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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的絕望。

如今沒了懸在頭上的這桿利劍,一睡就是輕易喚不醒的死沉。

倒是呂布最近一直卧床休息,根本不缺睡眠,等葯效稍減,他一醒就睜開了眼,雖遠不如平日的生龍活虎,卻也比之前虛弱得除了唇和眼皮,哪兒都動彈不得的孱弱虛軟要強得太多了。

作為鍛煉強度極大,又正值當打之年的武將,呂布本就強壯得跟頭牛似的,之前別說是生過什么大病,就連小打小鬧的病恙都無。

這會兒因施葯及時有效,燕清作為看護亦無微不至,趕在他一醒來就幫著進了點米糊和葯汁,叫呂布順利緩過那股虛勁兒來。

他一刻也不耐煩在床上繼續躺著了,取下搭在額上的濕巾子,猛一掀被子,就要翻身下床,結果身子一正,就直直看見了上身軟軟地趴在桌上,側頰枕在一臂上,眉頭不適地微蹙,罕有地不講風儀形象的軍師祭酒。

呂布愣了一愣,這回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之前腦子昏昏沉沉,都未想過怎會兩次都是一醒來就能看到燕清,且偌大帳內除自己外,只得燕清一人在。

這時清醒得多,自是一眼看出能將燕清累成這般模樣,定是守著陪著自己許久的緣故。

可他之所以會病得如此厲害,罪魁除了那肆虐軍中的疫病外,完全不做他想。而負責主持抗疫事宜,對這極度重視的燕清,能不知道這玩意兒有多要命,又得冒多大的風險嗎?

呂布悶不吭聲地坐了半晌,胸膛一陣陣劇烈起伏,猶如阡陌交錯間驟然拔地而起,橫亘了高山深澗,說不出是悔恨還是感動,是憤怒還是愧疚,是狂喜還是惶然,最後竟是半句合適的話也擇不出。

他慢慢起身,動作放得極緩,連履也無心去穿,直接赤腳踩到底下鋪著的軟毯上,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將熟睡的燕清抱起,放到他原先躺著的長塌上,蓋好被子,又掖好被角。

這幾個簡單至極的動作,竟做得呂布破天荒地緊張無比,背脊出了一層冷汗。

以燕清一貫的敏細膩,也不知是累得有多厲害,才以至於被抱著換了地方的動靜也未能讓他醒來。

呂布虎目灼灼,直勾勾地盯著燕清安心熟睡,俊美柔和的面龐看了許久。

有道是,意隨心生,心隨意動。

只見那頂天立地,噙齒戴發的猛虎懷揣著一時間滿溢飽合的情感,懵懵懂懂地欺身湊近,在那毫無防備的編貝皓齒,玉雅薄唇前,鬼使神差地做了回雖是淺嘗即止、亦是不折不扣的偷香竊玉的卑鄙勾當。

……

呂布草草在里衣外披了薄鎧,依舊走得大步流星,面色亦是鎮定如常,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步子跟目光一樣,都略微有些飄。

他去的第一處,就是趙雲所在的副帳。

趙雲正面色凝重地聽副官匯報,忽見呂布掀簾徑直闖入,只微露訝色,就叫那人退下了,轉身有力一抱拳行禮,唯有尾音微微上揚的語氣透露了他的喜意:「主公已大好了?」

呂布飛快一頷首,開門見山地質問道:「重光何等重要,子龍定是心知肚明,怎能縱他立於危牆之下?他又守了幾日?」

「重光心意已決,雲是無論如何也勸不動的。」趙雲不慌不忙,據實相告:「主公昏睡了五日,重光便足足守了五日,期間寸步不離。」又把燕清當初堅持時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復述了一遍。

呂布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看著平靜,卻只覺自個兒心尖都在一抽一抽的疼,半晌才稍微緩過氣來,淡然問道:「審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