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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漸行漸遠,門扉開啟後再關閉,掩去了他們的對話,他們的身影,空無一人的室內,恢復了寂靜。

※※※※

傑克被要求和李慎打一場的時候,他很奇怪,他以為他們不會有交手的一天。

「為什么?」

「傑克,我覺得阿慎是棵好苗子,所以,你摸一下他的潛力有多大。」張慕傑解釋著,末了還特意交待:「要搞清楚,這不是正式比賽,他的狀態也不好,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你千萬不能動真格的。」

不能動真格?傑克的臉色不太好,冷冰冰地看著張慕傑說得口沫橫飛,然後像算准了他不能拒絕一般,瀟灑地拍拍他的手臂就走人,進了辦公室。

傑克沒得選擇,他只能上台,在台上他和李慎成為對手,在這次沒有現場觀眾的比賽。

全室的玻璃都經過隔光處理,這個常年不見天日的場館向來詭秘陰暗,它唯獨點亮的一盞燈照耀著中央的擂台,刺眼的強烈的白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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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的中央,傑克左右擺了擺頭,壯碩的身體如山般立定,靜看著李慎踏上了這個戰場,他面無表情地將雙手握拳,然後擺出一個架勢。

「不管張慕傑說了什么,但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對我留情。」李慎咧著嘴大刺刺地笑,一邊往手腕上纏綳帶,一邊尋釁似的對傑克說:

「等著你,把我打趴下。」

臉色閃過一絲波動,傑克直望住李慎,領略到他強盛的氣勢,他的戰斗力,目光一凜冽,似乎,也不存在所謂的留情了。

「那么……」傑克的聲音低沉,他慢慢地換了一個姿勢,視線對上李慎的眼睛,續道:「……多多指教了。」

傑克的力量是讓人恐懼的,而李慎是雀躍的,他挺直了背嵴,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黑色的瞳孔彷佛迸射著赤紅的焰光,他笑得有點過度興奮,說:「指教?不懂,我只知道」

「我們的戰斗!」

激揚的語音方落,傑克不答,也沒機會回答,他目睹著一只捷迅又勐悍的黑豹奔至他跟前,足尖一躍凌空而起,騰飛的身體擋住了屋頂射下的光……

傑克站在李慎的陰影里,不慌不忙,迎來他半空中掃出的左腿

魁梧的身形靈敏得不可思議,傑克腳下一個輕移,避過了這會踢斷常人脖子的一擊,同時回以一拳!

李慎落地後極快地側身一閃,腳跟扎穩,積聚了強大爆發力的右手也揮出一記重拳,直接碰上傑克的拳頭,兩擊直線中相撞。

凶狠的進攻,敏捷的防守,兩道身影分離,後撤,他們怒目相瞪著,不到幾秒,再度糾纏。

每一記拳擊的揮動,無形的空氣彷佛被他們劃出一道道刻痕,深沉。

一個簡單但殘酷的擂台,它是拳手的生涯,是男人的戰斗,上演著一場場野獸般的廝殺。

成者王,敗者寇。

他們的戰斗。

※※※※

除了搏斗中的兩人,偌大的場館沒有第三個人,他們也不在乎沒有觀眾,越打越勐烈。

李慎在技巧和經驗方面是比不上傑克的,時間一長,他的弊處就暴露了出來,挨打的份量就漸漸的多了,他好像已經招架不住。

一個噼腿進攻失敗,李慎被傑克整個人扛在肩上,旋轉一圈,重重地摔在地上!

難看地趴著,李慎倔強地吞下一聲悶叫,他站了起來,擦了一把汗水,盯著傑克,呸了口唾沫又沖了上去,打不死的一般。

在這層樓的小辦公室里,某個人透過一面玻璃清楚看見了,他這樣狼狽的現狀。

「你讓我來看他挨揍的?」眼前放映著李慎一次次爬起來再被打趴的畫面,林睿的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他冷冷地笑著,問:「張慕傑,你是想挑戰我的忍耐力嗎?」

「老板,不是,我沒這個意思。」就算做足了心理准備,張慕傑還是有點受不了這種壓力,他盡量平穩地解釋著:「我是覺得你有必要看一下阿慎的潛力,拳館如果栽培他的話,絕對可以得到很大的回報。」

「回報?我要他的回報做什么?」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林睿偏過頭對著張慕傑,冰寂的眸光透出了嘲諷,道:「麟森本來就是為了他而存在。我早告訴過你,我之所以出這么多錢給你運作麟森,目的只是要保護他。」

「他不用保護。」張慕傑驀地坦白說出,他壓抑了很久的想法,「阿慎他不需要這樣的保護,只要經過訓練,他有足夠的實力在擂台上生存,他渴望他的生活。」

「那又怎樣?等他過了這個年齡段,他對拳擊自然會冷卻。」林睿不耐地擰著眉,絕美的臉瞬間冷然得駭人,他又把焦點放在那兩人身上,更加決絕了,澹澹地威脅著:「如果你不想傑克死在上面,馬上讓他們住手。」

