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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興的內政軍事,又要拾呂布這匹脫韁野馬犯下的爛攤子,此等毫無人性、令人發指,值得譴責的惡行。

秋後算賬的債主就在這好整以暇地坐著,燕清兩相對比後,深覺好漢不吃眼前虧,不管有用沒用,先服個軟討饒再說,便端正地向他行了一禮,誠懇道:「盼文和大人大量,請恕清之過。」

賈詡皮笑肉不笑,回答得無懈可擊:「哦?重光歷經大難,歸來已是不易,詡慶幸尚來不及,汝何錯之有?」

燕清嘆了口氣,婉言提醒:「清督軍不力,未能阻肅軍叛出,已是戴罪之身,過會兒即使僥幸保住項上人頭,也得挨上幾十軍棍,一旦傷筋動骨,少說也得在床上修養個十天半月,屆時文和又得獨自奮擊也。」

賈詡卻連眼皮都不帶抬的,絲毫不受威脅,涼涼道:「重光大可寬心,以詡之見,實乃多慮矣!」

燕清這回是真有些不解了:「不知文和此話從何說起?」

賈詡懶洋洋地向他開炮了:「重光為主公成大業之砥柱,亦與主公有相識相知之恩義,曾同騎共乘,並坐幄席,亦抵足而眠,推心置腹,既是出謀劃策之良臣,更為難能可貴之知主公者也。汝有所不知,初聞重光於肅軍罹難,眾疑性命已失時,主公悲入肺腑,痛惜至深,後更是為梟肅賊,百里奔襲,方報仇雪恨,之後一蹶不振,此有目共睹,方見汝軀體有傷,感同身受,怒出五臟,刻不容緩去鞭撻肅屍。」

「於肅軍中重光勢單力薄,獨木難支,他忽生叛心,詡亦不料,若要清算瀆職失察之過,詡亦難逃也。憑汝一人之力,怎能力挽狂瀾?以這罪名將重光問責,未太蠻橫無理。」

燕清干笑,正欲辯解幾句,賈詡就瀟灑以羽扇一攔,截住他話頭,接著說完:「如今失而復得,於主公而言已是一償朝思夢想之盛願,怎會無端責難?怕是往後決計不容重光只身犯險。因此詡膽敢斷言,這頓軍棍任何人都挨得,唯重光絕對與之無緣。」

將李肅的屍身踩成爛泥,總算神清氣爽而歸的呂布恰好在這時掀開門簾,威風八面地走進了內廳,只捕捉到賈詡的話尾,偏偏是那最關鍵的「軍棍」二字,當場將劍眉一聚,爆喝著一掌打在身側那張無辜的案台上,直叫它喀嚓一下四分五裂:「何人敢打布之先生的軍棍?!」

轉眼就被極度護短的呂布給親眼印證了自己所說,賈詡樂呵呵地睨了神色怔楞的燕清一眼,回道:「卻是主公聽岔了,只是重光深愧未能妨阻肅叛,欲自請受罰,詡正要勸阻一二。」

呂布嫌惡地皺眉道:「叛賊已肅清,還翻些陳谷子爛芝麻的舊賬作甚?況且肅那小兒狼心狗肺,又怎怪得到先生頭上?」

燕清卻不敢苟同,他也不認為賈詡雖幫著開脫,就代表其真心認同這個主意。

不過是聰明如狐、又圓滑狡詐的賈詡看出他的地位被呂布捧得超然,不想觸主公霉頭當碰那逆鱗的出頭鳥罷了。

這完全不是個好兆頭。雖賈詡謹小慎微、保命為主的性格極大程度上注定了他的行為模式,可一個叫幕僚不願直言獻策、給出合理諫言的主公,淪為呂布命喪白門樓、眾叛親離的前世下場也不遠了。

於是,即使呂布和賈詡表現出極大的反對,燕清內心掙扎了一會兒,仍然一意孤行地決定認罰,而且為了不浪這以儆效尤的大好機會,還要當眾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