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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世子符寬已於島外成親,還育有一女,無法向漱家提親,漱玉節卻主動向白島表示,願意嫁與薛百媵的義子兼傳人、人稱「蛻骨風雷」的薛尙,使黑、白二島的同盟更加穩固。

薛百媵並未考慮太久。

白島在肖龍形初期的一lún猛攻之下,說句「元氣大傷」毫不為過,面對實力堅強、人丁繁盛的紅黃二島,就算締結姻盟,將來地位也難對等,正於年輕神君手里圖強蛻變的黑島,無疑是最合適的對象。

況且,照薛百膳與漱玉節的盤算,此舉無疑重搨了肖龍形一巴掌,讓他迎娶漱玉節的狂言落空,肯定氣榪跳腳;若能撩得他沉不住氣,殺上黑6搶親,chā在四家高手雲集的場子里,這場「蒼島sāo亂」便能提前落幕了。

即使容間羽極力反對這種顯而易見的挑釁,黑島仍是張燈結彩、熱熱鬧鬧辦了場盛大婚禮。

四島重兵陳於山下,蒼島的雜牌軍若敢沖下來,等若直接沖入包圍,肖龍形再怎么張狂,也不致如此無智;遑論喜筵列席者,無一不是四島領導核心,賓客個個武功高強,只怕肖龍形不來。

起初眾人還有些戒愼,畢竟這場婚禮多少有點誘餌的意味,酒過三巡之後,襯著絲竹悠揚、歌舞翮翩,劃拳行令不絕於耳,各桌漸漸喝開,終於有幾分大喜的模樣。

五島雖以女系為尊,婚俗與島外差異不大,新娘一樣是鳳冠霞帔,只是毋須以紅緞蓋頭,亦不用於房中枯等,徑於席間敬酒受祝,與新郎倌無異。

漱玉節量淺,雖黑島群臣舍命擋酒,亦架不住流水價來的賓客,開席未久,便已飮得雙頰酡紅,分外明艷,全靠薛尙一夫當關來者不拒,才未當場醉倒。

「薛小乙!不一樣啊,還沒洞房就這般疼老婆,敢情轉了性?」「小乙官,神君花朵般的人兒,你可要好生敬愛,別犯渾啦。

」眾人見狀紛紛打趣。

薛尙從小就是頑童,到處打架惹事,與符寬直是天壤之別,大異於薛百膳心中理想的傳人形象。

所幸頑童長大,沒和符若蘭一樣,成為神憎鬼厭的闖禍jīng,薛尙為人豪爽,五島內知交遍地,走到哪兒都有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白餐可蹭,人緣極佳。

他喝得舌頭都大了,眯眼嘻笑:「你……你媽才犯渾!胡說八道……喝!」漱玉節不勝酒力,卻不能早早退席,撐了半天鼓樂一變,奏起一種時而尖亢、時而蒼涼的異調古曲,手持雉尾的兩排覆面舞伎分退開來,一名身穿五彩綉衣、頭戴怪異面具的舞者從天而降,在眾人的轟然叫好聲中,跳起了戰舞般的大儺來。

此即五島風俗,最異於央土處。

跳這「蛇面舞」的舞者須是男子,臉上的面具雕成蛇盤模樣,中央昂起的蛇首從鼻子處伸出長長一截,足有四五寸,宛若天狗,通體髹著亮似漆器的鮮艷青彩,鱗紋隙間滲著金線,一出場便攫住所有人的目光。

五&婚茲禮儀,必以蛇面大儺作結,跳完了逭邊舞,樂工舞伎方能退場,新人也能名正言順離開,把握價値千金的良辰春宵。

因此賓客的喧鬧情緒,往往在蛇面大儺時達到最高cháo,結束前可盡情歌舞;大儺一跳完,主角便即離場,留客自飮,難免少了促狹之樂。

這舞者「砰!」赤足落地,踏著空心的台子跳起大儺,虎虎生風、氣勢驚人,在場一干豪膽男兒豈能自禁?紛紛離座,跟著跳起來。

雖未如持羽的舞伎整齊分列,甚至有人跳兩下便踉蹌摔倒,然而配合鼓聲踩落的震腳、強而有力的揮臂,出乎意料地一致好看,當眞是步似虎撲,臂若cào戟,進退如持戈舞盾般森嚴齊整,氣魄驚人。

一曲跳完,眾人皆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放聲大笑,豪氣直沖雲霄!漱玉節趁著舞伎退場時一片混亂,扶著兩名侍女彎彎繞繞穿過桌道,好不容易退回新房。

黑島建築多是地板以木構撐高,並不接地,防止地氣侵體,日久生疾;門廊遍鋪木板,門非對開,而是設軌拖滑。

室內以稻桿編成的迭席為地,入里須褪靴鞋,以免踩wū;椅幾特別矮小,以便坐在席上使用。

就連睡覺,都是直接將被褥鋪上迭席,而不用撥步床之類。

侍女為神君脫了綉鞋,見她酒醉發汗,竄高的體溫將甜膩乳香蒸出頸襟,忙連羅襪也一並褪下,露出兩只色白不遜棉織的光裸玉足。

漱玉節只是頭昏腦漲,神志未失,不讓侍女再脫,厚重鳳袍下伸出半截白皙纖細、宛若鶴頸的修長小腿,翹著美臀,爬上綉有同心鴛鴦的大紅錦褥,一路窓窓窣窣爬到枕頭上。

換作平日,她決計不肯讓侍女見到自己翹著pì股、雙手抱枕的模樣,然而酒後自制力減弱,一抱著輕軟的鵝絨綉枕,藕臂就像生了根似的,再不肯放,模樣可笑也顧不得了。

兩名侍女掩口嘻笑,合力將神君轉作側卧,替她解開里外數重的衣衫系帶。

「干……干什么!不……不要脫……走開!」雙頰緋紅的神君早沒了平日的威嚴,活像只可愛的小動物,胡亂拍開摸進衣里裙下的細軟小手,一副很受冒犯的模樣,侍女們都笑了。

「神君這樣……一會兒行不了房啊。

」厚重的禮服將玉人袈得嚴實,莫說花徑難尋,便想翻開裙底也不易。

考慮到春宵苦短,房里備有就寢用的白綾單衣,待神君入內,服侍她換過輕便的衣裳,以免新姑爺不得其門而入,掃了興致。

漱玉節腦袋昏沉,難得使起性子,連聲趕丫鬟出去;眾人正無奈,「啪!」紙門滑開,濃重酒氣卷入,一只腳還未跨進門里,已熏得諸女幾欲暈厥,見是姑爺薛尙,趕緊幫他把粉底邑拗的官靴脫了,服侍更衣,豈料又碰釘子。

薛尙生得英俊粗獷,言詞詼諧,又不端架子,一貫招姑娘歡喜,平日同侍女言笑不禁,會拒絕這種貼身親昵之舉,簡直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好啦好啦,聽你家神君的,全都出去!哪個跑得慢了,姑爺給剝得赤條條的,先……先拿來祭旗!」作勢欲抓。

侍女們又笑又叫,恐遭毒手,小鳥似的四散驚逃,轉眼跑得干干凈凈。

漱玉節對薛尙沒甚感覺,yòu時常聽他如何搗蛋、闖了什么禍事挨罰,不過笑談趣聞里的一條名字罷了,便是私下獨處,談得也是島上諸事,莫說夫君,說不定從未當他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