張慕傑實在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會有這么重的保護欲和控制欲。

「你似乎太獨斷了。」下定了某種決心,張慕傑的態度不再退卻,說:「阿慎有權利決定他的路,他能自己作主。」

「夠了,我不必跟你解釋太多。」瞥了張慕傑一眼,林睿對旁邊靜候著的喬西交代道:「殺了傑克。」

這樣無情的命令,身份夾在中間的喬西觀察著他們,猶疑不定,面上露出了為難。

除了震驚之外,張慕傑似乎動怒了,說:「誰都不能在這里殺死麟森旗下的拳手,誰都不能。」

「是么?」林睿的笑多了殘忍的味道,問:「我也說過,誰都不允許動我哥一根寒毛,你是不是忘了呢?」

溫度驟降至冰點,相視中又是劍拔弩張的對峙,兩人都沉默著,很緊張的氣氛。而這個風暴圈中最最無辜的喬西,他倒是平和,一直留心了傑克和李慎的比賽。

然後,像發現了什么,目光踴躍出訝異。

「希斐爾,阿慎確實不得了。」介入了僵局,喬西走到兩人之間隔開戰火,輕扣了幾下玻璃,難掩驚奇地對林睿說:「你注意看,傑克跟他打了這么久,居然沒辦法用同一招打到他兩次。」

林睿抿著唇,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從他的態度上,或許他也早發覺了。

他不是不知道,問題上,他就是太過於明白。

「不止這樣,」張慕傑做了補充,很驕傲的,「我試過了,發現阿慎的學習速度非常快。不信你們等著瞧,他可以馬上學會傑克剛剛使出的招數。」

這么一聽說,喬西興致勃勃地打醒神,等著證實張慕傑的發現;林睿凝眸望去,神色是那么的復雜難懂,他實在很討厭擂台,可不得不承認,擂台上的哥哥,充滿著他特殊的魅力。

一條黑色的短褲裹住他的臀部,修長結實的腿打著赤腳,裸露著的上身密布著點點汗水,麥色的肌膚,他的黑發在搏戰中亂得不羈,雙目明亮得如寒星,他被打倒了可仍然在笑著,爬起來,沖上去,越挫越勇。

求勝欲望,清楚地寫在他的臉上。

一次又一次,後來,傑克打倒他的時間,延長了。

「老板,你想保護他,有其他的辦法。將阿慎訓練成世界頂級的拳擊手,就是對他最好的保護,大概也是他會感激你的保護。」盯住瀕臨極限卻堅持著的李慎,張慕傑語重心長地說:

「……你有沒有感覺到,他是那么想贏。今天在這個擂台上,他可能會被戰勝,但我知道,他永遠不會被打敗。」

他會被戰勝,但不會被打敗,他是那么想贏。

這句話林睿明白地聽見,他也早就知道,但是他不想承認,他不希望自己去考慮一個疑問,那就是:無視哥哥的努力和堅持,扼殺他的理想,是否太過殘忍?……應該松手讓他展翅么?

「呃,抱歉,希斐爾,雖然你才是我老板,但我這次支持老張。」喬西在林睿沉思的片刻開口,他的眼神有著贊嘆,近乎是膜拜,嘖嘖地道:「這樣的生命力,我幾乎要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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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得猶如一尊凋像,張慕傑的腦海浮現兩個念頭,一是一巴掌拍死喬西,一是拉開門逃離現場。

「噢?」輕挑的秀眉像是驚訝,林睿側頭向著喬西,雙手環胸,唇際彎著完美的微笑,他輕悠悠地問:「那樣的男人,真的是很吸引,對吧?……你要不要去給他加油啊?」

一種不善的警告意味在擴散,喬西發現了,他的眼光從那的搏擊中抽回,對住林睿澹漠的藍眸,他一時緩不過神,於是反想著,剛剛他是說了什么……突然,意識了過來。

「誤會,希斐爾,這絕對是誤會。我說的愛不是你的那種,它是、是……哦,是類似崇拜的情緒。」額上冒出幾滴汗,喬西困窘地說明著:「我本來就挺喜歡拳擊,再說了,你也知道我只對lily有意思。」

「喬西,每個人都有禁忌,你很了解我的禁忌是什么,假如犯著它了,就算是同學,那也沒面子給。」

「……我知道。」十分明白他的意思,喬西也理解,他沒什么特別的,答道:「任何人都這樣。」

瞄了他幾下,無聲地笑笑,林睿沒再說話,心思一轉,他的注意力又放到李慎身上。

遙望了半晌,林睿的神色隱約有些不妥,這次不是單純的憤怒或心疼,而是攙雜著他深厚的渴求,只忠於哥哥的欲念。

汗濕的肌膚燈下顯得異常光滑,英俊的五官流溢著灑脫和張揚,可能是因為激烈的運動吧,李慎飽和的嘴唇比平常來得殷紅,笑起來真正是好看,讓林睿不斷涌現撲上去把他按倒在擂台,摸遍他全身,用力地吻住他的沖動。

視線游移在哥哥勻稱的軀體,他展露著強悍的肌肉線條,林睿的焦距凝在了他的臀部,一塊單薄的布料貼實著他的私處,描勒出他下身的部位,誘惑的黑色,性感到叫人想一把扯下它。

當欣賞到李慎的股溝時,林睿的眼眸深沉得徹底,他情不自禁地想起,想起他的雙手是怎樣捏過哥哥的臀瓣,他的性器是怎樣操干過哥哥的小穴,哥哥那張帥氣驕傲的臉,又是怎樣在他胯下哭喊……

擂台之上,這個渾身擁有野性氣息的男人,引人矚目的男人,被他占有過,蹂躪過屬於他!

知道林睿的注意轉移,喬西這才松了神經,他剛剛實在有點虛。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