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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需遵循一定之規,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重光身為謀主,為勞心之首,留在布身邊出謀劃策,讓下屬各司其職,便可高枕無憂,何須事必躬親?如此一來,既亂了秩序,也養成他人惰性,還叫你太過勞累。」

燕清怔了一怔,溫聲應道:「主公所言甚是,清記下了。」

呂布的話自是極有道理的,甚至與勸解諸葛亮別諸事勞心勞力的楊的話有異曲同工之妙。

且在這一點上,呂布就看得狠而准,做得也極其明智了。

黃巾軍遠道而來,又無法速戰速決,糧草吃緊,軍機懈散,挨了迎頭痛擊後,除了撤退休整、卷土重來外拿不出別的有效應對,最後必敗無疑。

呂布看穿了黃巾的致命弱點,並不把這看著聲勢浩大的賊眾放在心上,倒有意把他們當成一塊磨刀石,拿來鍛煉麾下能將,就像只差資歷和戰功晉升的趙雲徐晃等人。

身為主公的呂布要是親自征伐,一來不過是錦上添花,二來難逃跟部下爭功之嫌,三來自己也時力,還不如穩坐本營,等捷報傳來再進行封賞,要來得兩全其美。

想通一直無意忽略掉的這點後,燕清心里是既震驚又欣慰。不虧是自小被傳「天資聰穎,一點就通」的呂布,雖長歪了一些,可光這無師自通的馭下手段,就是他望塵莫及的。

呂布基於自己的做法給出了提議,可燕清的真實情況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最明白,與諸葛亮是因蜀國無能人可用才不得不事無巨細地自下決定還有所不同,結果倒是殊途同歸:都是明知良言,無奈聽不得勸。

要是燕清真有料敵先機,縱觀全局,知人善用的本領,他或許就會聽從呂布勸告,不去日日勞碌,專心致志地輔佐主公一人即可。

然並非是他要妄自菲薄,而的的確確是虛有其表,所擁有的一切優勢看著輝煌燦爛,卻都是具備時效性的,等歷史走向被改變得七七八八了,他能派上用場的地方也就不大了,充其量是管理書院,和蔡邕一起在教書育人、培養人才方面發揮一下余熱。

況且他還招上了世家大族的恨,現在有多風光瀟灑,日後清算起來就有多悲慘凄涼。索性趁還能一展身手的時候,東奔西跑也罷,盡心力也罷,只要是還做得動的事,能做一些,就為這情商智商都時高時低、讓人操心不已的主公呂布多做一些,好讓根基打得更穩固結實一點。

他並不覺得苦累,只有點不足為外人道的遺憾可惜:時間太短,想做要做的事,卻有太多太多了。

當然,燕清並非就不惜命了。

退一萬步來說,他要是死太早了,呂布又該怎么辦?這天底下有誰能勸得動這頭剛愎自用的猛虎?又有誰願意一直為他做謀算,而不是見勢不妙就棄他而去?

燕清思慮一重,就難以入眠,等他真正睡著,已是後半夜了。

一醒來,呂布早已不見蹤影。

燕清盯著那空盪盪的床榻愣愣出神,一會兒才起身更衣,習慣性地先以嫩柳條蘸著鹽水漱口,等他凈完面後,郭嘉也破天荒地起了個早,往他這來了。

燕清一邊任侍女替他束發成冠,一邊閉目養神:「奉孝可用過早膳了?」

在這宅邸里住的時間比他還長的郭嘉根本不用回答,就已輕車熟路地招呼著婢女將兩人份的早膳擺來。

燕清眼皮一跳:「你來時可見到主公了?」

郭嘉不知呂布是在這過的夜,聞言奇道:「自是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