見耿照目露凶光似欲噬人,不欲拖延,抄起地上一柄馬刀,遙對雪艷青喚道:「蠨祖,你我連手壓制這廝,支持五招即可。

我先上!」沒等雪艷青答復,飛卷上檐,踏瓦移行,持刀撲向耿照!他摸透了雪艷青的性格。

不給她時間猶豫,她便會按本能行事,而一向被視為是邪道艷姬、yín毒魁首的天羅香之主,本質上卻是個正直而公平的人,絕不占人便宜。

那柄斬馬刀粗劣不堪,在離垢之前撐不到兩合,「鏗!」斷成兩截,斷口融成鐵汁。

鬼先生一個倒栽蔥翻落,伸手一勾,攀著牆瓦輕巧躍回,雪艷青及時補上缺口,半毀的金杖已看不出原本的華麗蛛形,前端露出半截黑矛尖,長桿上鐫有凹凸不平的花紋,似是什么圖形文字。

古木鳶說過,「虎帥」韓破凡的絕學《玄囂八陣字》是一門槍法。

(黃金鑄杖,只為掩人耳目。

這杖里所藏的兵器,必與《玄囂八陣字》有關!)他借機飄退,祭血魔君的矮壯身形已至雪艷青身後五尺處--這絕不是「箜篌血刃」的最大范圍,而是祭血魔君願意以之示人的假象。

他雙臂交叉於xiōng,正欲反手彈指,見雪艷青微一踉蹌,狼狽避開一蓬濺至身前的銷融金水,眼看防線將被突破,忙不迭地抽身疾退!鬼先生大叫:「蠨祖!再撐一招,請即退開!」卻以眼色示意魔君。

果然雪艷青聞言頓住腳跟,咬牙又硬接了離垢一擊;背後,祭血魔君十指彈掃,「箜篌血刃」的無形震音貫穿嬌軀,透甲而出,轟得耿照氣血翻涌,臍間驪珠一黯,充盈百骸的奇力如煮繭剝絲般抽回,離垢刀的火焰迅速消褪。

耿照幾乎站立不穩,拄刀撐持,誰知離垢「嘩啦!」chā進檐瓦柱頭,幾乎將整片檐角斫斷,離垢刀卡在殘斷的建築之間,耿照與雪艷青立身處搖搖欲墜。

玉面蠨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被震音近距離貫背透xiōng,饒是根基過人,也受沉重的內傷,嬌軀卧倒,攀著檐瓦不讓自己掉下去,連倒退爬回的力氣也無。

鬼先生躍上飛閣,貓兒也似的走到她身邊,支撐著檐角的木柱「咿呀」幾聲便不再晃動,可見輕功之高。

雪艷青掙扎欲起,鬼先生搭了搭她的腕脈,笑道:「蠨祖勿憂,我認識極高明的大夫,必能為蠨祖延治。

」雪艷青俏臉煞白,一抹殷紅淌下嘴角,極其艱難地開口:「杖……我的杖……」鬼先生一一扳開她修長的玉指,取過金杖,笑道:「我與蠨祖借杖一用,少時便還。

蠨祖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