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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名邵的文人求見,曾為汝南郡功曹,盼在此避難,望能得庇護。

許劭許子將?

燕清對這名字還真不陌生,不就是給了曹操「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為評語的著名人物點評家,還弄了個影響深遠的叫月旦評的活動出來的,極有聲譽的那個名士嗎?

史上的確有提起他避禍揚州,但那不是對陶謙的表里不一感到不安,匆忙間從徐州逃走,為投靠當時的揚州刺史劉繇才去的嗎?

燕清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隱約有游離世外之感,一腔熱血全奉先給了呂布,一心一意為他謀劃前程的燕清絲毫不曉得,在文人名士眼里,先以奇策立下除董賊大功,又淡泊名利勸得猛虎離京,既叫曹孟德念念不忘、求而不得,又是桃李滿天下、德高望重的蔡中郎的忘年好友,大興學館書院,造良紙,供印刷,重視有教無類,內政清減,輕徭降稅……

這一系列燕清自知不過是在拾前人牙慧、從不引以為傲的舉動,早叫他不知不覺地躋身屈指可數的名士行列,不但叫天下寒門士子極為推崇,一些叫離經叛道的高族士人也對他青眼有加,能讓許劭慕名前來投靠,是半點也不稀奇的。

燕清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臉色陰沉的呂布,忽覺得這純粹是個送上門來的、給自家主公提高身價和洗刷洗刷名譽的大好機會。

第87章子將點評

「許劭又是個什么玩意兒?聞所未聞。」

呂布見自家先生先是面露惑色,旋即眼睛一亮,瞬間就將他撇在了一邊,溫文爾雅地笑著讓下人將人領進此處時,剛剛還稍微好了一點的心情就急轉直下了。

燕清莞爾,溫聲糾正道:「許子將可是汝南名士,不是玩意兒。主公此話難有輕乎怠慢之嫌,在清跟前說說倒也罷了,絕對別叫旁人聽去。」

呂布煞有其事地哦了一聲,有意無意地追問道:「他與重光是舊識?」

燕清將眉一揚:「怎會?清與許子將素未謀面。只是這等被天下周知,有知人之名,為眾折服之名人異士,願千里迢迢來投,於情於理,都實在是樁求之不得的美事。我等當盛情迎之,許以庇護,做出表率,才好叫天下士人知主公名望志向,已今非昔比。」

對急求個安全靠譜的政治避難地的許劭而言,也稱得上各取所需。

出身宦官家庭的曹操,年少輕狂時,也過了段聲色犬馬的日子,能最終躋身於士人階層,除他自身的天資與努力外,跟恩師蔡邕等儒學名士的教誨和名譽也是脫不開干系的。

他後來通過威逼利誘,也要從彼時名盛一時的許劭口中得到個評價,多是為了獲得一個受到士林承認的標志,最看重的是其中的象征意義,而不在於這毀譽參半的奸雄批語本身,也叫年滿二十被舉孝廉顯得順理成章了起來。

燕清雖不知一向敏銳謹慎的許劭為何會覺得,往常凶名赫赫、近來才稱得上改邪歸正的呂布會比看著和善的陶謙要安全,人既然都來了,他就絕對要對方留下,還要幫著將月旦評重新弄起來。

這跟那些神神叨叨,模棱兩可的神棍不同,哪怕評語難逃偏頗,許劭身為曾經的士人領袖之一,又是品學專家里的佼佼者,識人鑒人的本事非同凡響。

相識不久,就能准狠辣地看穿曹操的梟雄本質,又看透對他以禮相待,熱情好名的陶謙的潛藏殺意。

讓許劭重開月旦評,繼續公開相人,既可叫他自己揚名天下,而對品評趨之若鶩者中不乏有才之士,也當蜂擁而來,在展現呂布海納百川、明賢迎士的胸襟之余,也承了近水樓台先得月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