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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邊永遠有十數雙下人的眼睛盯著,又有如流水般來噓寒問暖的探病者,還有大夫定時定點替他清創換葯,根本不好找機會將桃牌吃了,得一夜之間忽然痊愈,定惹來軒然大波。

跟上次演戲的打軍棍戲碼截然不同,燕清這回是結結實實地卧床休息了十來天,就連一向鐵石心腸,能懶則懶的賈詡看著他那因失血過多而蒼白如紙的面龐,都破天荒地發了把為數不多的善心,不忍他遭此大難還得俯案夜戰,將堆給他的公務數量銳減。

只是難得獲了寶貴清閑的燕清,卻半點不享受這種被當做高位截癱和瀕死病患來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連呼吸聲稍微重了一絲都會引來一大堆人大驚小怪的滋味。

尤其他明知這傷勢看著嚴重可怖,其實只是一顆在他袖中靜靜躺著的桃牌就能輕松解決的小問題,偏偏不能這么做,得沐浴在眾人擔憂心疼的目光中,耐著性子等傷口慢慢愈合。

至於本該成為燕清盛怒下的頭號出氣筒的呂大狗逼,則是自知闖下滔天大禍,自第一天後,除了每日都雷打不動地遣人來過問傷情外,就機智地沒在燕清清醒時露過一次臉。

至於為何要強調是「清醒」時沒來過,那還多虧了張遼來探病時不慎說漏了嘴,他道在自己喝完葯安歇後,主公在睡前也會親來一趟,好督察下人是否有用心照料。

燕清更關心另一件事:「關於清去兗州親善一事,主公雖輸了賭約,可曾因我這傷勢反悔?」

張遼驚訝道:「自是沒有。先生請安心養傷吧,主公道待您決定何時去了,遼便點些人馬隨您一起。」

燕清這才放下心來,心情頗好地笑道:「有文遠在,清可放一百二十個心。」

被他誇獎,張遼臉微微一紅,旋即嘿嘿一笑:「主公原想親做護衛,被伏義與賈軍師給勸住了,這好差事才落到了遼的頭上。」

燕清聽得嘴角抽抽,還好賈詡給力,及時勸住了這荒謬的想法。

雖張遼拍胸脯下了保證,為保險起見,燕清在過會兒見著賈詡時,還是順帶問了一嘴。

風塵仆仆的賈詡這次是一點公務都徹底沒給燕清帶,顯然是忙完事專程來看他身體恢復得怎樣的,聞言將臉色一沉,慢條斯理道:「這你大可放心。主公已放了話,只要重光開口,要糧給糧,要人給人,要錢給錢。然歸期莫定太晚,於歲末前切記回來。」

見燕清纏著一身雪白得刺眼的綳帶,聞言還露出副歡天喜地的模樣,賈詡就氣不打一處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重光既能見微知著,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乃世間難覓的智士,緣何連這些個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了?豫州境內百廢待興,根基未穩,雖喜獲元直之助,也不好離了你的決斷定策,哪怕你是鐵了心要攪兗州渾水,怎不選個更好時機,非得如此急躁地以身犯險,哪怕要觸怒主公,損害己軀也在所不惜?」

燕清真是有苦說不出。

賈詡要是見識了郭嘉的算無遺策有多恐怖,他就能充分理解自己為何這么著急了。

可這話卻說不得。

一來,有過上當受騙的經歷,滿是防備之心的賈詡聽他如此誇贊一個名聲不顯的隱士,多半只會嗤之以鼻,當他又在花言巧語,誇大其詞;二來,是燕清不敢過早賭賈詡的私心有多重。若他計成,郭嘉當真到來,燕清自是樂得退位讓賢的,可同為罕見智者的賈詡就不一定會如此樂見多出個分薄他寵信與權柄的空降兵了。

他顧左右而言他,明如賈詡哪里看不出來,草草了了幾句,就不歡而散。

燕清也別無他法,悶悶地躺在床榻上,靜靜感受著時間流淌,開始思考人生,忽然想起這些天里忘記查看新刷出來的三張是什么牌了,忙看了看。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