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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端一指,洞窟深處驟亮,露出壁上的奇異圖樣。

「不……不要!」橫疏影慌忙轉頭捂眼,不敢再看。

「你不是想要武功、想要幫手,想要報仇么?」老人的聲音倏地來到她身後,枯瘦如鷹爪的指掌箝住她綿軟的香肩,似乎隨時都能將她扳轉過來。

「若你對我再無用處,至好不過一具刀屍!你想不想看個清楚,妖刀的秘密是什么!」「……不要、不要!」橫疏影魂飛魄散,偏偏無法掙脫箝制,死死閉著眼睛不敢睜開,顫聲道:「我……我會有用處的!別……別讓我變成刀屍!我……我不要!不要……」「那就讓我看看你的用處!」老人隨手一推,姿容絕世的尤物踉蹌趴倒,濃發披散,狼狽的模樣無比凄艷。

隔著眼皮,橫疏影能感覺那映透薄膜的紅光已然移開,灼熱的炬焰似已回到了原位,不再照著那恐怖的地獄深處。

她跪坐在濕冷的地上絮絮嬌喘,美艷的面龐爬滿液漬,分不清是汗是淚--這一刻,絕頂聰明的麗人已知古木鳶並沒有要除掉自己的意思,但逞強對她並無好處,柔弱無助的姿態能為她多爭取一點喘息的余裕。

若無心愛男人的身影在心底支持著,她恐怕早已崩潰,像傀儡般放棄自我,唯老人之命是從。

「恐懼」,正是古木鳶用以支配她的萬靈葯。

但再也不會這樣了。

橫疏影對自己說。

--我已經有了比復仇更重要的東西。

現在,即使放棄仇恨,她的人生也能繼續下去。

只要在背後緊緊守護著他……然而,古木鳶畢竟是古木鳶,永遠都能出乎她的預料。

「……但你的提議值得一試。

我們在耿照身上花了偌大心血,若然付諸東流,似乎也不合算。

你能讓那名少年為我殺一個人,我便留下他的性命;否則,就像我之前說過的,你的行動失敗了,便由我親自動手。

」「殺什么人?」「鎮東將軍慕容柔。

」他沒什么猶豫,幾乎是不假思索。

橫疏影有「被將了一軍」的感覺,但這個可能性她事先也已想過,仍未脫出沙盤推演的范疇。

為避免「姑射」直接針對耿照,即使此事甚難,一定得先答應下來。

況且慕容柔並不好殺,這種等級的目標,在某種意義上是極有可能「殺之不成」的,即使是失手也能勉強交代過去的法子,橫疏影一眨眼便能生出幾條;與其說是難題,更像是古木鳶給的台階,錯過這一村,興許便無下一店。

她想也不想,立即點頭。

「我會盡力而為。

」「很好。

」老人在她掌中塞了件物事,冷硬如鐵,份量卻輕得多,外頭包覆著軟革厚紙一類。

「這是「號刀令」,用以控制刀屍,放眼東洲,怕少有人能用得比你更好了。

你是我得力的部下,智謀機巧,當世少有,把你變成刀屍,不啻bào殄天物。

」橫疏影猛然抬頭,恰恰迎著老人的目光。

不知是錯覺否,鳶形面具的眼洞之中,似掠過一抹鋒冷譏誚。

「……該做為刀屍來使用的,是耿照。

我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你了。

」◇◇◇棲鳳館頂層是皇後娘娘起居處,民間傳說袁皇後生性好靜,日常所用不尚鋪張,果然熄燈後偌大的樓層里空盪盪的,並無六局女官充斥、十二監內侍蜂擁的場面,即使耿照運起碧火真氣凝神細辨,四周仍是悄靜一片,仿佛只剩下廊間高掛的一盞盞紅燈籠。

這樣的冷清實是出乎意料的不尋常。

不知為何,他心中突然浮現「陷阱」二字,把宮女內侍全都撤了去,休說夜里皇後有什么需要,須召人前來服侍,便為維護皇後娘娘周全,也不該這般大唱空城計才是。

這樓層四面設有觀景用的露台房間,而皇後的寢居卻是在正中央,須經重重回廊曲折盤繞,方可抵達,自也是為皇後娘娘的安全著想。

耿照通行無阻,一路潛至鳳閣前,益發覺得不對勁,急尋橫疏影的熱切之心逐漸冷靜下來,正想戳破窗紙窺看,屋內忽傳出細碎的腳步聲,眨眼便來到門前。

(不好!)咿的一聲朱漆門扉推開,一名小宮女探頭出來,左看右看,見廊間空無一人,回頭道:「主子,廊上沒人。

要不我出去看看?」聲音冷冰冰的,雖然清脆甜潤的少女喉音十分動聽,自她嘴里說將出來,卻有股說不出的烈性剛硬,一點兒也不像隨侍貴婦的丫鬟侍女。

耿照搶在她推門之前,及時躍上了梁柱,連橫梁間的泥灰都沒踩落半點,比雁兒落地還要輕巧。

聽得那宮女口吻有異,微微俯低,只見她上身一襲團領窄袖短衫襦,下半身則是珠絡縫金帶紅裙,裙邊開衩,正是宮中侍女流行的「旋裙」形制;裙內還著一條寬松的薄羅紗褲,方便灑掃干活,式樣也十分俏麗活潑。

衫裙之外,則罩了件宮里時興的「比甲」--這種前短後長的背心形似褙子,不過是去掉袖管罷了,兩側開衩處縫上襟扣,又或以系結帶子結在xiōng口,前xiōng後背既能保暖,臂肘又能活動自如。

橫疏影時時留心平望都的仕女風尚,身邊的使女丫頭也都穿這種比甲,只不過那宮女所穿乃是深綢綉金、極盡妍麗,品味卻不如橫疏影的恬淡高雅。

從耿照的角度只能看見她的鼻尖睫毛,少女膚色白皙,鼻梁高挺,兩排睫毛甚是彎翹,想來相貌也是極美的。

正想看清楚些,誰知蠶娘替他找來的這身錦袍甚新,袍面細滑,身子微向前俯,膝上襕袍隨之滑落;耿照猿臂一撈,堪堪捏住,袍角帶風卻掃落一小片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