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缺了一絲神-韻。
司鶴閉目皺眉,腦海里如走馬觀花一般浮現出季妄懷的一顰一笑,無意識地,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他的嘴角已經緩緩揚起。
最後一筆落定,玄衣男子身披毛領大氅,眉眼凜冽而又柔和,似是三月春風,帶著不可捉摸的溫柔。
司鶴深吸了一口氣,取出隨身帶著的匕首,快而狠的地在手上割了一道口子,將血水滴在宣紙之上,見血滴不夠,他又咬牙將傷口割的大了些,血浸濕了畫卷,正欲蔓延開來,他連忙將手覆上。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畫卷紋絲不動,司鶴心里暗嘲自己怎么開始做起了荒唐夢,然而就在下一秒,一只手從畫卷里伸了出來。
……
司鶴和小露水繞著這個「季妄懷」左看右看,雖說是個假人,但模樣和真人也差不了許多,只是不能說話,也沒有靈氣。
像是季妄懷得了痴呆症,傻乎乎地。
「小鶴哥哥,這個假人可以和我玩嗎?」小露水湊上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恐怕不行。」司鶴摸著下巴道,「最多就是個擺設。」
兩人圍著這個假人看的津津有味,司鶴就連傷口還在滴血也毫不在意,他如今已經能使人幻形,雖然還有不少缺陷,但這於他而言,已經算是一個不小的突破。
「季妄懷哥哥。」冷不丁地,身後的小露水突然道。
「這不是你季妄懷哥哥。」司鶴坐在石凳上,撐著頭盯著假人看來看去,耐心解釋道:「小露水,你說這是不是已經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了?」
「就是季妄懷哥哥!」小露水的聲音變得雀躍起來,司鶴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他謙虛道:「其實沒有這么像的,和真人來比還是差了點兒。」
不會吧,他已經畫的這么好了嗎……
雖然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畫的挺像的……
突然,從他的身後伸出一只手來,挑起了「季妄懷」垂在胸前的墨發。
「挺好的。」
司鶴猛然回頭,差點撞進男子的胸膛,這人身上有種好聞的寒梅香,冷清又孤傲。司鶴由於坐在凳上,比身後弓腰的男子矮了一大截兒,他一抬眼,就能看見這人上下滾動的喉結。
這是他第一次同這人靠的這么近。
「你……你怎么來了!」即便每次不經意的相見,都是這句話,但司鶴唯在此刻,鼻頭有些酸澀。
「很意外嗎?」季妄懷站直了身子,笑著說:「父皇讓我來承國尋一個人,沒有跟你說,想嚇唬嚇唬你。」
這是司鶴頭一次見季妄懷如此小孩子脾氣,他心情頓時變得輕松不少,「確實被嚇了一跳,我還以為我畫卷里的人又跑了出來。」
「如今你已經能使人幻形了嗎?」季妄懷滿眼贊嘆,他負手繞著假人看來看去:「不錯,雖然有些呆板,但若是不仔細看,倒也發現不了。」
「只是……」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只是看著另一個『自己』有些不習慣,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兩人旁若無人地開始寒暄著,小露水時不時也會插上一兩句話。司鶴告訴季妄懷不必擔心會有人闖進來,他已經吩咐下人守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