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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請罪道:「請恕清唐突,然實在有要事相商,還望主公見諒。」

里頭白霧氤氳,水汽蒸騰,他定睛找了好一會兒,才在大得跟泳池似的浴池里找到了優哉游哉地背倚著池沿,胳膊隨性搭在池岸上,闔目不動的呂布。

池子的深度顯然是比照董卓的身高來定制的,身材當得起演義作者用「極長大」來形容的呂布縱曲著腿,水也只堪堪沒到鎖骨偏下的位置,將結實健碩的肩頭臂膀皆都暴露出來,偏深麥色的肌膚上有晶瑩水珠滾落,加上花紋般斑斕的大小舊疤,十足似一頭饜足打盹的雄壯老虎。

聽他開口,呂布懶洋洋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細縫,待到完全睜開,瞬間跟換了個人似的,目光炯地凝結在他身上:「先生無憂,便是無事來擾,布又豈會心胸狹隘至此,因這等小事便輕易怪罪?更何況是為要事而來,布自當洗耳恭聽。」

他如此通情達理,燕清反倒很不習慣,眼神不由自主地在那些發達的肌肉上游弋了一會兒,心里頓時涌起了濃濃的艷羨之情。

到底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能暢快地大笑著說出「哈哈哈,這就叫天下無雙!誰還敢來受死!」一類台詞也不讓人覺得恥度爆表的豪傑。弓馬戟法姑且不論,光這身材就足叫他自慚形穢了。

多半是穿越的原因,他的身體好歸好在一絲贅肉都沒有,壞就壞在白凈勻稱過頭,嘗試過再大的運動量,也練不出半點扎實的肌肉塊來,仿佛非得維持在一個完美比例上一樣,倒跟自己這娘炮的長相很是匹配,總歸是沒半分男子氣概的。

他在肆無忌憚地欣賞著呂布的傲人身材,呂布好巧不巧,也在欣賞著他那容色姝麗的面龐。

霧里看美人往往別有一番風情,眼前這謀士的眉目便出塵似畫中謫仙。

只可惜再美也是個男兒。

各懷鬼胎的兩人都暗自好生遺憾了一會兒,燕清清咳一聲,侃侃而談前先賣了個慘:「清雖有心為主公謀劃,可常感力有不逮,難有疏漏之處。今正好有位舉世難覓的智者,此人為賈詡賈文和先生……」

呂布認認真真地聽完他苦口婆心的勸誡,滿口答應:「依先生所言,明日布便去見他一見,了此人罷。」

燕清還以為要多些唇舌,呂布才會知道出了行兵打仗的將才外,發展內政、處理外務和謀略行人才也同樣重要,不料竟如此順利,倒令他有極不真實之感。

呂布慢條斯理地又補充了句:「令先生如此勞累,布之前有所不知,如今深感不忍,哪有不允之理?」

燕清聽著這話像是諷刺,又像真心實意的體貼,即便是他心思玲瓏,也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便感激微笑,模棱兩可道:「主公如此體恤於清,倒叫清羞愧。」

呂布不置可否地輕哼一下,隱約對他最信服的燕清如此誇獎一無名小卒,還為其盡心思感到不快:「不過征辟一書生爾,倘若不願為本將效命,推出去直接砍殺了便是。」

「……」

燕清不禁面露糾結,不知該先糾正他措辭不當好,還是該旁側敲擊地勸誡這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一番好,可他已爽快應承,又對此信心十足,自己再嗦地交代個不停,未時機不對。

不若先行退下,等呂布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心情也好了,再委婉地提醒一下莫對大才之士表現得太過霸氣,稍稍謙遜著禮賢下士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