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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朝天,作為同樣得利的世家大族卻始終冷眼旁觀,從不登門拜訪,就連請帖也只充滿敷衍地下到了他這暫稱得上名滿天下的文人府上,對呂布這豫州刺史則是徹底無視。

這真是個天大的致命疏忽。

燕清越想越不寒而栗,實話實說道:「清太貪功冒進,反累得主公入此絕境,萬分多謝奉孝直言相告了。」

郭嘉不著痕跡地瞟了一旁案桌上安靜放著的酒壇一眼,淡然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此等疏漏雖關乎存亡,仍乃遠憂,非燃眉之急也。而憑重光之智,一旦有了防范,毒蟲固有百足,又何足慮哉?況且他們此時不得不按兵不動,非重光殫竭力之功莫屬,否則光憑將軍之重勇輕謀,尋隙覆滅,絕非難事。」

燕清面上分毫不露,心里卻是驀地一沉。

他哪里聽不出,郭嘉說這話,既是為了表示寬慰,也是委婉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之所以願意以非謀士的身份,不惜逾越也要提醒燕重光亡羊補牢,不過是出自份極深的認同和好感,才連良言被一晾兩月的冒犯都能忍下。

與此同時,他則是看透了呂布的重勇輕才、難成大事的本質,對此雖不至於不屑一顧,也是不可能瞧得上的。

燕清琢磨得通透,心里反而有些糾結了。

能被算無計策、無所不曉的鬼才郭嘉劃分做「值得結交的友人」行列,他應當感到榮幸萬分才是……可想著自己被無形中看輕了的主公,這份喜悅就被沖淡了許多,光憑剩下的那一點,讓他在生出感激之余,也不怎么舒坦得起來。

第43章臭味相投

燕清的心情還復雜著,仍感意猶未盡的郭嘉道:「嘉有數惑,徘於心中不解,重光可願助乎?」

燕清回神,奇道:「哦?天下竟有叫奉孝不解之問,還碰巧與清有關?」

郭嘉回以微笑:「正是,還望重光不吝賜教。」

燕清莞爾:「賜教不敢當,多半是解鈴還需系鈴人罷了。」

郭嘉朗聲笑道:「缺的可不正是一個系鈴人!」他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地就將一大不韙的問題說了出口:「憑重光眼力,怎會容將軍於長安剿賊時,錯失倚功來挾天子、令諸侯的大好時機?」

他問得直接,燕清也答得干脆:「熟的不過是外勢,將軍彼時籌謀不足,聲譽亦是爾爾,太過貪心不足,既受朝廷牽制,又易成眾所矢之,自身羽翼難成,懷揣利刃恐會自傷,反遭其害。」

說到這,考慮到對面坐著的唯一聽眾,是芯子里也焉壞焉壞的浪子郭嘉,燕清就不講究謹慎言辭了,毫不掩飾自己的惡劣態度,唇角充滿譏嘲地一揚:「當一條日日被耳提面命的富家犬,哪有做白手起家的貧家子來得自在痛快?我主雖不如他們擅打機鋒,搬弄是非,玩弄詭計,卻也有憫民之心,肯自請來這兵家必爭的是非之地,大力救一地百姓脫水深火熱,不比光說不做,或是單給受難長安子民施回粥就要歌功頌德半天的假仁假義,要好得多?」

有曹操那受益無窮的迎天子入許昌的珠玉在前,燕清何嘗沒想過叫呂布也效仿一回?

可史上呂布在董卓死後,得到的封賞除了位極人臣的官爵,就是跟王允二人分一文一武共掌朝政的實權了,與這設想的區別並不大,結果只堅持幾個月就不得不狼狽敗走,四處流浪,卻不能完全怪罪他沒有政治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