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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戳向耿照雙眼!這一下迅捷無倫,耿照還來不及吃驚,右臂本能一撥,格開那玉一般的小小柔荑;兩人肌膚尚未接觸,女子又無聲無息縮手,連風都沒扯起一縷,仿佛什么事也沒發生過。

「教你的人也許出於好意,但你的性子不適合練天狐刀。

方才你可以躲,性格狠戾些的還可能後發先至,以攻代守,更能搶得先機……但你卻只是擋下而已。

」女子嘆了口氣。

「天狐刀講究的是機變百出、虛無飄渺,於虛實之間用心機,不適合你。

我原本想教你三招步法,讓那人碰你不著,時間拖久了,青狼訣的缺陷自會收拾他。

現在看來並不合適。

」耿照恍然大悟。

黑衣怪客最可怕的是刀槍難入、傷不成傷的青狼訣,但他最怕的也是青狼訣。

只消以敏捷身法繞圈子游斗,避免正面交鋒,待他攝取自生肉的jīng元消耗完畢,黑衣怪客不走都不行,眼前的危機自然解除。

「我懂啦。

」耿照對自己的速度頗有信心,低聲道:「請讓晚輩與他周旋,盡力不被他的利爪抓到便是。

」女子卻搖搖頭。

「萬一他撇下了你,轉而攻擊這里,你待如何?」耿照聞言一愣。

就算這神秘莫測的白發女子足以自保,他也不能不管昏睡的雪艷青……卻聽女子笑道:「那人也是工於心計之輩,不好好利用你的性子,那才真是稀奇。

你這個不閃不避、什么都往身上攬的脾性,學稽神刀法還合適些,卻學不得天狐刀。

」她嘆了口氣,輕道:「也好。

本來要學三招的,現下學一招就行啦。

」伸手去按耿照的右手肘彎。

肘彎乃是人身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耿照本能圈掌一攔,這回女子並未縮手,兩人單臂交纏、快若閃電地交換了幾招,耿照只覺她膚觸細滑,竟像沒有體溫似的,小小的手掌又軟又綿,怕真的出力碰傷了她,只以白拂手的招式卸勁。

誰知轉得幾下,她輕輕一推,細滑的小手便突破中宮,穩穩按在他的xiōng膛上。

耿照確定她也沒使什么內力,況且以白拂手黏纏之jīng,就算岳宸風當日也沒法一掌突破,女子的手法巧妙至極,倒像順著白拂手的路數反向旋回,每個動作的力道都被jīng准無比地承接了過去,你進她退、你往她來,竟無一絲罅隙。

白拂手的卸勁與防御體勢不但被拆解成一個個零碎動作,還被她的小手像套袋葡萄般兜裝起來,卻又有著一絲極其微妙的隔閡,完全無法產生威力,乃至她把手往前一摁,就這么輕輕巧巧地貼上了xiōng膛的膻中xué。

這絕非白拂手不夠巧妙,甚至與武功的強弱無關,就像天下最鋒銳的劍,也不能砍開為自己量身訂做的劍鞘。

女子見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出身鑄煉名門流影城,對體悟這路手法極有幫助。

你方才使的,可是薜荔鬼手中的一路白拂手?這門神功失傳已久,倘若能痛下十年苦功,成就當不可限量。

」(她……她連薜荔鬼手也知道!)女子將他的錯愕全看在眼里,淘氣一笑,指了指柴刀。

「狼荒蚩魂爪不是什么上乘武功,比起你的白拂手差多啦。

你把這招學起來,他便奈你無何。

」並攏五指隨手劈攔,使的卻是刀法。

耿照記心不錯,女子的動作亦不難,他邊看邊比劃起來,居然似模似樣,只是看不出這樣的簡單刀路,如何能克制黑衣怪客的「狼荒蚩魂爪」。

女子帶他做了幾次,突然鉤起五只白玉雀舌般的纖指,作勢抓他xiōng膛。

耿照對剛才被她一掌穿入中宮之事猶有余悸,正要撥開,忽聽女子低喝道:「用刀!」耿照一凜,柴刀左抹右回,眼睜睜看著她一條線條修長美好、偏又小巧如牙雕玩物一般的藕臂穿出袖管,與他交錯而過,生銹的柴刀卻停在她脖頸邊,距離微透出青絡的白皙長頸僅有分許。

耿照目瞪口呆。

女子傳授的刀法似是為這一爪量身訂做,縫貼縫地逆著爪勢倒旋回去,又重演一遍中宮突進、如入無人之境的戲碼。

「這……這是什么刀法?」他不禁喃喃說道。

「心訣乃是我桑木yīn所傳的「蠶馬刀法」,招式則是我按《青狼訣》圖譜所載,與適才他所使的狼荒蚩魂爪相印證,臨時拼湊出來的。

你臨敵時還須自行修正變化,不能一味墨守。

」忽然想起了什么,抿著小小的嘴兒笑道:「這「蠶馬刀法」也是沒有固定套路的,貫通心訣後,你見一套武功便破一套,什么樣的攻擊法兒都能為它量身打造一只鞘,老老實實裝起來,任它如何鋒快,獨獨拿你沒辦法。

」耿照省得厲害,女子雖未直接告以心訣,僅僅是這一點撥,他已受用無窮,忙收了柴刀,正襟俯首:「多謝前輩指點。

還未請教前輩高姓大名,尊諱如何稱呼?」女子笑道:「你叫我馬蠶娘罷。

咱們桑木yīn的主兒,歷代都叫這個名兒的。

」帳外又是一聲驚天咆哮,那名手提白燈籠的女童奔至帳前,福了半幅:「啟稟蠶娘,那廝似是復原啦!需要我等出手么?」那女童耿照適才打過照面,看來不過十歲模樣,誰知聲音卻頗為蒼老,蒙眼不看的話,還以為說話的是名老嫗。

馬蠶娘揮手道:「玉嬤,先退下罷。

那人不是你們能應付的對手。

」轉頭對耿照道:「你身負碧火神功絕學,論長力他不及你。

臨敵時切莫著慌,穩扎穩打,必能取勝。

」「晚輩理會得。

」耿照對她的武功見識甚是服氣,無論她再說出什么也不覺得詫異了,抱拳一揖,提刀揭帳而出。

院中,黑衣怪客正剔著骨爪,身上已不再逸出刺鼻的濃煙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