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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豈不就意味著,曹操極有可能去做成這樁他在史上並沒去做、能置他於絕地的莽撞賭約?

史上的呂布充其量是頭落魄猛虎,連半點計劃性也無,就帶著手下的兵到處溜達,得過且過。

倒不能全怪他亂無章法:因得三姓家奴的惡名遭文人懼且唾棄,既不能買人心,也無法發展內政,哪怕偶爾搶到時機,也始終打不下根基去,保不住這一席之地。

而現在的話,燕清卻能毫不猶豫地打包票:曹操要是逃去投奔袁紹倒也罷了,可要還敢打攻占徐州,以那為新據點,重新編制,發兵奪回兗州的話,他們只會叫他成那一頭瓮中被捉的鱉,是妥妥的找死之舉。

想拿被曹兵鐵騎殘害,以至於生靈塗炭的徐州做翻身資本?

真是異想天開。

不說徐州子弟遭了無妄之災,多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絕無可能輕易聽他這可憎仇人的號令,單是徐州境內如今那被糟蹋得遍體鱗傷,滿目瘡痍的模樣,想恢復元氣,沒個一年半載,根本無法成事。

再看與徐州接壤的都是什么?右側臨海,西北接兗州,西接豫州,南接揚州,東臨大海,也就北還沾了些青州的地界。

等兗州落入掌中後,就意味著大半個徐州都將被呂布的地盤緊密包圍,完全不會愚蠢到叫曹操發揮那身厲害本事,去將徐州發展成第二個兗州,而是一開始就把這點危險的苗頭扼殺在萌芽之中。

等到那時,曹操就算想跑,也不可能跑得掉了。

不過燕清剛激動了不到半秒,就猛然想起來,或是因他的蝴蝶效應作祟,本該早逝的那位奇謀戲志才還活蹦亂跳著,定會權衡局勢,不叫曹操犯下蠢事吧……

沉浸在大起大落的情緒當中,燕清隱約捕捉到了什么,也導致他恍恍惚惚地睜開眼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是真的醒來了。

他是誰?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燕清呆呆地盯了帳頂一小會兒,萬千念頭便鋪天蓋地地襲來,再沒法這么優哉游哉地躺下去思考甚么哲學問題了,立即掙扎著想坐起身來。

他這一覺究竟睡了多久?仗打得怎樣了?荀程昱有耍什么花招嗎?攻城器械有起到想想中的作用嗎?袁紹派兵來救了嗎?曹操那邊的動向又如何了?……最重要的是,主公這喜歡身先士卒,橫沖直撞,在敵陣耀武揚威的性子,沒在他昏睡的這段時間里受什么無可挽回的致命傷吧?

不知是餓得渾身發虛,還是卧床不動太久導致關節生銹,哪怕是被牽掛著的萬千事情賦予了不可思議的意志力的燕清,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叫額前也沁了一層薄汗,才艱難地坐起身來,眼前昏花。

大概是這連骨折都只會傳遞微痛的特殊體質的緣故,他並未感到有何真正的不適之處,只怪異地提不起什么力氣來,竟比上回為照顧呂布不眠不休數日的轟然垮下還要糟糕,就跟猛然間大病了一場似的。

關鍵時刻掉鏈子,得虧呂布現大有長進,又有郭嘉這鬼才在,否則這耽擱的功夫和可能導致的差錯,他就真萬死難辭了。

燕清一動不動地坐著緩了緩,這帳中無人,外頭也靜悄悄的,透出十足的詭異,要不是他篤定呂布絕無可能丟下他,光看這情景,簡直像被拋下的孤營一樣……

不過只要稍稍將視線一移,看到矮桌上放著的茶壺嘴還在往外冒著騰騰水霧,就知道這猜測離譜得可笑了。

再將注意力移到自己身上,燕清又發現不知誰替他換了身寬松柔軟的布袍,身上也清爽得很,顯然被心照料過,心里就定了大半要是真陰溝翻船,不慎吃了敗仗,他恐怕早被呂布綁在赤兔馬背上帶著奪命狂奔了,哪兒可能有這樣的養病條件?